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鱼机如何接线

79.Honey Pot

按理說是落葉涔黃, 樹色深深的時節(jié),光是微涼的風(fēng)都能讓人舒適得不行,可甘蜜卻像被抽出了魂, 俏生生地立著, 面頰愣是洇出來點被人凝視的熱來。

原本去了公司的人, 此刻卻出現(xiàn)在了迷頌畫社這邊……

小姑娘甫一回神剛要招手, 宋慕之卻是拎著那件他口中所說的襯衣, 長腿邁開,幾步便來到甘蜜面前。

“你怎麼突然就過來了?”甘蜜伸手捏捏他的衣角兒,來了也不和她先打聲招呼。

“不知道冷的嗎, 初秋霧氣重,怕你著涼。”他話落便斂眸睇過來, 微彎腰, 擡手將衣服套過來裹住甘蜜, “把襯衣穿上。”

理是這麼個理,但今天陽光和藹, 放眼望去萬里無雲(yún),正是秋高氣爽的時刻,單搭一件薄衫是有些冷,她又愛穿短裙。

這樣的天兒也是捱捱就能扛過去,不至於冷得不像話。

再者, 她在迷頌畫社這邊有自己專門的工作室……早先樑音婉就挑了一年四季的衣服送了過來。

怎麼可能缺衣服穿?

可想歸這麼想, 小姑娘原本所有的心愫都在見到他的那刻起凝聚成霧, 此刻復(fù)又被他親手拂開, 心坎處都塞滿了棉花似的, 絨絨的撓人。

甘蜜捲翹的眼睫輕擡,杏眸像是有清溪流動, “就因爲這個專門跑過來啊。”

宋慕之沒有否認,只是道,“原本看你襯衣沒拿想讓徐助理幫忙送一趟,但是看時間也快中午了。”

他說著視線定然,就這麼撂過來,“剛好沒什麼事,順便過來和你一起吃飯。”

專程都能被說成順便。

這個順便可真順便啊……

甘蜜擡手,剛想給他來個柑橘式撓爪,結(jié)果如飴畫社的那些社員,在宋慕之話落後反應(yīng)比她還大。

“就只是來送衣服的?嗚嗚嗚……”

“分明再普通不過的話語,連在一起怎麼就這麼屠狗呢。”

“莫名感覺很寵溺……我們之後在迷頌待還有活路嗎!”

“不是感覺,這是事實,我感覺自己現(xiàn)在就一局外人。”

一行人從襯衣說到如飴迷頌,繼而又談及兩人先前在鄞城那場盛大的訂婚宴。

討論聲一波驟起一波又落,沒有停歇沒有盡頭那般。

像是被社員們影響到,宋慕之視線終於偏移過來,探向一旁。

“也算是熟人了,但還是需要正式打個招呼。”宋慕之說著攬過半裹著襯衣的甘蜜,繼而再擡眼,一一頷首過去,“你們好,我是甘甘的未婚夫,宋慕之。”

這下討論聲徹底地歇了。

山野間依稀有初秋的風(fēng)颳過,遠處柑橘林被拂得颯颯作響。

周遭沉寂一片,全然是你瞪我我瞪你,大眼覷小眼的默劇片段。

不知是誰起了頭,當即應(yīng)下,“……欸欸欸。”

隨後社員們羣起而談,別提有多麼熱鬧了。

宋慕之清絕面容落在秋日光景裡,逆光低頭看了懷裡的甘蜜一眼,繼而再擡眼,嘴邊攜著淡笑, “甘甘以往要是有做得不妥當?shù)牡胤剑M銈儾灰难e去。”

“宋總哪兒的話!”

“小甘蜜雖說和我們相處不久,但脾性可是真的好。”

“兩人這樣看,還真是般配,才子佳人,天生一對。”

這一套連環(huán)的彩虹屁直將甘蜜拍得飄飄如將散的蒲公英。

風(fēng)過後,種子撒往各處,落在空氣裡。

讓她在愣怔中還體驗了一把被吹主人公的歡喜。

只是。

……之前那些攏住她脖子要討個說法的人都是誰啊!

如飴畫社的社員倒也是能屈能伸,此刻又格外得有眼力見兒。

眼下因爲被列爲迷頌的分社,他們在維持原有畫社風(fēng)格之餘,還需要歸位收整,當即便告辭,將空間留出來,讓給這一對。

宋慕之擡手看了眼時間,“今天也難得聚在一起,午飯我來請。”

如飴畫社的社員連連應(yīng)下,既然一溜煙全散了。

自宋慕之下車,迷頌這邊堪稱是被他本人支配了全場。

此刻看他有條不紊地安排了接下來的事宜,甘蜜擰起秀眉,嗓調(diào)微忿,“你是社長還是我是社長啊!”

“你是。”宋慕之應(yīng)得快,轉(zhuǎn)身輕笑著攏住她的小手兒,“但是作爲社長的另一半,我是不是也得偶爾行使一下有關(guān)名分確認的權(quán)利?”

“名分還分確不確認啊……”甘蜜說著被他惹得明眸彎彎,雙手張開攏在宋慕之窄勁的腰側(cè),仰頭輕呵,“臭芝芝。”

兩人在原地停留了會兒後,小姑娘拉著宋慕之往迷頌畫社的主幢走。

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之餘,她不經(jīng)意擡頭,卻見一道詭異又熱烈的視線朝著這邊射過來。

甘蜜定睛凝神,是還沒走開的社長。

她剛要打聲招呼,社長卻有恐避不及,轉(zhuǎn)身就跑,瞬間躥沒了影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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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迷頌的裡裡外外傳遍了。

甘社長和宋總互相喊著的別稱是——芝芝和柑柑。

論及這般疊音而來的小情-趣被反反覆覆地推上了檯面,大家和先前的甘鄞合一樣,詫異之餘,更覺得神奇。

原來像是宋慕之這般的人,也會沉溺於這種稱呼裡,非但不牴觸,反倒樂此不疲。

這樣黏著調(diào)兒的連讀,分明是有情人之間的心照不宣。

不知道背後被編排了多少驚天地泣鬼神的動人愛情故事,自宋慕之的到來,甘蜜就承接了社內(nèi)所有人目光的洗禮。

可不是嗎……這是繼訂婚宴後,宋慕之和甘蜜難得在人前的同框。

看起來養(yǎng)眼不說,這兩人原本也身處鄞城近期八卦風(fēng)暴的中心。

內(nèi)心裡不泛著點兒無盡的感慨,好像都對不起迷頌畫社社員這個頭銜。

社內(nèi)氣氛推至巔峰則是在宋慕之說要請大家吃午飯後。

自然要算上迷頌畫社原有的那些社員。

宋慕之大概是在提議後便吩咐了下去,所以當指針撥轉(zhuǎn)在正午時分,外賣便送了過來。

還是用車載的模式,兩三輛接連駛?cè)朊皂灝嬌玑幔袑T從車上下來,吩咐著往社內(nèi)裡送。

這樣大的排場直將社內(nèi)社外的人引得全部湊到中院的水池旁,看那些專員清點盤算。

除了餐飲吃食,還一併供給了下午茶的甜點。

午飯上的標籤則彰顯了宋慕之對此次請客的大手筆。

都是翠隆館和鼎記的招牌菜。

社員們熱熱鬧鬧地分餐,謝過宋慕之後,難得打起甘蜜的趣來。

說——原來跟著豌豆小公主是這樣的待遇。

“以後在社內(nèi)我看是不愁吃也不愁穿咯,神仙都羨慕不來,何德何能啊我……”社員們紛紛揚聲,“抱大腿抱大腿!”

甘蜜和宋慕之坐在一桌,聽及此硬氣迴應(yīng),“偏不給!”

迷頌畫社裡錄入的社員都很喜歡甘蜜。

平常便跟她聊得來,此刻歡聲笑語接連了一片。

甘蜜插科打諢又吵鬧了幾句,再回過神來預(yù)備吃飯的時候,對面的宋慕之卻是凝神而望。

就這麼看著她。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半撐著臉,手肘搭在桌上,漆沉的眸中映著暗夜裡的河,緩緩流淌著。

“幹嘛這樣看我……吃飯呀。”

宋慕之但笑不語。

爲什麼這樣看她?

——這和今天他親自驅(qū)車從宋氏趕來迷頌畫社只爲給她送襯衣一樣,沒有別的任何緣由。

只是因爲她,僅此而已。

這樣沉浸在自己喜好領(lǐng)域裡,神采飛揚的小姑娘。

是和他氣息相渡,牀褥交纏時刻,都比擬不來的另一種感知。

她像是飽滿盈溢的柑橘果兒,在溢出汁兒的同時,讓本身的香甜變得更爲?zhàn)ビ簟?

“好好吃飯。”宋慕之斂眸給她夾了一筷子菜,“午飯不好好吃,就別想著下午茶了。”

“知道了……”甘蜜隨意地哼了聲應(yīng)下,心下卻是想著纔不要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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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慕之很快便走了,在猝不及防中到來,又在滿目的熾然歡送中離去。

臨走前他撈過小姑娘,俯身附在她耳畔,“晚上我來接你,伯父伯母說甘宅有活動,別忘了。”

迷頌社內(nèi)的社員站在不遠處望著甘蜜送別宋慕之。

此刻瞪直了眼,視線如雷達勘測般頻頻望這兩人的身上探,惹得甘蜜聲音都小了些。

她手兒抵在宋慕之清勁的肩膀上,輕輕地推了下,“我哪兒會忘……”

宋慕之卻是攥住她亂動的小手,淡聲提醒,“會忘。”

迎向小姑娘不解的眼光,他緩緩道來,“上一次說好去城市塔吃完飯,我來迷頌這邊接你,被你的社員告知,你已經(jīng)睡了。”

“上上一次,你說逛完街就來宋氏找我。”宋慕之聲音不疾不徐,“我在辦公室裡等了很久,打你電話關(guān)機,後來得知,你直接被我媽帶去了半山南苑。”

“……打、打住!”他記憶力怎麼那麼好?

甘蜜面頰透著水潤的粉,像是被光曬得,淺淺地暈開,“你就這個記得倒是牢。”

“不是就這個。”宋慕之斂眸看過來,“有關(guān)你的事,我都記得牢。”

小姑娘好哄得很,這會兒也不在意偷聽牆角的那些社員了,只開口道,“好啦,我真不會忘,今天我哥哥都回去了,你真的要來?”

“爲什麼不來。”宋慕之說著拍拍她的頭,“我真走了,午休的時候記得蓋毯子。”

小姑娘乖乖地點頭,目送他的車緩緩駛離,心裡卻是在想。

她這也算是善意提醒了。

自訂婚宴後,甘鄞合更爲變本加厲,堪稱是行走的斬宋機。

什麼都要在兩人之間插一腳。

上回據(jù)說還殺到了宋慕之的辦公室裡。

那天的後續(xù)如何甘蜜不知情,畢竟不在場。

她只知道甘鄞合回了大院後,脾氣更臭了。

這樣的情形持續(xù)至今,今天兩人要是再碰面。

小姑娘憑空打了個哆嗦。

她冥思著往回走,還沒邁開幾步,先前偷聽的社員一窩蜂地涌了出來。

雙眼綻出如金光般亮的八卦神色。

“宋總剛剛是不是在和你舌吻啊!”

甘蜜腳下一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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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是兩人舌吻的傳聞在社內(nèi)傳了個遍。

甘蜜原本聽了沒制止,總歸兩人也訂了婚。

而這般的小小猜測,分明是沒參透她和宋慕之暗自獨處的模式。

那可是更爲限-制級的版本。

哼著小曲兒,這回總歸是沒忘的甘蜜在傍晚時分叮囑了社員一些事宜,這才搓著小手兒跳上了宋慕之的車。

“我下午偷偷問過二嫂了,今天我們在後院燒烤。”甘蜜說著看向正在開車的宋慕之,“宋爺爺宋奶奶來不來啊?”

宋慕之下頜線條流暢,淺聲應(yīng)著,“應(yīng)該不來,他們晚上睡得也早。”

“這樣啊……不過千千來的,她剛跟我說已經(jīng)到了,問我們怎麼還沒來。”小姑娘說著自發(fā)掰下車前鏡,盯了會兒。

隨即開始自顧自說話,“千千以往年底都很忙,今年反倒是有些空了,之後我們幾個一起出去玩兒好不好?”

宋慕之目光沉然,偏過頭來看她一眼,“哪幾個?”

“……就帶上千千啊。”

“二人世界,還是不要打擾得好。”

這話怎麼就繞到這上面了?

先前甘鄞合過來,宋慕之分明還不在意,說這有什麼。

望著轉(zhuǎn)眼看過來的懵懵小姑娘,宋慕之眉眼間聚斂著笑意,“你說要出去玩,已經(jīng)定了地方?”

甘蜜的注意力當即被吸引過去,“定了!可是還得問問你的檔期呀……你年末不是還要去海外分部一趟嗎……”

宋慕之應(yīng)著,大致和她交待了一番自己接下來的行程,繼而將車緩緩駛?cè)刖┫锝值溃翱斓酱笤毫耍掖龝和\嚕阍谠鹤友e等我,我和你一起進去。”

甘蜜剛要點頭,自兩人前方駛來另一輛車。

隨著驚天迸起的輪胎摩擦響,車前大燈大剌開著。

那光熾然又刺眼,就這麼明晃晃地射過來,伴隨著高昂的引擎聲,風(fēng)馳電掣地鑽進京巷街道,繼而一個漂亮的轉(zhuǎn)頭,搶先駛?cè)氪笤骸?

甘蜜原本擋眼,餘光卻覷見道鮮豔的紅,分外熟悉。

是甘鄞合之前那輛騷包的跑車。

“………”

甘蜜有些無言,繼而烏溜溜的眸探向宋慕之。

他面色沒有任何波動,平緩地將車停下後,又傾身過來去解她的安全帶。

“哥哥他……”

“沒事。”宋慕之指尖繞過她細膩的腰,提醒她,“大院裡不讓停車。”

是啊大院裡老早便不讓了。

甘鄞合爲了逞一時之快開了進去,還弄出這般大的聲響。

自家爸爸要是在的話,他估計慘了。

這樣想著,待兩人牽著手,相互依偎著邁入前院,還沒推開甘宅門。

就聽到訓(xùn)人的聲音傳來。

不過不止是甘季庭,這回還有樑音婉。

“像不像話?隔壁還有宋老,人家不要休息的?你實在要想開進來,關(guān)引擎吊個空檔劃過來不行,非得那麼大的聲音。”

“甘鄞合你隔三差五換車我都沒說你,三天兩頭不回家就算了,有空就和那些狐朋狗友聚,這樣,之後要是沒什麼別的事,你給我收拾收拾去相親。”

兩道摻和著的嗓音中很快夾雜著一道熟悉的冷嗤,“不去,我招誰惹誰了,車再開出去不就行了。”

甘蜜原本還想再偷聽會兒,奈何宋慕之攬住她,徑自往前邁。

隨著厚重木門被推開的聲響,客廳裡那三人紛紛將視線探了過來。

甘季庭和樑音婉立馬換了副臉色,熱情地招呼這一對進屋。

甘鄞合孤零零地立在旁側(cè),耳朵依稀泛著被擰過的紅。

眼下他望著這兩人,在甘蜜的小臉兒上定了定,繼而冷冷將視線移開。

望著這樣的自家哥哥,甘蜜眨巴眨巴眼,強忍住快要蹦壞的嘴角。

樑音婉拉了下甘鄞合,繼而看向兩人,“總算到了,就等你們倆了,走,我們?nèi)メ嵩骸!?

“媽媽其他人呢?!”

“都在後院那邊了,你們?nèi)グ桑以偃N房端點小吃食。”

甘蜜應(yīng)下急著要換鞋,被宋慕之按住肩膀後,又聽他道,“站都站不穩(wěn)還這麼急?我來。”

宋慕之說著弓起長身便彎腰下去,清勁的脊背劃開直線。

望著這樣的他,小姑娘稍稍擡腳便於他動作,繼而耐心地等著。

再並肩往裡走時,光是落腳在長廊上,甘蜜就已經(jīng)聞到了燒烤的香味。

甘家的後院比前院大,又因爲毗鄰了池塘,視野所及處也盡顯遼闊。

綴滿繁多枝椏的欄桿上秉滿了簇新的花,稍稍隔開從長廊盡頭往外眺望,滿目星然。

除了甘鄞起今天有事沒到外,幾個哥哥都在。

甘鄞承這會兒正在和甘鄞轉(zhuǎn)聊天,陸葳和陳嫂在燒烤架邊忙碌,宋艾千則是在架子旁近處的鞦韆上蕩。

見到兩人過來,她只揮了揮手打了聲招呼,也沒迎上來。

甘蜜惦記著燒烤,當即甩開宋慕之的手,湊到陸葳身後就探出顆腦袋來。

陸葳被她的動作弄得泛起癢,清淺地笑了下,“甘甘,你離遠點?這邊有明火。”

“沒事兒,這個天被熱乎乎的火薰一薰,剛剛好!我就瞅一眼,看看有沒有我喜歡的。”

一旁的陳嫂笑起來,“我早就開始準備了,都是你喜歡的,不怕你吃不夠!”

這廂關(guān)注點在燒烤上,半分眼神都沒往旁邊分。

轉(zhuǎn)瞬被甩開手的宋慕之還立在原地,緊跟著甘季庭樑音婉的甘鄞合見證了全程,當即無聲嘲笑一番。

但這樣的情形只維持了幾秒,樑音婉直接拎著他去燒烤架旁幫忙。

宋慕之神色疏散,繼而被甘季庭喚過去細談。

甘蜜在燒烤架旁打轉(zhuǎn)著繞了圈,見宋艾千還在玩鞦韆,連帶著起了玩心,緊跟著湊了過去。

晚間的秋風(fēng)颯涼,是令人舒適的微涼。

刮過面龐像是在撓癢。

甘蜜享受了會兒風(fēng)吹,擡手拍了拍宋艾千,讓她給自己挪點兒地。

坐上鞦韆的時候,小姑娘鬼使神差地朝著自家三哥的方向探。

大概只是想起先前宋艾千在訂婚宴上的那席話。

甘蜜目光直愣愣地落在甘鄞轉(zhuǎn)的腿上。

……可又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再收回視線的時候,甘鄞合朝著宋慕之開口,“姓宋的,甘氏家規(guī)聽過沒?”

眼見宋慕之將目光撂過來,他復(fù)又補充,“在甘家,家裡人需要無條件聽從於家裡女性,包括但不限於燒烤服務(wù)。”

甘鄞合冷冷挑眉,挑釁似的,“去,給我烤個羊排來。”

他語氣恣然,還攜著點命令。

跟個大爺似的。

小姑娘聽了當即從鞦韆那邊起身,來到宋慕之身邊。

還沒有所動作,卻是被他輕輕地摁住。

“無條件服從於家裡女性這條我沒意見。”宋慕之重複著甘鄞合方纔的說辭,淡然一笑,“只是,你是女的?”

頓了頓,他睇向甘鄞合,“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不是不能效勞。”

“………?”

沒曾想被鑽了話裡的漏洞,甘鄞合幾乎愣在了原地。

他醞釀了好半晌,話語頻頻涌上喉口,卻是統(tǒng)統(tǒng)被噎了回去。

周遭的人笑倒了一片,甘鄞承推了推金絲邊眼鏡,“老四,二哥這邊是勸你趁早投降。”

甘鄞合不服,懟回去幾句,後院裡的氛圍當即被點燃,活絡(luò)不已。

甘蜜趁此機會湊近宋慕之,扭著他的衣襟耳語,“你今晚小心點兒,不要被我哥哥使喚了。”

“不會。”宋慕之像是笑了,配合著彎腰,淳沉的嗓音都化在了初秋涔涼的風(fēng)裡,“能使喚我的人,只有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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