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有云: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時間未知,地點不詳,故事開始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村落裡。
這日,臨近傍晚,天有些陰沉,風低掃過地面捲起落葉打著旋。一個衣著光鮮的孩童坐在王府門前跟幾個孩子玩著石子。遠處一個衣著襤褸的瘦小孩子眼巴巴的盯著他的屁股,嘴巴流出了口水。
因爲地上的那個孩子屁股底下坐著一張偌大的燒餅,燒餅上面的孩子叫王恩,是村裡富豪的老來子。而瘦小的孩子則是出生於村裡的第一窮人家,名字叫石毅。
王恩早發(fā)現了流著口水的石毅,但是他故意蹭蹭屁股底下的燒餅,裝作沒看見。
這時,村口走過來一個老乞丐。老乞丐鶴髮童顏,如果不是那身破爛不堪的衣服,以及手中髒兮兮的泥碗,很可能會被認爲是一個得道高人呢。
老乞丐來到王恩的身邊,伸手就去拽王恩屁股底下的燒餅,抓掉了一角就往嘴裡塞。
“爹,爹,救命啊,有人搶我的燒餅~”王恩將剩下的大半個燒餅藏到身後,衝著自家的方向哭喊起來。
“乖兒子,怎麼了?哪個不想活的敢來搶我寶貝兒子的燒餅?”王府門打開,橫出來一位胖的發(fā)福的中年人,身後跟著幾個家丁。
“爹,就是他?!蓖醵髂ㄖ蹨I手指老乞丐。
“臭要飯的,是你搶我兒子的燒餅?”王進財拉下臉質問老乞丐。
“這位老爺,您別生氣,我不是搶令公子的燒餅,實在是令公子將燒餅當作坐墊有些浪費。”老乞丐不急不慢的對著王進財解釋。
“哼,我們家有的是錢,那燒餅就是拿來墊屁股也不給你吃。竟然敢搶我王府的東西,來呀,給我打?!蓖踹M財說罷身後的幾個家丁上來就對老乞丐拳打腳踢。直到老乞丐求饒王進財這才領著王恩回府。街上百姓對著王府指指點點也不敢管老乞丐,老乞丐坐起身擦掉臉上的血,此時人們已經散去。
“老爺爺,你可真是大膽,竟然敢搶王府的東西。”石毅左右瞅瞅見沒人了,忙跑過去扶起老乞丐。
“唉,那燒餅著實是可惜啊?!崩掀蜇ぐ蛇蟀蛇笞彀?,顯然是還在想著那燒餅呢。
“得了吧老爺爺,他們寧願可惜也不會給別人吃的,您要是餓了就去我家吧,雖然沒有好吃的燒餅,不過昨天我挖到的芋頭估計還有呢。”石毅扶著老乞丐往自己家走去。
一間小草房,一圈籬笆,院子裡幾棵小青菜無精打采的淋著小雨,一如瘦弱的石毅。
“娘,咱家的芋頭還有沒有?。俊笔愦罄线h就衝著籬笆院裡洗衣服的石氏大聲喊。
“毅兒,這是誰啊?”石氏起身在身前的圍裙上擦了擦手,上前將老乞丐扶進院子坐下。
“我也不認識,今天他被王府打的可慘了?!笔阈÷暤膶κ险f。
“這位小嫂子,我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啊?哦。您等等?!笔线M屋,沒過一會,就拿出了幾個芋頭和一晚熱水。
“老人家,您就湊合吃吧,家裡窮,沒有好東西招待您?!笔嫌行╈t腆的說。
“這就已經很好了,好人啊,謝謝了?!崩掀蜇だ峭袒驳某粤似饋?。一會就吃完了,拍著肚子打著飽嗝對石氏說:“小嫂子,今天已經黑了,可否容我在你家借宿一晚?”
“這……”石氏有些猶豫,石毅的父親死的早,如今自己一個寡婦帶著兒子,如果讓別人知道老乞丐在自己家裡過一夜,那……
“娘,要不我跟老爺爺住山中的獵屋去?”石毅看出石氏的猶豫,生怕石氏不讓老乞丐住,這麼黑的天還下著小雨如果老乞丐走了,那他能去哪裡呀。
“對啊,娘怎麼沒想到呢。只是那裡已經好久沒人去了,想必很破舊了吧?!笔峡粗掀蜇け傅恼f。
“唉,有一片屋頂遮雨,就已經很知足了,老朽怎麼還會嫌棄它破舊呢。”
“那毅兒,你現在就帶老人家過去吧,怕是一會雨下大了山路不好走?!笔线M屋拿了被褥遞給石毅。
石毅領著老乞丐沿著彎彎曲曲的山路進了山。
“這山裡怎麼會有茅屋呢?”老乞丐望著小路盡頭處的茅草屋問石毅。
“那是我爹以前打獵的時候住的。現在已經好久沒人去了?!笔闾崞鹚行﹤?。
老乞丐摸了摸石毅的頭沒在說什麼,兩個人沉默的往前走,分別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老爺爺到了,我?guī)湍驋咭幌掳??!笔銓⒈蝗爝f給老乞丐,自己打了一盆水進屋,約莫一刻鐘,石毅將整個茅屋打掃的乾乾淨淨。又將被褥給老乞丐鋪好。
“老爺爺,屋子收拾好了,屋子外面有水缸,裡面我已經裝滿水了,這是今天剩下的幾個芋頭,晚上您餓了吃。您一個人在這裡會不會害怕?如果不害怕我想回去陪我娘,她害怕打雷?!币驙懳业褪窃谝粋€雷雨天爲了救我娘讓野獸咬死的。石毅暗自想。
“爺爺,不害怕,你去吧。”老乞丐彷彿能看見石毅心中的傷痛,憐憫的衝石毅告別。石毅鬆了一口氣轉身就走。
“等一下孩子。”老乞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一個卷軸,遞給石毅。
“孩子,如果三天之內發(fā)了大水,你就將這卷軸打開鋪到水中,如果沒有,你就燒了它,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記住了嗎?”老乞丐嚴肅的囑咐石毅。
“嗯?!笔阋娎掀蜇と绱藝烂C就忍著心中的好奇,將卷軸揣進了懷裡。
“還有,如果將來有一天有人請你救命,你記住,什麼生物的命你都可以救,唯獨不能救人。”老乞丐衝著石毅的背影喊了一聲,而此時天際一聲驚雷吞沒了老乞丐最後的忠告。
“唉~一切皆要順應天命,不知道,今日之舉是否正確?!崩掀蜇ぷ哌M雨中,依舊是那樣的步履蹣跚,衣著襤褸。雨越下越大,老乞丐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