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大陸北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生活著這樣一個部族,他們主要依靠放牧爲(wèi)生,草原就是他們的衣食父母。
烏託堡是這片草原上遠(yuǎn)近聞名的商易中心,一條蜿蜒曲折的運(yùn)河貫穿整個城鎮(zhèn),運(yùn)河兩岸盡是一片繁華的景象。
從高處望去,整個城堡呈三角形,中間傲然矗立著一座美輪美奐的宮殿,莫名中散發(fā)著一種**之色,像是久經(jīng)滄海一樣。
城堡的一角有一座高大石門,是進(jìn)入城堡的唯一通道。在石門和堡內(nèi)之間,有一個玉石砌成的長廊,兩側(cè)分別坐落著兩個巨大雕像。一個是手持巨劍,身穿鎧甲的男性雕像,另一個則是單手託著水晶球、一身巫師打扮的女性雕像。
穿過長廊,是一大片貿(mào)易廣場,堡內(nèi)民衆(zhòng)可以在這裡互換自己的商品,還可以出售商品來換取一些財物。廣場四周,密密麻麻的佈滿了大小不一的商鋪,有酒樓、藥鋪、鐵匠爐、賭場甚至是妓院,各種設(shè)施應(yīng)有盡有,可以說是堡內(nèi)最繁華之地了。
廣場的西北角,一個百年老字號的藥堂門口,夥計們正卸著五六個馬車的藥材,一個店主模樣打扮的中年男子,在催促著什麼,手舞足蹈的樣子。
“快點快點,大軍馬上就要凱旋了,聽說這次又有不少傷兵,看來又可以小賺一筆了”中年男子摸了摸自己的八字鬍,頗爲(wèi)得意的笑道
“掌櫃的,聽說這次大軍並未遭遇什麼抵抗,那裡會有那麼多傷員”其中有個夥計撇了撇嘴說道
“你懂什麼,這只是宮廷發(fā)佈的消息,那都是用來迷惑百姓的,卻根本逃不出我的法眼。據(jù)內(nèi)部消息,這次不但遭遇到那羣鬼東西,而且還是歷來最強(qiáng)的一次,大軍早就損失的七七八八了,傷員更會不計其數(shù)”中年男子說到這裡,滿眼冒著金光,像是看到很多金銀財寶似的。
“錢掌櫃的又在做發(fā)財夢呢吧,醒醒吧,那些怪物只要出手那裡還會留下活口”隔壁鐵匠鋪的鐵匠,翻了翻白眼說道
錢掌櫃如潑了冷水一般,當(dāng)即板起臉來,有些不悅的回道
“哼,要不是用了你造的這些破銅爛鐵,大軍又怎會如此不堪一擊”
“你說什麼?”鐵匠聽到錢掌櫃如此一說,怒火中燒,抄起手中的鐵錘,就向錢掌櫃砸去。
錢掌櫃少年時也練過幾天武術(shù),看見突如其來的鐵錘,並未驚慌,身形一閃,就躲開了,爾後大聲笑道
“武器造的不咋地,火氣還挺大”
“臭賣藥的灑家忍你很久了,今天灑家就要活劈了你”鐵匠聽到錢掌櫃的笑聲,氣的直咬牙跺腳,拿起手中還沒鑄好的鐵劍,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個健步衝到了錢掌櫃面前,舉起手中鐵劍就砍了下去。
錢掌櫃那見過這陣勢,臉色早就嚇綠了,抱著頭猛一轉(zhuǎn)身,撒腿就跑,邊跑邊嚎道
“殺人啦,殺人啦,救命啊!”
鐵匠手中鐵劍略一遲緩,一下子劈了個空。其實鐵匠根本沒有想殺他,只是想嚇唬嚇唬他,讓他以後收斂點,別整天跟個娘們似的碎嘴。
鐵匠見錢掌櫃撒腿逃跑了,也不甘示弱,重新舉起手中鐵劍,便向錢掌櫃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口中也未閒著,邊追邊吼嚇道
“臭賣藥的你給我站住,灑家今日定要你人頭落地,身首異處,看你還如何昧著良心賺黑錢!”
兩人在鬧市裡,你追我趕的,引得路人紛紛投來了好奇的目光,一些人還指指點點的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噹!”的一聲脆耳的鐘響從城堡石門方向傳來,堡內(nèi)所有居民全都停下手裡的活,把目光投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氣氛一下凝結(jié)到了冰點,錢掌櫃和鐵匠也不例外,雙雙駐足愣在了原地。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是誰發(fā)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是大軍,大軍凱旋迴來了,我終於要發(fā)財了!”
錢掌櫃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一聲尖叫後瘋了似的向藥堂跑去,完全忘記了自己還在逃命這檔子事兒。
堡內(nèi)所有居民像是被錢掌櫃紮了一隻興奮劑似的,瞬間歡呼雀躍地沸騰了起來。路人、陌生人都互相擁抱在一起,甚至還有一些人激動的大哭了起來。一時間,整個城鎮(zhèn)變成了一片歡樂的海洋。
不論老少婦孺全都聚集在廣場之上,自發(fā)的排列成一條長長的歡迎隊伍,從廣場的最南端一直延伸到宮殿的大門口,翹首期待著大軍的通過。
烏託堡城門外,有一支隊列非常整齊的軍隊。雖然爲(wèi)數(shù)不多,但仔細(xì)觀察之下,個個都是非凡之輩,手持長戈、盾牌,一副驍勇善戰(zhàn)的樣子。
隊伍的前端有一列騎兵,騎兵雙手舉著一桿高大的彩色旗幟,隨風(fēng)舞動著,上面赫然寫著一個大字“伊”。
騎兵前面,有一個騎著紅鬃戰(zhàn)馬將軍模樣打扮的中年男子,一擺手,整個軍隊便停了下來。
緊接著,一個身穿鎧甲的少年駕著一頭白色靈駒,一聲喝“駕!”從軍隊的後面策馬趕了過來。
少年十二三歲的模樣,眉清目秀,雙目傳神,長相十分俊朗。少年個子不高,看起來很結(jié)實,腰上挎著一把青色寶劍。雖然年齡不大,但舉手投足之間,給人一種久經(jīng)沙場的感覺。
“父帥,隊伍怎麼停下來了!”少年看了看中年男子略帶疑惑的問道
中年男子並沒有回答,而是思量了片刻後,轉(zhuǎn)首略帶考問的說道
“林兒,你覺得這次出征,咱們打的如何?”
“依孩兒看來,這次出征並沒有勝利,甚至可以說失敗了!”少年沒有絲毫猶豫的回道
“哦?此話怎講”中年男子頗有興趣的繼續(xù)問道
“大軍在那一役中幾乎損失殆盡,雖然最後不知爲(wèi)何,那羣魔獸突然撤回了北面,但咱們的軍隊也只剩下十之一二”少年繼續(xù)回道
“嗯,的確如此,但不論如何,咱們還是把它們趕回了老家,這個沒錯吧”中年男子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
“父帥要知道,如果當(dāng)天那羣魔獸繼續(xù)向我軍進(jìn)攻,不出半個時辰,我軍便會全軍覆沒。畢竟這是多年來,我們碰到的最強(qiáng)魔獸聯(lián)軍,魔將就足有十幾個之多。雖然它們暫時撤回了北面,但只要它們想,隨時都會在殺回來的,到那時恐怕……”少年略有些擔(dān)憂的回道
“暫時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還是儘快把消息告訴大王,再做定奪吧”中年男子同樣有些憂慮的說道
接下來,中年男子跟身邊的屬下耳語了幾句,策馬向城堡石門走了過去。隨後,整個大軍也混成兩排,一個跟著一個步入了城中。
俊美少年緊跟在中年男子的後面,眉目間隱隱帶著一絲愧疚之色。在他看來,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勝利,根本不值的高興。如果失敗可以保住如此多勇士的生命,他寧願選擇失敗。
轉(zhuǎn)眼間,大軍就行進(jìn)到了貿(mào)易廣場。待人羣看見大軍出現(xiàn)後,歡呼聲、吶喊聲,一浪接一浪的傳來,氣氛一下子沸騰了起來。當(dāng)看清是中年男子策馬走在隊伍的最前端時,氣氛更是一下子到達(dá)了極點。
“快看是伊將軍,果然英姿颯爽、威武不凡!”
“快看快看後面那個是伊林少將軍,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伊林少將軍張的真是俊美啊!”
人羣中傳來了各種各樣的讚美聲、歡呼聲,人們開始自發(fā)的齊聲吶喊著
“伊將軍!”
原來中年男子便是人羣口中所說的伊將軍,而少年便是伊將軍的兒子——伊林。
伊將軍雙手抱拳,滿臉微笑著向人羣頻頻致意。
伊林倒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當(dāng)聽到百姓的吶喊聲後,心情更是一下跌入谷底。他根本無法面對父老鄉(xiāng)親,低下頭來,只是希望可以快些離開這裡。
大軍很快的通過了廣場,來到了一座巨大宮門面前,一個女巫打扮的美婦早就站在那裡了,雙眸間還微帶著一絲憂慮。
美婦長的不說是傾國傾城,那也是美豔絕倫。一雙美眸清澈可鑑,頭上梳著靈蛇髮髻,身穿一件紫色法袍,上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奇異圖案,左手還拿著一根青藤法杖。
伊林見到美婦的一霎那,頓時一股久違的溫情從心底涌了上來,無法自控的從馬上下來,飛奔到美婦面前。
“娘,孩兒回來了”伊林雖然外表看起來很堅強(qiáng),可他畢竟還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一見到孃親,自然恢復(fù)了頑皮天真的本性。
美婦把伊林?jǐn)堅诹藨蜒e,豆大的淚珠,不自覺的從雙眸中涌了出來,撫摸著伊林的頭髮,有些安慰地說道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接著伊將軍也從馬上下來,兩隻寬厚的大手一張,將美婦和伊林都抱在了懷裡。一時間一家三口緊緊地?fù)肀г谝黄穑瑴I水不自覺地打溼了三人的衣襟,其他人也很識趣的並未上前打擾。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美婦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開口說道
“夫君,我們趕快入宮吧,大王已經(jīng)設(shè)好了宴席,給你們接風(fēng)洗塵!”
隨後,伊將軍向大軍吩咐了幾句,帶著妻兒便走進(jìn)了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