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霍天成提出要爲婚禮做準備的事情之後,一連幾天賀雅嫺對他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偏偏霍天成少爺脾氣發作,竟然越發明目張膽地行動起來,短短的三天之內,他竟然連舉行婚禮的酒店都預定好了,就是霍俊和賀雅嫺舉行婚禮的那個“盛世華堂”國際大酒店。
樑雨欣對此深感不安,因此這日傍晚二人在一家西餐廳用餐的時候便極力勸說霍天成不要操之過急。
霍天成抓住樑雨欣的手沉聲道:“雨欣,我是太愛你了!你知道我有多麼害怕失去你嗎?你知道我有多麼介意別的男人對你的哪怕是一絲絲的好意嗎?林清翔那小子居然還捐助了二十臺電腦!?我知道他是在對我示威,向我挑釁!我雖然對你對自己對我們的感情充滿了信心,但是我真的不想節外生枝!我要你儘快成爲我霍天成的妻子!也好斷絕了那些人的念想!所以,我才這麼著急地準備我們的婚禮,你……”
樑雨欣聞言心中黯然,她知道霍天成對自己太過在意,以至於他心中竟是一點安全感也沒有。
想到此處她歉疚地說道:“對不起天成!是我做得不夠好才叫你這樣擔心……可是,伯母她依舊對我心存芥蒂,我還需要一段時間好好跟她相處以消除她對我的惡感,討得她的歡心,這樣我們……”
霍天成急道:“我知道你的心情,我也能夠理解你的苦心!但是雨欣你知道嗎,要跟你結婚的人是我霍天成,跟別人無關!她雖然是我的媽媽,但是她也沒有權利替我決定我自己的終身大事!所以雨欣,你就不要管我跟媽媽之間的事情了好嗎?你只要做到堅定地跟我站在一起,做我的新娘,當我的妻子,一輩子跟我在一起不離不棄就好了!知道嗎?”
樑雨欣望著他眼中的那一片赤誠神情,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霍天成眼中漸漸噙滿了淚水,將樑雨欣的一隻小手放在脣邊親吻。
樑雨欣伸手替他將眼淚拭去,霍天成立即將這隻手也抓住哽咽道:“謝謝你雨欣!我只要跟你在一起,沒有人能阻止,任誰都不行……”
將近九點鐘的時候,霍天成回到家中。付妍悄悄地將一張名片塞進他手中,霍天成會意地點點頭,朝著坐在沙發裡的賀雅嫺輕聲道:“媽媽,我回來了!”
賀雅嫺依舊是一臉冷漠,哼也不哼一聲。霍天成心中難過,卻也只能無可奈何地朝著樓上自己的房間走去。進入房內之後,他連衣服也來不及換便拿起付妍給他的那張卡片,口中嘀咕著卡片上的那一串電話號碼,拿起座機的話筒就要撥號。
賀雅嫺的聲音自門口傳來道:“天成!你跟樑雨欣複合也不過是大半年的時間,你們兩個人的年紀也不是很大,你爲什麼非要急著舉辦婚禮呢?你們應該再多相處一段時間彼此多些瞭解纔對啊!”
霍天成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媽媽,我跟樑雨欣已經認識五年多了!我們之間對彼此的瞭解就像是對自己的瞭解一樣!即便中間我們曾經分開過那麼一段時間,但是我們對彼此的感情卻絲毫也沒有減少!所以媽媽,我們真的不再需要什麼時間去加深瞭解了!”
賀雅嫺走進房中坐在他身邊道:“天成!你說的這些情況媽媽都知道!但是你別忘了當初她是怎麼樣傷害你的!還有我聽說她跟你分開的那段時間也曾經跟別的男生有過來往!難道你一點都不在意嗎?”
霍天成的語氣漸漸激動起來道:“媽媽!這些我都知道!而且我要負責任地告訴你,我不在意!我真的一點都不在意!我愛樑雨欣!我要跟她結婚!我要一輩子跟她在一起!媽媽,我求求你就祝福我們吧!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賀雅嫺怒道:“也不知道樑雨欣是對你使用了什麼狐媚手段!還有她那個媽媽,更是有本事叫你叔叔爲她半生不娶!她們娘兒們還真都不是凡人呢!哼!”
霍天成被她這一番話氣得臉色慘白、嘴脣顫抖著叫道:“媽媽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平白地又扯到叔叔和嬸嬸身上去!當初若不是你到農莊裡跟嬸嬸說了那麼一大堆無情的話,嬸嬸怎麼會拋下叔叔一個人離開!害得叔叔傷心難過生病住院!你……”
賀雅嫺平生第一次遭到兒子的搶白,又被他揭露了這一件隱私,臉上立即便掛不住了哭道:“天成!你怎麼能爲了那個曾經傷害過你的毫無關係的‘嬸嬸’這麼跟你的母親講話!?你是在指責我嗎?!我那樣做還不是爲了你叔叔著想嗎?作爲他的嫂子,作爲他的親人,難道我不該叫他遠離裴毓敏那樣虛榮物質的女人嗎?!我……”
霍天成氣得渾身顫抖,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賀雅嫺見狀愈發肆無忌憚地數落起霍天成來。
母子二人正在鬧著,聞聲趕來的霍震忽然怒喝道:“雅嫺!你也是六十歲的人了!卻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也不是不知道霍俊對裴毓敏的一番真情!何況他們兩個結婚已經這麼長時間了!你現在說這些話又有什麼意義呢?天成跟雨欣兩個也是一樣的情深意濃、真心相愛,你爲什麼總是抓住過去那一點點小事不肯放手,處處爲難他們呢?你呀!你……”
賀雅嫺跟霍震在一起生活了將近四十年,從來也沒有被他這樣斥責過,今天見丈夫爲了一個樑雨欣竟不惜跟兒子一起反對自己,不禁悲從中來,竟放聲痛哭起來。霍天明和付妍見狀急忙走進來安慰,霍震無奈地嘆息一聲大步離去。
霍天成胸膛劇烈地起伏著轉向賀雅嫺,語氣堅定地道:“媽媽,我還是那句話,我愛樑雨欣,沒有她我活不了!所以,我一定要跟她結婚!您是我的生身母親,是我最親最愛的人,我的婚姻必須得到您的祝福!若是…..若是您還是一意孤行地反對,我……我便只剩下了一條死路!您看著辦吧!”
說完他大步走進臥室,幾把扯掉身上的衣服,一頭鑽進被窩裡矇頭飲泣,傷心不已,竟將要給婚慶公司打電話的事情忘得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