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老爺下朝回來了。婢女紅袖在一旁輕聲的說。
溫婉睜開眼睛,一雙桃花眼,甚是好看,小巧的鼻子,薄薄的嘴脣,和瓷娃娃一樣的白靜,可愛。只是臉色卻要比桌上的瓷娃娃還要再白上三分。
婉兒,你醒了?溫遠志看著從牀上緩緩起來的女兒溫和的說道,爹從外面叫人給你帶了一對瓷娃娃,快馬加鞭三天才送到,好在在你生辰之前送了過來,這個娃娃是祈福用的,肯定能保佑你的身子快點好起來,。
溫遠志一遍用手撫摸著娃娃一遍對著娃娃自言自語的說道,像是對著女兒說,又像是對著娃娃說。
溫婉穿好了衣服。在婢女的梳妝下,顯得格外的動人。精緻的五官,瘦小的身形。
在父親溫遠志的眼睛裡卻看出來心疼和難過。
“父親,女兒梳洗好了,我們走吧"'溫婉說道。
明日是元宵節,也是溫婉的生辰。
溫遠志是當朝的宰相,只是元朝和其他的朝代不同,元朝有兩個宰相,溫志遠是左相,家裡人丁凋零,只有兩個女兒,大女兒是當朝的皇后溫月。右相是趙城秋,趙家一兒一女,兒子趙青川,女兒趙瑟瑟。
溫遠志帶著女兒在集市上逛著,身後的隨從在不遠不近的跟著,跟的太近,怕影響了老爺和小姐,跟遠了怕保護不好。
溫遠志爲人正直,不收禮,不同流合污,得罪了不少人,當朝右相趙城秋更是對其恨之入骨,當初爲皇上選妃,本來是趙城秋的差事,因太后不滿趙家的很多年,怕後宮趙家的人太多,擾亂朝政,邊把選妃的差事教給了溫遠志,再三叮囑不要趙家送來的人,溫遠志便拒絕了趙家送來的所有人,從這以後趙城秋便有意無意的對溫家做手腳。
"師傅,你不是說再也不來京城了嗎?我們趕了半個多月的路,白天一刻沒有歇,都快累死我了"十三歲的實初在白髮老者的後身不停的喊著。
實初本是京城的乞丐,每天靠著乞討維生,在三他歲的時候,是他師傅帶他吃了頓飽飯,問他願不願意跟他走的時候,他邊吃混沌邊點頭,這一走就是十年。走的的,白髮老者嘴裡低喃道再也不來了。
"好香啊"又累又餓的世初在混沌攤停了下來。白髮老者看著實在是走不動的實初,便給了他幾個銅板,說道“我去辦些事情,你吃好了便在這裡等著我,辦好了我便帶你回去”實初頭點著像小雞啄米一樣。
溫遠志和溫婉在一處布莊停了下來,“紅袖,你跟著小姐去選幾匹布料,爲小姐裁製新衣,"
我想起來還有些時間沒做,等我做好了便過來找”溫遠志對女兒溫和的說道。說完便向身後的小巷快步走去。
白髮老者在巷裡等著溫遠志,“道長,你可算來了”溫遠志焦急的說道。
溫遠志和白髮老者的第一次見面是白髮老者自己找上門的,那時候溫遠志還不是丞相,還只是一個舉子,。哪時候正是辦溫月百日宴,溫遠志以爲白髮老者是過來吃席面的人,便再沒有在意,等衆人走完了,白髮老者還就在席面上,溫遠志邊上去問道,老人家,你是不是還想要寫銀兩?有些權貴的人家,會在散席後給一些銀兩作爲喜錢。只是當時的溫遠志只是一名舉子,沒有多少的錢財。溫婉的母親再生溫婉的時候難產死了,本該滿月宴的時候時候請人過來吃席面,因爲要操辦溫婉母親的喪事,拖到百日才辦。
白髮老者只是留下幾句話就走。“君爲日,天下明亮。鳳爲月,夜裡皎潔。一龍不可二鳳,強行爲之,二鳳則暗淡無光,二鳳不過生辰十”
溫遠志當時沒有多想,以爲老者神志不清,便沒有在意。
後來溫月當上了皇后,生下來孩子,溫婉跟隨父親進宮去見姐姐的時候,被皇上一眼相中,便想著成人禮一過,便接到宮中。皇后看著皇上的眼睛在溫婉身上挪不來。皇后哪裡不懂皇上的心思,便說“妹妹還小,長姐如母,我進宮後留妹妹一個人在家,沒有照顧好她。她若是以後也進宮了,父親在家度日如年,我想著以後爲她招一個贅婿,她可以在家陪著父親安度晚年”皇上眼睛這才從溫婉的身上挪不來,看著皇后說“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以後若是有好人家,我一定爲她指婚”
從這以後,溫婉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以前還可以喝藥,現在是喝多少吐多少,臉色慘白,身材瘦小。明天就是溫婉十歲的生辰,想起老者說的話,溫遠志心裡萬分難過。溫婉從小沒有了母親,他從舉子到宰相,忙著讀書,爲官,對溫婉的照顧實在是太少了。溫婉從小就懂事聽話,乖巧可愛。這讓溫遠志寬心了不少。
溫遠志從這些往事中緩過了神,焦急的問道“有沒有什麼辦法救救我的女兒。”白髮老者一聲嘆息,緩緩說道,救了你女兒,你全家要亡,不救你女兒,你全家幾年後亡,溫家的氣數已盡,最多能撐個五年,五年後改朝換代,又是一番景象。
溫志遠看著白髮老者發愣。
布莊內,溫婉正在精心挑選著布料,身後的紅袖臉色難看,一會是猶豫不決,一會是面色蒼白。最後好像下定了決心一樣,從袖子裡拔出一把簪子,刺向溫婉的脖子。
混沌攤前的世初看見了這一幕,從手中的銅錢向紅袖彈去。只是銅錢太過輕,沒有經常用的石頭沉,打偏了,打在了手腕處,突如其來的疼痛讓紅袖手中的簪子掉落下來。聽見動靜的溫婉轉過頭,發現紅袖看向外面的混沌攤,地面上多了一把抹著白色的簪子,只是這簪子比平常的簪子更短一些,簪子的另一頭更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