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的紅色,渲染成一朵血色的花朵,
少女嘴角揚起的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深深觸動著少年的心絃,
懷抱著她,少女黑色的髮絲拂過他的鼻尖,
讓少年覺得是那麼的熟悉.....
……
那不是他們第一次相見,或許在更早以前,只是誰都沒有去揭開真相的那層紙,不願意去回想。
不,或者是故意選擇遺忘,刻意去逃避。
如果他們的第一次的交集,不是在那樣尷尬的情況下,或許他們之間永遠不會有所關(guān)聯(lián)。
可是,命運的齒輪在加速旋轉(zhuǎn)的時候,似乎,就已註定……
即使是他,向來以責任居重的他,也會在往後一遍遍的反省,一遍遍的自責。
反省這樣的錯誤,即使,這只是一個意外的開始。
可是,卻註定了不會只是一個平凡的結(jié)束……
……
金色的光芒映照在那個在球場上拿著網(wǎng)球拍的少女身上,少女臉上少有地露出真誠的笑容,被紮成馬尾的黑色髮絲,隨著它的主人移動的動作,在風中飛揚卻不凌亂。
茶發(fā)少年在網(wǎng)球場外看呆了這樣的她,迷了眼。原本他只是打算短暫停留,可是,停下的腳步在停駐之時再也無法移動。心中似乎有什麼破土而出,是爲她,還是其他,那時候的他並沒有多想。
從少女揮拍的動作中,可以看出她是一個生手。
可是,她一次一次地跌倒,一次一次倔強地站起來奔向那顆黃色的小球……
少年看著這個場景,心裡有些微觸動,彷彿是看到年幼的自己學習網(wǎng)球的情景。
或許,這就是他最初心動的原因。
停留在原地了一會,少年可以肯定,那個在球場上奔跑,跌倒,爬起的少女,並沒有什麼體力。因爲,她現(xiàn)在彎著腰大口喘氣,而他站在這裡看著這場比賽纔開始不過10分鐘之久。少年不著痕跡地皺起了眉頭,真是太大意了!
不過,少女似乎並沒有打算放棄。當對面的球再度飛過來的時候,她依然會不顧一切去追那顆球,不管她是不是能夠追到。
因爲逆光的原因,他一直看不清她的臉。可是,手冢國光可以肯定,少女臉上一定是倔強的表情。
那場比賽,最終是少女輸了。
直到後來他們真正相識的時候,他才知道,那是少女第一次打網(wǎng)球。可是,那一刻的少女,在他的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
回到日本已經(jīng)一年,再開學的話,就要升入大二了。
她怎麼樣了?手冢國光如是想到。
那次在機場不歡而散之後,回到日本的他一次又一次地撥打她的電話,可是那個號碼的語音提示永遠都是空號。
再次去德國的時候,那間屋子早就空了。他早就應該知道的,她是不會在那裡的。可是,那時候的他心裡還是抱有僥倖的心理。
他有些自嘲的想到,他決定回日本的那天,她就已經(jīng)收拾好了行李,準備去英國。
對於她,他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日本人還是中國人。
他只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是在東京綜合醫(yī)院,不,應該說那裡是他們第二次見面纔對。
那一天的她,血色暈染了她的病號服,猶如一朵妖豔的紅色花朵盛開。
她是從天而降的,在他面前墜落。他抱著她奔向了急救室,再次見面,他沒有預料到,她也會在德國。
如果,當初他沒有把她送到急救室後就匆忙離開的話,他是不是就可以更早一些認識她?
如果,他不是那天就準備出國,他是會留在急救室外守著她睜開眼。
可是,他最終沒有守在那裡。因爲,他要準時趕往機場。
不過還好,他能在德國與她相識。
那些日子,甜蜜,苦澀,卻讓他不想抹去這份記憶。
他還在期待,或許,在日本他也許能夠再次見到她。
每當回想起他們不歡而散的那一天,他都在後悔,後悔自己那天是不是太急了,急著求婚將她給嚇跑了,明明,兩個人在這之前連男女朋友都不是。
跳過談戀愛這個程序,的確是爲時過早。可是,他是想將她早些定下來。畢竟,自從他第一次向她提出交往被她以一句‘我的人生從來就沒有計劃過戀愛’拒絕後,他就沒有再向她告白。母親說,讓一個愛上你,必須要慢慢的滲透到她的生活裡。
可是,在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表白被拒之後,她就消失了。
等到他再次遇到她,已經(jīng)是一年之後。
後來他才知道,那次告白被拒之後,她第二天就以交流生的名額去了英國。
現(xiàn)在,又是一年了,距離他們在德國相遇已經(jīng)接近四年了。
他現(xiàn)在住的房子裝飾和在德國時的一模一樣,全是按照著她的習慣擺設(shè)著,除了他自己,他沒有讓任何人踏入那片領(lǐng)域,就連他的隊友和家人也不例外。
因爲他抗拒著他人闖進他和她的空間,他一直在等待她的出現(xiàn),可是,他們之間還有機會再見嗎?
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會這麼的喜歡一個人,不,是愛,是如此地愛一個人。
那些綿延不絕的思念更是在夜裡侵襲他,她,到底在哪裡?
這樣想著的手冢和隊友走出了賽場,身邊的隊友,並沒有從冰山臉上察覺出他的異樣。
“手冢,我喜歡你,請和我交往。”已經(jīng)走出體育館了,網(wǎng)球部經(jīng)理宮本由奈突然鼓起勇氣站在手冢國光面前表白。
宮本由奈是一個活潑的女生,喜歡手冢國光已經(jīng)很久了。曾經(jīng)的她爲了手冢由冰帝學園轉(zhuǎn)學進入了青學高等部,可惜的是,手冢高中是在國外的網(wǎng)球?qū)W校唸的。當時,手冢去國外的事,事前沒有多少人知息。
現(xiàn)在,她憑藉自己的能力進入了東大的網(wǎng)球部,成爲了網(wǎng)球部的其中一個經(jīng)理。【東大網(wǎng)球部有兩個經(jīng)理,一個是宮本又奈,另一個則是柳生比呂士的未婚妻。】
東大網(wǎng)球部的正選成員在國中時期就對宮本由奈很熟悉了,在冰帝念國中的時候,她在女網(wǎng)全國大賽之時便是赫赫有名。後來,念高中的時候,她轉(zhuǎn)入青學成爲了青學的網(wǎng)球部經(jīng)理。
此刻,有說有笑的大家因爲自家網(wǎng)球部經(jīng)理的大膽表白紛紛停下了腳步,他們知道他們的經(jīng)理宮本由奈喜歡手冢國光並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所以,大家不約而同止住了說話聲紛紛看向了當事人。
只不過,他們遺憾地發(fā)現(xiàn)當事人好像還沒有什麼反應,半天都沒有出聲。這時,洞察力敏銳的幾人看向了手冢,發(fā)覺他在遊神。
“真是太鬆懈了!”黑臉的真田壓著頭上的帽子說道,從不大意的手冢竟然一直走神。難道是表白讓他受刺激了?真田弦一郎不免懷疑。
“什麼事?”聽到真田弦一郎略微嚴肅的話語,手冢國光這才從自己的思緒裡回過神來,便看到大家都用饒有興致的眼神看向他。
手冢的問話,讓大家都有些意外,一向和真田嚴謹?shù)糜幸黄吹氖众饩谷粫胧虑橄氲贸錾瘛?
到底是什麼事呢?他們真的是好奇呢!
呵呵,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啊啦,手冢這可不好哦,我們可愛的宮本經(jīng)理剛纔可是對你告白呢!”忍足侑士的一席話,讓方纔鼓起勇氣的宮本由奈的不禁臉紅。
手冢聽著忍足侑士的話,皺了皺眉頭看向低著頭的宮本由奈。
“真是太大意了。抱歉,宮本桑,我不能接受。”手冢恢復平時一副冷清的模樣,毫不猶豫的決絕。
“哎?”宮本由奈擡起頭,雖然,做好了被拒絕的打算。可是,聽到這個答案還真是讓人傷心呢。而且,他怎麼可以在怎麼多人面前不顧及她的顏面。
“可以告訴我這是爲什麼嗎?手冢不是沒有和別人交往嗎?爲什麼不可以試著接受我的感情呢?”她這次的告白可是準備了好久,原本以爲,在這麼多人面前,他不會駁回自己的面子,可是,想錯了呢!
手冢國光沒有再看宮本由奈一眼,目光捕捉到街道對面一閃而過的身影。
那個人是?手冢提起腳步立刻向?qū)γ娼值琅苋ァ?
手冢的突然舉動令場面很是尷尬,手冢以前就算是拒絕別人,也不會就此不紳士的跑掉。
“啊啦,手冢還是不會溫柔地對待女孩子呢!”忍足侑士的一句話,讓尷尬的場面有所恢復,也算是給了宮本一個臺階下。
“呵呵,好像越來有有趣了。”不二週助的話,讓大家有些莫名其妙。
“呵呵,是呢。”幸村精市方纔可是沒有錯過手冢眼裡閃過的驚訝和驚喜,他就像是看到了什麼纔會迅速地跑開。
“啊嗯,真是不華麗。”不知道跡部說的不華麗舉動的到底是指手冢還是指宮本由奈。
到了對街,手冢國光左右看看,結(jié)果什麼都沒有了。難道是他太過想她,剛剛一閃而過他所看到的人影是他產(chǎn)生的錯覺嗎?
不,不會的,這裡明明還遺留她身上的香味,她是真的回來了。他確信他沒有聞錯這個味道,除了她不會有人身上會帶有這種特殊的味道。
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對吧。
大家看到獨自跑到街對面的手冢左顧右盼似乎在找尋著什麼,不禁擔心手冢國光現(xiàn)在的反常。
身邊的聲響讓手冢回頭,這時他纔想起,剛纔他什麼都沒說就跑開了。
“抱歉,幸村,今天的慶功宴我不參加了。”手冢國光收起自己的失態(tài)。
“有事?”幸村聽到手冢的話皺了皺眉,手冢他可是和真田一樣從來都不會請假的。今天手冢到底怎麼了?剛剛他是看到什麼人嗎?
“啊。”手冢並不想多解釋什麼。
不二週助看著手冢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方纔手冢是看到了什麼?
自從手冢從國外回來就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雖然表面上他和以前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可是,他還是感覺到手冢好像總是在懊惱著什麼。好比像今天的出神,這樣的事情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了。從他回國那次的和青學的隊友相聚時,他便是突刺失態(tài)。
慶功宴突然少了一個人,並未影響大家的興致,只是,大家各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