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咯噔~”
馬蹄聲漸漸遠去,那是一羣土匪,搶走了這個村莊所剩不多的糧食,村民們顫抖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幾個硬骨頭的村民臉上帶著鞭痕,狠狠的看著遠去的土匪。
“咳咳——大家都沒事吧?”年邁的村長關切的詢問著幾個孩童。
“村長爺爺,那些人搶走了我們的糧食,我們沒吃的了。”
“唉”村長嘆著氣,看著夕陽,這麼多年這個村子已經(jīng)越來越落魄了,要不了多久,也許就不會再存在了。他回頭看了看爲數(shù)不多的村民,交錯的皺紋讓他顯得那麼無助。
天色漸漸昏暗了,村民都回到家中,看著空蕩蕩的米缸,愁眉苦臉的想著怎樣填飽肚子。
塵言看著空蕩蕩的米缸,沮喪的坐在牀邊,“這可怎麼辦啊,又要餓肚子了,唉~”
“小言啊,我這裡還有半個饅頭,你拿去吃吧。”門口傳來了村長的聲音,“村長爺爺我不餓,你吃吧。”塵言笑著道。村長硬是將饅頭塞在他手裡。“你這孩子,真是長身體的時候,快吃。”
“這,好吧。”塵言看著村長的眼睛還是屈服了,“謝謝村長爺爺。”
“這纔對嘛”村長笑道,轉眼卻又苦下臉來,“唉,這年頭戰(zhàn)火連天的,遭罪的還是我們這些老百姓啊,也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如果我們雲(yún)國敗給蒼國,以後的日子可怎麼辦呢?唉~”
“村長啊,你在這啊。”門外傳來了劉嬸的聲音,村長轉過身,“劉嬸啊,有什麼事嗎?”
“唉,這日子不太平,我們村又在土匪窩邊上,我打算把娃送到他舅哪去,我和他爹倒無所謂,主要是娃太小了,吃不了這苦啊。”
“好好好,這倒也好。”村長點頭道,“哎,那我走了啊。”劉嬸顫巍巍的走遠了。村長回頭看了看默默啃饅頭的塵言,暗歎了一口氣,塵言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染病身亡了。
“小言啊,這麼多年多虧你陪著我這個糟老頭子啊。”
“村長爺爺你別這麼說,沒你我早就餓死了。”塵言
“唉,苦命的孩子啊,你今年也十六了,如果沒有這該死的戰(zhàn)亂,爺爺我也幫你找個好媳婦,安安穩(wěn)穩(wěn)的一輩子就過了。”塵言頓時臉一紅,“嘿嘿,村長爺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村長看著塵言,也是無奈的苦笑,又想起昨天去城裡的時候在城門口看到的那張告示,頓時心中一涼。“唉~”
夜深了,月亮掛在樹梢上,整個村子又回到了平靜,只是多了幾聲嘆息,憤怒而無奈,塵言蜷縮在牀頭,靜靜地望著外面的夜色,偶爾還能聽到幾聲寒鴉的哀鳴。
雲(yún)國和蒼國是這片大陸上的兩個小國度,多年來一直相互蠶食著,都企圖吞併另一國以增強自己的國力。由於頻繁的戰(zhàn)爭,太多的女子失去了丈夫,太多的孩子失去了父親,然而戰(zhàn)爭本就是這樣,一但到來,就是不死不休,塵言所在的這個小村子處在靠近前線的地方,戰(zhàn)火多多少少波及便是死傷無數(shù),再加上土匪橫行,這裡已經(jīng)不適合生活下去了,所以他們開始打算遷徙,去一個了無人煙的地方,至少沒有戰(zhàn)爭還能活下去。
天矇矇亮,村長便來到塵言的房間裡。“村長爺爺,怎麼了?”塵言看到村長急匆匆的.。
“快走,快走,別問了快走”村長漲紅了老臉,塵言雖然奇怪,但村長既然說不要問了,他自然就收起了疑問。
塵言收拾了下他那幾乎沒有的行李,村長還在催促著。“都給我出來!”就在塵言正準備走的時候,外面?zhèn)鱽砹艘宦暸稹?
“誰?”塵言看了一眼村長,問道。“你趕快躲起來,千萬別出來。”村長邊往外走邊說道。
外面是幾個官兵,爲首的騎著馬拿著鞭子,看到村長走了出來,便說道:“老東西,麻利點。”塵言安靜的呆在房間裡,雖然他很奇怪但是他知道村長肯定是爲他好。
“哎,幾位官爺,這麼早有什麼事嗎?”村長點頭哈腰的笑著道。
“昨天的皇榜你看到了吧?”拿著鞭子的那人指著村長。“前線的士兵死傷嚴重,現(xiàn)在需要招兵,你們村長所有十六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的全部跟我走。”
塵言聞言,頓時明白了,要知道前線可是傷亡最嚴重的地方,如果他去了前線,恐怕是九死一生。“幾位官爺,我們村子現(xiàn)在就剩下我們幾個老不死的了,實在是沒什麼可以去前線的啊。”
“給我搜!”那人一揚鞭子,抽在了村子身上,“老傢伙,真不老實。”話說完,幾個手下開始搜人,塵言縮在牀底下,大氣都不敢出,正當搜塵言房間的官兵要走時,突然一隻老鼠從塵言腳下竄過,“誰?”官兵走了過來將塵言揪了出來,“好啊,這裡藏了一個啊。”
“老東西,這叫沒年輕人了?”說著便是一鞭子。“哎呦,官爺,這是過路的人在我這借宿,不是我們這的人,你就放他走吧。”村長痛的大叫。
“放走?”又是一鞭子,“我們走!”幾個官兵跟隨那人離去,塵言被綁在了馬背上。“唉,小言啊。”村長看著遠去的一行人,一行老淚流了出來。
“我沒有照顧好你啊,我對不起你的父母啊。”村長丟了魂一樣坐在村口,癡癡的望著遠方。
“唉,你就別自責了,這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活下來的。”旁邊的幾人勸道。村長自從塵言父母病世後就一直照顧塵言,感情如同爺孫,如今只剩他孤家寡人,自然是接受不了,免不了一陣傷心。
爲數(shù)不多的幾個老人邁著蹣跚的步伐回到各自的屋子中,老村長好像失去了生機一樣呆呆的坐在那,而此時的塵言,被綁他的繩子磨出了傷痕,太陽緩緩的從山邊升起,卻不會爲村邊呆坐這的老人帶來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