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笑回憶道:
“無悔師傅,我也不清楚這是什麼原因,只是隱約記得這似乎和‘仙意’有關。”
無悔皺眉道:
“爲什麼和仙意有關?爲師現在也有仙意啊?”
苗笑搖了搖頭:
“好像是仙器,它的名字叫‘仙意’,具體情況我就不太清楚了。我也是聽到了仙人間的對話才略知一二。”
無悔第一次聽說仙器,興趣大增,奈何苗笑也不是知道太多。
心中更加堅定了尋找仙獸麒麟的決心,
道:“既然如此,那我們繞路而行吧。”
苗笑欣然同意。
。。。。。。
雙日高掛正中,火辣辣的陽光把人照的心煩意亂。
師徒二人又站在了這山坡之上,面色凝重,憂心忡忡。
他們繞了一圈,從左走不出多遠的距離,就是一陡峭懸崖。
折返向右還是陡峭懸崖,這地點竟是唯一可以通過的地方。
麒麟山,形似麒麟,他們所在正是在麒麟山的勃頸處。
所以這個地方避無可避,想深入的話他們也只能奮勇直前了。
師傅二人商量良久,無悔還嘗試了地仙的遁地之能,但是妖意對地下也影響甚大。
苗笑現在很是後悔運用鎖心仙法了,早知道會碰到無悔就不應該鎖心,現在真有一種搬起了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苗笑本來還想等單獨一人時再解開鎖心仙法。
奈何無悔現在一直跟他在一起,解開仙法的時候他可沒辦法完美的模擬仙心剛剛覺醒時的樣子。
進退兩難的心情讓苗笑很是彆扭,現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只要人心中有了秘密,還不想被人發現,那這秘密就會一點點的折磨著那個人,在徘徊掙扎中離最初的自己越走越遠。
無悔銀牙一咬,故作輕鬆道:
“再商量下去也沒有好的對策,走吧,跟爲師去闖一闖這妖獸領地。
你切記不可超過我一米遠,更不要脫離我的視線,周圍野獸這麼多,還都是被妖意影響的,你陷進去就出不來了。
爲師在這妖意瀰漫之地也需小心謹慎,更別說你一個凡人了。
真是到了爲師也無能爲力的時候,我會給你爭取逃命的時間,你可要時刻做好準備。
爲師可不想剛收了一天的徒弟就這樣沒了。”
苗笑聽無悔如此說,心中一股暖流涌入,更是下定了決心,如果確實到了緊急關頭,他也只能解開仙法,同無悔並肩作戰了。
無悔是他這一生中除了家人外,第一個對他好的人了,所以他不能看她陷入危險,還無動於衷。
無悔背光升起,仙意流轉於全身,調動周圍仙氣,把苗笑包裹其中,小心翼翼的控制仙意融合進仙氣中,生怕沒有操控好仙意,傷害到苗笑。
就見一個光球行走在妖意遍佈的地方,此光球內裡仙氣純淨,毫無攻擊力,最外一層仙意流轉於其中,多了些縹緲之意。
正常時野獸早就被無悔仙意影響了,但現在周圍野獸看見有一個光球走近,在妖意影響的情況下,一個個張開血盆大口就要撕咬。
大多衝到半途,就“幡然醒悟”過來,扭頭去撕咬別的野獸,不讓其它野獸去傷害這一光球,儼然成了護衛在旁邊的“保鏢”。
越往前推進,這光球旁邊聚集的野獸越多,基本用不到無悔出手,就被護衛在旁邊的“保鏢”們解決了。
但是越往深處走,野獸就越多,受妖意的影響也更深,一個個“保鏢”接連倒下,等最後一個倒下時,終於第一隻野獸碰到了此光球。
仙意瞬間融入此獸身體中,把它體內的妖意磨滅,鑽進獸心中。
仙氣還沒爆發,此野獸就扭轉獸軀,張口咬向後面的獸類。
只是一瞬間這一野獸就被轉化成了“保鏢”,且更加忠誠,兇狠的護衛在旁邊。
光球旁邊的野獸倒下了一批又一批,但是沒有一隻可以進入光球之內。
仙以下,皆爲螻蟻。
越深入,妖意越濃,離妖就越近,旁邊的野獸連麻煩都算不上,無悔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消磨妖意上,不敢讓妖意侵蝕進來。
這個地方的腐臭味越來越濃,此妖的妖意竟然可以與腐臭味結合,形成新的妖意變化,使人聞到後就會陶醉其中,無法自拔,眼中看到血肉就想食用,不管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
也不知這個地方的腐臭味是腐肉太多造成,還是此妖的妖意屬性。
再加上妖意侵入心神,就會使人主動割自身血肉,在腐臭味與妖意的結合下,此妖更加難纏了。
比如把此地形容成一個球狀,中心點就是此妖所在的位置,現在無悔與苗笑正在靠左側的部分,直穿過去,儘量不引起此妖注意。
但是越接近與此妖平行的半徑,妖意越濃,無悔咬緊牙關,不敢有絲毫疏忽。
又深入了一部分後,有琴聲隱隱約約飄過來,使人聽到後心中殺意就會減輕。
無悔臉色一變,此妖竟然還身懷此種妖意,雖因缺乏對敵經驗,被一絲琴音入耳,但無悔很快就反應過來,調動更多的仙意遍佈在光球外層。
無悔明顯壓力倍增,現在不只要消磨腐臭味中的妖意,還要把琴聲過濾一遍。
她聽到後無妨,因爲此琴聲攻擊力並不強,靠自己仙心就可磨滅,但是苗笑肯定會被扭轉心神。
苗笑剛纔也聽到了琴聲,但是並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先天仙體自己就把琴聲中含有的意磨滅掉了,只覺得琴聲很好聽。
但是苗笑見無悔現在明顯吃力,光球外層的縹緲之意也更加濃郁,轉念一想就猜到了無悔的想法,心中很是感動。
苗笑提醒道:“無悔師傅,這琴聲中含有的意對我沒有影響。”
無悔雖然詫異,但是保險起見,並沒有減少仙意的輸出。
無悔只是剛成仙,現在的負荷對她來說非常大,她明顯感覺到本命星供給她的仙意無法滿足她的輸出。
仙心越顯軟弱,心中雜念叢生,更是多了絲疲憊。
苗笑見狀,越顯心疼,終下定決心解開仙法,哪怕事後無悔與他產生隔閡。
“咦?”
無悔一聲輕呼,打斷了苗笑的思緒:“笑笑快看,前面好像有個人,不像是妖!”
苗笑聽到無悔的驚呼聲,定睛看去,模模糊糊看到有一人影坐在前方。
在人影身周盡皆是安詳趴伏的野獸,在這妖獸領地形成了強大的反差。
“無悔師傅,你怎麼看,我們要不要過去?”
無悔權衡了一下:
“看這個人身旁趴伏的野獸倒不像壞人,更像是與妖獸在對峙,但是也不能放鬆警惕之心。
如果他也是在與妖獸對峙,那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或許我們可以互相幫助,渡過此難關!”
苗笑點頭,大喜,更多了些期盼,希望如無悔所言。
就見這光球速度稍微加快了幾分,離人影越近琴聲越響亮,師傅二人這才知道琴聲是前方那個人彈奏出來的。
這個琴聲大部分的攻擊都不是針對他們,所以他們才感覺琴聲攻擊力不強。
前方那人也發現了他們,琴聲中蘊含的仙意明顯少了許多,讓他們可以更輕鬆的靠近。
周圍的妖意也明顯少了許多,大部分被琴聲阻擋在外。
離得近了,才發現是一身著黃袍的壯碩年輕人,手中抱著一把仙氣瀰漫的龍頭琴。
壯碩年輕人見到無悔和苗笑,很是新奇,仔細打量了他們一眼,語氣很是和氣,
問道:
“你們是何人?爲什麼來妖狽領地?”
無悔和苗笑見他並沒有歹念,反而很是和氣,也放鬆了幾分。
但並沒有回答他的問話,而是警惕的問道:
“你又是何人?原來此妖是妖狽,那可否爲我師徒二人解惑一二?”
壯碩青年聽到後微微皺眉,原來是師徒。
但是我先問的啊,怎麼不回答我,還讓我先回答。
雖然青年這麼想,但還是傲然回答道:
“我乃囚魁,是麒麟仙尊長子囚牛的後代!
妖狽,其膚色黑中夾白點,無毛髮,渾身腐臭能飄散周圍十餘里,大嘴咧開到腦後,頭尖臉窄,雙目漆黑無眼白。
妖狽曾經是一普通野獸,跟一羣狼生活在一起。
十年前,這個狼羣在頭狼帶領下去搶奪另一個狼羣的食物,再也沒有回來。
狽因自身無法行動,缺少食物,這才妖心覺醒。
按常理來說狽已成妖,不需要再進食,但它妖意就是供養,妖性如此。
所以此地纔會變成野獸的屠宰場,它們都在用自身血肉供養這妖狽。
現在妖狽經過十年的本能修煉,已經把這種事情當成了樂趣。
所以這裡出現了第二種變化,貪吃欲。
我感覺妖狽的晉級就在這幾天了,現在的腐臭味越來越濃。
等到它把妖意全部融入進腐臭味之中,就是它成爲二變妖獸的時候。
我仙法有成,特來此度化此妖。”
苗笑與無悔起初面露驚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後面又滿臉凝重,原來是這樣子,先前還在納悶,
爲什麼在外圍聞到的腐臭味中沒有妖意。
聽到最後又面露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