“姑娘,你點這麼多菜,能吃的完嘛?”
北京城的某個酒樓內(nèi),跑堂的店小二皺著眉頭,一邊打量著眼前這個衣著樸素的姑娘,一邊又瞄了眼一大桌子的菜說道。
周小錦正忙著大塊剁頤,聞言不緊不慢地嚥下口中的食物,頗有點不好意思地笑道:“呵呵,一天沒吃飯,有點餓了,吶,這是飯錢,夠吧?”
說完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錢袋子,撿了個小碎銀子遞給小二。
“夠了,姑娘您慢吃。”小二拿了銀子,立刻換了一副面孔,眉眼帶笑道。
“那就好,你再把未上完的菜一併端上來吧!”
周小錦收好錢袋,笑著說道。語畢拿起筷子又吃了起來,她可不管小二心裡的小九九,走了一天的路,又累又餓的,趕緊填飽肚子再說。
待吃飽喝足後,周小錦滿意地打了個飽嗝,百無聊奈地隨意看了一下四處,發(fā)現(xiàn)酒樓的大堂中間,不知何時來了一對賣唱的父女,老父拉奏,女兒唱曲兒,倒也是不時迎來食客們的叫好聲。
周小錦也沒急著走,託著腮好奇的聽了起來,思緒卻是漸漸地跑到了別處。
她原本是來自於二十一世紀(jì)的現(xiàn)代人,卻因走路摔了個跤機(jī)緣巧合下穿越了,穿就穿吧,竟然穿越到了大清朝康熙年代。說實話,她是不怎麼喜歡這個朝代的,可沒辦法,既然穿來了,生活還是要繼續(xù)的,既然暫時回不去,那就只能在這好好的活下去了,說不定哪天她又回去了也可能。
其實說實話,周小錦穿越到清朝,還是有一點優(yōu)勢的,拜看那麼多清穿小說所賜,她對這個時候的歷史還是有一點了解的。
現(xiàn)在是康熙四十五年,康熙已經(jīng)五十幾歲了,他的那些兒子爲(wèi)了爭那個皇位,恐怕早就已經(jīng)蠢蠢欲動了,九龍奪嫡的結(jié)果她可是一清二楚。
唉,別人穿越身邊都是皇子阿哥環(huán)繞的,輪到她周小錦穿越,卻只成了一介民女,只知道名字叫周小錦,和她前世的名字一樣,其它的便一概不知了。
她只記得那天一醒來,就身處在一個郊外的小院子裡,那個院子裡有一個管家和幾個婢女,待她醒來之後,那個管家則拿了一個錢袋給她,說這是主子給她的,府裡是不收外人的,讓她自某生路去。
周小錦雖然一肚子疑問,卻只能拿了錢袋子離開,她可不想死乞白賴地不走,醒來時那些丫鬟們譏誚的話語她可是一字不落地聽進(jìn)去了,說什麼一介民女卑賤之身,卻妄想爬上主子的牀翻身成鳳凰,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咱們爺是那麼好勾引的嗎,是呀是呀……
周小錦也懶得跟他們多說什麼,拿了錢袋子很痛快的走了,她對她們說的那位“爺”沒什麼興趣,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唉,該怎麼辦呢?周小錦現(xiàn)在很苦惱,她雖說已經(jīng)穿越了,可生活還是要繼續(xù)的,但現(xiàn)在她手上只有一個五兩銀子的錢袋子,這錢遲早是要用完的,總不等坐吃山空吧……
就這一晃神兒的功夫,她一擡頭髮現(xiàn)那對賣唱的父女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走了,周小錦也懶懶地起身,她可沒忘了自己今晚還沒睡覺的地方呢,外面天色已經(jīng)漸漸暗了下來,還是趕緊找個地方住下來再說吧。
……
翌日,站在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京城大街上,周小錦迷茫的看著這熱鬧的景象,有種京城之大不知哪裡纔是我她容身之地的感覺。她一個現(xiàn)代人,在這清朝,啥也不會,繁體字都認(rèn)不全,這工作可如何好找?莫非她真的要在這大清朝給餓死不成?
正當(dāng)周小景愁眉不展之際,忽然有一陣婉轉(zhuǎn)幽怨的歌聲隱隱傳來,周小景仔細(xì)凝神聽了一會兒,往前走幾步向一旁靠賣字爲(wèi)生的年輕人打探道:“這位大哥,剛剛的歌聲不知是從哪傳來的,那麼好聽?”
那書生正忙著寫字呢,頭也不擡地回道:“對面盈月樓裡的頭牌清音姑娘唱的,能不好聽嗎?”
周小錦聞言向?qū)γ娲髽强慈ィ灰娫S多衣著富貴的男人都笑著往裡面走,門口還有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在忙著招攬生意,鶯聲豔語,好不熱鬧。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青樓?周小景心想。
“那平時這盈月樓的生意怎麼樣?”她好奇道。
書生聞言筆一頓,擡頭看到和他說話的是一位十六七歲,長相清秀的姑娘,蹙眉道:“小姑娘,你打聽這些幹什麼?這可不是正經(jīng)人家的姑娘該過問的事啊!”
周小錦笑而不語,心裡忽然有了個主意。
“哎,姑娘…”書生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周小景朝著盈月樓走去,搖著頭嘆了口氣。
從盈月樓出來後,周小錦那叫一個春風(fēng)滿面,回想起剛剛老鴇聽到她唱的那首女人花時震撼的模樣,她就一陣竊喜,心想穿越前輩果然不欺我,隨便拿一現(xiàn)代經(jīng)典歌曲就讓這些古人奉爲(wèi)神作了,呵呵一首歌賣二十兩銀子,等她賺個幾百兩就離開這裡,跑江南去開個客棧,或者隨便做點什麼小生意。
從那天以後,周小錦每天都會去盈月樓售歌,另外還會花個半天左右教樓裡姑娘們唱法,這些姑娘不愧是靠這個吃飯的,都學(xué)得特別快,尤其是清音姑娘,不愧是盈月樓的頭牌,不僅學(xué)得快,唱的更是好聽,有的歌唱得連周小錦這個師傅都自愧不如。幸虧前世這些歌都被周小錦練了很多遍,且這個身體的嗓音也好聽,唱得還不錯,要不然在清音姑娘面前,早被人家甩幾條街遠(yuǎn)了。
這段時間,盈月樓的生意比以前更好了,清音姑娘的名號更是響徹整個京城,每天點她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期中不乏朝中達(dá)官顯貴。周小錦更是聽小道消息說,皇子阿哥都會來給她捧場呢。
看來清音姑娘最近很紅嘛,呵呵,對了,待會兒她見了鳳娘可要跟她‘請假’了,這一個多月下來已經(jīng)連續(xù)教了十幾首歌了,再怎麼教下去她肚子裡的存貨可要用完了,周小錦如是想著。
“喂,你知道清音姑娘在哪裡嗎?”突然有個聲音冒了出來。周小錦心裡正想著事兒呢,被這個不禮貌的聲音嚇了一跳,皺著眉頭看向聲音來源處,說話的人是個大約十七八歲的少年,穿著不凡,眉眼清俊,一副自視清高的樣子。
“不太清楚,可能在樓上的某個房間吧?”周小錦說完擡腳就走,她可沒心情跟這種一看就被慣壞了的富家少爺多糾纏。正好沒走幾步,就迎上了剛從房間裡出來的鳳娘,周小錦馬上換了一副笑臉,“鳳娘,最近樓裡的生意可是好了不少啊?”
“呵呵,那還不是託姑娘的福,要不是姑娘教得好,我們姑娘哪可能那麼受歡迎?”鳳娘臉上是收不住的笑意。
“那也得咱姑娘聰慧不是?那個,鳳娘,我都教了那麼長時間了,這十幾首歌下去了,最近,實在是有種江郎才盡的感覺,我準(zhǔn)備在家休息幾天寫寫歌呢,等我寫好了再來。”
“哎呦周姑娘,您可是我們的財神爺啊,您說怎麼好就怎麼好,不過,姑娘休息好了可別忘了再給我們寫歌啊。”
“這是一定的,呵呵,鳳娘你忙吧,那我先走了。”
“那姑娘慢走啊。”
自從周小錦寫的歌在盈月樓特受歡迎之後,盈月樓的生意越來越好,鳳娘對周小錦的態(tài)度也是越來越親切,親切的都快讓周小錦起雞皮疙瘩了。
她剛走出盈月樓沒幾步,忽然一個人攔在了她的前面,周小錦擡眼看去,原來是剛剛那個很拽的少年,周小錦繞過他往前走,卻不想胳膊被人拉住,還沒等她說話,拉住她的人先開口了,語帶詫異,“清音姑娘的歌也是你教的?”
“不是。”她想都沒想的回答道。
“剛剛我聽到了那個老鴇說是你教的?”明顯不相信的語氣。
周小錦甩開了這少年的手,不耐煩道:“不是…是不是我教的跟你有關(guān)係嗎,你不是找清音姑娘的嗎?你纏著我?guī)质颤N?小鬼。”
“你敢說我是小鬼,”少年頓時氣得臉都紅了,而後他瞥了瞥周小錦,譏諷地說:“我看你也沒比我大多少啊,臭丫頭。”
還說不是小鬼,被她這麼一說就臉紅脖子粗的,周小錦可不想跟人在街上吵架,於是她耐著性子問道:“我說這位少爺,你跟著我究竟有什麼事嗎?”
“清音姑娘的歌到底是不是你教的?”
“有些是,有些不是。”
“那哪些是你教的。”
這小鬼怎麼那麼執(zhí)著,“最近這些歌,好了吧,少爺,我可以走了吧?”她索性告訴他,反正這個時代也沒人知道她是抄的。
見這小鬼只是一言不發(fā)的看著她,眼神裡還有些她看不懂的東西,她懶得再搭理他,眼看著都大中午了,她可是餓的很呢,得趕緊找家酒樓吃個午飯才行。
“哎,你去哪兒?”
周小錦看著跟上來的少年,頭都大了,“你怎麼又跟來了?”
“爺跟著你是你的福氣。”少年一臉的紆尊降貴的表情。
周小錦懶得管他,繼續(xù)走路。
某個酒樓二樓有個貴公子臨窗而立,把街上剛剛發(fā)生的事情看了個清楚,他笑呵呵的和對面坐著的人說:“四哥,你猜我剛剛看著誰了?”
那個被稱四哥的青年人,也是一個貴公子模樣打扮,只不過看起來卻是少年老成,矜持穩(wěn)重,他手裡正端著一杯茶,清清吹了下抿了一口,半響才道:“哦,是誰?”
“我剛剛看著十四弟在追著一個女子大獻(xiàn)殷勤,而且那個姑娘不怎麼理他,哎呀這一向是被姑娘追著捧著,從來不把哪個姑娘放在眼裡的十四弟,居然會有這一天?真是稀奇啊?待會兒我得好好看看這個姑娘?”這貴公子少年饒有興致地說。
周小錦隨便進(jìn)了家看起來比較不錯的酒樓,那少年也跟著進(jìn)去。
周小錦見樓下幾乎都坐滿了,直接上了二樓,樓上倒是冷冷清清的,稀稀拉拉的坐著幾個人。正準(zhǔn)備找個空位坐下呢,卻被一個爽朗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
“呦,十四弟,這麼巧你也來這兒吃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