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哭的抽抽噎噎。
她才四五歲大,說話都不太利索,斷斷續(xù)續(xù)的說了一些場工對她以後的許諾。
無非就是買新衣服新書包讓她去幼兒園之類的。
可這對小女孩,已經(jīng)是天大的奢望了。
姜軟軟幫她擦了擦眼淚:“別哭了寶貝,姐姐給你買,你願意把這些話再跟警察叔叔說一遍嗎?”
小女孩吸了吸鼻子:“真的嗎?”
姜軟軟用指尖捻去她的淚珠:“臉都哭紅了。”
無論場工多罪大惡極,最無辜的就是孩子。
小女孩卻哭的更兇了。
“在這!”突然,一箇中年婦女衝過來,抱住小女孩就嚎啕大哭:“妞妞你跑哪去了?媽媽一直再找你!”
剛剛還抽噎不停的小女孩指著姜軟軟。
“嗚哇!這個姐姐欺負(fù)我!她還捏我的臉!”
姜軟軟看了眼中年婦女身後跟著的記者團,心下一沉。
上套了!
她的指尖冰涼,目光冷厲。
一個才四五歲的小女孩,就會流利的幫著母親行騙!
她怎麼也沒想到。
小女孩觸及她的目光,立馬轉(zhuǎn)過頭去,哭的更厲害了。
一張笑臉,漲紅起來。
記者紛紛涌過來。
“請問姜軟軟小姐,你是因爲(wèi)不滿意她爸爸的罪行才欺負(fù)她的嗎?”
“孩子是無辜的,你欺負(fù)一個孩子,不覺得自己不是人嗎?”
“欺負(fù)孩子是不是你的一貫作風(fēng)?請正面回答我們的問題。”
記者們像是看到腐肉的禿鷲,一個個咬著她懷恨於心欺負(fù)孩子不放。
彷彿她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記者背後的攝像機“咔嚓”“咔嚓”響,還有不少直播新聞?wù)谕澜绺鞯剡\輸著一手消息。
他們根本不在乎姜軟軟和小女孩到底發(fā)生了怎樣的故事。
他們只在意,這一篇文章他們能不能頭一個發(fā)出去。
這次的視頻,又會給他們帶來多少熱度。
一個男記者把話筒伸到姜軟軟面前,險些戳到她的下頜。
他言辭犀利。
“有網(wǎng)友說,是因爲(wèi)你劇組耍大牌欺負(fù)場工纔會被報復(fù),真的是這樣嗎?”
“你賺那麼多錢,卻剝奪一個病人家庭的頂樑柱的收入,你愧疚嗎?”
“你欺負(fù)人家孩子的時候,良心會不會痛?”
姜軟軟直直看向她,目光就像是一把利刃。
她衝著那邊直播的鏡頭喊了句:“直播的,過來下,這邊更熱鬧。”
等所有黑洞洞的鏡頭對準(zhǔn)了她和那位男記者。
姜軟軟勾脣,驕傲的擡起下巴:“我可以一個一個回答你的問題。”
“第一,我從未與場工發(fā)生過任何衝突,更從未要求導(dǎo)演或者副導(dǎo)攆走他,至於他被開除後懷恨在心,與我無關(guān)。”
“第二,他要殺我,我告了他,這是原告和被告的關(guān)係,和賺錢多寡無關(guān),他的家庭負(fù)擔(dān)重,就不應(yīng)該幹這種連累家裡的事情。”
“第三,我沒有欺負(fù)他女兒,他女兒年紀(jì)小,演技不行,隨便問兩句就會露餡,你們可以試試看。”
記者收了錢,當(dāng)然不肯放過姜軟軟。
他又問:“你這全是你的一面之詞,你有證據(jù)嗎?”
姜軟軟奪過他的話筒:“誰主張誰舉證,你惡意揣測我的主觀意圖,你又有證據(jù)嗎?”
她剛的不行,凜然的貓瞳明媚肆意。
直播間的粉絲都驚呆了。
——這是我們那個沙雕軟?不確定,再看看。
——你要是走御姐風(fēng)格,早不就紅了嗎?幹嘛想不開,做一個沒有愛情的搞笑女?
——咱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她有愛情?
軟粉歪樓的速度飛快。
直播間的路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他們拉著走了。
還真有大批量討論姜軟軟冷臉和軟萌之間的好看程度對比。
艾琛咬牙切齒,問陸邴舜:“這就是你說的一定會搞臭她嗎?”
陸邴舜隨便掃了一眼:“別急。”
驀地,彈幕風(fēng)評一變。
——你們在說什麼鬼話?什麼好看不好看?這麼噁心的女人就不該出現(xiàn)在公共視野吧?
——連小孩子都欺負(fù)我真是醉了,她爸報復(fù)你是她爸爸的事,跟她有什麼關(guān)係?
——說不定就是她耍大牌唄,一張嘴說自己什麼沒幹誰信啊?
——要不是她把老實人逼急了,怎麼可能會整她?
——她還說她沒惹場工,208萬從來就不會把咱們普通人的感受放在眼裡唄!
貧富差距,明星和場工,是一個很敏感的話題。
陸邴舜的水軍一下場,瞬間就點燃了網(wǎng)友們的情緒。
尤其,被害的姜軟軟只有胳膊擦傷,但坐牢的場工是家裡的頂樑柱,有兩個老人臥病在牀和一個連幼兒園都上不起的小女兒。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
這次採訪過後,這件事下的評論徹底亂了套。
——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個女的一看面相就不好。
——人家生活的都那麼難了,就不能放一馬嗎?你又沒事。
——別說場工了,看見她這張臉我都想捅死她。
——呵呵!真諷刺!兢兢業(yè)業(yè)的人被靠著肉體的人送進大牢,我真的是醉了。
——這女的誰?怎麼這麼狂?
軟粉也顧不上懟姜軟軟了。
奔走解釋,狂懟黑粉。
可這次,討論的話題太過尖銳,還有不少“業(yè)內(nèi)人士”舉報姜軟軟拿天價報酬。
ωωω_ttκǎ n_¢〇
輿論根本就控制不住。
羅光急的在姜軟軟面前走來走去。
姜軟軟眼暈:“羅姐,你累不累?你都走一天了。”
羅光指著她的腦袋,咬牙切齒質(zhì)問:“你少說兩句話不行嗎?那個記者問你你就不能不回答嗎?這下好了,全部直播出去了,你說的話都被斷章取義,控評都控不住。”
姜軟軟拉著她坐下:“幹嘛要控評?”
羅光都快氣死了:“你走的是演員路線,要的可是路人緣,路人都自發(fā)抵制你的作品,你以後還怎麼混?”
“好好混。”姜軟軟拍拍羅光的後背,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
羅光眼前一亮:“真的?”
姜軟軟點頭:“可不嘛!保真!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查了,過不了幾天就能出通報。”
羅光鬆了一口氣:“又是你老公查出來的?”
姜軟軟木了木,搖了下頭。
這次,是田嘉譽。
她都還沒敢告訴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