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掉鋇杉後,霰槑又按照金燕上神的指令,趾高氣昂地帶著一羣手下,擡著鋇杉血肉模糊的屍體,來到鳳宮門前。
金九見霰槑到來,還帶著鋇杉鮮血淋漓的屍體,便明白過來,這又是金燕上神欲激怒他的詭計。
不過,金燕上神不會只殺一個鋇杉便罷手,這不是金燕上神的風格,而且也達不到金燕上神想要的效果。
故而,金九悠閒地將手插在胸前,準備觀看由金燕上神導演的好戲。
果不其然,霰槑來到鳳宮門前,看見等候在那裡的金九,便開始了他的表演。
霰槑輕蔑地望了望,驚恐萬狀的守門衛士,大手一揮,對身後的手下說,“奉王上旨意,殺……”
霰槑這副殺伐果斷的樣子,與方纔美奐殿中,那副小心翼翼的奴才相,完全判若兩人。
守門衛士聽到霰槑的話,紛紛嚇得癱軟在地,不停地叩頭求饒,“求王上饒命,求霰槑大人通融,饒小的們一命。”
“饒命!哼……”霰槑聽到守門衛士的話,不屑地說,“你們不忠於職守,與鋇杉秘密圖謀,欲擅放外人進入鳳宮,謀害王上,還想饒命?我告訴你們,不僅你們自己活不了,你們的族人,也會陪著你們一起去死。”
霰槑說著,語氣逐漸變得惡狠狠的,眼睛也不停往金九這邊瞟,欲觀察金九聽到他訓斥守門衛士的話後,作何反應。
令霰槑失望的是,金九臉上並沒有任何波瀾,還是那副置身事外的看戲模樣。
無奈,得不到金九這位對手演員任何迴應的霰槑,只好硬著頭皮,自我激勵,繼續演下去。
“來人,快點把這些雜碎帶下去,在這裡求爺爺告奶奶的成何體統。”霰槑故作厭惡地說,說完又假意輕鬆地吩咐手下,“對了,你們處理好這些雜碎後,記得把他們的九族,也一起誅了,人手如果不夠自己去借。我還有王上的差事要辦,別一天爲這點小事來煩我。”
“是”霰槑身後的手下,得令之後,便準備動手。
跪倒在霰槑腳下的守門衛士,見哭求無用,自己族人也要被全部誅殺,心裡反倒再無包袱,再無牽掛。
他們不再瞻前顧後,前怕狼後怕虎,以眼神示意,一起站起身來,準備奮力一搏,爲自己與族人,掙得一線生機。
霰槑的手下本就已經磨刀霍霍,見守門衛士們如此不老實,便痛下殺手,對著守門衛士就是一陣亂砍。守門衛士們,很快便成了一灘肉泥。
“好了,別砍了!快點把這兒收拾了,就去將鋇杉和這些雜碎的九族滅了,免得那些刁民聽到風聲逃走,王上還要問罪於我們。”霰槑看著地上的肉泥,眉頭緊皺,一臉厭惡。
“是”霰槑的手下,向霰槑恭敬行禮後,便施法將地上肉泥收起,化爲白光,前去滅掉鋇杉與守門衛士的九族。
霰槑吩咐完手下,又擡起頭,望著金九,再次觀察金九臉上神色。
令霰槑失望的是,金九臉上依然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神色,一臉淡定地望著他。
霰槑看著冷靜從容的金九,心中暗暗歎服:王上這一番殺雞給猴看的戲法,金九竟還能泰然處之,真是讓人不得不服,不過……
霰槑想到這裡,又惡狠狠地繼續想:王上還有更精彩的好戲,等著你金九呢,看你到時還忍得住不!
想到此處,霰槑虛情假意地走向金九,用表面恭敬,內裡卻十分輕蔑的語氣說,“金九……殿下。”
霰槑說到此處,不懷好意地,以一種十分誇張的神情笑了笑,“實在不好意思,我們王上公務繁忙,現在還沒空接見你,你就在鳳宮住下,等幾天吧。現在,請你暫時移動貴步,去你的碎鴻閣,收拾一下東西。你也知道,你攀上若谷戰神高枝,就要去西境,鳳宮這邊人口衆多,房間緊張。所以,王上把你住的碎鴻閣,賜給打掃鳳宮的下人了。”
金九聽到霰槑這般刻薄的話,並未作任何反應,只是不卑不亢地看著霰槑,淡淡地說了句,“好。”
金九知道,他被放逐凡間多年,他那破舊的碎鴻閣,如同他一般無人問津,任由自生自滅。
如今,碎鴻閣突然被分給鳳宮最低賤的奴僕,這不過又是金燕上神,新一輪的羞辱罷了。
面對惡意羞辱,他最好的做法,就是不予理會。
金九冷淡的反應,令霰槑特別沮喪,讓他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癢的失落感。
他只好悻悻地說,“請吧。”
說完,霰槑又不情不願地向金九,勉強做出個“請”的姿勢,帶著金九走進了鳳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