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5箱瓷器,宇文山?jīng)]有一一查看,粗略統(tǒng)計下來有28件之多,有七件是“清三代”的東西,其中就有宇文山此前出手過的十二花神杯中的荷花杯一隻,同樣是康熙朝所制,精美異常。其餘二十一件,都是清中葉以前的官窯作品。通過隨藏的宮廷畫,以及1908年的埋藏日期判斷,說不定就是從宮中流落出來的東西。當(dāng)時清廷亡故在即,宮中混亂,有宮中東西流傳到外面,一點都不奇怪。
查看過後,做足戲,宇文山和大家一起把這八隻木箱,小心地塞進麪包車,帶回了士禮一一零號青妍齋。
在青妍齋門口,宇文山把那個首飾盒取出打開,拿出一套四隻“護指”、兩枝鳳頭髮簪、兩隻金步搖,放進一個小盒子裡,準(zhǔn)備交給薛掌櫃,其餘的又重新放回裝黃金的木箱。
把裝有金銀珠寶首飾的兩隻木箱,放進自己開來的車中,安放停當(dāng),鎖好車門,宇文山和章偉幾人開始往青妍齋裡搬運裝有瓷器和書畫的剩下五隻木箱。
把這五隻木箱先後搬進二進主臥、那個有地下藏寶室的房間,宇文山就讓章偉等人回去休息了。
章偉等人走後,宇文山開始打量這個佈置好的展廳。這間房子依然是臥室模樣,甚至最裡面靠牆放置的羅漢牀上,還疊放著錦被。旁邊靠窗的位置還有一張仿古的梳妝檯和繡墩。只是四周的牆壁上掛滿了近代、現(xiàn)代的書畫作品,略顯緊促。不過通過桌椅、花架等傢俱的調(diào)配中和,還是讓人感覺很是和諧、舒服。
地下藏寶室在宇文山的要求下,改進了出口設(shè)計,地下室內(nèi)的四壁、頂棚也重新做了塗裝和防水處理,安裝了恆溫恆時系統(tǒng),完全可以當(dāng)做藏寶室啓用。
地下室的出入口,就隱藏在鋪設(shè)的地毯下,只需揭開地毯,就可以進入藏寶室。這也是宇文山把這批珍寶搬到此處的原因。
宇文山和章偉他們的動作,早被接待顧客師姐發(fā)現(xiàn)了,做了這單生意後,她帶著鄧青嵐匆匆趕了過來。看到室內(nèi)擺放的五個古舊木箱,兩人都很奇怪。
“小山”她指著那幾個箱子問站在牆邊欣賞書畫的宇文山:“這都是些什麼東西?”
“師姐、青青”宇文山呵呵一笑回答道:“這裡可都是好東西,足夠換幾十套,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這種院子!”這座院子,當(dāng)時花掉了宇文山400萬左右,按照這些古玩藝術(shù)品的價值,確實可以換幾十套這樣的院子。
“啊——!真的?……都是些什麼東西,這麼值錢?”宇文山的話讓師姐兩人吃驚地瞪大了雙眼。
“這些東西你從哪裡弄來的?”鄧青嵐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宇文山問道。她知道士禮九零號密室裡有古董,但同時她也記得很清楚,不是用這種箱子裝著的,所以她很好奇這些東西的來源。
“呵呵”宇文山撓撓頭,組織了一下語言說:“上午不是剛買了一套院子嗎,我過去收拾打掃,剛好發(fā)現(xiàn)了一個地下室,東西就是從裡面弄出來的!”他算是說了個半真半假。
“哦?……是在東廂房吧?”鄧青嵐繡眉一挑,恍然問道。
“呃……”宇文山爲(wèi)之愕然,自家這老婆人選太聰明瞭吧,怎麼猜得這麼準(zhǔn)?
“……是的。”
鄧青嵐伸出青蔥般的手指,遙遙地點點了宇文山,同時撇了一下嘴,意思是:你肯定當(dāng)時就發(fā)現(xiàn)了,纔會買那個院子的!不過,聰慧的她當(dāng)著師姐的面,卻沒有多說。再說了,她本來也不想刨根問底——戀人有如此能力就足夠了。
他們在一邊說話,師姐則直接打開箱子查看起來。前兩個打開的箱子裡面裝著瓷器,在她眼裡雖然很精美、古意盎然,但她不懂價值,也沒有多大感觸。但當(dāng)她打開第三個箱子,看到裡面微微泛黃的畫軸,滿懷期望地打開,再看到董其昌的那幅《暖翠圖》上“董玄宰”三字的白文鈐印,她再也淡定不下去了,而是激動得雙手直抖。
她雖然主修油畫,但受父親顏老的影響,在國畫上也擁有一定的造詣。初學(xué)時就曾臨摹過董其昌的作品,自然明白董其昌真跡的價值。價值千金、受人推崇、300多年前的古畫真真地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愛畫的她能感受到那畫中盎然的古韻,如此怎麼會不讓她激動!
“小山,這……這真是董其昌的……真跡嗎?”師姐激動得滿臉通紅,顫聲問宇文山。
“呵呵,千真萬確,如假包換!”看到師姐這副樣子,宇文山很有成就感,臭屁地回答。
“一共十幅古畫,兩幅董其昌的大作,其他的都是宮廷畫!您慢慢看!”
“你看你!得意什麼?”鄧青嵐看他這副樣子,笑著責(zé)備道。可是,笑彎了的美目中,全是崇拜、愛戀,哪有一點責(zé)備的影子。
“真的?”師姐對宇文山的樣子不以爲(wèi)意,反問一句不等他回答就收好那幅《暖翠圖》,開始查看其它畫卷。等她一幅幅看完,已經(jīng)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她才反應(yīng)過來,急急地問道:“小山,你把這些東西拿過來,是想在青妍齋開業(yè)時展示的吧?……你不會想賣掉這些畫吧?”
“呵呵,當(dāng)然不賣!只是想給青妍齋拉拉人氣,撐撐場面!”
“呼,不賣就好!這些東西賣掉容易,再想收上來就難了!”師姐得到想聽的結(jié)果,安心地吐出一口氣。
他們正說著,薛掌櫃拿著幾張單據(jù)興沖沖地找了過來。
“顏總,您給籤個字,裱畫的費用……喲,宇總、青嵐姑娘您兩位也……”
應(yīng)該是過來找?guī)熃愫炞謭箐N費用的他,話還沒說完,看到那兩箱露在外面的瓷器,直接撲了上去,渾然忘了繼續(xù)跟自己的老闆和老闆娘打招呼。
看到他這個樣子,宇文山衝鄧青嵐攤手一笑,拉上她就走進二進院中,給師姐和薛掌櫃留出了欣賞和消化的時間。
半個下午的時間,鄧青嵐已經(jīng)把整個院子都轉(zhuǎn)過了,也沒什麼好看的了,宇文山拉她在院中的石桌邊坐下,一邊喝茶一閒聊起來。
一個小時後,天色漸晚,感覺差不多了的宇文山帶著鄧青嵐回到正房臥室。此時,薛掌櫃坐在地毯上,還在欣賞著那些瓷器,周身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師姐也好不到哪裡,面對攤在桌上的一幅宮廷畫,眼睛都要貼上去了,對宇文山兩人進門,沒有一點反應(yīng)。他們那副癡迷的樣子,讓宇文山既感無語,又深深敬佩——這是兩個對古玩有真愛的人!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如此入迷吧。
“啪啪”宇文山有力地拍了兩下手,把兩人從癡迷中喚醒:“兩位,我們說說怎麼利用這些好東西,讓青妍齋開業(yè)更有牌面吧?”
兩人把視線從眼前的古玩上移開,看向宇文山,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
“利用這些東西……更有牌面?那好辦呀!”回過神來,薛掌櫃站起來身來,小心地從瓷器包圍中繞出,說:“我們弄出一個精品展廳,把這些東西集中展示出來,足夠吸引眼球了!另外,古玩方面,我們還能從現(xiàn)有的藏品中遴選出來一部分,顏總這裡也拿出幾幅現(xiàn)代精品,一起加入進去,那就更完美了!”
薛掌櫃說完,自己先激動起來:“明天發(fā)請柬時,把精品信息寫入請柬,呵呵,到時候,這些人還不打破腦袋擠上來!哈哈……”
一向沉穩(wěn)的薛掌櫃,想到得意處,自己先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