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已是假期的最後一天,霍天琳和汪傑臣因爲要搭乘下午的飛機趕回西部,一大早便一起上街採購去了。十點鐘左右打來電話,說是正在劉悅竹的“悅心聽竹”試衣服,要徵求樑雨欣的意見。霍天成巴不得一聲,立即便帶著樑雨欣出了門。
賀雅嫺在一邊看得憤憤不已,摔摔打打地發泄著心中的不滿。霍震浮皮潦草地勸說了幾句,卻引來了她更大的摔打聲,便只好默默地在坐一邊裝聾作啞地喝茶看報。
霍天成將車子停在“悅心聽竹”門前,得意地對樑雨欣道:“怎麼樣老婆?還是我聰明吧?”
樑雨欣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在跟姐姐鬧鬼兒。”
霍天成笑道:“鬧鬼兒是有的,但不是跟姐姐,而是跟姐夫。”
樑雨欣在他額頭點了兩下笑道:“你這個鬼!”二人嬉笑著自車中下來,相擁著朝“悅心聽竹”走去。
劉悅竹此時已經身懷六甲,整個人看起來更加雍容華貴。她見霍天成夫婦到來,急忙熱情地迎了出來。
汪傑臣笑著衝霍天成眨眨眼睛大聲道:“哎呀雨欣你們可來了!快過來看看你姐的這幾件衣服,幫她拿個主意!”
樑雨欣微笑著走進室內,見霍天琳正站在鏡子前轉來轉去地打量著身上的一件禮服裙。
樑雨欣笑道:“姐姐你身材好,皮膚又白,這件裙子的顏色和款式都太完美了,更襯托得姐姐氣質高雅,飄飄欲仙,簡直就是出水芙蓉一般呢!”
霍天琳聞言立即在原本冷漠的面孔上面堆起了笑容道:“是真的嗎?你該不會是在哄我吧?”
樑雨欣笑道:“我從來不會哄人的,就是實話實說而已嘛!”
霍天琳更加高興,忙將另外幾件服裝一一指給樑雨欣看,三個女人很快便嘰嘰喳喳地聊成了一團。
汪傑臣悄悄在霍天成耳邊道:“看見了嗎?沒有哪個女人是幾件漂亮衣服搞不定的!老弟你要多跟姐夫學著點哦!”
霍天成道:“你以爲我家雨欣跟你老婆一樣呢?我家雨欣那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哪裡用得著漂亮衣服去搞定啊!”
汪傑臣壞笑著大聲叫道:“老婆,你弟弟說你……”
霍天成慌忙捂住他的嘴將他拖到外面,拿起茶幾上果碟裡的一顆櫻桃塞進他口中。
半個小時以後,霍天琳終於拎著大包小袋地走出來,笑著對霍天成道:“好了,衣服搞定了,接下來我請你們吃飯去。你們兩個想想要吃什麼,今日姐姐我管夠。”
霍天成起身笑道:“哎呦!今日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麼?姐姐居然要請客了?走走走,雨欣,今天我們倆就專撿貴的點,看是不是會有人心疼?”
衆人鬨笑起來,霍天琳和汪傑臣當先向門外走去。劉悅竹拉著樑雨欣說話,霍天成含笑在門口處等待。
樑雨欣跟劉悅竹揮手告別,剛剛伸手拉住霍天成伸過來的胳膊,就聽外面傳來霍天琳的驚叫聲:“啊!你是什麼人?!你要做什麼?!”
二人心中一驚,急忙衝出門口,只見汪傑臣正伸出雙臂護住霍天琳。
二人身前一個身穿黑衣的年輕人手中握著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陰森森地注視著他低吼道:“姓汪的!你這個黑心賊!你不讓老子有好日子過,老子就要你的命!”說完便揮舞著手中匕首直接向汪傑臣刺去。
汪傑臣慌亂之下竟不知躲避,反而伸出手臂去檔,鋒利的匕首“嗤”地劃破了他的手臂,登時鮮血長流。霍天琳嚇得大叫,忙著上前查看汪傑臣的傷勢。
那人口中大叫著:“你們去死吧!”又將匕首衝著霍天琳刺去。
霍天琳嚇得連驚叫都忘了,竟將雙眼閉緊呆在原地等著匕首刺落。然而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發生,霍天琳睜眼望去,見那黑衣人已經被及時趕到的樑雨欣托住手臂摔了出去。
樑雨欣站在黑衣人面前大聲道:“原來是你!那日你們搶孩子不成,今天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又來行兇?難道是沒有王法了嗎?!你快把匕首放下!有話好好說!”
那人面目猙獰,張口大叫道:“姓汪的爲富不仁,打了我的飯碗,害的我沒飯吃!還顧得上什麼王法?!今天老子就是要殺了他!”
汪傑臣忍痛叫道:“原來是你!你工作不認真,不負責,弄丟了多少郵件!公司那麼多員工,差評數你最多!我們即便是隻裁減一個人也非你莫屬!你又有什麼可抱怨的!”
黑衣人聞言惱羞成怒,一言不發奔著汪傑臣衝去。樑雨欣再次疾步上前抓住他的肩頭,黑衣人回身揮動匕首,樑雨欣擰身躲避,二人又鬥在一起。
霍天成從未經歷過這種兇險的場景。他先是驚得手足無措,繼而見樑雨欣涉險,便大喊一聲衝了上去。黑衣人剛剛被樑雨欣踢中小腿一個踉蹌,恰好霍天成過來,便轉身奔著他一拳揮出打中前胸,緊接著手中匕首狠狠刺出。樑雨欣大驚,拼命撲上去拽住了他的衣服,霍天成才堪堪奪過致命的一擊。
那人見樑雨欣棘手,不由得兇性大發,怒吼一聲朝樑雨欣猛攻。樑雨欣冷笑一聲,以退爲進,漸漸將他引向路邊,大聲叫道:“天成你別慌!快打電話報警!今天一定不能讓他逃了!”
她一邊喊著一邊加快了手上的動作,黑衣人身上連中幾下,不由得惱羞成怒,揮動匕首迫得樑雨欣後退幾步。
霍天成顫抖著拿出手機正要撥打,冷不防被另一個黑衣人劈手奪下,摔在地上。
霍天成一愣神兒,耳邊傳來樑雨欣的大叫:“天成快走開!”他聞言本能地轉身欲逃,頭上卻早已著了一記重拳,眼前一黑,癱倒在地上。
樑雨欣心中大急,手上發狠衝著自己的對手接連揮拳,黑衣人一個好好的鷹鉤鼻子立即腫的蒜頭一般大,黑紅色的血液汩汩流出,他腳下踉蹌了幾下,“忽”地一下倒在地上。
那邊樑雨欣已經又衝過去三拳兩腳地將正對著霍天成拳打腳踢的黑衣人也打倒在地上,那人被她打得目青臉腫,躺在地上殺豬般的叫喊:“別打了!別打了!大姐我求求你別打了!饒命啊!”
樑雨欣不敢懈怠,手上用力將他雙臂扭到背後牢牢按住。最後還是劉悅竹撥打了報警電話,警察趕到現場之後給兩個歹徒手腕上戴著了亮閃閃的“銀手鐲”,他們二人垂頭喪氣地上了警車。
樑雨欣正將霍天成摟在懷裡軟語安慰,一個女警走到她面前笑道:“你好啊樑小姐,還記得我嗎?”
樑雨欣驚喜地叫道:“認得認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我怎麼能不記得?”
原來這女警正是那年夜裡救了樑雨欣的那個。
女警笑道:“我記得你當時還說過要‘行俠仗義,爲民除害’的話,想不到今天竟然真的實現了!你真棒!”
樑雨欣拍了拍胸脯道:“還說什麼行俠仗義啊!我都要嚇死了呢!”
二人相視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