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量劫前,盤古開天地,身隕,自此天地分。天地間有一人,不知姓甚名甚,終日遊蕩在那一片蒼涼的天地間,看藍(lán)天白雲(yún),看蒼茫大地,看日出日落,看時間飛逝。我們暫且喊他無名。
"看,盤古。左手是我一瓢一簞釀製的醇香惦念,右手是我一觥一籌存起的清冽時間?!盁o名就那般靜靜的呆坐在雲(yún)朵上,目光流連於自己的雙手。
"量那陳釀再濃烈 ,終也抵不住勾兌進(jìn)去的細(xì)流涓涓?!盁o名嘆了口氣,幽幽的說著,又像自言自語。
起風(fēng)了,一縷清風(fēng)輕柔的掠過無名濃重如墨的髮絲,一瞬間,發(fā)如雲(yún)卷般舞動。
" 是你!盤古,我知道一定是你?!睙o名感覺到心在那一刻糾結(jié)起來,無名站起身來,尋著那一縷風(fēng),朝著天的盡頭飛去。
九重天外,清氣濛濛,不見那一縷風(fēng)。無名撥開那一片清氣,入目處,仍舊是一片清氣。
風(fēng)從這裡來,風(fēng)也從這裡消失,無名有著一種直覺,盤古一定在這裡。無名要把他找到,無名不能忍受這種心裡空了一塊的感覺。
"盤古,別丟下我,我知道你一定在這裡的!”
"你到底在哪,爲(wèi)什麼不肯出來見我?“
九重天外,迴盪著無名的聲音。瀰漫著天外的清氣被無名以莫大的法力不斷的驅(qū)逐著,只是,才空出來的地方不大一會兒便又被清氣填滿了。無名整個人癲狂了一樣,不要命的驅(qū)逐著天外的清氣。不知過了多久,無名整個身體漸漸的模糊起來,快要和那一片清氣融爲(wèi)一體了。
"出來啊,出來啊!”無名跪倒在天外,一遍又一遍的呼喊著盤古的名字,每喊一次,天外的清氣就像雲(yún)海一般翻滾著,整個天地也是驚雷不斷。
無名的聲音小了起來,變成不斷的哽咽。一滴淚水從那星辰般閃亮的眼眸中滴落下來,落入天外那更古永久的清氣中。
"哎?!熬胖靥焱?,突然出現(xiàn)了一聲嘆氣聲,漫天的清氣就這般消散,似乎從來就不在天地間存在過一樣。盤古就這般突兀的出現(xiàn)在無名的身邊。
"你早該忘了我的,就像我們從來不認(rèn)識一樣?!北P古的聲音落寞無比。
"你在逼我?“看著盤古出現(xiàn)在自己的身邊,無名應(yīng)該是開心的,可是卻怎麼也了不起來。如果那個時候可以形容的話,應(yīng)該是五味具有吧。
"我沒有逼你,我從來自逼我自己?!北P古說完後,心中如同被刀割了一般,這一刻,差點(diǎn)讓他剋制不住的喊起來??粗鵁o名迷濛的雙眼,盤古艱難的把目光從無名的身邊挪開,看向那永遠(yuǎn)也不知道盡頭的地方。
"看我啊,爲(wèi)什麼不敢看我了!“
"我該走了......”
"不,我不讓你走?!盁o名的心裡酸酸的,他,又要走了?無名去決定不去想那麼多了,在盤古快要消失的時候拉住盤古,入手處卻是一片虛無。無名不敢相信,張著嘴久久卻發(fā)不出聲音,終於,無名苦澀的說道:"這不是真的,不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我不會相信的,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我們早就知道的,不是嘛!”盤古再望向無名的眼中盡是溫柔,繼續(xù)說道:"放開吧!我有我的去處,你,也有你的去處?!?
"但是...你已經(jīng)不在了!“無名說出這句話後心中徹底的空了,星辰般閃亮的眼眸黯淡不已。
"我一直都在。你看那閃亮的星辰,那是我的雙眼;奔流的河流,湛藍(lán)的海洋,那是我的血液;那山川,就是是我的脊樑.......不久後,這片天地還會出現(xiàn)許許多多的奇蹟,這將是一片色彩斑斕的世界,這是我留給你的,我管他們叫做生命。代替我去愛他們吧,就像愛著我一樣?!?
"我能在聽一次你說出我的名字嗎?”
"青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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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如白駒過隙,轉(zhuǎn)眼間又是滄海桑田,說不盡的滄桑。
九重天外,紫霄宮中,一道人端坐中間,面容看不清真切。底下衆(zhòng)人正盤坐在蒲團(tuán)上,神色肅穆,聽著居中的道人宣講無上大道。
而那道人,衆(zhòng)人尊之爲(wèi)道祖,道號鴻鈞。鴻鈞道祖開講大道,教化衆(zhòng)生。三次講道,千年一次,如此過了三千年,收的六位弟子,立六聖。鴻鈞淡出天地,故而六聖出,代替鴻鈞掌管天地。
看天地生機(jī)璀璨;看巫妖大戰(zhàn),生死兩茫茫;看后土隕落,立六道輪迴;看女媧補(bǔ)天,造人;看人族興盛,譜寫無數(shù)傳奇......
"盤古!”紫霄宮內(nèi),道人無比懷念的說道:"我爲(wèi)道祖鴻鈞,誰人又知我真姓名。呵呵,盤古,衆(zhòng)生皆說大道至公,大道無私,大道無情。其實(shí)誰又知道呢,我就是那大道,但是那大道又不是我。何謂道,何謂道啊!“
"盤古,還記得我們曾看到遙遠(yuǎn)未來的事情嗎?那時候我說過的:我想要一套小房子,能做你的小妻子,一起提著菜籃子,穿過門前的小巷子,飯後用不著你洗盤子,可你得負(fù)責(zé)抹桌子,再要個胖胖的小孩子,可愛得就象小丸子,等你長出了白鬍子,坐在家中老椅子,可會記得這好日子,和我美麗的花裙子?!?
"曾於酒館買醉,看時間走,等未來來,笑顏如初,直到後來。歌唱和舞蹈,每天如此。爲(wèi)生活可以戰(zhàn)鬥,那時年輕,唯願此途。時間很快,夢也消退。再見悽然,那時年輕,唯願此途??梢陨?,可以戰(zhàn)鬥。歌唱和舞蹈,每天如此。今夜又來酒館,物是人非,探鏡自嘆,爲(wèi)之奮鬥、爲(wèi)之生存的昨日,還以爲(wèi)不會走?!?
"我能在聽一次你說出我的名字嗎?”
"青虹?!?
鴻鈞,不,應(yīng)該說是青虹,嘴角露出一絲幸福的微笑。那一身無量量劫不曾更換過的綠袍被一身靚麗的紅裝取而代之,邁著清脆的小步朝著某處走去。
"喂,老牛,我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哭起來了,而且心痛的無法呼吸。”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和你一樣,我忍不住了,我的心也疼啊!“
一個妖怪把眼前一個白嫩的人類推開,說道:"你走吧,不知道爲(wèi)什麼,俺突然不忍心就這麼吃了你,一想到吃你就禁不住的悲傷,哇!你快走啊,再不走我就要哭出來了?!?
人類呆呆的看著這個妖怪,不走也不跑,"俺也想走啊,可是俺也要哭起來了,實(shí)在是太悲傷了,難道是你不吃我我就這麼悲傷嗎?“
一處繁華的小城鎮(zhèn),阿貓阿狗,小雞小鴨統(tǒng)統(tǒng)嚎叫起來.....
百鳥急促的從空中掠過,悲鳴聲一片......
四月的天氣,本應(yīng)該是繁花綠葉,不知怎的,草木全都枯黃,殘敗的落葉就這麼隨風(fēng)飄落。
這一瞬間,濃濃的哀傷充斥著這邊天地。
"大師兄,老師他......“
"走了,就這麼走了?!氨环Q作大師兄的人驀然的閉起了眼睛,一行清淚悄然滑落。
"老子大師兄,你看老師走後,這老師留下的天道?“說這話的正好是西方教的兩位教主,看到老子大師兄那古井不波的臉,兩人掏了個沒趣。
"爾等西方左道,何須多問。自當(dāng)是我等三清正宗掌管?!痹祭淅涞恼f道,通天也在一旁冷笑著看著西方教的兩人。元始自是明白通天的心意,又衝著女媧問,想來師妹也是同意的吧。
"元始,想我等也是老師弟子,你這般落我等麪皮,莫非真當(dāng)我等不敢?女媧師妹,莫要怕了這元始?!拔鞣浇虦?zhǔn)提,接引兩人同進(jìn)同退,並打算把女媧一起拉下水,憑他們兩人,想要抗衡三清還是不可能的。
女媧皺著眉頭,如何不能看出西方兩人的意圖。她本無意天道,如今卻陷入這個泥潭,進(jìn)退不是,只好說道:"不知道大師兄如何想到?!?
西方兩人,元始和通天齊齊看向安靜的出奇的老子,六聖中老子道行最高,並和老師呆的最久,這不得不讓四人心裡十分忌憚。如果他真要介入天道的爭奪,四人也只能有心無力了。想通以後,四人臉上表情各不相同。接引,準(zhǔn)提兩人哭著個臉,元始,通天兩人笑意盈盈,三清本是一體,自是不用多說。接下來就等大師兄說話了。
"大師兄?!八娜她R齊說道。
"我不予天道,爾等自行定奪吧,女媧師妹,隨我走吧。”老子風(fēng)輕雲(yún)淡的說了這般話,帶著女媧離開了紫霄宮,留下仍在發(fā)愣的元始等人。
元始等人隨即欣喜無比,四個聖人再也不用顧忌麪皮大打出手,這一斗幸好就是在九重天外,要是在尋常地方,肯定就是天崩地裂,生靈盡滅。最後,元始兩人憑藉法寶的犀利,落敗了接引,準(zhǔn)提兩人,只是都弄的個灰頭土臉的。
在意氣風(fēng)發(fā)的元始,通天兩人面前,接引兩人灰溜溜的跑回了西方。
自此,元始,通天兩人共掌天道;接引,準(zhǔn)提兩人在西方靜靜的舔著失敗後的傷口,暗暗的積蓄著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