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以似是沒注意到府內緊張的氣氛,一隻手撫摸著兔毛,一邊腳步沉著的往府內走著。
“暗衛。”
付兔一驚,睜開兔眼,便感受到了整個王府肅殺的氣氛,空無一人的攝政府邸突然閃出一人,渾身的暗黑色,只露出了一雙眼也是黑漆漆的,連眼白都沒有。
付兔在江楚以懷裡一歪頭,好奇的看著這個渾身漆黑的人,在想爲什麼有人連眼白都沒有,是用了什麼法子?看著還蠻酷。
江楚以好笑的看著懷裡的兔子好奇的模樣,一點都不驚訝爲什麼一隻兔子會有人類的神態,敲了敲兔腦殼,問暗衛:
“人呢?”
“主,地……地牢。”
暗衛努力張了張嘴,發出來的聲音又小又結巴,像牙牙學語的小孩子。
付兔聽到這磕磕巴巴的聲音心裡一驚,怎會有人話都說的如此費勁,而且看這人的樣子明顯是比自己前世年齡還要大。
“下去吧,告訴狄千,人不必拘著,該幹什麼都幹什麼。”
付兔還在好奇的看著眼前的暗衛,而暗衛聽到江楚以略帶磁性的聲音以付兔想不到的速度消失的乾乾淨淨。
不消一會,原本冷清的王府,僕人一下子都迎了出來。
“恭迎王爺回府。”
齊聲高喊,震耳欲聾,付兔兩隻兔前腳緊緊扒拉著自己的兔耳朵,感覺自己要瘋了,這也不怪付兔,王府之人都習武,一齊用內力喊出的聲音哪怕是普通的習武之人都會覺得耳膜要炸裂,更惶說付兔現在只是一隻兔子。
而江楚以淡淡的,神色自若,揮了揮手:“都下去,把這隻兔子放到我寢室。”
立馬就有小廝想要接過江楚以懷中的兔子,一邊殷勤的說:“王爺,這隻兔子太瘦,不好吃,但是屬下有多年紅燒兔的經驗,保證做的好吃!”
付兔一聽這話四條兔腿緊緊扒住江楚以的胳膊,表示自己的寧死不從。
江楚以神色微怔,似是在考慮要不要把付兔紅燒了給自己加個餐,付兔一看江楚以居然沒有拒絕,更加焦灼,一口咬住江楚以的衣襬不撒口,而旁邊的小廝一看這兔子真是奇了,便想要伸手去摸死死咬住江楚以的付兔的兔頭,手剛伸過來,便感受到了自家王爺冷冰冰的眼神。
小廝只好收回手,訕訕道:“我看這隻兔子太有靈性了哈哈哈……”
“不吃,放到本王寢宮,好生養著。”
江楚以這一番話好似在跟小廝解釋,實則大大安撫了付兔心裡的慌亂,但此刻她還是死死咬著江楚以的衣襬不鬆口。
“鬆開,本王要去地牢。”
“好的王爺您去吧。”
小廝給王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一邊暗自想著自家王爺出去一趟性子都變了,去哪裡都要報備一下啊!
江楚以臉色一黑,咬牙切齒道:“狄十,和你無關,滾。”
被稱作狄十的小廝臉色囧了囧,隨即厚著臉皮“那王爺,屬下告退。”
一邊想著哪裡變了!?一點都沒變!但既不是和自己講的話,那和誰?又沒別人,難道是那隻兔子?
狄十似是想通了什麼,一臉驚悚的回頭看了看,卻見自家王爺正一臉無奈的摸著那隻兔子……
卻說付兔,江楚以已經把話說到這種程度了,卻還是緊緊咬著江楚以的衣襬不鬆,江楚以只好好脾氣的小聲詢問:“在不鬆口只能和我去地牢了,地牢裡髒兮兮,全是血,肯定會嚇破你的兔子膽……”
付兔一聽要跟著江楚以去地牢,兔子眼瞬間發光,終於鬆了口,衝著江楚以直點頭。
江楚以神色晦暗難辨:“你要和我去地牢?”
付兔點的頭都要斷了,才聽見江楚以的一句“那守好你的兔子膽。”
付兔不耐煩的翻了翻白眼,地牢而已,有什麼好怕的?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幕卻徹底讓付兔膽寒。
剛從地牢裡出來的那幾天,付兔一直愣愣的,她不知道自己以後的下場是否和那些東西一樣,而在自己身上溫柔撫摸的 這隻手會不會將來也狠狠扼住自己的脖子質問自己。
付兔甚至一度放棄了想要化成人形的想法。
江楚以這幾天也是早出晚歸,付兔只能在他晚膳時才能看見他,然後就是就寢時。
付兔作爲新時代女性,對古代的這些男女大防並不放在心上,從來都是自己怎麼舒服怎麼來,所以一直都是在江楚以的牀上睡覺,而江楚以想著怎麼都是一隻畜生,再加上付兔愛乾淨,便也隨她了。
日子這麼一天天百無聊賴的過著,系統交代的第一個任務付兔一直摸不著頭腦,百般詢問系統,而系統就像死了一樣,毫無迴應。
就在付兔即將失去耐心的時候,江楚以今晚卻沒有用晚膳便回了寢宮,還從內閂上了門,付兔一陣鬱悶,那自己去哪裡睡覺?
小兔子只好無聊的在草叢中蹦噠,全然沒發現府內寂靜的氣氛。
“宿主,攝政王。”
正在付兔追一隻蝴蝶追的正起勁的時候,系統的聲音嚇了她一跳,隨即怒從中來:“我喊你那麼多天你不吱聲啊???到現在你給我假惺惺的來了一句攝政王,你是我祖宗啊??…………”
系統聽著付兔那一連串一代重複的國粹,只當沒聽見她的抱怨,諂媚道:
“宿主再不去第一個任務就失敗了哦~”
“失敗就失敗,老孃不伺候你了!”
“宿主~”
“江楚以那個傲嬌男把門閂住了我進不去。”
付兔無奈的聳了聳兔肩,一副我也沒辦法的樣子。
“沒事宿主,你到了就知道了。”
付兔再問,系統卻是一個字也不願多說,氣的付兔心裡直輸出國粹。
雖是如此說,付兔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江楚以的寢室,看見原本閂住的房門不知什麼原因已破爛不堪,付兔心下一驚,小心翼翼的朝房內探頭看,卻看見江楚以衣服不知什麼原因被撕的破破爛爛,半裸著跪坐在牀榻邊,通紅的肌膚上似有鱗片若隱若現,身上的汗像是在水裡剛撈出來一樣。
付兔這才發覺,整個王府靜悄悄的,平時勤勞澆花的小廝此刻也沒了蹤影。
付兔躊躇的蹬著兔子腿走到江楚以的身邊,才發覺江楚以的頭髮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變白,而江楚以半閉著眼口中喘著粗氣,付兔都怕下一秒江楚以就要發瘋。
系統沒有指示,付兔也不知道如何救人,以她現代的那些急救知識付兔覺得自己恐怕應對不來,只得用鼻子小心翼翼蹭了蹭江楚以裸 露在外的肌膚。
神志混亂的江楚以胳膊突然穿來一陣冰涼的觸感,以爲是哪個下人不把自己的命令當回事,努力壓制住自己身體內的撕裂感,艱難的睜開眼,卻發現是自己撿回來的那隻小兔子,而付兔卻被江楚以突然睜開的通紅的眼嚇了一跳。
這時江楚以身上的鱗片開始越來越鮮豔,江楚以開始撕撓自己的皮膚,原本就通紅的身體被撓出了一道道血痕。
江楚以發現自己越來越抑制不住自己體內的那個東西,殘存的理智讓他想要努力的拔掉自己身上的鱗片,而付兔卻是被眼前的一幕嚇懵了,她在現代再怎麼厲害也只是一個小演員,沒見過這麼血腥又離奇的場面。
“宿主,是否要救攝政王?”
就在江楚以拿起枕頭下藏的匕首準備割下身上的鱗片時,系統冷冰冰的聲音,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怎麼救?”
付兔躲在屏風後聲音有些發抖的問。
“是否要救攝政王?”
“你倒是告訴我怎麼救啊!!??”
付兔有些抓狂,這個系統關鍵時刻問半天打不出一個屁來。
“宿主,請選擇‘是’或‘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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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楚以混亂中在想,只要割下它就好了,自己以後就再也不用受它折磨,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江楚以的刀就要落下,帶著血痕的肌膚上那塊鱗片也閃爍著神秘的光,付兔好似看見了鱗片上詭異的跳動。
“宿主,請選擇‘是’或‘否’?”
“宿主,請選擇‘是’或‘否’?”
“宿主,請選擇‘是’或‘否’?”
……
江楚以的匕首已經緊貼皮膚,鋒利的匕首在肌膚上留下一串串滾落的紅梅,付兔心一橫管他是什麼方法。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