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2年,災病四起,
太平道祖師張角,於中山郡治盧奴縣,設壇布法,符水度有緣人。
“淨特麼扯淡!一張破符紙就能治病救人?”
時無極縣一破敗小觀內,年僅十歲的道童沈恆,正指著兩個太平道的教徒大聲呵斥。
二月大疫忽至,未了,及四月,大旱又臨。
如此災禍下,他們這座玉尊觀也未能倖免。老觀主走了,其餘人也鳥作獸散,只餘下沈恆一人。
這兩個教徒前來,便是想讓他加入太平道,順便,也收了這道觀。
若是旁人興許就應了,可眼前這個小娃娃,可不是一般人!
土生土長的00後,接受社會主義教育近二十年!
就算穿越來這個類似於東漢末年的時代,他也瞭解些歷史!
那狗屁太平道,再過幾年就沒了,他能加入?
再說了,不久前他還覺醒了系統——【創世功德】,
自動綁定這個玉尊觀,只要以這裡爲根基,廣收弟子,積累足夠的功德,他就能隨時實現任何願望!
傻子纔會拱手讓人!
“我告訴你們啊,趕緊滾,別逼爺爺我動手!”
沈恆稚嫩的聲音與其強硬的態度,形成了鮮明反差,那兩個太平道的教徒摸了摸後腦勺,竟真的有些被唬住。
‘看這小子如此硬氣,該不會,是有那老觀主留下的法器吧?’他們這樣想著。
自從入了太平道,見識過張角仙師的“本事”後,此二人,便對世界充滿了畏懼。
而再看沈恆,他雖沒有什麼法器,不過意念一動,查了查系統面板中,自己攢的那三千多功德,微微一笑。
‘系統?如果我想要胖揍這兩個人,需要多少功德點?’
沈恆在心中暗道。
【叮!計算完成,暫時提高武力值,所需:10功德點】
沈恆,笑得愈發不屑。
怕?
呵,兩個只值5功德的渣渣。
“你,你小子別囂張,我們師祖可就在盧奴縣!若是依了我們,保你有符水喝,否則,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一人叫囂著,而另一人則探著腦袋往觀內瞟去。
前者所見,唯孩童不該有之殺氣爾;
但後者所見,就只有一片破敗蕭條,淒涼蕭瑟,
這破地方,還能留得下法器?
於是乎,瞟的那人立刻湊近前來,對著另一人輕輕耳語。
再然後,
笑聲起,人不懼!
“哈哈哈哈!臭小子,差點兒被你給唬了過去!”
“可不,一個小屁孩兒而已,有什麼好謹慎的?爺爺我今天就是要你這觀,怎麼地!”
“呦呦呦~看這小眼神嘿,難不成,你還想打我們?。靠┛┛┛┛?
他們嘲諷著,狂傲著,兩個業已成年的精壯男子,對著個小孩子,發出了自信,且普通的笑……
咔嚓!
然而下一秒,只聽得一聲脆響,那人懟向沈恆的手指便被當場掰斷!
轟!
緊接著,又是一陣狂風過境,席捲萬物時的激烈撞擊聲,
兩人,同時,倒飛出十餘步!
幹葉輕舞,老樹梧桐微微震撼,二人一臉震驚地捂住胸口,扭頭濁血噴吐而出!
“怎,怎麼可能……”
他們四目相對,皆從彼此的眼神中,感到了深深的恐懼,
不知何時,此二人的臉上,竟都留下來一道稚嫩的大紅掌痕!
恐怖如斯……
就這,沈恆都還是留了手的。
“混蛋……你這樣就不怕!”
一人艱難地從地上爬起,內心深處仍殘留著一絲血性!
啪!
但隨之而來的,就又是一記清脆的耳光聲。
“蠢貨,你昏頭了嗎?”
一掌驚醒夢中人,另一人緊接著從地上爬起,用拼盡全力的耳光,將那人從“能贏”的幻夢中拉了回來,
“道長恕罪,我等願爲道長,馬首是瞻!”
聰明男人撲通,跪了,略顯愚笨的仍呆呆站著,直到被旁邊的一隻大手猛擊腿彎!
“額對!我們什麼都願意做!”
有些愚笨的那個,懂了。
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現在的卑躬屈膝,是爲了日後的翻盤!
此刻的隱忍,是爲了反擊時的快感更加強烈!
回去,叫上一馬車人,然後回來!
稍顯愚笨的,看了看稍有智謀的,眼神中流露出最真摯的讚歎,
‘兄弟,我,悟到了!’
沈恆:“……”
他靜靜注視著那跪在地上的兩人,一陣無語。
書上說黃巾軍素質低下,果然沒錯,區區一個小縣城裡,竟同時出了這麼倆貨。
也就在此時,沈恆的腦袋裡,靈光乍現!
“喂,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他問。
“回道長,小的叫……”
聰明的趕緊擡起頭,諂媚回話,而沈恆則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哎,算了算了,”他指向那個稍聰慧的,而後又指向這個稍愚笨的,依次說道:“你是阿大,你叫阿二,懂?”
兩人相視一眼,隨後喜笑顏開,顯然,二人對自己的新名字很是滿意。
‘哎嘿~還不用留下姓名,省得日後麻煩,真棒!’
“懂的懂的,道長有何吩咐,儘管說便是?!倍苏f道。
張角在中山郡盧奴縣設壇布法,賜符水給人治病,沈恆對這件事提了些興趣,便問:
“你們那個張仙師在盧奴設壇,只是爲了給符水?”
兩人瞪了瞪眼,暗自淺笑,心說這傻小子連這都不知道,估計也就是個還沒學過道法的,談何成事?
其中的諸般隱秘法門,他懂個屁!
但,還是畢恭畢敬地說:
“回道長,中山郡無雨多日,師祖明日還會向上天求雨,洗去世間污濁,並劍斬邪祟,除瘟澤民。”
“噗,”沈恆忍不住笑了,笑得有點不屑,“敢情還是個大工程……那符水怎樣獲得???”
“師祖說了,符籙書寫要因人而異、因事而異,而且會損耗修爲,所以他只會在那天的場地中,選幾個最具靈性之人?!?
說完,二人鬼鬼祟祟地往四周看了看,確定無人偷聽後,阿大湊到了沈恆耳邊,神秘兮兮地說道:
“道長,我有個道友就是管這事兒的。他說了,那場子一般人可進不去,得是虔誠的信徒~”
“蛤?這麼興師動衆的,僅僅只是教內福利?”
沈恆疑惑,阿大則連忙將手指放在嘴巴前面,神情愈發慌亂,聲音也愈發細小,
“噓,別聲張!也就道長你我才肯告訴了。不是信徒的也能進,不過啊……就是得先表誠心,得舍財~之前多虧了我聰明,會來事兒,費了好大勁才……”
“閉嘴。”
沈恆深呼一口氣,右拳緊握。
好一個大聰明!
不就是交了錢纔有資格進嗎?還特麼一般人不告訴?
哐當拍倆大金錠子,丫紫腚擱耳邊來回告訴!
這也能叫秘密?
“你還是多讀點兒書吧,回去檢查檢查,看看自己被騙了個啥,奧?!鄙驉a無奈說道。
借除瘟疫之名發展教衆,順便斂財,卻能被人如此鄭重其事,還深信不疑的?
真是可笑。
但深陷其中的阿大阿二,並不這樣想。
一見沈恆這般態度,阿二立刻就瞪大了雙眼,極爲認真地說道:
“真事兒!道長你還別不信。這樣,我有門路,道長只要有足夠錢糧,我保證讓你佔個好位置!”
“嘶……”
沈恆倒吸一口涼氣,是真心覺得可怕。
但同時,他的嘴角也是欣慰地揚起,
去盧奴?這可是發展弟子的大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