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炎想了片刻,終於開口“沅兒,你願意去中原嗎?”
阮千沅一驚,似乎是愣了片刻,她來的路上還在想要如何告訴阮炎自己想去中原的想法,沒曾想如今阮炎直接詢問她的意見“阿布,爲什麼突然這樣問?”
阮炎執手扣了扣桌面,轉頭看向阮岱千,又對阮千沅說道“姑墨國想與我們結親,你哥又不想一生的事情抱有遺憾,所以,正好姑墨國皇帝也有邀約的打算,正巧,你也可以跟著去見見世面?!?
阮千沅面露難色,結親之事,茲事體大,說是兩人緣分使然,不如說是兩個國家互相牽絆,看了看阮岱千,對方卻回她一個安心的笑容。阮千沅一時語塞,姻親之事,若大哥不替她擋著,想必就是她被求娶。
阮千沅忍住眼角蘊著的淚,道了句“阿布,我願意,我想和哥哥一起去中原!”
說著,阮千沅上前握住阮岱千的手,前往中原的路上荊棘重重,就是入了中原,也隨時會有豺狼虎豹等著他們自投羅網,可同樣,這也是瞭解對手最佳的方法。
阮岱千亦看著阮千沅,輕輕握著阮千沅的小手,他不願讓自己這個妹妹背上兩個國家的責任,只要有自己擋著,所有的一切責任就他來背就可以了!
阮炎見兩人的互動,也是高興不已。駝夏國民風開放,男女相對來說是平等的,所以在駝夏國,基本都是一夫一妻制。這也保證了駝夏國家譜的延續,不像姑墨國要分出不少旁系。
“我和你哥哥決定,一週之後就啓程,沅兒你先回去收拾收拾。”
阮千沅應了後就離開了帳房,獨留阮炎和阮岱千在屋內。阮炎見阮千沅走遠後,適才鬆了一口氣“岱千,你可知此次前去的真實目的?”
阮岱千點點頭“阿布,兒臣明白,姑墨國既然早有陰謀,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這場戰爭是勢必要打的,只是,我們要儘可能的保護周邊的民衆。”
“是啊,俗語說,得民心者得天下。我聽聞姑墨國表面上和南嶼國不和,可私下裡卻經常來往,你此去定要查明兩國之間的動機,莫要被旁人鑽了空子,拿住我國的把柄。”沉吟一會兒,阮炎又開口道“另外,一定要保護好你阿妹的安全,我知道她自從上次傷到腦袋,性子沉穩了許多,許多事情也不似往常一般跳脫,但在國家大事面前,難免沒有有心人拿她要挾我們。希望她這次出行,能看清很多事情吧!”
“還請阿布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沅兒的!”阮岱千將拳頭抵在胸口,這在駝夏國意味著最忠誠的發誓,見到這一幕,阮炎也滿足的點點頭,吩咐阮岱千下去準備。
回到安沅殿,阮千沅一顆激動的心還沒有完全放下,站在安沅殿門口,阮千沅撫上心口,此時此刻,她的心在聽到去中原之後跳的厲害,她知道,那是她沉寂已久的復仇之心在躍躍欲試,良久,阮千沅勾起一抹微笑“楊蘇瑾,我回來了,你可準備好!”
赫瑟爾早已興奮的開始在房內收拾阮千沅的衣裳行裝,此次前去中原,還不知要待多久,一定要多帶點衣服過去!赫瑟爾在心中激動的想,一會想起那個沒裝,一會又覺得這個要帶。阮千沅進屋後,就發現赫瑟爾一個人皺眉苦思冥想,身旁還跟著幾個機靈的小姑娘。
見到阮千沅進來,幾人都是恭敬地行了一禮“公主安!”
阮千沅示意大家不必多禮,讓其他幾個小姑娘先出去,自己留下了赫瑟爾。幾人都出去後,阮千沅坐在凳子上,在茶杯中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赫瑟爾,一杯自己拿在手中。
赫瑟爾一愣,彷彿是不明白阮千沅此舉的意圖“公主,您這是?”想了想,赫瑟爾恍然大悟道“難道是讓我祭祀門口那棵胡楊樹!”拍了拍腦袋,“對對對,我們這次去可要去很久,不能給我們的胡楊樹澆水,這可不行,樹大仙定然會生氣的。”
阮千沅失笑,敲了敲赫瑟爾的腦袋,赫瑟爾吃痛,哀怨的看著阮千沅“公主!”
阮千沅將茶杯放在赫瑟爾手中,又拉著赫瑟爾坐在椅子上,看著赫瑟爾一字一句的說道“赫瑟爾,我與你自5歲相識,如今也有11個年頭,情如姐妹,可能接下來我說的話你可能會震驚,但我不強迫你,如果你可以接受那麼此次中原之行,你對我的決定一定要做到守口如瓶,如果不能接受,那麼此次去中原,你就可以不用跟隨我,在駝夏國等我回來就好!”
赫瑟爾第一次見到這樣正式的公主,慌忙間跪了下來“公主,我從5歲開始做您的伴讀,那時起就認定我是您的影子,您去哪我去哪,斷不可能有二心!”
阮千沅將赫瑟爾扶起來,看著小姑娘眼裡沁出的淚水,到底心底不忍,只是中原之行,前途迷茫,荊棘叢生,一不留神,就可能摔個粉身碎骨,可復仇這件事,她斷不能讓阿布阿媽和哥哥知道,這樣的親情是他所貪戀的,如今她身邊可以依靠的,只有赫瑟爾一人。雖然心有不忍,但復仇之路必然要有人相助,否則,她也是胳膊擰不過大腿。
嘆了一口氣,阮千沅道“赫瑟爾,現在的我暫時不能告訴你原因,可你只需要知道,我與中原皇帝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此次去中原,是在我計劃中的一部分,我去中原,首要任務就是找他報仇,我想讓你做我的利劍!”
她知道,赫瑟爾能在刁蠻挑剔的阮千沅身旁待這麼久,一定有她的過人之處,比如身手,否則,按阮炎對阮千沅的寵愛程度,早就在阮千沅身旁安排數名侍衛了。
赫瑟爾平日裡大大咧咧的,看似缺根筋,可接觸了幾個月後,阮千沅才明白,赫瑟爾的大大咧咧是處在她經歷了世事之後,仍然願意以一種樂觀的心態去面對世界,她經歷的事,絕對要比表面看上去的多。
赫瑟爾大腦有些轉不過來,公主與中原皇帝又怎麼會扯上關係,但幾乎沒有考慮,赫瑟爾就跪在地上,拳頭抵上胸口“公主,赫瑟爾從5歲起,就知道我的使命是什麼,我雖然不才,可身手卻還不弱,中原之行,公主若有吩咐,赫瑟爾定不辱使命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