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既然這妹妹都開口了,我也不能不答應(yīng),我就亂作一首吧。”張淳想了想,開口吟道:
“秋來洛陽坐聽琴,碧玉堂前奏仙音。”
“文弦彈出白鶴舞,武弦調(diào)出蒼龍吟。”
“琴聲渺渺如飛仙,月色泠泠訴深情。”
“玉指撩撥絲絃動,將軍醉酒亦醉心。”
張淳拼拼湊湊,又加上自己的一點臨場發(fā)揮,還真作完了一首詩。
“好!”蔡琰一聽完,自己都大聲叫好!“王爺果然名不虛傳,是個文武雙全的大英雄。等我長大了嫁給王爺可好?”
“......”張淳怎麼也想不到這小屁孩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讓他大跌眼鏡。“好嘛!等你長大了我就來娶你!哈哈......”張淳只能當(dāng)是開玩笑。
比他更尷尬的,要數(shù)蔡邕了。
“唉......快帶她下去,叫蔡欣來彈幾曲吧......”蔡邕被氣得哭笑不得,只能朝張淳乾笑:“王爺,這孩子從小被我寵壞了......”
“哈哈......沒事,童言無忌......”張淳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掩飾一下自己的尷尬。
過了幾分鐘,蔡欣又上來彈了兩曲,她的琴藝不比蔡琰差,當(dāng)然張淳也聽不出來誰高誰低。
蔡欣身材修長嬌美,長髮飄飄,臉蛋也生得精緻,是個美人。彈琴的時候神色專注,手法靈動,更增添幾分仙氣,看得趙雲(yún)眼睛都直了。
張淳微微一笑,說起媒來:“先生,其實此次拜訪,我還有一事相求。”
“哦?王爺有何事但說無妨,只要老伕力所能及,沒有求不求的。”蔡邕也算是豪爽。
“呵呵,其實此事關(guān)鍵不在先生,而在蔡欣姑娘。”張淳把目光轉(zhuǎn)向了蔡欣。“我看蔡欣姑娘天生麗質(zhì),與趙雲(yún)頗爲(wèi)般配,所以想問先生,願不願意把蔡欣姑娘嫁給他?他自從軍以來,一直隨我左右,還未婚娶......”
張淳的話一說完,趙雲(yún)滿臉通紅,蔡欣在一邊,也聽得真切,看了看趙雲(yún),卻一臉的哀怨之色。
“唉......”蔡邕先嘆了一口氣,這讓張淳有些不安了。
“王爺此番好意,老夫心領(lǐng)了。只是小女之前已經(jīng)嫁過人了,恐怕配不上趙將軍啊......”蔡邕搖了搖頭。
“嫁過人了?”張淳一臉的疑惑,這嫁過人的意思就是,不但嫁出去了,她還退回來了。因爲(wèi)這個時代一般嫁出去的女人是不可能再出現(xiàn)在家裡的,除非丈夫死了,或者被休了。
像蔡欣這樣的美女,知書達(dá)理,書香門第,不可能被人休,只有可能是丈夫死了。但是按時間來算,死了丈夫要守孝三年的,這蔡欣並沒有守啊。
“實不相瞞,小女一次上街的時候,剛好被董卓的部下樊稠遇到,那無恥之徒便要當(dāng)街擄走小女,還好小女及時把身世說了出來。但是從那以後樊稠三番五次到府裡來求親,各種威逼利誘把家裡弄得烏煙瘴氣。”
“小女爲(wèi)了我們,就答應(yīng)了他。成婚當(dāng)日王爺剛好大破孟津關(guān)。樊稠婚宴都沒參加,就上陣去了,這一走就是數(shù)日。直到董卓兵敗,樊稠被殺。我才把小女接了回來。她雖與樊稠沒有夫妻之實,但確實已有了夫妻之名......無奈啊......”蔡邕唉聲嘆氣地把事情說完,其中曲折,真是讓人唏噓。一旁的蔡欣,已經(jīng)悄悄擦起了眼淚。
“我不介意!”趙雲(yún)聽完蔡邕的講述,大聲說道:“我對蔡欣姑娘一見如故,已有傾慕之心。我不在乎她是否嫁過人,我願娶她爲(wèi)妻,而且此情終生不渝。還請先生成全,請蔡姑娘成全!”好傢伙,這趙雲(yún)可沒讓張淳失望。
“呵呵......蔡姑娘,趙雲(yún)對你一往情深,你可願意嫁給他啊?”張淳趁熱打鐵,問向蔡欣。
蔡欣擦了擦眼淚,也深情地看向趙雲(yún),默默點了點頭。
“好!既然郎有情妾有意,那我就替趙雲(yún)做主,明日我準(zhǔn)備好彩禮,熱熱鬧鬧地來向先生提親!”張淳高興地說道。
“能得趙將軍爲(wèi)婿,是我蔡邕的福氣啊。既然王爺決定了,那就由王爺安排吧!”蔡邕看了看趙雲(yún),也高興地笑了起來。
皆大歡喜,離開蔡邕的家,趙雲(yún)一路興奮地吼叫著......
“你特麼的結(jié)個婚而已,至於高興成這傻樣嗎?”
“我第一次結(jié)婚,當(dāng)然高興,不像你,都四五六次了,自然高興不起來......”
“我草,我每一次也都高興好不好?”
“王爺言而有信,以後我一定誓死相隨。”
“要是死就死遠(yuǎn)點,我纔不要相隨......”
“喂,當(dāng)初廣宗之戰(zhàn),可是我冒死揹你進(jìn)城的!”
“你還好意思說,我特麼差點被你摔死......”
“那是你身體太脆弱......”
“......”
兩人打打罵罵,消失在洛陽街頭。
第二天張淳馬上讓人準(zhǔn)備了豐厚的聘禮,親自到蔡邕府上提親,因爲(wèi)急著回冀州,就決定三天之後舉辦婚禮。張淳讓趙雲(yún)在洛陽買下一座大院,緊鑼密鼓地裝扮一番,準(zhǔn)備用來做婚房。
這時候曹操已經(jīng)領(lǐng)兵駐紮在洛陽城外,孫堅和孔融的部隊也到了洛陽。何太后按照張淳的建議,封了袁紹爲(wèi)大將軍,曹操爲(wèi)司隸校尉,劉表做輔國公。孫堅,袁術(shù),陶謙,孔融等人也都封了朝廷大員。只是洛陽城還是在黃巾軍的管控之下。
這天張淳接到通知,讓他進(jìn)宮受賞。
這個事情何太后早就和他說過了,反正就是爲(wèi)了體現(xiàn)坤國和漢室的關(guān)係友好而故意做的一場戲而已。少帝給張淳一些封賞,作爲(wèi)他們出兵攻打董卓的回報。
張淳換了一身衣服,坐在馬車上朝皇宮駛?cè)ァ5搅税肼罚牭揭魂囙须s聲。
“荒唐,我一個大漢官員,爲(wèi)何要受你們管制?有膽你們把我抓起來啊!”聽到這話,張淳掀開馬車的窗簾,看了過去。
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室官員,正在朝黃巾軍的一支巡邏小隊吼著。旁邊圍了許多老百姓,還有一個老頭倒在地上。
“抓你倒還不至於,不過你要向這位老伯賠禮道歉,而且還要陪他的菜錢。”黃巾軍的班長攔住了那官員,要求他給倒在地上的老伯道歉。
圍觀的老百姓也紛紛起鬨,“道歉,道歉!”
“哼!我乃太常寺少卿,這賤民擋了我的路,我不讓他給我道歉就算了,你們還想讓我給他道歉?誰敢再大聲喧譁,給我小心點,這些黃巾軍馬上就走了,到時候我要你們好看!”那官員朝著圍觀的人羣威脅道。
聽到那官員的話,圍觀百姓馬上靜了下來,都不敢再做聲。
“我不管你是什麼官,現(xiàn)在洛陽城一律施行坤國教條,人人平等,辱人必罰,損人必償,傷人必醫(yī)。你若不遵教條,那我們就要罰你了!”那黃巾軍的班長絲毫不膽怯。
“你敢!你們這些反賊!膽敢動我試試?”那官員被士兵圍在中間,有些氣急敗壞了。
“不遵教條,不服管教,仗勢欺人,理應(yīng)受罰!來人!押住他,打三鞭!”聽到命令,黃巾軍的士兵抓住官員摁在地上,班長拿出一條鞭子,狠狠打了三鞭子。
打完之後那官員再也不敢囂張了,摸著屁股一瘸一拐地跑進(jìn)了巷子裡。黃巾軍的班長看到倒地的老伯已經(jīng)沒事了,扭頭便集合隊伍。
“集合!立定!向右看齊!向右轉(zhuǎn)!齊步走!”一套口令,十個人整整齊齊站成一排,又開始巡邏起來。
圍觀的百姓紛紛鼓掌喝彩。
張淳也滿意地放下了窗簾。
進(jìn)宮之後,來到德陽殿,大殿裡文武百官站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看來經(jīng)過了這麼多天的增補,漢室朝廷已經(jīng)開始運轉(zhuǎn)了。
少帝端坐龍椅之上,何太后也坐在一邊。
“坤國兵馬大元帥張淳,領(lǐng)軍破敵有功,封河內(nèi)王。賜府宅一套,珠寶金玉若干......”一個大臣拿著聖旨大聲宣讀著。
“多謝皇上賞賜,如今大漢剛歷大難,百廢待興,百姓流離失所,衣食堪憂,正是需要錢糧的時候。我願把府宅金玉都捐給朝廷,用來救濟(jì)流民。”反正這些東西對於張淳來說也沒什麼用處,還不如拿來換個好名聲。
“王爺如此大義讓人欽佩,我替大漢子民多謝王爺。”何太后起身,朝張淳微微鞠了一躬。
“我坤國與大漢是睦鄰,大漢蒙難,坤國感同身受,如果大漢還需要什麼援助,只要知會一聲,我坤國願意提供。”
“援助不需要了,只是不知道黃巾軍何時才撤走。”朝堂上響起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張淳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是一個站在文臣一列的人說的話。那人三十來歲,身體微胖,張淳不認(rèn)識他。
“哦?看來有人等不及要讓黃巾軍撤出洛陽了。請問袁大將軍,我坤國的撤軍計劃,是否通報過你?”張淳壓低聲音。
“嗯,王爺通報過了!”袁紹回答道。
“既然通報過,可曾誤了日期?”張淳又問。
“離王爺預(yù)定的撤離時間,還有七日,並未耽誤。”袁紹又回答。
“那剛纔這人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大膽王豐,敢在殿上胡言亂語!”劉表站在文臣的第一位,朝著那個叫王豐的大臣呵斥了一聲。
“哈哈......劉大人,其實與這位王豐大人一樣,盼著我們黃巾軍撤走的大有人在。他們把我與董卓相比,認(rèn)爲(wèi)我們坤國別有用心。我不如借這個機(jī)會再次申明一下我們坤國的立場:我們絕對無心干涉漢室內(nèi)政,甚至都不願出兵攻打董卓。若非收到太后與少帝的求助,也許現(xiàn)在站在這裡說話的人還是董卓。”
“我倒是想問問這位王豐大人,董卓在洛陽的時候,你也問過他什麼時候撤兵嗎?”張淳說道這裡,王豐已經(jīng)低下了頭。
“我坤國行事向來正大光明,希望各位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有那點小心思,還不如用來想想如何匡扶漢室。好了,皇上,太后,張淳告退了。”張淳說完,轉(zhuǎn)身就出了大殿,留下大殿裡的人面面相覷,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