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風侍者見屍王怒氣未消,就知趣的離開了。他想看看外面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畢竟屍界好久都沒有這麼大亂了。平風侍者獨自一人向屍弭山的最高處走去。
這邊,掉進屍井的魏明被死封在這裡,找不到出路,近乎絕望了。怎麼會這樣?這事情還要從2個月前開始說起。
2個月前,東吉大學男生宿舍。
李立拿著手中的信,用他那帶點方言的口音念道: “我無法安然入睡,不是因爲失眠的擾亂,我無法正常思考,不是因爲記憶的阻塞,而是因爲你雙眸的眼波。”
看著這些發情的句子,李立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你能不能不那麼肉麻?”李立用一種鄙夷的眼光望著魏明。魏明歪著頭,“哪有?明明好真實好感人!我寫得這麼好!”李立笑嘻嘻地說:“寫得再好也沒機會?!?
魏明起身把情書一把搶過來,“不懂就別看!我怎麼就沒機會?”
同寢室的張亮看著魏明,說:“老四啊,人家那姑娘可是?;ò。“硞兏吲什簧?!”魏明在8棟109寢室排行老四,說起來,他長得最高最壯,寢室裡4個人就他看起來最像老大,但是實際年齡只決定他排老四,造化弄人,是命運開的一個善意的玩笑。
魏明不服氣的說 :“誰說的這麼沒志氣的話,我不帥嗎?”
老三雷蒙打量了一下魏明,堅定的說:“帥!”
魏明又問:“那我有沒有才?”
老大李立說 :“至少你在俺們109寢室算是很有才了!”
魏明高興地說:“那不就夠了,一定追得到!”
李立說:“都是爺們的,本來是要給你打氣的,但是俺實在認爲,你還是不要去的好。這個年代哪個還寫情書?”魏明想了一下也是啊,通訊工具那麼多,傻子纔去飛鴿傳書,直接發個短信,打個電話,也好避免面對面的尷尬啊。
“但沒有電話,你去幫我要?。俊蔽好髡f。
李立尷尬一笑,“算了!俺還是做你堅強的後盾,您老人家走好!”然後張亮和雷蒙就在旁邊起鬨著說“走好走好”。
東吉大學的生活跟其他大學一樣,無聊與悠閒是大學生活的主色調,並沒有因爲它是名校而有什麼不同。
眼看魏明來東吉大學已經4個月了,貌似適應了這裡的生活。魏明只覺得自己每天無所事事,除了開學那陣子有點忙之外,其餘的時間裡他更像一隻井底之蛙,每天望著頭頂的天空,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去驅逐腦袋中那些空白的念頭。
但是其實能考上東吉大學,對於魏明來說,真是歷史上的一大奇蹟。
高三那年,當同學們6點鐘就起牀準備複習的時候,魏明還沒有起牀的打算,到了9點鐘,才慢慢吞吞地往學校走,有次甚至在校門口碰見自己的班主任!可是班主任假裝沒看見他,扭頭就走了。老師曾經說過,有些學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隱射的就是魏明這類“半桶水蕩啊蕩”的學生,說得不好聽點就像得了癌癥的人,哪怕是妙手神醫,也是無藥可救,只可以自生自滅,老師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眼不見爲淨??!倒是希望永遠不要看見他,因爲魏明在班上就是不學無術的人的典型,最好不來,免得一粒老鼠屎壞了一窩粥——魏明就是一顆老鼠屎。魏明也知道老師怎麼看他的,只不過他並不生氣。老師甚至說過:“你魏明再這樣玩下去,就沒有學校要你了,5流的學校也不收你!”
可是老天竟然叫魏明考上了東吉大學,離當地不遠的一所超級名校!真可以說是名揚海內外!這真是一種不公平——對那些奮鬥了很久卻沒有任何結果的學生的不公平。可是有些事情就是那麼讓人匪夷所思,你再憤憤不平也好,事實就是這麼直接又刺激人的。那個糊塗的魏明竟然是如有神助,考上了讓人遙不可及的名校——東吉大學,讓所有人都跌破眼鏡,而他這匹黑馬的出現,勾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其威力真不下於一顆***??!
連老師都嘆息自己看錯了這個學生,同學們更是無言以對了。魏明的爸爸媽媽就更是驚訝了!魏媽媽竟然喜極而泣,連一向嚴肅的魏爸爸更是毫不吝嗇露出笑容,久違的喜悅洋溢在這個家庭中。
魏明的爸爸說:“你真是把魏家的祖墳都扒動了。”說得一點也不誇張,因爲魏家世世代代都是經商的,都沒有一個正兒八經的讀書人,更不要談什麼名校了!名校的遙遠程度就是從地球到河外星系,簡直是天方夜譚啊!
可這次魏明可是爲他們家族人都爭光了,只怕他祖宗十八代,都躲在墳墓裡笑呢。
人羣裡面唯一一個感覺木然的就只是魏明本人了,他高興了2秒,興奮感就消失了。他不在乎讀什麼名校,他也不聽別人對他褒貶不一的評價,甚至是掛在嘴邊的嫉妒,他都顯得無所謂,重要的是終於有個地方讓他可以有很多時間睡覺,打遊戲······只是爲了逃避家長的嘮叨,逃避有些人24小時的監視。這麼來說,東吉大學開化的教育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大學又是戀愛的天堂,有哪一處看不到出雙入對的情侶?魏明曾經自詡爲把妹高手,現在來到花叢中,我不做採花大盜,還讓著誰乎?於是今天他纔會寫情書啊,並且在109寢室揚言要追到頂級?;ā惣蜒?!
於是乎,大丈夫一言九鼎,說追就追。爲了打這場仗,魏明等了很久,策劃啊什麼的,堅信一個主旨:輸了不丟人,怕才丟人!?;ㄓ衷觞N樣,我一大老爺們不能追啊,人人平等,追到的機會百分比他覺得他佔得還大一點。其實話是這麼說,魏明心裡其實忐忑不安,緊張到了節骨眼。
但是他轉念一想:把考東吉大學的那個好運氣釋放出來,追陳佳雪還不是甕中捉鱉,志在必得的事情啊。我可是外號“必勝”的爺們。
於是這封自以爲完美的情書,就遞到了陳佳雪手上。
於是,風蕭蕭,雨蕭蕭,塵埃不見咸陽橋。那封信就像落入塵埃中一樣,沒有迴音。魏明的心碎成一片片的。雖然自詡爲“必勝”,可是也是“魏必勝”——未必勝未必勝。失敗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要浪費力氣去驚訝,可是每個18歲的男人也有所謂少男心事嘛,魏明怎麼可能會例外?
陳佳雪一句“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像一把刀,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搞的魏明傷痕累累,“有男朋友了不起啊?有男朋友就不能跟他分手投入我的懷抱?你男朋友有我這麼好嗎?”等等不滿的語句,都涌了出來······當然不是說給陳佳雪聽的。那些只不過是魏明自言自語的意淫罷了。
“早說哥們你會失敗的,這下可知道世道艱險吧?!睆埩吝€在那裡雪上加霜,完全不顧魏明的感受。
“算了,別再說了,人家已經夠傷心的了?!崩酌珊猛槲好鞔藭r的處境,因爲長這麼大,誰沒失戀過?那種滋味可不好。
李立說:“哥們,俺們支持你!這個不行,追別人去吧!”然後張亮和雷蒙一起點頭表示贊同。
在魏明傷心的同時,109寢室也出名了,宿舍管理員都來登門拜訪。什麼原因?正如李立所說:“哥們,人家失戀都是借酒消愁,你是借音樂消愁,但是可不可以不要半夜12點鐘還把那個鳥音箱開那麼大哇?俺們都睡著了就給你嚇醒了啊······”原來是擾民者,引起公憤了也。魏明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有種失落感,他記得有一句話:在失戀的痛苦中,自尊心的受挫佔了很大一部分。也許被拒絕後,真的覺得無地自容,個人的魅力也都消耗殆盡了吧!就這樣渾渾噩噩過了一段日子。
由於魏明考進東吉大學的時候分數不是很高,所以專業也被調劑了。
他所在語言專業的班上也就只有2個男生,而且沒有一個是自己寢室的,李立、張亮、雷蒙三個人都是生物工程系的,所以根本不在一起上課。按理說魏明要找個女朋友是簡單至極,因爲自己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因爲男性資源稀缺,幸福對他來說應該是囊中之物??墒撬椭粓讨叵矚g陳佳雪一個人,他這個人喜歡一個死衚衕走到底,要愛就愛到底,而他們班20多個女同學也是很有默契的,都沒有女生想主動與魏明發展成男女朋友關係,倒不是因爲魏明不好,只是月老的花名冊里根本沒有記錄魏明的另一半何時纔出現,沒有緣分,沒有電流,一切只是空談。
幸好在愛情世界一片空白的時候,還有一個兄弟在身邊,同班的宋陽輝。這個男孩個子不大,還戴著一個黑框框眼睛,白白的,給人一種單純的感覺。古語有“形影不離”這四個字,而這宋陽輝當真就是魏明的影子了,因爲兩人有共同的興趣愛好,泡吧,上網等等等等,甚至連續24小時上網,眼睛還是熠熠生輝的樣子。手機沒有離過手,每時每刻網絡上尋覓信息,也是一樣的喜歡打籃球,喜歡同一個歌手,喜歡同一本漫畫,喜歡喝同一種類型的飲料。唯一一個不同點:宋陽輝特別喜歡讀書,因爲出生在書香門第的原因吧,特別是古代書籍,宋陽輝更是愛不釋手。但是魏明哪是喜書之人?他一看見書本頭就大,恨不得燒了烤土豆吃。
兩個好兄弟結伴走在東吉大學的林蔭道。這個中午,陽光溫柔,一切都顯得活力四射,連在人眼前出現的一片垃圾,都讓人覺得垃圾髒得好絕望,好有意境??傊磺卸甲屓松硇氖嫣?,魏明和宋陽輝兩個人就隨便在旁邊找了個草坪坐下來了,可是不是冤家不聚頭,陳家雪也走了過來。
“看,陳佳雪?!彼侮栞x說了一句?!霸谀难e?”魏明朝著宋陽輝手指的地方看去,遠遠就看見陳佳雪走在林蔭道的那一頭,“可惜你的情書別人看都沒看就拒絕你了,悲哀啊?!蔽好鞯皖^,說:“你怎麼老揭我傷疤?”宋陽輝說:“本來就是啊,其實我告訴你,陳佳雪是沒有男朋友的。”魏明突然擡起頭,驚訝地說:“你怎麼知道?”宋陽輝說:“本來不想跟你說的,但是不想看你活在欺騙中,我認識一個女生跟陳佳雪是一個寢室,她跟我說的。”
魏明心想:陳佳雪和自己說她有男朋友,只是在委婉的拒絕自己,但是這麼美的一個校花竟然沒有男朋友,要不她就是個拉拉,要不就是她有不爲人知的秘密。還好我沒有得到的,別人也沒有得到,這是不是證明自己還有機會?想到這兒魏明竟然感到很高興,一種自欺欺人後的高興。
陳佳雪走過來的時候,朝魏明這裡看了一眼。魏明竟然有點不好意思了起來,然後又假裝鎮定十足的樣子。他心想:我魏霸王何時才能抱得美人歸?然後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陳佳雪看著魏明,顯然也是認識的,但是卻顯得很無所謂,徑直走了。
坐了一會,聊了一會天,魏明想去喝點東西,於是騎著單車,載著宋陽輝如陣風似的消失在林蔭道。
時間它不會像蝸牛,慢慢吞吞的向前, 時間從來都是像火箭一樣的,瞬間飛逝,特別是大學的時間,功課抓得不是很緊,魏明和宋陽輝無所事事,轉眼間就到晚上了,他們兩兄弟又一起出去閒逛。
學校附近都會有一條兩條興起的街,當然是因爲學生羣體的帶動,要不然那些小攤小販都得折本,不過往往這樣的街只是賣書本文具,要不就是小吃便當,遊樂設施不多,魏明和宋陽輝就打的去了市中心地帶,那裡比較繁華熱鬧,玩的地方比較多。
來到了一條街,看著琳瑯滿目的商品,宋陽輝只是東看看,西看看,並沒有買什麼。倒是魏明像個購物狂的樣子,買了很多東西,比搬家還誇張,把身上的錢都用光了。
“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你爸爸媽媽從沒有帶你上過街??!他們天天虐待你?”
然後魏明就在那解釋說他考上東吉大學他爸媽對他放寬了限制,所以他可以賣很多東西。
好不容易他們兩個準備回去了,天色已經很晚了,熙攘的人潮全部退去。
“我們回家吧!”魏明說。
“回哪個家啊?你是本地人嗎?”宋陽輝心想怎麼從沒聽過魏明說自己是本地人的事呢?
“不是啊,‘109寢室是我家,我家愛我我愛它’嘛!”魏明笑著回答。
“真是惡俗!”宋陽輝覺得很無語。
宋陽輝搜著自己的口袋,翻來覆去都沒有找到錢包。
“誒?我的錢包呢?”宋陽輝突然說。
“不會這麼倒黴不見了吧?”魏明也緊張起來,他自己可是花得一分不剩,其餘的錢可都在寢室裡。
“完了,被偷了。”宋陽輝無奈的搖搖頭,“這裡的小偷可真厲害!”然後宋陽輝看了看地上,並無所獲。
魏明說:“你不會把所有的錢都帶出來了吧?”宋陽輝看著魏明:“我沒有那麼笨,幸好只有200塊錢現金,只是這錢包意義重大??!這是我18歲生日我爸送給我的,貴著呢!還有我的身份證,哎呀煩死了。”
魏明不斷安慰著他,但是也沒有解決的辦法啊。
身無分文的兩個人就加快走回學校,幸好學校離得不是那麼遠,只是魏明大包小包的買了很多東西,顯得很吃力,宋陽輝也極度鬱悶中,半天沒有吭聲。
這個晚上沒有月亮,但也不是太黑,魏明和宋陽輝走在街上,街燈好暗,好冷的天氣,兩個人並肩走著。
宋陽輝突然低聲說:“你有沒有發現,有個男的從我們剛開始逛街的時候就一直跟在我們後面,已經半小時了,我覺得好奇怪啊!”
魏明顯得漫不經心得說:“真的???那我回頭看一下到底是誰?!?
可他一回頭,什麼也沒看見,“哪有什麼男的?”魏明說。宋陽輝也回頭,卻什麼也沒看見,街上的人很少了,零零點點就那麼幾個人,剛纔那個男子的身影卻不見了,“真的,我一直覺得奇怪,只是沒說出來,剛纔是有個男的,年紀跟我們差不多的?!?
魏明說:“難道是你看見鬼了?”宋陽輝說:“別瞎說,說得人心裡發麻?!蔽好髡f:“那他就一定是個小偷咯。不過小偷偷了你的錢包也不會跟著你嘛,他不早就跑了,不要管了,我們快到學校了。”
宋陽輝說:“我看見那個人額頭上有個星星的?!?
魏明說:“額頭上有個星星?外星人?”
宋陽輝若有所思地說:“是胎記吧,剛纔在正大街,燈最亮,遠遠我就看見他。還有那個額頭,我當時叫你看來著,你不理我,我就沒有在意,畢竟街上還有很多人,沒想到剛纔我回頭他還跟著我們,我就覺得有些奇怪了。”
“那他一定是我們學校的吧,不要疑神疑鬼,我們兩個大男人怕什麼?”宋陽輝聽見魏明這麼說,默不作聲。
又走了一會,終於看見宿舍了,夜色中“東吉大學男生宿舍”這8個用燈做的大字閃著紅光。
“幸好我們來得及,宿舍大門還有5分鐘就關了,趕得正好,今天我們玩得好晚啊?!?
第二天,魏明就被那鬧鐘吵醒了,他心想:這什麼鬼東吉大學大一比高三還辛苦,我高三那年還天天賴牀,來這個大學就沒有遲到過,因爲班上只有2個男生,我不去老師不就知道了?必須起早??!某種程度來說不是比高三還痛苦嗎?
於是他洗漱好了就在校門口等著宋陽輝,最愛讀書的宋陽輝今天也起晚了,一起去上學,東吉大學的宿舍和教學樓建築羣根本不在一起,每天魏明就用腳踏車載著宋陽輝去上課。趕到了教室,老師已經來了,卻沒有點名。
大學每次坐的位置都不是固定的,女生較多所以坐在前面,魏明和宋陽輝就直接往後面坐,沒想到來了個新同學,竟然是個男生,一個人就默默坐在後面,黑色的外套,黑色的頭髮,很長,一直低著頭,只能讓人看見他的嘴巴。
魏明高興極了,又有個同伴了!魏明友好地坐在那個人的旁邊,一坐下就說“你好”,那個男生擡起頭,魏明看了一眼很是驚訝,因爲那個男生原本長得很清秀,只是額頭上卻有一個星星狀的胎記!魏明心想,這還是本人平生第一次見到,好像漫畫人物??!就算長了胎記也很有型的。
那個星星胎記正好長在那個男子額頭正中間,顏色不是很深,淡淡的,魏明仔細一看,其實這個星星跟他那張臉真的很相稱,看上去沒有很怪異,反倒給人一種很協調的感覺。
這邊的宋陽輝馬上就說:“喔!他就是昨天那個男生。暈,原來你是我們班的!”
魏明說原來就是他啊,於是就馬上問他同學叫什麼名字。
“我叫張浩林?!边@個叫張浩林的新生說了這句話就不作聲了。
“原來是我們學校的?!彼侮栞x說。上課了,老師照樣只點女生的名字,男生他就隨便瞟了一眼。
“現在我們開始上課。”
此刻魏明不知道自己的心爲什麼靜不下來,他偷瞄了張浩林一眼,心想這個人真冷漠,還有他額頭上非常有個性的星星,真是讓人“過目不忘”啊,不會是紋身吧,看起來也不像啊,可是怎麼會有這樣的胎記呢?給人印象真深刻,想著想著就走神了。直覺告訴他在他面前的這個人很不尋常。
張浩林把頭往右一偏,正好看見魏明在傻傻發呆望著自己,張浩林也就望著魏明,魏明回過神來,覺得非常不好意思,尷尬笑了一下,就也假裝看自己的書。張浩林說了句:“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魏明愣了一愣,說:“什麼?”
張浩林淡淡地說:“沒什麼?!鳖~頭上的星星動了一下,魏明看見了這一瞬,顫抖了一下,然後看見張浩林面無表情,就以爲是自己看錯了······魏明心想,要是把星星胎記換成眼睛,那可就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