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除了蔣劉氏蔣六妹都驚訝的看著不再一臉瘋癲的秦淇莜。
“老四家的,你病好了?”劉嬸問道。
“好像好了部分,不能受刺激,受刺激還要瘋的~”對於劉嬸,秦淇莜和氣的回到,接著轉頭看了看蔣劉氏又看向村長黃文義,“村長,我想和離。”
“我呸,你還和離,你就是個妾,你還和離,還有你們都給我睜開狗眼看好了,這女人是我家老四撿回來的,沒有三媒六聘的,就是一個妾室,三媒六聘爲妻,奔者爲妾!一個小小妾室,我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妾室不過就是一個奴僕而已!”蔣劉氏見自己丈夫兒子都來了,頓時來了底氣。
“還真是這樣的,村長,這瘋子啊,我們還真沒有三媒六聘的,按道理就是個妾室。妾室我們是可以處置的。妻室是不能隨便處置了。”蔣大青說道,家裡倉庫不到二百斤糧食了,馬上就要播種,可還要幾個月纔有糧食,後面日子怎麼捱過去?而這二十兩銀子可以幫助他們家撐下去,還可以過好日子。
“人家剛來的時候你們可沒有對外面說是妾室,一直都是說人家 老四家的,今天倒是改口說人家是妾室。”劉嬸看不過去說道。
“就是,這需要用錢了,要把人賣了,就找藉口說人家是妾室了。”
“蔣大青,你們說了不算,蔣四郎曾託付我好好照顧他們母子,可是明說了,是他妻兒!你一農戶人家,能娶到媳婦已經不錯了,你還異想天開要妾室,你這不是讓人笑掉大牙嗎?”黃文義淡淡的說道。
“村長,我四弟說了不算,我們爹孃說的纔算,子女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我四弟說的不算,這瘋子就是妾室!”蔣大郎說道,他是童生,讀書人,知道的多一些,聽他這麼一說,原本議論紛紛的村民安靜了下來。
“即使是妾室,也只有手中有賣身契的妾室你們才能發賣,你們手中可是有賣身契?如果有,還請拿出我掌掌眼,如果是真,我也不攔著你們發賣!”黃文義冷冷的說道。
蔣大青和蔣大郎頓時有點臉紅,他們哪裡來的賣身契啊,連瘋子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秦淇莜看著村長他們這般說,暫時不出聲。
“還有,秦淇莜爲你家養兒育女,已經有一兒,腹中還有,你們怎麼能忍心趕出家門,既然已經趕出家門,又何苦苦苦相逼,不是想著配陰婚就是賣去狼窩?”黃文義說道。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野,種,肯定不是我老四的,我要這樣不潔 兒媳幹啥?換我兒子在,我就把他沉塘了!”蔣劉氏說完朝著秦淇莜吐了一口口水。
“你有何證據證明我的孩子不是蔣四郎的?你要沒有證據,這般污衊人,我可以告官,告你污衊之罪!”秦淇莜冷冷的說道。
“你怎麼跟長輩說話的?!”蔣大青不悅的說道,這個老衛士最在意的就是家裡長幼尊卑。
“你這瘋子,你又如何證明你的兩個孩子是我家老四的?”蔣劉氏指著秦淇莜說道。
“你兒子可以證明!”秦淇莜冷冷的說道。
“你!”蔣劉氏一時語噻,也確實兒子可以證明,可兒子不在,即使兒子在,肯定也會護著這瘋子。
“你這瘋子,毫無長幼尊卑,你信不信我打殺了你!”蔣大青氣憤的指著秦淇莜的鼻子說道。
“我信,你不就等著活的賣給人家做小妾拿錢財呢,死的可以賣給隔壁村狗剩配陰婚呢,死的活的你都有用處!只是你爲老不尊,爲人無情無義,你,沒有資格打殺任何人!”秦淇莜冷笑著說道。
“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我哪裡爲老不尊,無情無義了?”蔣大青氣得指著秦淇莜說道。
“明眼人都看出來呢,你要是仁義之輩,我們母子會流落在外生死由天?至於你們說我是蔣四郎妻室也罷,妾室也罷,我只想和你們家斷絕關係,以後永不井水犯河水!爾等無情無義之人,天天就想著賣媳婦,賣孫子,說出去也不嫌丟人,也不爲還未娶親嫁人的兒女考慮,父母計兒女長遠,你們不替兒女孫輩考慮,也不考慮村裡的村風,敗壞蔣家村的風譽!”秦淇莜這次一定要乘著村長他們在,乘著蔣大青家做出如此激憤衆怒的事,拿到和離書,或者是證明出來。
“蔣大青,你們如此作爲是要斷送蔣大郎的前程嗎?蔣大郎可是童生,我只要一份書信上去,蔣大郎一輩子都只能是童生,或許以後連童生都不能是,你家還有後輩呢,你是想要斷絕後輩們的婚姻嗎?”黃文義甩出重磅,黃文義的兄長黃文華可是舉子出身,在外地做官的。
聽說要取消蔣大郎的童生,以後不能科舉,這踩到了蔣大青家的痛處,蔣大青氣餒了,“我們也是想給她找個出路,我們家自己人都吃不飽了,怎麼還能養著這來路不明的人,她去了人家那裡吃穿不愁,或許還能活下去,就怕跟著我們反而餓死!”
“你沒有權利決定我的去處,還請在和離書上簽字!村長,麻煩你幫我做個見證!”秦淇莜對著村長鞠躬說道。
“好,我給你做見證,嫵妹,幫我帶東西過來~”黃文義轉頭對著身後的妻子說道。
村長妻子從長袖中取出筆墨紙硯,遞給旁邊的蔣大梁,“早就給你拿來了,備著呢,和離了纔好,以後好好照顧孩子,不要再瘋!”後面的話是對秦淇莜說的。
“好的,謝謝嬸子!”秦淇莜對村長妻子楊嫵說道。
蔣大梁接過文房四寶,走進廚房打水研磨。
都這樣一錘定音了,蔣劉氏剛剛都是男人在前,自己沒有插嘴,看事情都要定下了,氣惱的緊握這拳頭 ,“要和離可以,把吃我家的糧食柴米油錢給我,不要多,不要少,你在我家六年多了,給五十兩,我們兩清!!”
“你還要不要臉啊!”劉嬸直接指著蔣劉氏罵道。
“太不要臉了,孤兒寡母就算了,經常欺負人家也罷,看人家這般還要來敲詐,還要五十兩!那你們是人嗎?”另外一村民實在看不過去了,大聲的喊道,聲音蓋過劉嬸。
“都這樣了還不放過人家,是什麼人啊!”
“真是不要臉的,蔣四郎可沒有少給你銀錢,他們母子在你家吃的了多少啊?不要當大夥是眼瞎的,蔣四郎回家了他們母子才能吃一頓飽飯,平時你們給人家吃了多少啊?吃的飽也不至於他們瘦的皮包骨,比難民還難民!!”劉嬸伸手指著蔣劉氏,手指都撮到她鼻樑上去了。
“也不怕大家撮你們的脊樑骨!”
村民都怒了,有些是真看不慣這一家子的做法,也有些是想捧村長的場子。
“大哥,墨磨好了!”蔣大梁對著外面的黃文義說道。
黃文義喊著蔣大青進入廚房,廚房裡一張桌椅也沒有,只好在竈臺上鋪了一塊爛木板,把紙張鋪上,提筆寫下和離書。
蔣大青即使再不願意,礙於長子的前程,以後子孫輩的婚姻,嘆著氣,按下了手指印。
秦淇莜拿著那一份和離書長舒一口氣,心裡終於落下一塊大石頭。
外面蔣劉氏還在跟村民吵架,吵著要多錢的事。
看著蔣大青按下手印,著急的跑過來,“最少也要給我們五兩銀子!!!”
蔣大青拉著她,蔣劉氏還不肯走,還指著秦淇莜要錢。
“回去,不要在丟人現眼了。”蔣大青用力拉著蔣劉氏出了門,村民們一邊議論一邊出門去,地裡的活還在等著幹呢。
楊嫵和劉嬸留下,一人拉著她一隻手,楊嫵先開口了,“拿到這個就好了,以後他們再敢來爲難你,你儘管過來找你黃叔,我們給你做主,這一家子真是不像話,我們纔出去兩天,村裡竟然發生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