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老師拖堂了,讓你等很久了吧”!
因爲是大課,所以人特別多,再加上老師拖堂,好容易下課了,學生像開閘的洪水一樣往外衝,許諾費了好大勁才從人堆裡擠出來。
“沒事,你慢點,我等一會兒沒什麼的”。周言習慣性地摸了摸許諾的頭。
“我記得你下午沒課了吧,吃完飯要不我們去遊樂園玩吧,今天天氣挺好的”。周言問許諾。
許諾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伸出右手戳了戳周言的額頭道:“玩玩玩!你怎麼就惦記著玩呀!我們昨天不才去郊外辦了場煙花晚會,怎麼?你還不夠盡興”?
周言有些委屈得摸了摸額頭道“沒有呀,昨天電燈泡太多了,我想單獨和你約會嘛”。
“不行!”許諾雙手比了一個叉,“我可是聽逸辰說了,你這學期都曠課多少回了!要是期末再考不好,你學分還要不要了”!
“學分我當然想要啦,可是是老師他不肯放過我,所以我註定與親愛的學分無緣了”。周言捂著胸口,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
“就知道耍寶……我替你粗略地算了一下,只要你期末成績分數高一點,及格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所以……吃完飯去圖書館複習,你想這麼說對吧”。
“怎麼?你有意見“?許諾見周言不太情願,瞇著眼略帶威脅地問道。
“豈敢豈敢,一切聽女王大人的安排”。周言立刻露出一個求生欲滿滿的笑容。
“算你識相,現在書店已經慢慢步入正軌了,我們也沒有之前那麼忙了,也該把心思放在學習上了”。
提到學習,周言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淡了些,兩個人牽著手往食堂走著,周言思考了一會,還是決定問出口。
“諾諾,你是有打算考研的,對嗎”?
周言的聲音有些低沉,許諾知道他心裡在意的是什麼,但是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我畢業了八九不離十是留在濱海經營書店了,如果你選擇了其他城市的學校,我們就要異地了……你想過這一點嗎”?
雖然周言非常支持許諾考研的想法,但是一想到會分開,他心裡還是止不住的失落。
“想過啊,所以我本來一開始是決定去一個更遠的清大的,只不過爲了某人,我就只好委屈一下,選擇近一點的南大咯”。
從濱海到南大所在的城市坐動車差不多兩個小時左右,這樣的距離對於周言來說確實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但是周言並不想委屈許諾。
“算了,異地就異地吧,你考研本來就是爲了上一個更高的臺階,爲了我放棄更好的學校就太不值得了”。
周言一副忍痛犧牲的表情把許諾逗笑了,
“拜託,不要一副自己很偉大的樣子好不好,你究竟有沒有好好了解過這些學校,南大的研究生你知道是多少人的夢想嗎,怎麼在你嘴裡好像一文不值了”。
對於這些學校孰優孰劣周言確實心裡沒數,只好撓了撓頭問道:“那你爲什麼一開始要選擇更遠的清大呀”?
“本來是想著去更繁華的城市見見世面的,至於兩個學校選擇哪一個對我來說並沒有太大差別”。
“原來是這樣,那沒事,等以後有空了,你想去哪看風景我都陪著你一起去,好不好?”
許諾點點頭,因爲周言的一句話,覺得自己的犧牲更加值得了。
“這裡,這裡。”
周言和許諾到了食堂打好飯,可是正趕上吃飯的高峰期,食堂一眼望去全部都是人,正當他們四處張望找位置的時候,便看見角落裡向他們揮手的陳默。
“真是太好了,如果不是碰巧遇到你,我和許諾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吃飯呢”。
“嗯?植樹呢?他最近不是都和你形影不離的嗎?”許諾看著只有一個人的陳默,好奇地問道。
“他……”陳默還沒有說完,星野植樹便出現了,手裡還端著兩碗冒著熱氣的蔥油拌麪。
“這碗多要了蔥和辣椒,吃吧。”星野植樹將拌好了的面推到陳默面前。
周言和許諾看著星野植樹熟練的動作目瞪口呆,現在這個渾身散發著溫和氣息的星野植樹還是他們印象裡那個高冷的星野植樹嗎?
“陳默,你給星野植樹吃什麼藥啦,這服務簡直太周到了吧!”周言露出很吃驚的表情。
“是啊,這家蔥油拌麪特別有人氣,更何況現在是飯點,應該要排好久的隊吧。”許諾也說道。
“他自願的。”陳默正享受著美味的蔥油拌麪,不願意多說話。
“嗯,我自願的。”星野植樹輕聲附和。
周言和許諾交換了一下眼神,心裡默契地想著:剛剛就不應該多嘴問的,好傢伙飯還沒吃狗糧已經吃飽了……於是兩個人不再作死開口,而是低下頭專心吃自己的飯。
“對了,快要期末考試了,寒假你們有什麼安排?”周言、陳默、星野植樹已經吃完飯,趁著等許諾的空隙,便開始閒聊起來。
“我爸公司今年有個項目要到國外談合作,過年的時候我家裡沒人,所以我今年乾脆留在濱海不回家了。”陳默回答
“留在濱海?你有去處嗎?”周言問。
“大一的時候我爸怕我性格內向會和室友相處不來,特地在這裡給我買了一個單身公寓,我寒假就打算住那了,而且你們都走了,書店也要有人照顧不是。”
“好吧,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不過辛苦你了兄弟,那麼植樹你呢?”
“我……我另有安排。”
周言聽出來星野植樹的含糊其詞顯然在刻意隱瞞自己的安排,頓時有些心虛地瞄了陳默一眼,見陳默並沒有在意,心裡這才舒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因爲自己的一個問題讓兩個兄弟吵架。
四個人吃完飯後在食堂門口道別,周言和許諾自然是去圖書館,而陳默和星野植樹則是打算回寢室。
“剛剛周言問的問題你好像在隱瞞什麼?”陳默其實從剛纔就有些在意,只不過他感覺到了周言的緊張,所以憋到現在才問。
“嗯。”星野植樹抿著脣回答道。
“不想說?”
“嗯。”
“好,我不問了。”
雖然陳默說話的語氣還和平常一樣,但是他慢慢將自己和星野植樹之間的距離拉遠了一點。
“我和其他人約好了一起打籃球,你要是困了就睡會。”
星野植樹離開後,陳默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心裡特別煩躁。
“和別人約好了打籃球?呵呵,這藉口還能再爛一點嗎?就他那樣的性格,除了我們這一羣人誰還會主動約他。”想到這裡陳默氣得用手在牆上錘了好幾下。
“行,他不想說,我那麼在意幹嘛,我管他去屎!”陳默罕見地爆了粗口。
其實陳默心裡煩躁一半是因爲星野植樹,一半卻是因爲自己。從前的陳默人如其名,不但話少,而且心如死水,就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產生情緒波動(蔥油拌麪除外)。但是自從和星野植樹在一起後,陳默就像是一個冰冷的機器人突然擁有了意識一樣。
“你是無意穿堂風,偏偏孤倨引山洪。”愛情,還真是會讓人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期末考試在愉快的元旦節後如期而至,在經過難熬的考試之後就是大家期待已久的寒假了。同學們收拾好行李陸陸續續地離開學校,行李箱的車輪在水泥地上呼呼地響著,像是慶祝一個學期終於結束的狂歡曲。人羣向著校門口涌去,又四散開來,各奔東西。
周言在許諾的督促下,也順利通過了期末考試,雖然成績不太理想,不過對於周言來說這已經很好了。
“你真的不用送我去車站了,天氣這麼冷,你趕快回宿舍吧。”周言將許諾的外套拉鍊又往上拉了拉,輕聲說道。
“好吧,那你自己路上注意安全。”許諾不捨地說。
周言忍不住捏了捏許諾的臉蛋說道:“怎麼,捨不得我走啊,沒想到你這麼愛撒嬌。”
“因爲以前寒暑假都是蔡逸辰找機會讓大家聚一聚,可是今年逸語沒辦法回國,他們一家都打算出國陪她過年,沒人組織聚會,我們豈不是要很久才能見面了。”許諾的臉紅紅的,也許是害羞,也許是凍的。
“好啦,也就一個多月而已,手機上也都隨時可以視頻不是嗎。”周言摸了摸許諾的頭,安慰道。
“車來了,你快上車吧,明年見。”許諾給了周言一個大大的擁抱,目送著周言的車開遠後才往寢室走。
第二天許諾也收拾好行李回老家了,自從許父不幸去世後,許母就決定搬回許父的老家住,因爲她覺得這樣可以離許父更近一些。
一路的顛簸,許諾安全到了家門口,因爲沒有老家房子的鑰匙,所以許諾只能敲了敲門。
門開後,許諾本來滿心歡喜地打算給媽媽來一個擁抱,但是看見坐在輪椅上的媽媽後,許諾頓住了。
“媽……你,你的腿……怎,怎麼了?”許諾蹲下來,抱住媽媽的腿,聲音顫抖地問道。
“沒事,就是不知道怎麼的,腿就突然沒勁了,去醫院醫生也檢查不出病因。”許母故作輕鬆地笑著說。
可是許諾看著身形消瘦的許母,知道媽媽生病之後肯定很痛苦,想到這許諾鼻子一酸,眼淚就止不住了。
許母替許諾擦著眼淚,“諾諾哭什麼呀,媽媽沒什麼事的,你回來,媽媽就開心了,我們不要一直在門口說話了,你在電話裡不是一直說惦記著媽媽做的飯菜嗎,已經做好了,你趕快把行李放好,洗洗手,我們吃飯。”
“嗯……”許諾強忍著眼淚,勉強笑著答應道。
“來,諾諾,你最喜歡的辣子雞。”許母夾了一塊雞肉放在許諾碗裡。
“太好吃了!我在學校吃的辣子雞都沒有媽媽做的好吃!”
許母見許諾吃的開心,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飯後,許母和許諾窩在沙發裡看電視。
“諾諾啊,跟媽媽說說這一學期在學校過的怎麼樣啊?有沒有什麼特別開心的事啊?”
許諾正想回答,突然想到不久前自己剛剛經歷的事情,嘴裡的蘋果就卡在喉嚨裡,怎麼也咽不下去。
“怎麼了,怎麼不說話?“許母問。
“沒有,就是蘋果卡……卡……”許諾張著嘴,最後幾個字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拯救了許諾。
“媽,是周言,我回房間接電話了。”
“哦,是小言吶,去吧去吧,我不打擾你們兩個說悄悄話了。”許母揮揮手,笑著說道。
許諾小跑著回到房間,鎖上門,接通了電話。
“喂,諾諾,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呀,你平安到家了嗎?”
“周言……我……我快要撐不住了。”許諾跌坐在地板上,在聽到周言聲音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緒爆發出來。
“怎麼了,諾諾。”周言聽到許諾小聲抽泣,立馬慌了。
“周言,爲什麼倒黴的事情全部發生在我身上,爸爸不在了,媽媽現在也沒辦法走路了,還有我……”許諾嗚咽著,卻不敢放聲大哭。
電話那頭的周言沉默著,此刻的他除了沉默,靜靜地陪著許諾難過以外,其他的根本做不了什麼。周言突然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兩次,兩次許諾傷心難過的時候他都不在她的身邊……
窗外的夜深了,一輪殘月,兩個人的漫漫長夜。
除夕夜,街上的店鋪差不多都關門了,冷冷清清的,只有地上殘餘的炮竹紙屑證明之前這裡有過熱鬧的狂歡。
陳默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濱海的冬天格外冷,寒風凜冽,吹過來的冷風吹得人臉都僵了。陳默趕在便利商店關門以前買了幾包速凍餃子,因爲只有自己一個人,所有打算就這樣應付一下新年。
“不知道星野植樹現在在做什麼……”一直到放假了,陳默也不知道星野植樹的寒假計劃。那次之後兩個人也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這件事。
“算了,反正我之前不也一直是一個人嗎。”陳默打開燃氣罩,準備燒水下餃子。單身公寓不算大,可是在這個閤家團聚的日子裡,就顯得實在太 安靜了。窗外時不時傳來其他戶人家的歡笑聲,陳默將手裡的大湯勺丟進鍋裡,“算了,不吃了。”
陳默躺在沙發上,電視裡播放著春晚節目,陳默兩隻眼睛卻只是盯著電視屏幕發呆,桌上的手機響了,陳默嚇了一跳,一看是星野植樹,猶豫了一下,接通了電話。
“喂,陳默”
“嗯”
“你現在在做什麼?”
“看春晚。”
“你猜我在做什麼?”
“不知道……”
“你從客廳的窗戶往下看。”
陳默慢慢向窗戶走去,心跳莫名地加快,陳默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
陳默走到窗邊往下看,一盞路燈下,星野植樹正擡頭看著陳默家的窗戶,見陳默探出了頭,星野植樹揮了揮手。只聽見啾的一聲,不知道是誰家點燃了煙花,各種色彩在星野植樹的臉上變換著,陳默沒有擡頭,卻在星野植樹臉上看見了整片天空的顏色。
“你怎麼來了?”陳默倚在牆上問。
“我從李叔那來的,這些天我都在李叔的燒烤攤幫忙。”星野植樹喝了一口水,陳默的公寓沒有電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陳默沒有下樓幫忙,星野植樹一個人提著兩大件行李上樓還是有些費勁的。
“所有……這就是你不願意說的寒假計劃?”
“不是,我聽到你說你要一個人留在濱海,就想給你一個驚喜……”明明是一件挺浪漫的事情,星野植樹看著陳默,卻覺得莫名的羞恥。
“是嗎……是挺驚喜的……不過可能讓你失望了,我可沒有什麼好酒好菜可以招待你。”
“我早就猜到了。”星野植樹打開其中一個行李包,拿出一大堆熟食出來。
“這些都是李叔做的,還是熱的,我把這些菜裝盤,我們就能吃飯了。”
星野植樹走進廚房,看見煮了一半的餃子,嘴角微微上揚,便是明白了什麼。
“陳默,新年快樂!”星野植樹和陳默碰了一下杯,然後將杯子裡的飲料一飲而盡。
“新年快樂”
陳默看著開心地爲自己夾菜的星野植樹嘆了一口氣說道:“我這幾天其實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直到剛纔我有了答案。”
“什麼問題?”
“我們到底適不適合在一起的問題。”
“如果是因爲我瞞著你的事情,我道歉!”星野植樹急得直接站了起來,連聲線都變高了。
“你先聽我說完。”
“好。”星野植樹坐了下來,雙手卻不自覺地握成拳。
“以前沒有遇見你的時候,我總是一個人,那時候我以爲我是喜歡孤獨的,可是遇見你之後我才知道我只是習慣了孤獨。”
“所以……”星野植樹的聲音有些顫抖。
“所以,你沒有必要爲我做這些事情,畫蛇添足的浪漫並不感人,對我來說,兩個人就這樣相處,我就很開心了。”
星野植樹看著陳默久久不語,過了一會才站起來走到陳默面前慢慢俯下身,一個吻,勝過千言萬語。
“什麼?天氣原因,航班取消,好吧……”蔡逸語失望地掛了電話。
套上大衣,蔡逸語驅車出門。
剛剛蔡爸告訴蔡逸語,有一個朋友來法國,但是因爲可以逗留的時間特別短,所以只能拜託蔡逸語把帶來的禮物轉交給朋友的朋友。
被放鴿子還要跑腿,蔡逸語覺得自己簡直不要太可憐。
蔡逸語找到停車場把車停好,找到了蔡爸所說的那家店。
這家店的名字叫盛唐,是一個華人開的飯店,特地從國內請來一些廚師,做的都是地道的中國菜,在法國的華人圈裡特別有人氣,甚至一些法國人也慕名而來。
店的裝潢就是典型的中式風,店裡的服務員的著裝也統一要求爲旗袍。蔡逸語走進店裡,櫃檯的服務員立馬迎上前去。
“請問是蔡逸語蔡小姐嗎?”
“是的。”
“您的朋友已經在2號包廂等您了。”
“謝謝。”蔡逸語向服務員微微點了點頭,便向2號包廂走去。
“surprise。”蔡逸辰從門後跳了出來。
“你們不是來不了法國了嗎!”蔡逸語看見突然出現的蔡逸辰,吃驚地問。
“爸媽因爲老朋友突然到訪確實來不了了,但是我怎麼忍心讓我可愛的姐姐一個人孤獨地跨年呢,所以我就來啦。”
“算你有良心。”蔡逸語給了蔡逸辰一個擁抱。
在這樣一個喜慶的日子裡,可以和愛的人在一起共享一桌美食,這大概就是最好的新年禮物了吧。
“誒,姐,這是什麼?”蔡逸辰和蔡逸語吃完飯,回到家,便看見一個家門口放著一個禮物盒。蔡逸語拿起禮物盒發現上面貼著一個便籤紙,寫著新年快樂,但是沒有署名。這個字跡蔡逸語也覺得眼熟,但是一時間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雖然是冬天,不過難得出現了太陽,許諾便帶著許母到外面散散步,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小鎮的發展水平雖然比不上濱海的發展水平,但是慢節奏的生活節奏倒是很適合許母這個年紀的人。現在只要天氣比較好,許諾就會推著許母在鎮上四處逛逛,遇到一些認識的人就停下來聊聊天,然後再買一些新鮮的蔬菜回家做飯。
“這兩天怎麼不見小言聯繫你,之前不是天天通電話嗎?”母女倆往家走著,許母問許諾。
“他說他這兩天有些事情要忙,所以可能沒有時間給我打電話吧。” 許諾一邊回答著,一邊推著許母進了巷子。
“周言,你怎麼在這裡!”許諾看見揹著揹包,蹲在家門口的周言,還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
“阿姨,我們之前已經見過面了,我聽許諾說了您的事,想著我在家也是閒著,所以就自作主張過來幫著許諾一起照顧您,希望您對於我的唐突不要介意。”周言鞠了一個躬。
“你來,阿姨挺高興的,怎麼會介意呢,等挺久了吧,快進屋。”
進了門之後,許母去洗水果,給周言和許諾騰出來二人空間。
“你怎麼來啦?嚇我一跳,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許諾小聲問。
“你那天在電話裡哭成那樣,我怎麼可能放心的下,陪我爸過完年我就趕過來了。”
許諾說不感動是假的,但是礙於許母在,不能做過於親密的動作,只能偷偷地親了下週言的臉頰。
第二天,
“小言啊,早餐還合你胃口嗎,昨天睡得還好嗎?”
“謝謝阿姨,早餐很好吃,昨天的房間也特別舒服。”
“你覺得舒服就好了,對了,諾諾啊,一會你去菜市場多買點菜回來,小言難得來一次。”
“我去買菜誰帶媽媽你出去散步啊,沒事的,等散步回來了再去買好了。”
“你這孩子,昨天我們就沒怎麼好好招待小言,散步小言陪我去就好了。”
“好吧,我知道了。”許諾被許母小小地訓斥了一下,有點委屈地說道。
周言推著許母在附近的一條老街上走著,這時候時間還早,街上還沒有什麼人,時不時的能聽到兩聲狗吠又很快安靜下來。
“小言,你作爲客人,本來不應該讓你做這種事情的,麻煩了。”許母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阿姨您太見外了,我這次來就是幫忙許諾照顧阿姨你的呀。”
“阿姨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其實麻煩你陪我散步,是因爲阿姨有事情想要問你。”
“不知道阿姨想問什麼問題?”許母特地避開許諾單獨問他,周言有些不安。
“諾諾在學校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她回來那天我感覺她好像心事重重,可是諾諾她不想說,我也不好問,就只能來問問你了。”
周言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他知道不能把許諾不幸的遭遇告訴許母,這個打擊實在是太大了,於是周言呼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跳儘量平靜下來,
“沒有,就是諾諾想要考研,但是不知道該選哪個學校比較好,她有點糾結。”
“原來是這樣,諾諾她從小就很懂事,很多事情自己扛著,都不想讓我和她爸爸擔心。”提到許父,許母的聲音又有些哽咽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
“小言啊,你和諾諾的關係我也知道,和你這幾次的接觸我也看出來你是一個特別善良、細心的孩子,我希望你以後和諾諾可以一直相互扶持下去,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周言當然知道許母這算是真正認可他了,於是不再繼續推車,而是走到許母跟前,鞠了一個躬,鄭重地回答道:“阿姨,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諾諾的。”
許母欣慰地點點頭,許諾作爲她和許父唯一的孩子,許諾的歸宿自然是他們最擔心的事情,現在這件事情解決了,許母也算是沒有什麼顧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