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面前的男人,張良開口叫了出來。
“大哥”
男人擡起頭,皺著眉頭看著張良,隨即搖了搖頭。
“沒救了,三弟,你最多隻能活三天,臨別之前,有沒有什麼遺言要交代的,大哥一定替你傳達”
看著男人認真的樣子,張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大哥,麻煩你下次騙人,把戲演得真一點”
男人一愣,隨即開口笑了起來。
“真是什麼都瞞不住你小子”
隨即開口問道:不過你怎麼會弄成這副模樣,被人打暈在小巷子,幸好你二哥及時出現,把你救了回來”
“二哥救的我?”張良沒想到,自己竟然是二哥救回來的。
“別叉開話題,你老實說,這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又得罪了什麼勢力”張顏問道。
“大哥,你爲什麼叫扁鵲,就是因爲你像個長舌婦一樣,太喜歡打探別人的秘密了”張良擠兌了一句。
“你小子說什麼,那是父母給取的,又不是我能做主的”張顏板著臉,他也有些無奈,這父母給他取個名字叫張扁鵲,導致街坊鄰居都這樣叫著他長大,雖然後來他覺得不好聽,改名叫張顏,但大家都還是叫他神醫扁鵲。
“你小子,不說也沒關係,大哥自然會查出來”張顏對張三有些頭痛,你一問他,他總是能岔開話題,把你往別的話題上引過去。
“三弟,張府一向與世無爭,包括聚賢莊一樣,我們同意你加入聚賢莊,就是因爲聚賢莊的初衷與我們一樣”
“但如果違背了初衷,我和你二哥是堅決不同意的”張顏心裡明白,這天下的渾水,能不沾染,儘量別沾染。
“大哥,就算我們與世無爭,置身事外,恐怕也無法做到了,天下棋局,本就牽扯著每個人的命運軌跡,作爲棋子,又如何置身於棋盤之外,除非是顆死棋”
張顏聞言眉頭皺得更深,張良的話他又何嘗不懂,可他真的不想陷入其中,但如張良之言,作爲棋子,又如何置身事外,除非自己也是執棋之人。
但天地廣闊,自己只是這天地中的一粒塵埃,顯得那麼渺小,微不足道,又如何能做這執棋者。
嘆了一口氣,張顏開口說道:能避免就儘量避免吧”
“如果避免不可避免呢?”張良問道。
張顏沒有回答,而是擡頭看著門外沉默。
“二哥呢?”張良突然想起,大哥說自己被二哥救回來的,醒來卻不見二哥,故而開口一問。
“你二哥看到你被人打,哪還咽得下這口氣,我懶都懶不住,他非要去聚賢莊,叫人給你報仇”
張顏想到張飛的暴脾氣,也只有苦笑的份,有時候他這個大哥真沒有半點權威,自己這兩位弟弟一個腦子好,一個武功好,而自己呢,好像除了醫術,還真不如他們。
不過想到自己的醫術,張顏微微一笑,至少自己還是有一項強項,不至於被下面兩位弟弟比下去。
“大哥,你看一下,咱們張府的藥莊裡有沒有這幾味藥草”張良把花木蘭寫給自己的藥方遞了過去。
張顏接過來看了一下,隨即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這藥方是誰給你的,許多藥草我只聽過,但沒見過”
張顏專研醫術多年,看到這張藥方上面的幾味藥,不禁有些震驚,因爲這上面的藥方與他在一本藥書上看到過得一模一樣,一開始他以爲這幾味藥搭配在一起,根本不可能,直到再次看到花木蘭所寫的藥方,他纔有些相信,這也許真有可能,自己認爲不可能的事,但並不代表別人做不到。
“不,這不是草藥,這是靈藥”張顏越看越震驚,這些可都是傳說中的靈藥。
“三弟,這到底是誰給你的”張顏拿著藥方,激動的問道。
“是花帥”張良回答道。
“哪個花帥”張顏繼續問道。
看到大哥的神情,張良搖了搖頭,這肯定是這藥方有什麼特別之處吸引了大哥。
“就是花木蘭”張良答道。
“哪個花木蘭,我怎麼從未聽過朝中有這樣一位厲害的人物”張顏回想半天,朝中的重要人物他也認識一二,唯獨不知道這花木蘭是誰。
“她是從上界下來的,我設計讓她加入聚賢莊,沒想到剛入聚賢莊,便讓陛下下旨封爲元帥,帶領三千士兵攻打北夷國”張良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一道來,讓張顏眉頭越皺越深,陰沉著臉。
“這皇帝是不是腦子有病,三千士兵便想攻打北夷,他是不是在做夢”張顏怒罵道。
“大哥慎言,皇室的事我們別妄下斷言,不過花帥的確只用千人兵力便擊退白夷,甚至我方三千人,犧牲的人數還不到一半”
張良起身,坐了起來,張顏趕忙倒了杯水遞過去。
“這太不可思議了,就憑幾千兵力便擊退白夷百萬大軍,這如果不是從三弟口裡說出來,我是絕不會相信的”張顏被張良說得興起,也有些想看看,花木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與其說是三千士兵擊退北夷,不如說是花帥僅憑一人之力擊退白夷國”
張良喝了口水,緩緩說道。
“此話怎講”張顏問道。
“你是沒見過她的實力,她可御龍,御天下奇獸作戰,可御風雨雷電,簡直是神仙降臨”張良略微有些誇張的說道。
聽張良如此說,張顏雖然有所懷疑張良說話的水分,但不得不承認,花木蘭的勇氣,要讓自己帶領三千士兵攻打百萬大軍,那自己準做逃兵,打個毛線,這就是送死,但花木蘭做到了。
“這世界竟有這樣的奇女子,巾幗不讓鬚眉,三弟,你一定要替我引薦一下這位花帥,我有時間一定要去拜訪一下她”張顏激動的說道。
張良神色黯然,開口說道:她已經被軟禁在皇宮裡,無法出來了”
“什麼意思?”張顏有些不解。
“陛下軟禁了她”張良對著張顏說道。
“什麼意思,這個昏君,這樣的人才竟然不拉攏,還想剷除”張顏有些義憤填膺,爲花木蘭不值。
“大哥,當心禍從口出”張良鄭重的說道。
看到自己弟弟的鄭重的模樣,張顏只好忍住心中的怒氣,沒有在痛罵南翼國皇室。
看到大哥憋氣得樣子,張良只好安慰道:大哥別生氣,我自有辦法救出花帥”
“嗯,這樣的人如果不救,心何以安”張顏說道。
“大哥不是說我們要與世無爭嗎?怎麼現在又說這話”張良微笑著說道。
“與世無爭,呵呵,你別以爲大哥真的很蠢,從你加入聚賢莊開始,張府便難以做到與世無爭”
“三弟,你之才能,想必絕不甘心一直待在這白銀界,你有更高的抱負,大哥替你高興,但大哥怕你越走越遠,到時候忘記了家裡還有個大哥”張顏心裡微微有些擔憂。
“不會的,大哥,無論我走得有多遠,你永遠是我心中的大哥”
“我接近木蘭姐,就是想讓她帶著我們去往更高級的位面,但我們必須得對她真心,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我知道,我有分寸”張顏回答道。
“其實大哥也不甘心吧,大哥對醫術有著很深的執念,想必也想讓醫術更上一層,傳聞醫術最高境界可令死者起死回生,但在我們這個位面基本不可能”張良說著,擡頭看著張顏的神色,跟隨花木蘭,其實他是有著私心的,他想帶著大哥二哥一起到上界,做出一番作爲。
可他所想,所做,還需要大哥二哥同意才行。
大哥癡迷醫道,二哥癡迷武道,唯獨他卻癡迷天道,窺探天機。
但這些都建立在強大的實力之上,這些年他一直在謀算,這一次,他把所有賭注都壓在花木蘭身上。
“希望這一次我沒有賭錯”張良嘀咕了一聲。
“許多事你想做便去做吧,大哥支持你,無論怎樣,我們三兄弟永遠同心”張顏對著張良說道。
兩人望著對方,點了點頭,微微笑著,有時候兄弟之間真的不需要太多的語言,便能明白,既使真不明白,但只要永遠記住一句話,你還有兄弟就行。
兄弟,一輩子的兄弟,有福不一定同享,但有難一定會同擋,這便是兄弟。
“大哥,尋找到這幾味藥,然後傳令下去,就說花木蘭身受重傷,危在旦夕,請求神醫扁鵲救治”張良眼神裡露出一絲冷漠,嘴角微微上揚。
“花姐,不如我再賭一把,賭你想得跟我一樣”張良心裡想到。
聽聞張良之言,張顏心裡有些驚訝。
“三弟,你這是把花帥往死裡逼呀”
張良擡起頭,看著張顏。
“大哥,你就照我說的做吧”
張顏看著藥方單子,有些出神。
半晌,方纔擡起頭對著張良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照你說的去做,但這幾味藥我可不敢保證找不找得到”
“沒事,盡力就行”張良和張顏隨即兩人閒聊了幾句,之後張顏便離開,著手去辦張良交代的事。
等大哥走後,張良爬起身,在木桌旁邊坐了下來,拿過紙和筆,繪畫著皇宮裡的一切,雖然不太全面,但和御使打好關係,除了幾處皇宮禁地,其他地方御使並不限制張良出入。
張良勾畫出皇宮禁地位置,再勾畫出花木蘭所在的位置,接著在腦中匯成一座皇城的模樣,使用天機棋局預測著未知的一切。
突然一絲血跡順著嘴角留下,張良臉色一片蒼白。
“終究還是被屏蔽了嗎?花姐,你真不簡單,和你有關的人和事,我竟然都無法預測出其軌跡”
收起圖紙,天機棋局隨即隱去,張良躺在牀上,眼神中深邃如海,遙望著屋頂上空,無奈的嘆了口氣。
張顏處理好張良交代的事之後,回想起張飛去聚賢莊,直到現在也了無音訊,心裡有些擔心。
如今天下不太平,自己二弟做事又懵懵撞撞,到時候被有心人利用,可就得不償失了。
“看來得去聚賢莊一趟”張顏打定主意,便朝著聚賢莊的方向走去。
要進入聚賢莊,必須持有聚賢令,要麼有裡面的人帶路,否則還真容易迷失在聚賢莊佈下的陣法之中走不出來,聚賢莊進入的入口也有很多,而且是不斷變化。
一想到要進入聚賢莊,張顏便有些頭痛,不過還好,張良爲自己求來了一塊聚賢令,可以隨意出入聚賢莊。
張顏走到一座瀑布前,聚賢令握在手中,朝著上空拋出去,頓時聚賢令散發出一道白光,瀑布分朝兩邊流下,中間出現了一道丈餘寬的機關門,機關門緩緩便兩邊打開,露出一條通道。
“搞得這麼神秘,這聚賢莊確定自己不是在裝逼”
張顏罵了一句,飛身過去,進入通道中。
待張顏進入,機關門緩緩關上,瀑布水流再次覆蓋而下,看不出半點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