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一早,因著心裡揣著昨晚的事情張梓晴早早就起了,讓她沒想到的是張嘉澍居然比她起的還早。
這男人怎麼回事?難道他不睡覺的嗎?
張嘉澍當然不知道這個女人的腦袋裡在想些什麼,滿眼含笑的端了杯漱口茶來遞給她。
“就知道你惦記著這件事兒,昨兒不告訴你是怕你不能安枕,沒想到你今兒這麼早就起來了,可是睡夠了嗎?”
牀上的人兒如同小貓一般伸了伸懶腰,用了漱口茶之後才覺得人稍稍提起了些精神。
看著她清醒了許多,張嘉澍才走過去將那人摟在懷裡:“其實這件事也沒那麼困難。皇上這人疑心重,對於他來說我們便是他的臣子,是要爲國家效忠的。”
張嘉澍說到一半便故意停了下來,張梓晴擡頭看去,只見他正歪著頭,興致正濃的瞧著自己。
“你瞧著我做什麼,你倒是快些說呀。
被他鬧得心癢癢,張梓晴出聲催促著張嘉澍,她越是催那人就越是笑而不語。
“這一大早就講了這樣多的話,可真真是太過辛勞了。”
“那你想要什麼獎勵,說吧。一般的我可以。”張梓晴知道某人的幼稚勁兒又上來了,沒辦法只能催促道 。
張嘉澍好不容易纔揚眉吐氣了一次,怎麼能輕易的放過張梓晴,語氣更加傲嬌起來:“這個當然還是要看你怎麼表現啦。”
見她還蹬鼻子上臉了,張梓晴剛纔的好脾氣此時消失的意思都不見了,騰的從他懷裡鑽出來。
“你愛說不說?”
張梓晴翻臉比翻書還快的速度讓張嘉澍有些措手不及,這到手的鴨怎麼能眼睜睜地看她飛了呢?大手一攬將人抱了回來。
服軟哼唧道:“別生氣嘛,你親我一口,就一口,我就繼續講。”
這張嘉澍的臉皮是越來越厚。屋子裡還有這麼多的丫鬟婆子竟然就提出這種要求。
“ 這個要求是斷斷不能答應你的,你只說,你是說,還是不說就好了。”
眼看著張梓晴炸了毛,張嘉澍不得不收手,給她順著毛,沒有佔到便宜。
只能慘兮兮的繼續講:“所以說我們就要讓皇上知道,和親一個公主,不會帶來什麼效益,反而還可能顏面盡失,皇上心高氣傲,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你只管順著皇上說其他的事兒都有我呢。”
張梓晴點了點頭,深覺張嘉澍說的有道理,滿意的摸了摸他的頭,吧唧一聲親債了張嘉澍的臉上突然被吻的某人開心的不停冒粉泡泡。
屋子裡的丫鬟們都看得驚呆了,只有清湖和趙嬤嬤一臉的平靜,因爲這樣的情景,他們每天不知道要經歷多少次,就像清湖這樣的大姑娘都生生被磨成了臉不紅心不跳的性子。
可見張梓晴與張嘉澍兩個人平日裡是有多麼的膩歪。
高興了一會兒過後張梓晴的小臉兒又在次垮了下來。
“可是我得怎麼樣,才能讓皇上見我?想必我現在進宮去,皇上一定對我趨之若鶩,又怎可聽我一言?”
張嘉澍捏了捏她的臉:“傻瓜,你也不必要說是去見皇上啊,你將你新制的面膜送給榮華,再轉告她求助麗貴妃,你去麗貴妃的院子裡,自然就能見到皇上了。”
“對呀,真聰明!”
理所當然的張嘉澍又得到了一個吻,丫鬟們一臉黑線某人卻只持續冒泡泡。
這面膜是張梓晴前幾日又推出的新品,礙於技術有限,所以只做出了罐裝的塗抹式面膜。一上市之後就好評不斷,只是還沒有給宮裡送去。
“趙嬤嬤,你來把這些面膜好生包上給公主送去。”再細細的囑咐好趙嬤嬤之後,她便在張梓晴的注目之下遞了牌子進了宮。!
如今榮華已經被皇帝命令禁閉在擷芳殿,雖不可以出來,但是外頭的人卻可以進去,趙嬤嬤遞了牌子輕而易舉地就進到了殿裡。
一個以前宮中的嬤嬤出來接待了她,“如今公主中把自己關在房裡傷心呢,恐怕姐姐今兒是見不到公主了,把這東西放下便回去吧,如今這擷芳殿可是宮中頭大的渾水,姐姐何必來趟呢?”
“桂香,你且去回稟你們家公主。就說我帶了我們家夫人的話來的,請公主念在昨日談話出來一見。”
桂香回去之後,果然不一會兒榮華就匆匆趕了過來從他快速的腳步來看公主確實很著急此事。
“怎麼樣?是不是?小芳想到怎樣救我出去的法子了?”
趙嬤嬤輕聲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公主隔牆有耳,我們進屋詳談。”
隨後她便把張梓晴的話原原本本地都講給了榮華,還安慰了她幾句,而後才匆匆離開,怕是久留了叫人瞧出破綻。
趙嬤嬤纔剛要走,榮華就在後面將他喊住了。
“嬤嬤請等一下。”
“公主殿下,可是還有什麼事情?”
“嬤嬤之前本公主並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所以派你去小芳宮裡。我想知道的是你會不會傷害小芳呢?我想你是不會傷害她的。”
“公主你說什麼呢?老奴聽不懂就權當您不曾說過。”
說完趙嬤嬤轉身離開,很快背影就出了擷芳殿的門兒。
她的背影和她的人一樣。叫人瞧不出什麼感情來。榮華也不知道今日自己這番話說的是對了還是錯了可是靠自己的心意卻是要自己說出來的。
趙嬤嬤纔回府不一會兒,宮裡的宣旨便下來了,說是麗貴妃要張梓晴親自將妝品送進她的宮中。
張梓晴得令一刻也不好耽誤,拿了東西就進了宮。
張梓晴一路拿著東西進了居麗宮,果然皇上也在這兒。
張梓晴故作驚訝的請安:“給皇上請安,請貴妃娘娘請安,不知皇上也在這裡,臣婦唐突了。”
見張梓晴來了,皇帝雖然眨了眨眼睛,倒是終究沒說什麼。
“快把你那妝品拿給本宮瞧瞧?本宮可是聽榮華說了,好用的很呢!”
麗貴妃小心翼翼的提了一句榮華,擡眼瞧著皇帝的神情。
見皇帝沒有別的特殊的神色,才暗自嘆了口氣。
“張小芳,你不給榮華求情麼,數日裡,你與榮華的感情可是最好了!”
皇帝並沒有搭麗貴妃的話茬,而是將話引到了張梓晴這裡。
“回皇上的話,臣婦確實與公主交好,但是皇上您定下的時候,又怎麼會因爲臣女的一句話,而改變呢!”
張梓晴回答的畢恭畢敬,正好對了皇帝的心思,他就是喜歡女兒家恭恭順順,以皇帝爲尊,可惜他偌大的後宮裡,直到這個道理的卻沒幾個女人。
“那你今日來除了給貴妃娘娘送妝品,就沒有其他事情了?”
“回皇上,臣婦除了這一件事,別無他事,若是非要讓臣婦說的話,那恐怕就是許久沒有親自給麗貴妃娘娘請安,臣女內心不安,所以今日特來請安。”
張梓晴的語氣越發恭順,整個人也打扮的柔和,閃亮亮的眸子叫人看了就心生好感。
“哦?那朕想問問你,對於和親一事,人人都說朕枉顧父女情誼,就連榮華,也是對這件事情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你怎麼看?”
皇帝鷹一樣的眸子打量著張梓晴,就好像在看自己的獵物接下來會有什麼動作一樣。
雖然被這樣瞧著,很是不舒服,張梓晴終究按捺了下來,大聲回話。
“回皇上,臣婦不敢妄議朝政。”
這些本分之事,張梓晴還是記得的,臣婦如果平白無故就妄議朝政,是要被拖出去打死的!
“無妨,今日就朕與麗貴妃在,沒人會說你什麼,你只管說就是了!”
有了皇帝這句話,張梓晴纔敢開口:“臣婦認爲,和親一個公主,可能不會給我朝帶來繁榮安定,反而還會增加我朝的災難。”
“哦?此話怎講?”
皇帝本以爲張梓晴只是因爲榮華自身而勸他,卻沒有想到,她居然是爲著整個國家考慮的。
“皇上您想想,若是我們這次答應了他們的無理請求,那下一次,這些蠻夷之輩要的可就不僅僅是一個公主了,皇上,這個時候。切不可長他人威風啊,皇上三思啊!”
張梓晴說的言真意切。就差將自己的心掏出來給皇帝瞧瞧了。
張梓晴提出來的觀點,皇帝還真的從來沒有想到過,沒想到這樣一個小小女子,提出來的觀點,要比他的那些大臣們都犀利。
“你這樣說,也不無道理,看來這件事兒,確實是朕考慮欠佳,不過,外邦一族向來對我朝都是畢恭畢敬,沒有一點兒以下犯上,忤逆反叛的勢頭,想來,他們也不敢。”
見皇上好不容易有了一起動心,張梓晴趕緊趁熱打鐵。
剛剛開口,王德便進來了:“皇上,那吐蕃的皇子,非要見您一面,如今賴在勤政殿呢!”
“好端端的他來做什麼?”
這吐蕃王子是許多年前來學習事宜的,據說是想學完以後回到自己的家鄉,造福人民。
平日裡老老實實的待在京城,連屋子都不怎麼出去。怎麼今日裡來了興致,居然來到了皇上跟前兒蹦躂。
不知道爲何張梓晴總是隱隱覺得這個吐蕃王子與張嘉澍有著說不清的關係。
“朕問你話呢,怎麼一直支支吾吾的說不清?”
皇上越是問,這王德就越是一副爲了難的模樣,看的皇帝一陣生氣。
“回皇上,這實在是太過於大逆不道了,老奴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