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個疲憊不堪的夢。
夢裡我和秦武滾了場酣暢淋漓的牀單。
這是我們第二次如此親密。
相較於初頁的模糊印象,我醒來那一刻,還記得夢境裡,他親吻的力道和溫度,以及灌入耳蝸的粗重喘息。
種種,燙人灼心。
手機鈴聲不知疲憊地叫喚著,我頭痛難忍地摸到電話“喂”了一聲。
昨天晚上喝了不少酒,嗓子像被火燎過般灼痛難忍,發出的聲音沙啞難聽。
我輕聲咳了咳,電話那頭卻沒有聲音。
我皺眉看了眼來電顯示,這一眼讓我神魂俱裂。
陌生的黑色手機,來電顯示【母親】,我著急忙慌地掛了電話。
先不說我媽去世多年,就是秦武的媽我也沒見過。
從牀上坐起身那一刻,我以爲宿醉的大腦短路產生了幻覺。
陌生的天花板,洗手間的水聲,純白的牀單,身體的疼痛,各種癥狀顯示我並不是在做夢。
可目光掃到一旁牀頭櫃的黑色手機,沙發上的黑色大衣,黑色長褲,以及桌面上的一款運動手錶時,我連呼吸都弱了下去,“秦....武?”
不不不,這不是秦武的手機,不是秦武的衣服,也不是秦武的褲子,更不是秦武的手錶!
我是和男人做了。
只不過那人不是秦武。
這個事實簡直比我酒後亂性日了狗還讓人難以置信。
我瞪著眼睛,大腦一片空白。
只有身體反應極快地爬下牀,找衣服,穿衣服。
餘光瞥到垃圾桶裡的幾個小雨傘,我腿一軟,褲子都沒力氣提上去。
這是出軌。
婚內出軌。
大腦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總覺得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可身上的痠痛無聲提醒著我,這不是夢。
我強自鎮定地從衣服口袋裡拿出靜了音的手機,看到了十幾個未接來電,包括幾十條短信。
最新一條剛好是秦武發來的。
【楊桃你有種!】
短短幾秒,腦海裡天人交戰。
秦武的短信到底是知道我現在的遭遇,還是在斥責我的夜不歸宿。
而我,又該怎麼解釋。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忍住痠痛,手腳麻利地抱著外套和包,又從錢包裡抽了兩張錢放在桌面上,剛擡腳就聽到身後洗手間的門被刷拉一聲打開。
只要走出這個房門,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我不認識這個男人,以後也不會有任何糾葛。
我幾乎小跑著到門口開門,房門卻像焊了鐵般打不開。
手抖腳抖,小心臟也在撲通撲通顫抖。
因爲,我聽到身後男人一步兩步走向我,腳步沉穩有力,落地有聲,“你在做什麼?”
問什麼廢話!
當然是開門跑啊!
欲速則不達,我越是急越是打不開這個該死的門,背後那道灼灼視線險些把我後背燒出個洞。
片刻後,我終於放棄,低著頭問,“能不能,麻煩你,開一下門?”
男人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似是輕笑了下,語氣卻沒有分毫笑意,“我昨晚把你操出頸椎病了嗎,把頭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