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體弱多病,五歲的時候生了場大病,從那以後也讓我落下了病根。十六歲上高一的時候,還是我媽提著一大袋子東西送我過去的。高中的時候,爲了方便,也爲了讓我不用趕著去上學,我住了校。跟旁邊班上的三個混子學生住在了一起。
因爲家教的問題,自己性子也軟弱,我可不敢惹不起他們這些混子學生,所以平時在宿舍我跟他們都沒什麼交集,唯一有交集的地方就是,他們讓我?guī)退麄兇蛳丛杷粠退麄兇驘崴脑捤麄兙痛蛭摇?捎幸淮危宜奚崂洗罄畀偅业轿遥屛規(guī)退_一個女生去學校後面的小樹林。說是事成了,讓我也爽爽。
雖然剛來學校,但是我對學校後山的那個小樹林還是很清楚。聽說不少情侶會去那裡幹壞事,做完壞事之後丟下的橡膠套套,不用你刻意的去找,都能看到。
知道了李瘋的想法,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尤其是他讓我去騙的那個女生還是我們班上的班花時,我就更加的不想幫他了。其實我也有一個小心思,因爲我喜歡這個女孩,我不想看到她受傷害。
女孩叫孫品藝,長得很漂亮,不大的年紀,身材卻前凸後翹的,很受班上的男生歡迎。她成績也很好,開學的摸底考試她是第一名,很受老師的喜愛。我是第三,所以我們有了一個共同的話語,學習。這也是我自豪的地方了,我可以藉著學習這兩個字與她說話,而這是班上其他的男生想都不敢想的。
看到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當時李瘋唰的一下,一個大耳刮子就打了過來。我的臉別到了一邊,臉上火辣辣的疼。
我沒敢生氣,也不敢生氣,只能悶聲捱了這記耳光。在我面前的這三個人都是年級裡出了名的,在這剛開學的日子,能讓所有人都害怕,就能看出他們多能找事了。
本以爲這事兒我捱了一記耳光之後就這麼完了的,但是他仍然沒有罷休的意思,說如果我不照著辦的話,以後別想在這寢室呆下去。他們以後在寢室也會看見我一次打我一次,打到我去爲止。
看他們說話時候,兇狠的樣子,這一點都不像是玩笑話。
我害怕了。平常在宿舍他們抽菸喝酒打牌,完全不顧忌我的感受,我也樂得這樣,我性子內(nèi)向,不習慣與人打交道。他們無視我,當我不存在,這我可以忍受,但是他們把主意打到孫品藝的身上,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雖然我不敢表白,不敢正大光明的喜歡,但是在我看來,每天能看著她笑,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把孫品藝叫到後山的小樹林?可是人家和我完全不熟,憑什麼跟著我過去,平常能說上話也是因爲學習上的問題,除了這個,我和孫品藝幾乎沒說上一句話。
想到這,我就推脫說我和孫品藝不熟,平時能說上話也是因爲學習上的幾個小問題,除了這個就沒什麼交集了。
話剛說完,我的後腦勺就被李瘋扇了一下,他指著我的鼻子,旁邊的幾個人也不懷好意的看著我,不停的在那笑。
李瘋說,你小子別跟我玩這套,老子今天剛看見你和孫品藝坐在一塊兒,你要是跟她不熟,她哪裡會理你。
我本想解釋,但是還沒等我開口,旁邊兩個人就一把抓住我的雙手,把我死死的按在牀鋪上。
李瘋從兜裡掏出一根菸,點燃,深深的吸了兩口,然後他開口了,但是隨之而來李瘋說出口的話,讓我開始死命的掙扎起來。他說,給我按直了這小子,給他個煙花,當是教訓。
我不是個壞學生,沒試過用菸頭燙煙花,但是這種感覺我想都能想到,我拼命的掙扎著,但是旁邊的那兩個按住我的雙手卻絲毫也沒有動的意思。
看著紅紅的菸頭離我越來越近,還沒接觸到我的身體,我就能感覺到一股灼熱感。菸頭是對著我的臉的,這一下去,我非得毀容不可。
李瘋看到我的臉不停的躲閃,努力想要躲過他手上的菸頭,他依然沒有放棄,他一腳就踹在了我的肚子上,然後說,“我可不管你這些,不管你和她熟不熟,你不幹也得幹,幹也得幹。”
這一腳,讓我胃裡一陣絞痛,我腸胃不好,這一腳下去,我苦水都被踹的吐了出來。我說不出話來,只能一個勁兒的搖著頭,眼裡滿是哀求。
李瘋沒管這些,旁邊的那兩個按著我的男生也沒理會這些,他們笑著看著李瘋的菸頭摁在了我的手臂上。
下一刻,這種灼燒的感覺讓我忍不住大喊了起來。我的眼眶有淚水在打轉,我第一次感到自己太沒用了,到哪都被人欺負。
初中我是個受氣包,現(xiàn)在到了高中,以爲情況會好轉的,但是事實卻告訴我,我依然還是受欺負的對象。
我被整的半死不活了,李瘋他們才放開我,說是讓我好好考慮考慮。
他們說,你跟我們是一個宿舍的,你要是幹了,以後我們?nèi)齻€會罩著你,可如果你要是不幹,以後的日子都別想好過。
看著他們放下話,就相互摟著出去,我纔敢放開了呼吸起來,手臂上還傳來一陣陣疼痛。我把手臂上被菸頭燙的地方放在涼水下,但是這疼痛感還是一陣一陣的,身上到處都是腳印。
一個人留在寢室裡面,淚水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我沒想到小時候都沒流眼淚的我,在十六歲的時候竟然流淚了。
說真的,我雖然很害怕,但是我真的不想害孫品藝。可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在我想到日後的日子將要面對李瘋他們無休止的打罵的時候,我墮落了,是的,我墮落了。我一直暗念的女孩,即將被我拉下坑。
但是我又能怎麼樣,我不能怎麼樣!
一夜無眠,第二天上課的時候,我的精神萎靡不振,壓根就沒半點心思上課,我的心情異常的煩亂。
李瘋他們說的,讓我把孫品藝騙去小樹林的事情,也一拖再拖。
時間很快就到了下午的最後一節(jié)課,我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了,如果等到放學,一旦孫品藝回家,我今天就沒機會了。
想到李瘋他們打人時候那兇惡的表情,以及手臂上傳來的疼痛感時,我牙齒一咬,就走向了孫品藝。
低著頭,我不敢直視孫品藝的眼神我問她能不能跟我出去一下,我有話要跟她說。
孫品藝當時有點奇怪的看著我,一臉的不解,她問我有什麼話不能在教室說的,非得出去說。
我說話結結巴巴,臉上寫滿了愧疚。我一點都不覺得我自己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孫品藝會跟著我出去。因爲平時,很多人約孫品藝,孫品藝都是愛理不理的,我不認爲自己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她就會跟我出去。
咬著嘴脣,就在我準備說算了吧的時候,孫品藝可能看出了什麼,她竟然答應了,然後站了起來,率先走了出去。
孫品藝快步的走了出去,我在前面帶著路,往小樹林趕,本以爲我會如釋重負的,但是我心裡卻更加的沉重起來。如果我把孫品藝帶到了小樹林,這意味著,我暗念著的女孩,會受到欺負。
我心裡的愧疚感越來越強烈。我們過去的時候,會經(jīng)過李瘋他們教室門口,因此他必然會跟在我們的屁股後面一起過去的。
一路上孫品藝沒問我,似乎對我很放心,而且她還催著我快點走,就這麼跟著我去了。當時我是多麼的希望,孫品藝可以轉頭離開,可是她好像對我很放心,沒有半點懷疑。
到了後山的門口,我望著面前偏僻的小樹林,我閉著眼睛,望著天,雙手不停的顫抖著,指甲也深深的嵌進了肉裡。這在我內(nèi)心是一種煎熬,我覺得自己做了世界上最壞的壞事。
就在我實在受不了這種感覺,準備拉著孫品藝往回走的時候,李瘋帶著人卻跟了進來。來的時候,他們還一臉的壞笑,毫不在意的做著齷蹉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