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鬆再見蘇遠,是在蘇遠的生日。
提前一週,周葉就給柯鬆打預防針,“你真的要去?你可想好了,那天不光是蘇遠的生日,還是他的訂婚儀式。”
“蘇遠也算是我名義上的哥哥,他的訂婚儀式,我說什麼都得露面。”
柯鬆笑的沒心沒肺,周葉看了柯鬆許久,想要說什麼,可是最終沒有說出口。
蘇遠生日的前一天,周葉陪著柯鬆去挑禮服,柯鬆喜歡紅色那件,可是周葉非讓她拿白色那件。
周葉笑著說:“明天是蘇遠的訂婚儀式,又不是你的,你跟著湊什麼熱鬧。”
柯鬆一想也是,就把身上那件紅色禮服脫了下來,依依不捨的還給了導購小姐。
周葉看柯鬆真的很喜歡的樣子,笑著說:“看你那沒出息的樣,不就是一件衣服嘛,你要是喜歡就拿著,留著以後穿。”
周葉本身就長的好看,這一笑更是引人側目,柯鬆看著導購小姐微紅的臉龐,輕輕的推了周葉一下。
周葉反應過來,卻依舊不知收斂,笑容燦爛的把卡從錢包裡掏了出來,遞給導購小姐,“麻煩兩件都給我女朋友包起來。”
周葉的話讓導購小姐一怔,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從精品店出來,柯鬆笑著問周葉,“我什麼時候成你女朋友了?”
周葉替柯鬆打開車門,“不是女朋友的話,那我明天要以什麼身份陪你去參加蘇遠的生日宴會?”
周葉說的話柯松明白,蘇家和周家向來不和,要是沒個身份,周葉是斷不會參加蘇遠的生日宴會的。
“要不,就未婚夫吧。”還沒等柯鬆開口,周葉就率先給自己安了個身份。
柯鬆點頭,算是答應了周葉,蘇遠都有未婚妻了,她憑什麼不能有未婚夫。
周葉把柯鬆送到家門口,柯鬆就讓他回去了,她本來是想讓周葉陪自己說說話的,可是看他那一副歸心似箭的樣子,柯鬆到底是沒忍心留他。
周葉抱住柯鬆,“沒事,柯鬆,我留下陪你。”
聽了他的話,柯鬆笑著拍了拍他的背,“行了,回去吧,好不容易回來了,多在家待兩天。”
周葉離開之後,柯鬆一個走進了房間。
房間很黑,厚厚的窗簾遮住了難得明亮的月光,柯鬆沒有開燈,懶得開,也不想開。
脫下高跟鞋,柯鬆癱坐到沙發(fā)上,苦澀的笑了一下,僅僅是回來就讓她這麼勞累,那明天呢?
笑著搖搖頭,把身子縮成一團,算了,回來都回來了,既來之則安之吧。
第二天早上,周葉起早來了柯鬆家,帶了好幾個化妝師,說是要把她打扮的豔冠羣芳。
柯鬆笑著打了他一下,“還豔冠羣芳,你個文盲。”
“那應該用什麼詞?”周葉笑著問在旁邊擺弄工具的化妝師。
帥氣的化妝師沒理他,繼續(xù)低著頭擺弄那些瓶瓶罐罐。
周葉故作憂傷的對柯鬆說:“柯鬆,你看,我纔出國沒幾年,國內(nèi)的行情就變了,想當年,我可是很受歡迎的。”
柯鬆笑著把周葉推出了臥室,“好了,我要化妝了,你先出去吧。”
“有什麼不讓看的,你身上哪我沒看過。”周葉語氣抱怨的說道。
周葉的話,讓帥氣的化妝師輕輕擡了一下眼睛。柯鬆不動聲色的看著那個小帥哥,心裡想著怎麼和這個小帥哥把話說清楚。
周葉雖然嘴上抱怨,可是還是聽話的走了出去,出去之後,還細心的關上了臥室的門。
柯鬆走到化妝師旁邊,笑著問化妝師,“我未婚夫是不是很可愛?”
作爲周葉名義上的未婚妻,柯鬆想她有義務幫周葉抵擋一些爛桃花,以免他再次招來殺身之禍。
“柯小姐誤會了。”化妝師冷冷的說:“我對您的未婚夫沒興趣。”
柯鬆輕笑,不管這個小帥哥對周葉有沒有興趣,她目的都已經(jīng)達到了。
周葉家是開娛樂公司的,所以他帶來的人,當然是最專業(yè)的。
被那幫專業(yè)人士折騰了一通後,鏡子中的柯鬆確實精神了不少。
化妝師走了以後,柯鬆開始換衣服,白色的小晚禮很漂亮,不過穿起來有些麻煩。
“周葉。”柯鬆輕輕喚著周葉的名字,“進來幫我拉一下拉鍊。”
周葉進來的有點慢,柯鬆聞著他身上陌生的香水味,皺著眉頭問:“你主動招惹的人家?”
那個化妝師是個聰明人,明知道周葉不能動,卻還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和周葉搞到一起,明顯是周葉主動的。
周葉沒有回話,邪氣的笑了一下後,就專心的幫柯鬆拉拉鍊。
柯鬆嘆了一口,頭又開始疼了起來。
“周葉,我警告你,你要是想跟沈暮鬥,最好離我遠一點。”
沈暮那麼厲害,柯鬆可不想濺一身血。
說實話,柯鬆還是挺同情沈暮的,招惹上週葉這麼個人,這輩子算是搭在周葉的身上了。
拉鍊拉好了以後,周葉看著鏡子中的柯鬆,由衷的說:“柯鬆,你還是不化妝的好看。”
柯鬆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突然有點憂傷,“周葉,你說我是不是就剩這張臉了?”
周葉拿起櫃子上的鑽石項鍊,笑著幫柯鬆戴到脖子上,“有這張臉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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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宴會的車上,柯鬆還在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跟別人介紹周葉是她的未婚夫,畢竟她也算是蘇家的人,當衆(zhòng)宣佈和周家的人搞在了一起,不亞於當衆(zhòng)給了蘇遠一巴掌。
可是當看到蘇遠未婚妻那張笑意盈盈的臉時,柯鬆冷笑著把所有的顧慮都拋到了腦後,主動挽起了周葉的胳膊。
柯鬆從沒見過蘇遠的未婚妻,蘇遠的未婚妻卻認識她,越過衆(zhòng)人,禮貌的和柯鬆打招呼,“柯鬆,你好,我叫童嘉琳,是蘇遠的未婚妻。”
柯鬆沒有搭話,靜靜的看著那個自稱蘇遠未婚妻的女人。那個童嘉琳並不是很漂亮,但是能看得出來,她的家世很好。
可能是柯鬆的目光讓童嘉琳不舒服了,她尷尬的笑了一下,借個由頭就離開了。
看著倉皇而逃的童嘉琳,柯鬆問周葉,“我做錯什麼了嗎?”
周葉無奈的說:“你總是不知不覺的就讓人感到難堪。”
周葉的話讓柯鬆一愣,她記得,蘇遠也這麼評價過她。
“我沒有爲難她,我只是不知道和她說些什麼。”柯鬆想,她有必要跟周葉解釋一下,她剛纔的做法,真的不是不友善。
周葉瞇起漂亮的眼睛打量著柯鬆,似乎很不相信她說的話。
說實話,柯鬆真的沒想讓那個童嘉琳尷尬,只是童嘉琳準確的叫出了她的名字,她連跟自我介紹的機會都沒有了,只能愣愣的看著童嘉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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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蘇遠的訂婚儀式,蘇家的人當然是全員出動。
蘇遠的媽媽看到柯鬆時愣了一下,眼中浮現(xiàn)出一絲驚慌,但只是一瞬間那個女人就反應過來,禮貌的和柯鬆解釋著剛纔的失態(tài),“不好意思,許久不見,難免有些驚訝。”
柯鬆看著她深藏在眼底的厭惡,在心裡感嘆,是啊,四年了,夠久的了。
緊接著蘇真挽著他爸爸的胳膊款款而來,四年過去了,蘇真已經(jīng)不是當年的那個小丫頭了,漂亮的臉蛋,名貴的服飾,讓她漸漸有了名門閨秀的氣質。
就算柯鬆不喜歡蘇真,也不得不承認,蘇真很漂亮,完全不輸給周葉公司裡那些靠臉吃飯的女明星們。
雖然蘇真的年齡長了,可是性格卻沒有多少長進,看到我柯鬆後,冷哼了一聲,“你怎麼來了!”
旁邊的蘇父皺著眉頭呵斥了一聲,“真真,怎麼說話呢!再怎麼說她也是你姐姐。”
蘇真雖然任性,但是還是很聽蘇父的話的,不甘心的往後退了一步,低著頭生悶氣。
柯鬆笑了一下,緩緩的拉起周葉的手,“是我不請自來了,不過今天是蘇家重要的日子,我於情於禮都應該到場。”
蘇父聽了柯鬆的話頗有些感傷,盯著她的臉看了良久,才和藹的說:“小松,雖然當年發(fā)生了那樣的事,不過你要知道,蘇家永遠是你的家。”
蘇父的話讓蘇母臉色微變,不過礙於情面,蘇母還是順著蘇父的話對柯鬆說:“是啊,小松,沒事回家住幾天,別老住在外邊,說到底,蘇家也拿你當自家人。”
柯鬆面上雖然不動聲色,心裡卻早把蘇母給千刀萬剮了。笑話,蘇母要是真當是蘇家人的話,當年就不會把她往絕路上推了。
周圍的賓客聽到蘇家人的談話,也大約猜出了柯鬆的身份,紛紛上來和她打招呼。
柯鬆當著所有人的面,向蘇父和蘇母介紹周葉,“叔叔阿姨,這是我的未婚夫,我和他是在英國認識的,在一起四年終於訂婚了,就帶回來讓你們看看。”
周葉無法無天慣了,不過看在我的情面上,還是禮貌的給蘇父和蘇母鞠了一躬,“您好,我叫周葉,是柯鬆的未婚夫。”
聽到周葉的名字,蘇父的臉色一變,皮笑肉不笑的說:“周葉,可是周家的公子?”
周葉點點頭,“正是在下。”
不管蘇家和周家有多大恩怨,表面上還是要過得去的,蘇父和蘇母跟周葉寒暄了幾聲,才找了個藉口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