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祖鈴兒派出的人飛馬下山而去。
那三個祖鈴兒的護(hù)衛(wèi)剛縱馬衝出山寨大門,立刻便有一藏在青峰山寨外的人暗中跟了上去,那人正是之前和彭高說話的瘦小漢子,而這人前腳剛剛偷偷跟著祖鈴兒的下山,後腳就在他之前藏身的樹林之後,兩個一身布衣,腰上掛著繡春刀的男人互相一對視,其中一個偷偷跟上了那個瘦小漢子。
山寨之內(nèi),趙高一直到太陽老高還沒起身,忽然,他房間的木門被人從外邊“咣”一下推開,劉文大步走了進(jìn)來。
突然而來的開門聲讓趙高從睡夢中驟然驚醒,他整個人嚇了一跳愣是一下從塌上跳起,直到看到來人是劉文才略微安定了下來。
劉文顧不得把趙高嚇成這個樣子,他見趙高醒了便立即開口說道:“先生,禍?zhǔn)铝?!?
趙高冷不丁瞥了劉文一眼,然後又無力躺倒在腳下塌上,根本不顧忌劉文嘴裡說的什麼。
劉文見了,湊到趙高跟前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先生,祖鈴兒今早派了幾個人下山,其中一個就在山下打聽劉備!”
“哦......”
劉文說完,趙高依舊無動於衷。
嘩啦——
片刻後,趙高猛地一下坐了起來,他抓著劉文厲聲問道:“什麼?!你剛說,誰派人去打聽劉備?!”
“祖鈴兒,也就是那祖郎的親妹妹,張飛剛剛?cè)淼牡姆蛉??!?
趙高聞言陷入一陣短暫的沉思,他抓著劉文的手慢慢鬆開來,片刻之後,劉文試探性地向趙高問了一句:“先生,如何?”
趙高沒有搭理劉文,他坐在塌上一言不發(fā),少頃,趙高忽然擡起頭,雙眼之中閃過一絲猙獰神色,同時雙拳死死握?。?
劉文一看,再次問道:“先生可是有了主意?”
“呼——”
趙高吐了一口氣,剛剛那副猙獰的神色已經(jīng)消失不見,擡轉(zhuǎn)頭看向劉文微微一笑:“那三個人,就別讓他們回來了?!?
“好。”
劉文眉頭依舊緊鎖:“先生,這樣似乎,並不能完全解決問題啊......”
趙高別有深意地問道:“怎麼?你想殺了那張飛?你有那本事?”
劉文微微低了下頭:“卑職自知不是那張飛的對手,但若那張飛執(zhí)意站在主公平定天下的對立面,那卑職誓死也會去試一試。”
趙高聞言頓時一陣輕笑:“好,放心,如果那張飛真的恢復(fù)了記憶,那我們就......”
說著,趙高流露出幾分懷念的神色,言辭之間也夾雜了一絲別樣的東西:“朝夕相處兩年多,該來的,始終還是要來?!?
在祖郎的盛情款待下,趙高只覺得這一天過得非???。
入夜
祖鈴兒焦急地來回踱步,在她身邊,反倒是一向暴脾氣的張飛安穩(wěn)入座,只是望著門外漆黑的夜幕怔怔出神。
“大哥......”
忽然,張飛口中蹦出了這樣兩個字,祖鈴兒聞言急忙轉(zhuǎn)過身來,滿臉關(guān)切之色看向張飛:“黑炭頭,可是想起什麼來了?”
張飛眉頭一擰,然後又搖了搖頭,之後他好像頭疼一樣雙手不斷揉捏著自己後腦:“夫人,吾現(xiàn)在只覺得頭痛難當(dāng)!”
祖鈴兒心疼地看著張飛,不斷安慰道:“放心、放心,這都是暫時的,一定會好起來的,一會兒阿龍他們回來肯定會帶來消息的。”
張飛使勁搖了搖腦袋,然後霍然起身走向門外。
祖鈴兒問道:“你幹嘛去?”
張飛一把抽出門邊上兵器架上的一柄長矛出了門去:“夫人且在此等候,吾去練武!”
不久,在張飛和祖鈴兒居住的這一處偏院裡,響起了陣陣猛烈的破空聲。
時間一點(diǎn)一點(diǎn)流逝,祖鈴兒來回踱步的速度越來越快,院子裡的破空聲越愈發(fā)急促,到了最後,噼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張飛手裡那桿長矛應(yīng)聲而斷。
“?。 ?
忽然,張飛兩手各握著半截長矛揚(yáng)天大吼,一時間這夜幕下青峰山的沉寂被打破,祖鈴兒急忙跑了出來,她上前拉著張飛的手問道:“黑炭頭你不要急、不要急,他們很快就會回來的!”
“啊??!啊??!啊??!”
“這不是我的兵器,不是!不是我的兵器!”
聽著張飛這麼一通大吼,祖鈴兒一時間也慌了神,還好祖郎居住的院落與祖鈴兒、張飛二人並不遠(yuǎn),剛纔張飛第一聲吼,祖郎就急急忙忙帶著人向這邊趕了過來。
聽到張飛那一聲大吼,祖郎立刻向身後兩個隨從吩咐道:“那日在清溪邊上救起姑爺?shù)臅r候,不是還撿到了一桿丈八點(diǎn)鋼矛麼?速速去取來!”
“是!”
那兩個隨從聞聲立刻跑了出去,不久,兩人擡著那丈八蛇矛跑了回來,祖郎提起蛇矛走進(jìn)張飛、祖鈴兒二人的院子裡,當(dāng)祖郎已出現(xiàn),原本好像野獸在不斷吼叫一般的張飛忽然安靜下來,他那一雙銅鈴般的大眼死死盯住祖郎手裡的丈八蛇矛。
“矛、矛?那是......”
“翼德,這便是你的兵器!”
祖郎說著,原想伸手將那丈八點(diǎn)鋼矛扔給張飛,但是這蛇矛驟然一出手,祖郎卻發(fā)現(xiàn)一件非常尷尬的事,那蛇矛太重了,祖郎堪堪將其扔出不到一丈遠(yuǎn)。
索性張飛並沒有在乎這些,他一看蛇矛飛出,立刻迎身上前,在蛇矛落地之前一把接??!
蛇矛一入手,祖郎只感覺張飛的眼神之中似乎亮起一道光,隨後張飛反手一揮便在月光下劃出一片矛影!
“好!”
祖郎忍不住開口叫好,那蛇矛一入張飛手中彷彿有了靈性一般,不再是一桿冷冰冰的死物,隨著張飛一招一式使出,祖郎和祖鈴兒兩人漸漸看得人都呆了。
張飛剛纔那一番吼叫不僅吸引了祖郎,趙高、劉文、彭高等人也先後來到張飛院門外,衆(zhòng)人看著那將丈八點(diǎn)鋼矛舞得虎虎生風(fēng)的張飛,心思各異。
當(dāng)!
一通長矛刷完,張飛將長矛朝地上猛地一磕,隨後他只感覺眼中似乎出現(xiàn)了幻想,“桃園、大哥、二、二哥?這是哪裡?”
聽著張飛的喃喃自語,祖郎瞬間回頭看向了趙高,而此時趙高正盯著張飛,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