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和長青睜大了雙眼,滿臉震驚得看著剛纔花瓣化蛇,沖天而起,化爲灰燼,天空開裂,金光普照的景象。兩個小傢伙一臉呆滯,嘴巴大得能裝得下一個拳頭。
風停雲散,天空裂縫處散發的金光如輕紗般拂過大地,過了好一會兒,兩個小傢伙才緩過神來。
“長青,你……知道這是……啥嘛?”秦凡一臉呆滯頭也沒有轉動,磕磕巴巴的問道。
“不……知道,沒見過。”長青也是一臉呆滯頭也沒轉,磕磕巴巴的回道。
秦立軍看著這兩個因爲震驚說話斷斷續續的小孩,面露微笑,此番景象對於他們而言確實過於震撼了一些。
“立軍叔,真的有神仙嗎?”秦凡擡頭看著秦立軍,“如果沒有神仙,剛剛的那是什麼?一定有神仙的對不對?”秦凡已經從剛纔震驚到呆滯的狀態中緩了過來,大聲的問秦立軍。
“小凡,有沒有神仙我不知道。”秦立軍摸了摸秦凡的小腦袋道,“但是我知道的是,這個世界上強者無數,他們的手段深不可測、驚世駭俗,怕就是有神仙,估計也就和他們一樣。”
秦立軍看著天空中浮動的金光繼續說到:“我聽說過有的強者單指一劃可劈江斷海,有的強者大袖一揮便可裝山納海,有的強者足踏大地微微一跺腳就讓火山止熄,海嘯平定,傳說中更有甚者可手握日月摘星辰。”
“我們這個世界廣袤無垠,這個世界上的能人志士數不勝數,光怪陸離、奇幻玄妙之地更是不勝枚舉……”
秦凡和長青聽著秦立軍的描述,心神搖曳,震動不已,剛剛閉攏的小嘴此刻又長得大大的,之前聽書的時候只是覺得很厲害,今天見過此等場面後已經被深深地震撼住。
“小凡,等你走出小鎮,走到外面的世界,你會發現,這個世界是如此的巨大,這時間的景色是如此的波瀾壯闊,這時間的精彩是如此的讓人心嚮往之。”
秦立軍說完後便不再言語,任憑秦凡和長青在旁如何央求他多說一些,他都不予理會。
“這或許就是三哥讓自己帶小凡進入這個桃花洞天的原因吧,三哥,要讓小凡走出去。不對,三哥說過給小凡起名秦凡,想讓他平平凡凡,又爲何要讓小凡見識這樣的場面呢?又爲什麼想讓小凡走出去呢?”秦立軍在一旁想到。
“立軍叔,立軍叔,我就問最後一個問題。”秦凡見秦立軍不願跟自己和長青多說,最後說到。
“問吧,什麼問題。”秦立軍回道。
“立軍叔,你說剛剛桃花凝成的那條大蛇,它……”秦凡拉長了生硬,“能吃嗎?哈哈哈。”
“長青,我們去這個明月橋的對面看看。”秦凡笑著拉起長青就往橋上跑。
秦立軍滿頭黑線,搖了搖頭,“果然,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什麼了,小凡跟那個王宇陽學壞了。”
秦凡和長青剛剛踏上石橋,便見金光掃過石橋,兩個小童趕緊止步,石橋在金光中逐漸消散,金光過後便只剩下飛瀑入水,除了四散的水花和白霧一點石橋出現過的痕跡都沒留下。
“好險,差一點就掉水裡,怎麼橋突然就沒了呢?”秦凡拉住長青停住腳步,看著前方消失的石橋滿臉的疑惑。
在桃花洞天內,在金光落下的之後這種事情正在頻繁的發生。
金光掃過秦凡一行人路過的茅草屋,茅草屋瞬間不見,只留下幾個滿臉詫異,震驚萬分的人還保持著翻找的姿勢。
金光掃過一座高塔,高塔憑空消散,高塔裡的人猝不及防直接摔於地面。
金光掃過木橋,木橋於金光中瓦解,正在過河的幾對男女滿臉詫異中跌入水中,輕薄的衣衫經過溪水的浸泡將女子婀娜的身姿展現的淋漓盡致,就是不知男子嘴角流下來的是溪水還是口水。
金光掃過一面巨大的石碑,石碑突然消失不見,石碑正面一堆正在研究碑文內容的人和石碑反面一條正在擡著後腿正向著石碑灌溉的大黃狗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水流在衆人眼前劃過落於地面,大黃狗放下腿,渾身抖了一下,背對衆人扭著屁股就向桃林走去,最後消失在桃林裡,只剩下一羣人和地上的一灘水漬相顧無言在風中凌亂。
……………………
“恭叔,按家中古籍記載這桃花洞天的最終之地就要出現了,其他機緣經此金光估計都隱於洞天內了,我們也不需要再找了,就算再尋也尋不到了,我們走吧。”韓悝韓公子哥一手搖扇,一手拿著一個鈴鐺,自空中腳踏桃花緩緩落下。他剛剛正在屋頂研究這個鈴鐺,誰知金光一掃整個寺廟消失,只剩下自己手裡的鈴鐺。這個鈴鐺巴掌大小,似金非金,似銅非銅,鐸身一面“佛”字,一面“鎮”字,兩道蟠龍紋雕飾浮於頭部,內部八角符文的響鈴片上掛有紅色纓穗。
被韓悝稱爲恭叔的老者,依舊雙手抄袖,身體微躬,“不愧是少爺,真是福緣深厚。”
“怎麼說恭叔,你認得此物嘛?”韓悝搖了搖手裡的鈴鐺,響片觸碰鈴卻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此物名爲佔風鐸,有‘寶鐸含風,響出天外’一說,相傳乃是佛教入我中原之時所帶來,多懸掛於寺廟的屋檐之上,此物主要有三種作用,一是風鈴一響,聲傳九霄讓十方世界知有如此道場,迎神送佛;二是風鈴二響,招八方之才,舉八方香客;三是風鈴三響,驅邪避兇,鎮魔降妖。”
“沒想到這東西這麼厲害,”韓悝又搖了搖手裡的佔風鐸說到,“剛入此地便見到此物,心生親切就想著研究一下。”
“還是少爺福緣深厚。”恭叔說到,“我們動作慢了一些,金光掃過已經不見,此地應當還有一木魚也是寶物,古籍有載‘夜久月高風鐸響,木魚呼覺五更眠’。”
韓悝卻全然不當回事,搖著紙扇道:“景行先生所說,福祿機緣唯自招之。既已尋得此佔風鐸,他物沒有尋到當是與我無緣。”
“公子一言一行皆含佛理。”
“恭叔,你就別捧我了。”
金光不停得在洞天內掃動,片刻後,金光停下,隨即金光開始匯聚,化爲一個光團,之後如流星般劃破天空向洞天深處飛去。一衆人等看著光團破空而去大喊道:
www. ttКan. ¢ o
“快走,跟上這個光團,指向最終之地。”
“快走,快走。”
…………
“立軍叔,也沒看到遠處有高山啊,這個瀑布的水哪來的呀?”秦凡問道。
“此水……”秦立軍還未說完,只見遠處一抹亮光瞬間劃破天空來到跟前直直得衝入瀑布裡面。原本飛流直下的瀑布好似源頭被截斷,沒有水流流下,整個水面歸於平靜,空餘一面白壁,白壁光滑如明鏡,金光流轉,周圍桃花開始向白壁彙集,聚匯而成“桃花潭”三個大字印於白壁之上。
煙霧流轉,雲波浩淼,雲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煙。雲霧相聚,光陰相合,於空中匯合成爲一滴無根之水,“嘀嗒”落入水面,打破如鏡的平靜。一圈圈的漣漪自湖心開始向外擴散,一層接一層。
水潭岸邊已經彙集了從洞天桃林外圍趕來的人羣,秦立軍自從看見桃花潭三個字便將秦凡和長青護在身後並且遠離岸邊,表明自己並不想參與爭奪,他深知那位風采無雙,佔盡天下風流的謫仙人的遺留對世人有多大的吸引和誘惑。臨行前三哥傳音給自己,告訴自己這裡並沒有什麼特別,讓自己不要參與進去。若不是三哥,怕自己也要插一腳,搏一搏。
東山山腰遮風亭內,下棋的人已經由曹老頭換成了白衣山神,畢竟落子入中盤就只能投子認輸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曹老頭用盡了自己畢生所學可在秦景行面前都毫無作用,既然這樣就讓山神大人來享受這個折磨吧。
“景行,你當真做好了這個決定了嘛?”白衣山神落子於棋盤。
“這件事總歸是要有人做的。”秦景行隨之落子,“更何況沒有人比我更合適,只是這事之後就苦了你了,你之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你還知道啊,怕我不好過就別幹這事啊。”白衣山神白了一眼,繼續落子,“我日子又何曾好過過,習慣了。再差還能差到哪?最好把我這個山神位置再褫奪了。正好落得一身輕。”
“你都閒到和我來下棋了,你還有輕的空間了嗎?”秦景行呵呵道。
“你懂什麼,我這叫不諂媚於同流合污當中,出淤泥而不染。”
“你們倆在說些什麼,老頭子我怎麼聽不懂啊,秦景行你要幹啥?”曹老頭聽著下棋的兩位雲山霧罩的說話趕緊說到。
“曹大人,我自是要做我該做的事。”秦景行對曹老頭說到。
“該不會是……你瘋了嘛,你上次鬧得還不夠大呀,上次是因爲未動根本他們已做出讓步,此次你若是堅持他們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遊於藝。知其不可而爲之。”秦景行端坐道。
“唉~”曹老頭深深得嘆了口氣,便不再多言。
在無根之水滴入桃花潭打破鏡面平靜之時,秦景行剛好落下收官之子,起身道:“時間到了。”
“不多不少剛好一目,你這欺負人欺負得過分了啊。”白衣山神盯著棋盤搖了搖頭,隨即起身道,“都以爲桃花洞天留有那位謫仙人的傳承。還猜測說是那‘仙’,‘劍’,二字當中的一字。”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太白於景切情真處,信手拈來,所以調絕千古。洞天只餘真情何留他物。”白衣山神繼續說到,“可嘆可笑世人爲名前、爲利往、爲力狂,嗤笑於情,哂笑於義。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該來了。”秦景行擦了擦石碑走出石亭外,雙手背後,望向天空。
白衣山神緊隨其後,雙手向上一擡,整個東山響起了巨大的轟鳴聲,只見整個東山開始層層拔高直衝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