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初年,天降隕石,共有三塊大小不一的隕石降落在神州大地上。
隕石裂開,冒出三個妖怪,一個是能翱翔天際的蜈蚣,另一個是長著八隻爪子的黑蜘蛛。最後一個則是一隻渾身金髮的大猿猴。三隻妖怪巨大無比,兇殘嗜血,肆虐著神州大地。故事也從這裡開始……
花間鎮(zhèn)是位於天水縣的一個小鎮(zhèn)。
又是一個平凡的早晨,柔和的陽光灑在這小小的花間鎮(zhèn)中,花間鎮(zhèn)雖小,但五臟俱全,酒肆客棧、小攤店鋪是一樣不少。於子郎像平日裡一樣,挑著一擔子青菜來到花間鎮(zhèn)街頭。
“呼……累死了!”於子郎懶散的將擔子隨意的一丟,隨便的收拾了下就拿出一個小板凳,一屁股坐下來,興致勃勃的拿出一本《飛仙志》翻看了起來。於子郎人長得不錯,但就是太懶,唯一的愛好恐怕就是喜歡看一些志怪仙人的雜書了!
“子郎啊!又看那些雜書啊!”略微責怪的聲音將於子郎拉回了現(xiàn)實世界。擡頭一看,是鎮(zhèn)上的劉大娘,劉大娘經(jīng)常來於子郎這裡買青菜,所以兩人非常熟識。聽見劉大娘輕微的責怪,於子郎頗爲不好意思,只好撓撓頭表示自己的尷尬。
“哎!你這孩子……”劉大娘表示無奈。於子郎連忙挑選幾顆最好的青菜包起來,說“大娘,我知道了!我絕不會耽誤賣菜的正事!您就放心吧!這幾顆白菜今天免費,您拿好!”於子郎笑嘻嘻的將白菜放在劉大娘手裡。
劉大娘立馬不依“這怎麼行,你賣菜不容易,大娘怎麼能白拿你的!”於子郎把白菜硬塞到劉大娘手裡“您常來照顧我生意,這幾顆白菜是專門謝謝您的,您就拿著吧!要不然我心裡會不安的。”
“這……”劉大娘猶豫了下,還是接過來了,“那大娘就謝謝你了,你可真是個好孩子!”
“客氣啥!”於子郎爽朗的一揮手。
望著劉大娘遠去的背影,於子郎不禁心裡嘀咕:要不對你好點,怎麼好去追你女兒啊!想到這,於子郎不禁佩服自己的“深謀遠慮”。
送走了劉大娘,於子郎又繼續(xù)看起他的仙俠小說來。腦海中不斷勾畫著仙人排山倒海的強大威力,每想到這裡,於子郎就一陣嚮往,要是自己也有排山倒海的本事那該多好,父母一定會對自己刮目相看!
正當於子郎心裡暗爽時,一陣喝罵聲傳來,於子郎關(guān)上書本,奇怪的轉(zhuǎn)頭看去。只是一眼他就驚呆了。只見一個綠衣女子正怯生生的站在包子鋪前挨著攤主的罵。
這女子衣衫飄動,身法輕盈,小臉清麗秀雅,雙頰暈紅,星眼如波,眼光中又似憐惜,又似羞澀,直把於子郎看的目瞪口呆,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這真是老天賜給我的機會啊!”於子郎狠狠嚥了口吐沫,立馬起身來到不遠處的包子鋪。
“哎哎!李叔,這是怎麼了?”於子郎扯著大嗓門對著包子鋪的攤主喊道。於子郎天天在這條街做生意,加上爲人不錯,圓滑世故,因此倒是和這條街的不少人很熟,其中也包括這個攤主。“哦,子郎啊!這小姑娘吃包子不給錢。”攤主指著美麗的綠衣女子一臉氣憤。
“我……我沒有你說的錢……”綠衣女子粉臉通紅,神色委屈。於子郎瞄了綠衣女子一眼,心裡暗笑:想不到我於子郎也有英雄救美的好運氣!
於子郎一把從兜裡掏出兩枚銅錢後拉住攤主的手,直接往他手裡一放“好了好了,不就是幾枚銅錢的事嘛!我替她付了!”“你替她付?你這小滑頭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好了!”攤主掂了掂手裡的錢,眼神怪異的看著於子郎。
“是啊,子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方了!”
“我看八成是被那姑娘迷住了!”
“哎!也是,年輕人嘛!”圍觀的人羣很多都認識於子郎,看見一向不吃虧的於子郎這麼大方,立刻八卦的議論起來。
於子郎被他們說的都不好意思了,撇了撇嘴,一邊揮手驅(qū)散人羣一邊道“好了好了,戲都看完了,趕快回去做買賣吧!”見也沒什麼好看的了,圍觀的人羣也就散開了。
於子郎嘆了一口氣,剛纔還想英雄救美呢,被這幫人這麼一說,形象全毀了!轉(zhuǎn)過身剛想和綠衣女子說話,卻發(fā)現(xiàn)那女子在看著包子鋪裡的包子,不禁暗笑起來。那綠衣女子見四周安靜下來,剛想回頭看,卻看見於子郎那好笑的目光望向自己,剛剛正常一點的臉色立馬又紅了起來,像塗了胭脂一樣。
“老闆,再拿幾個包子。”於子郎又買了幾個包子,往綠衣女子身邊一遞“吃吧。”綠衣女子嚥了口口水,小心的看著於子郎“可以嗎?”於子郎微笑的點頭。綠衣女子一把搶過包子,狼吞虎嚥的吃起來。於子郎一邊看著她吃包子的嬌憨樣,一邊來到自己的攤位。
到了攤位於子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而這時綠衣女子也吃完了,正在偷偷打量著於子郎。
“看什麼?本公子是不是很帥啊!”於子郎自戀的摸了摸頭髮。“撲哧……”綠衣女子看見於子郎的樣子忍不住想發(fā)笑,不過看到於子郎惡狠狠的望著自己的眼神,又把笑意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於子郎不滿的撇了撇嘴,翻白眼道“行了,想笑就笑吧!”綠衣女子不安的拿手卷著衣角,怯生生的說“我錯了,我不笑了。”
“哈哈哈!”這下子輪到於子郎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綠衣女子不滿的嘟囔道。
於子郎擺擺手“沒……沒什麼。對了,你是哪裡人啊?怎麼在街上流浪啊!”於子郎笑過之後想起還沒有問這綠衣女子的身份。
綠衣女子聽於子郎的問話後皺了皺秀眉,好像在想著什麼,最後無奈的一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忘了!”於子郎詫異的看著這個美麗女子,居然還有人能忘了自己是誰!不過看著綠衣女子苦惱的樣子也不像在說謊。
於子郎沉思了一會說“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綠衣女子搖搖頭,表示不知道。於子郎心裡一陣興奮,清了清嗓子“咳咳,那個……要是你不介意,就先在我家住下吧!”綠衣女子狐疑的看著於子郎,似乎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於子郎瞪大了眼睛說“別這樣看著我行嗎,我只是可憐你,沒有別的意思!”說完立馬別過頭去。“嘻嘻!好吧,反正我也沒地方去,那麻煩於大哥了!”綠衣女子同意了於子郎的建議,她也確實沒有地方去。
於子郎不買賬“哼!你剛纔還懷疑我!我很生氣!”綠衣女子無奈道“好了於大哥,我錯了。”“知道錯了就叫聲哥哥來聽!”於子郎得寸進尺。綠衣女子撅了噘嘴,軟聲道“哥哥,我錯了!”說完還用手晃著於子郎的身體。
於子郎看見綠衣女子如此求饒,頓時心裡大爲滿足,說“好吧!哥哥原諒你了,不過你得有個名字啊!”綠衣女子歪著腦袋想了想“那我叫什麼好呢?”於子郎道“既然你是我妹妹,那就跟我姓於吧!你就叫於夢蓮怎麼樣?”“於夢蓮……嗯!我聽哥哥的”綠衣女子覺得這名字不錯,歡喜的接受了這個稱呼。
於子郎見她答應的這麼爽快,不禁暗自得意,自己還是挺有天賦的!一轉(zhuǎn)眼已經(jīng)日上頭頂了,於子郎的菜也賣的差不多了。他拍拍手收拾了一下,拿起扁擔勾住兩個籃子就往家走。於夢蓮也緊隨其後。
轉(zhuǎn)過幾個市集就來到了自己家所在的地方。這是幾個連起來的貧窮的村莊,四處是青磚瓦房,不遠處種有大片田地。子郎和父母就住在這一帶的村莊中。雖然貧窮,但子郎和父母生活的很快樂。
“快了,過了前面那個村子就是我家了”於子郎瀟灑的甩著扁擔,回過頭對於夢蓮說道。於夢蓮則是好奇的左看右看,新奇不已。
路過三水村就可以到於子郎所在的田雨村了,但奇怪的是今天整個三水村的人居然全都不見了,只有幾隻雞狗偶爾在村子裡轉(zhuǎn)悠著。於子郎奇怪的皺著眉頭,這安靜的背後總帶給他一種不好的感覺,也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總之子郎就是覺得壓抑難受。
“咦?哥哥,這村子怎麼沒人啊!”於夢蓮也是奇怪的問道。附近的幾隻狗還衝著他們叫了起來。於夢蓮連忙害怕的躲在於子郎背後。正當兩人疑惑的時候,一個壯實的青年走了過來。
“啊!阿虎,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村子裡的人呢?”於子郎看見阿虎走過來立馬問道。阿虎是一個腦袋不太靈活的傢伙,屬於一個“弱智”,但力氣大,人也很老實。於子郎平時很照顧阿虎,所以和他很熟。
阿虎聽見有人叫自己,擡頭一看就看見了於子郎。阿虎一下子跑過來,扶著於子郎左看看又看看,最後撓著頭憨聲憨氣“郎哥,你沒事啊!”於子郎莫名其妙的看著阿虎“我能有什麼事,反倒是你們村子怎麼了,人都去哪裡了?不會都去地裡了吧!”於子郎知道不可能一村子人都去地裡幹農(nóng)活,最起碼也會有個老人看家的。
阿虎聽見於子郎的詢問,好像想起了什麼,表情突然變得極度恐慌,語無倫次道“蜈蚣……好大的蜈蚣,它把村子都毀掉了……”阿虎在那裡邊說邊比劃著。
然而這卻讓於子郎的心漸漸沉了下去,聲音顫抖的問“你說的是哪個村子?”阿虎好像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似的,不敢看於子郎的眼睛,也不說話,小心得用手指向於子郎的村子——田雨村。於子郎不可思議的看向自家村子的方向,一顆心簡直要顫抖起來,手中的扁擔也落在了地上,發(fā)瘋似的往自己村子跑去。
一來到田雨村,整個村子已經(jīng)變得面目全非了,破磚碎瓦遍地都是,絕大部分房屋都被摧毀了。而地上都是屍體,男女老少都有,全部是田雨村的村民。三水村的村民全都在這裡幫忙掩埋屍體。
“子郎?你……你去哪裡了?”聽見有人叫喚自己,於子郎悲痛的回過神來,是三水村的趙爺爺,於子郎一把抓住趙爺爺,眼睛通紅的問“趙爺爺,我父母呢?啊?他們在哪裡?”趙爺爺也是傷感的嘆了一口氣,一指旁邊臨時搭建的草棚。
於子郎泣不成聲的像那簡陋的草棚走去,此刻的他只感覺腦子昏昏沉沉的,彷彿天都要塌了一般。棚中躺著橫七豎八的人,有老人,有小孩。於子郎的父母也在其中,老兩口靜靜地躺著破舊的草蓆上,安靜的像是睡著了一樣,但那頭部鮮紅的血液一遍又一遍的刺激著於子郎的神經(jīng)。
“爹!娘!”於子郎悲痛的大聲嚎叫,傷心的面部都快扭曲了!而於夢蓮也在於子郎身後嚶嚶啜泣。“嗚嗚……”於子郎哭泣聲越來越大,以至於頭部產(chǎn)生了疼痛感,好像有針扎自己的腦子一般,於子郎大叫一聲便暈了過去。
“啊?哥哥?哥哥……”於夢蓮呼喊道。然而於子郎的腦子迷迷糊糊,很快就什麼也聽不到了!
等於子郎有自己的意識時,已經(jīng)是晚上了,於子郎慢慢睜開了眼睛,手撫摸著自己的額頭,轉(zhuǎn)頭一看,於夢蓮在自己的身側(cè)睡著了,眼角還掛著淚珠。
於子郎看了看四周,這是在趙爺爺家裡,以前經(jīng)常來老人家這裡把他做做雜事。輕嘆了一口氣,子郎慢慢做起來,一想到自己的父親母親,他的眼角不禁再次溼潤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