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圖三院士——最新病毒蛋白構型破解》
《三十而立——最年輕的諾獎提名人》
。。。
一個又一個振奮人心的新聞標題說的都是同一個人——林晚。
林晚最近一段時間天天住在實驗室裡,現在終於把成果發表了,她得休息休息了。
婉拒了一衆想要請她吃飯的人之後,林大教授把羽絨服的帽子戴好,準備去路對面的超市買點新鮮水果回家。
可能是羽絨服的帽子阻擋了視線,也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沒注意,林晚走在斑馬線上的時候被一輛酒駕闖紅燈的卡車撞了。
林晚最後一刻看到自己鮮紅的血液和路上混雜的燈光混在一起,嘈雜的人聲裡似乎在有人叫救命。
意識模糊之後一陣劇烈的頭疼將林晚強制喚醒。
難道自己被搶救回來了?
林晚一手捂著頭上劇痛的位置,用了幾次力終於睜開了雙眼,這裡不是醫院。
“臭丫頭,還敢裝死了!你倒是撞呀,今天就是擡你也得去陳家當媳婦!”
在林晚反應過來之前,一個耳光讓她的兩個耳朵嗡嗡作響。
一陣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涌入腦海,原來是逼婚現場呀。
林晚蜷縮在地上,一邊爲自己爭取時間消化這段記憶,一邊想著應對辦法。
現在的這具身體也叫林晚,纔剛剛18歲,但是爲了換彩禮錢給家裡的弟弟,家裡人就非逼著她退學嫁人,原主寧死不屈,一頭撞在了牆上,年紀輕輕沒了性命,而在現代出了意外的林晚穿到了這具身體。
逼嫁,還逼死了這麼一條年輕的生命!
林晚動了動,用手抹了抹臉上的血,原本雪白的面龐變得血腥可怖。
“好呀,還在裝死!還不起來,自己滾過來認錯!”
林家大嫂看著地上的林晚動了,又上來踢了踢林晚,剛纔打耳光的也是她。
“呵呵,呵呵呵,好呀,好呀,嫁人,嫁人,嫁你嗎?”
林晚從地上爬起來拍著手,一張血腥的臉慢慢呈現在大家面前,滿是血跡的臉上看不出原來五官的樣子,配合著林晚現在的表情彷佛是地獄裡爬上來的惡鬼。林晚一個箭步把剛剛打她的林家大嫂撲倒在地,糊了對方一臉血之後,又站起來用眼睛打量著周圍的其他人。
原本還氣勢囂張的林家人和陳家人一下就收了聲,看著眼前狀如瘋魔的林晚,幾個人轉頭看了看彼此,對方的眼裡都是恐懼,於是都縮了縮頭不敢吱聲。
“好呀,嫁人呀!呵呵呵,哈哈哈,嫁你嗎?嘻嘻嘻!”
林晚一邊嘻嘻嘻笑著,一邊用滿是鮮血的雙手去抓旁邊的人,原本還氣勢洶洶的衆人被她嚇的連連後退。
陳家寶一時不注意,就被林晚抓了個正著。
他就是原主當初被逼要嫁的那個男人。
“救命啊,你放開我,你這個瘋女人!你要幹嘛!”
林晚看了看在自己手裡抖成了篩子的陳家寶,爲原主不值,就這麼個孬種就害的原主賠上了一條命。
“嘻嘻嘻,就是要嫁給你嗎?”
林晚看著自己揪著的男人,雙手攥著對方的領口,一口咬住了對方伸過來企圖打開她的手,用力咬合,似乎是要咬下一塊肉來。
“你走開呀!我不娶了,你走開呀,救命呀!”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許多了,鬧這麼一出陳家自然是不敢娶林晚了,一幫人灰溜溜的走了,之前許諾的那些彩禮自然也都作廢。
林晚在知道逼婚危機解除以後才放自己的意識昏迷過去,到底是失了不少血,撐到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林家人看看地上昏迷的林晚,又看看走了的陳家人,心裡恨得要死,但是到底怕出人命,還是收拾收拾把林晚擡往村裡的小診所。
第二天早上。
一家子人簡單吃了點苞米粥和糙餅把早飯囫圇過去,男人就下地去了,林家大嫂和二嫂看了看院子東邊的茅草房開了腔。
“老三家的那個討債鬼還沒醒?”
“可不是,那麼笨,讀書也不過就是個班級倒數還非要讀書,早早退下來把錢省給小寶他們讀書纔是正經,上次陳家被嚇走的消息村子都傳遍了,這下可好,想嫁都沒人敢娶了。”
“陳家寶手一塊肉都被咬下來了,誰還敢娶她。”
“呸,晦氣。”
茅草和泥磚砌的牆面也不隔音,兩道令人生厭的聲音在窗邊響起,吵醒了還在牀上的林晚。
今天是林晚穿過來的第二天了,林家人到底是怕出人命,在昨天她大鬧昏迷以後還是把她送到了鄉里的衛生所做了簡單的包紮。
現在不是林晚熟悉的2020年,而是華國的八十年代。
原身是個高二的學生,可是成績不太好,勉強考上了高中之後一直是班裡的倒數,加上原身的父親常年在外打工,母親又是個軟弱可欺的,其他的家裡人就一直逼原主退學嫁人。
上次來的陳家就是林家選定的所謂好人家,事實上就是個家裡有點小錢遊手好閒的二流子,看上了原主的樣貌之後就非娶不可。
不過經過上回,陳家現在看到她應該都會繞道走了吧。
林晚等著頭暈的感覺散去之後,慢慢從牀上坐了起來。
“晚晚你醒啦,媽給你弄了點粥你喝點。”
吳秋梅看著女兒終於醒過來了,眼裡包著一汪淚,怯生生地端著一碗粥上前來。
林晚看看眼前這個女人,在原主記憶裡那個一直被林家壓迫的老黃牛,自己的女兒被逼嫁卻插不上話軟弱可欺的可憐人。
端上來的一碗熱粥裡稀稀拉拉幾粒米估計也是對方偷偷省下來給女兒吃的。
林晚打量了一會之後,在對方還想說什麼之前,接過那碗粥慢慢喝完又把碗遞了回去。
“我還想睡會。”
林晚開了幾次口,那一句媽還是叫不出來。
“哎,好,你再睡會,不舒服就和媽說。”
吳秋梅看著女兒把粥喝了,她沒上過學,也不懂醫學,但是她知道能吃東西了就是要好了,含著眼淚笑了笑退了出了房間。
林晚在吳秋梅走了以後就聽到外面老太太大罵吳秋梅浪費糧食的聲音,剛剛那碗粥果然是偷偷端來給她喝的。
現在林晚不僅把陳家嚇走了,那天大鬧的事情村子裡人盡皆知,沒人敢娶她了。
換不來彩禮的林晚成了林家人的眼中釘。
或許真的是女本柔弱,爲母則剛,原本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吳秋梅這次沒有順著婆婆的話,而是硬氣的頂了幾句。
林晚聽了一會之後嘆了口氣。
她看看破舊的屋頂,房間狹小的空間裡只有一張泥砌出來的牀,連她的那些衣服都是疊好放在牀的一角,當然也沒幾件,小小一摞縮在牀腳。
結塊冰冷的被子和身下硬梆梆的牀提醒著林晚這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人生了。
她當然不會在這種環境裡屈服,那麼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呢?
這具身體才18歲,學肯定是要繼續上的,過幾天就要結束暑假升高三了,但是這麼一家子巴不得她趕緊退學嫁人打工,肯定不會給她學費的。
看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在開學前籌到學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