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是a市最高檔的酒吧,也是生意最好的,一進去就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紙醉金迷氣息。
這是顧念第一次進酒吧,振聾發聵的音樂和閃爍耀眼的鎂光燈,讓她感到不適。
好朋友覃潭失戀了,非要來酒吧買醉。
要不是因爲擔心她喝多了出事兒,顧念是打死都不會到這種嘈雜又混亂的地方來。
顧念也沒敢往人多的地方擠,就在吧檯附近張望。
突然身後貼過來一個人,雙手圈在她的腰上順勢往上摸,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白嫩的脖頸上,她甚至還能感覺到有硬物頂著她的後腰蹭……
“啊——”顧念頭皮都麻了,本能的驚叫出聲,一股噁心之意涌上來,邊掙扎著邊揮手去打!
“放開我!放開——”顧念又怒又怕,兩隻手發瘋的朝對方臉上撓。
男人被顧念撓成大花臉,怒極反笑,一隻手緊緊圈住顧念的腰,另一隻手揉了一把顧念的臀,嘖聲道:“你這妞兒可真是夠潑辣的!夠勁兒!臉蛋好,身材也棒,哥哥我喜歡!”
男人長了一張尖嘴猴腮的臉,細長的眼睛微微瞇著,笑起來的樣子更是說不出的猥瑣。
他將臉湊到顧念頸邊細嗅她的味道:“唔,這是雛兒的味兒啊,真香!來這種地方還穿得這麼保守,幸好哥哥我眼尖,隔著衣服都能看出你這勾人的身段……”
“無恥!下流!王八蛋!你、你滾開!”顧念臉色煞白,雙手用力推開猥瑣男不斷湊近的腦袋,一邊朝旁邊大聲喊:“幫我報警,求求你們……”
酒吧裡的音樂震天響,大家喝酒的喝酒,跳舞的跳舞,沒有人理會她,即便有人注意到她這邊的情況,也只是瞥一眼,然後若無其事的轉開視線了,彷彿見怪不怪。
顧念的心徹底慌成一團麻。
猥瑣男將顧念的兩隻手控制住,然後湊到她耳邊yin笑著道:“妹妹,在這裡我是老大,你喊破喉嚨也沒人會幫你的,我勸你還是留著點兒力氣等會兒在牀上喊給哥哥聽吧!”
就在這時,樓上突然飛下來一隻玻璃杯,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猥瑣男的側臉上,玻璃杯豁開的口子在他臉上劃了一道,鮮血瞬間冒了出來。
“啊!”猥瑣男痛呼了一聲,推開顧念,一手捂著流血的臉,一手指著樓上罵:“***,是誰扔杯子下來的?”
樓上站了好幾個人,個個身材修長挺拔,相貌英俊逼人,可他們臉上均帶著三分譏諷,三分嘲笑,還有四分居高臨下、睥睨衆生的冷傲!
這幾個人分明都是人中之龍,可其中有一人卻尤爲顯眼。
他穿著粉色襯衣,黑色長褲,氣質優雅中透著一絲痞氣,一隻手慵懶的撐在護欄上,另一隻手夾著一支菸,香雲吐霧中,寬大的墨鏡將他半個臉都擋住了,在燈光忽明忽暗下更讓人無法看清他的臉。
“***,大晚上的帶個墨鏡裝什麼逼!”猥瑣男看不清上面的人是誰,只管放狠話:“滾下來給老子磕頭賠罪,否則叫你出不了‘夜空’的大門……”
dj突然將音樂關掉,酒吧裡這時異常的安靜,猥瑣男剛放完狠話,就聽到樓上幾個人不屑的嗤笑聲。
猥瑣男怒爆了一句chu口,可還沒等他發話,便又見一隻玻璃杯朝他砸了過來。
猥瑣男被砸了兩次,怒意大起,招呼身後的兄弟往上衝:“也不看看這場子是誰罩的,敢惹老子,真他媽活膩了!你們上去把人弄下來,給我狠狠的打!今天不把這小子打得哭爹喊娘,老子跟他姓!”
可還沒等他們往上衝,樓上便有幾個人直接從護欄翻躍了下來,二話不說直接動手。
酒吧裡的客人見了這陣仗,紛紛往後退,給他們騰出了一個挺大的空間。
可也只是眨眼的功夫,就見猥瑣男跟他的七八個兄弟被打得在地上打滾,爬都爬不起來。
而顧念從猥瑣男的禁錮中解脫後,片刻都不想在酒吧多停留,恨不得立刻逃離這裡。
這會兒大家都圍著看熱鬧,周圍站滿了人,顧念只能艱難的往外擠:“對不起,讓一讓……”
下一刻,她的領子便被人拽住,拎著她向上提。
顧念背脊一涼,心狠狠的往下沉,以爲自己又被猥瑣男纏上了。
正在她驚惶無措之際,頭頂突然傳來了一個略微熟悉的聲音,帶著三分痞氣,三分邪肆,四分冷厲:“老婆,先別急著走啊!剛纔那混蛋是怎麼欺負你的,老公幫你教訓他。”
聽到這個聲音,辛漾背心直接滲出一層冷汗,雙腿都有些軟了。
傅言梟!
他怎麼在這兒?
剛纔顧念光顧著害怕,並不敢往樓上看,而且酒吧裡光線不好,她就算看了也認不出是他。
這會兒他已經摘掉了墨鏡,英俊逼人的站在她面前,臉上帶著他一慣玩世不恭的壞笑,可顧念卻感覺到這笑裡多了一絲隱隱的怒意。
顧念狠狠的打了一個寒顫,喏喏的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傅言梟像拎小貓一樣的將顧念拎過去,掃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幾個人,突然擡腳踩住猥瑣男的臉,也沒管猥瑣男殺豬般的嚎叫,只笑著問顧念:“他是用左手還有用右手碰了你?或者,是兩隻手一起?乖,別怕,有老公在呢,老公幫你討回來!”
傅言梟有一張迷倒衆生的臉,笑起來的時候比正午的陽光還要燦爛奪目。可這會兒看著他笑,顧念沒有感覺到一絲陽光燦爛的暖意,反而有種冬日寒風掃過的凜冽,感覺陰惻惻的。
顧念抿了抿泛白的脣,不敢說話。
她是傅言梟名義上的老婆,就算兩人婚前有協議,不必履行夫妻義務,有名無實,可他說過,她不能做讓他以及傅家丟臉的事兒。
現在她來酒吧,被人非禮了,於他來說,應該算是很丟臉的事了吧?
這麼一想,顧念的心像是被丟進冰窖裡,涼得透透的。
怎麼辦,這次死定了!
傅言梟見她低著頭沒說話,便冷笑了一聲,腳下用力,狠狠的碾了猥瑣男的臉,然後冷聲對手下道:“把他兩隻手都廢掉,順便把舌頭也一起割了!”
顧念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以前知道傅言梟冷漠,脾氣也不太好,可卻是第一次見識到他殘暴冷血的一面。
她咬著發白的脣,又見傅言梟來到她身邊,沉聲道:“現在是晚上九點三十五分,你知道十點前沒回到家的後果吧?”
說完,沒再多看顧念一眼,轉身離開了。
顧念臉色一變,連忙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