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了？”

找了一圈沒有絲毫髮現，桐子和亞絲娜彷彿是人間蒸發一般，沒有任何蹤跡——洛一方到不相信她們是死了，沒有強到足以干擾整個宇宙的因素出現，她們兩個沒那麼容易死。

換個思路的話，也就是說她們兩個很可能就不在當前的宇宙裡了？

看起來有必要要去隔壁看看是個什麼情況了。

……

“亞絲娜！優紀，你們還好吧？！”桐子扒開灌木叢，拉起了摔在裡面的亞絲娜和被她護在懷裡的優紀。

“我沒事……”亞絲娜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剛纔發生了什麼？”

優紀撐著一旁的大樹站了起來，她感覺自己的頭有點暈，“嘔……剛纔……那是什麼？”

她們三人偶然接了一個難度很高的任務，準備通過一個傳送門，可當他們仨一腳踏進傳送門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勁。

傳送的感覺和平時完全不一樣，強烈的失重感瞬間籠罩了她們，讓她們差點以爲自己在遊樂園的海盜船上。

過了好一會兒，桐子她們能夠感覺到外部空間，並且強烈的噁心和反胃感消退後，才堪堪能站起身子。

“ALO這個遊戲的傳送失重有必要做的這麼逼真麼。”亞絲娜的手指捋過藍色的長髮，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看起來她還沒有完全從那種失重感覺中緩過來。

“可能是這個任務的特殊性吧？”優紀試圖對此作出解釋。

亞絲娜翻了個白眼，無奈地說，“那我真不想回去的時候再嘗試一次。”

“也許我們到時候真的該換個方式回城……”優紀想到那種差點把自己的胃都甩出來的感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她也不想體驗第二次了。

“桐子，你感覺怎麼樣？”亞絲娜拍了拍桐子的肩膀，卻發現桐子沒有反應，直到她又大聲地呼喚了數次桐子的名字，桐子纔回過神來。

“抱歉，亞絲娜……”桐子回過頭來，“我只是突然有一種特別不祥的預感……恐怕大事不妙了……”

“呃……難不成這一次是個很無聊很枯燥的任務？”

“不，不是……難道你們沒有注意到……我們的視覺面板不在了麼？”

“！”

聞言後，亞絲娜和優紀被嚇了一大跳，因爲噁心而頭暈的狀況突然一下次清醒了，在經桐子的提醒後，她們後知後覺地發現了這一點。

“這是怎麼回事？系統出BUG了麼？”優紀比起亞絲娜和桐子還是經歷的少了一些，她有些慌張地說。

桐子苦笑一聲，“恐怕不是系統BUG之類的……你們看那兒。”

她伸出一隻手，指向了不遠處的地面，一棵大樹旁，一具高度腐爛的動物屍體正被大量的蠅蟲蠶食。

優紀連忙捂住自己的嘴，本來就有點反胃，還看見這麼噁心的畫面，“爲什麼會有屍體？”

亞絲娜也強忍住不適，“這……ALO裡不會出現這樣的東西纔對。”

沒錯，ALO這款遊戲並不是R18級別的，所以並不會出現還原度如此高的屍體，更別說爲了不讓人混淆現實和虛擬，各個遊戲公司也都避免了遊戲中出現過於血腥真實的畫面。

但面前這具動物的死屍，和現實中毫無區別，甚至仔細一聞，還能隱約嗅到一股屍臭味。

在經歷過那次繼承閻魔刀的事件後，她的身體發生了某種奇妙的改變，漸漸地她發現自己的力量和敏捷都遠超常人，包括五感和反應也是常人的數倍。

這種未知的變化仍在逐漸加深，在洛一方離去後近一年的時間裡，一直在增強，直到桐子在ALO世界樹的最高層得到了洛一方留下來的一封信，才明白自身的變化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是和遊戲裡無二的，名爲魔人才有的身體能力，私下裡的桐子也悄悄試過，拿閻魔刀在手上開的傷口，不過幾個眨眼的時間就完全癒合。

而在遊戲裡的體現就是，桐子的生命值恢復幾乎是每數秒就可以達到滿值，力量和敏捷也遠超一般玩家。

哪怕是優紀的絕劍劍技，儘管桐子沒有和她比拼，但她覺得，自己不拿出閻魔刀，不使用雙劍，優紀也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但目前的情況是，搞清楚她們到底遇到了什麼情況……

“我們最好先別亂跑，另外，你們的揹包空間還能打開麼？”

“嗯……我看看，”亞絲娜試圖按照遊戲裡的方式打開自己的揹包，念頭剛一產生，她的意識就以一種很奇怪的方式看見了揹包空間。

三人又試了一段時間，才發現，除了血條消失外，就連人物屬性的面板都可以調出來——不過，登出選項就像是SAO裡一樣消失了。

桐子嘆了口氣，“我就知道……”

“知道什麼？”亞絲娜和優紀不由自主地同時問道。

桐子也沒說話，她撩起自己風衣的袖子，拔出自己背上的直劍，在自己的手臂上輕輕一劃，一條血紅的印口顯現，鮮血也隨之涌出。

“桐子？！爲什麼會有血流出來？！”亞絲娜趕緊過來準備幫桐子止血，可是她纔剛剛抓住桐子自己劃傷的左臂，桐子卻用自己的右手一抹。

——哪裡還有傷口的痕跡，甚至連條淺淺的印子都看不見，如果不是那在傷口附近的鮮血，亞絲娜甚至以爲桐子剛纔是在變魔術。

“我們恐怕已經不在遊戲裡了……這裡是個真實的世界……”桐子嘆了口氣，在遇到洛一方之後，她才知道，世界根本沒有她表面想象的那麼簡單。

“可是……”

“至少我們在遊戲裡不會流血。”桐子打斷了亞絲娜的話，“我們必須小心小心再小心，直到我們找到離開這裡的方法……”

“嘭！”

桐子的話還沒說完，一道黑色的漩渦狀裂隙在她們身邊打開，桐子立即一手護住亞絲娜，另一隻手握住直劍，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旁邊的優紀也馬上轉移位置，來到了和桐子能夠形成陣勢的位置——拜多年的完全潛行經歷所賜，她的實戰能力絕不比經歷了死亡遊戲的桐子和亞絲娜弱。

“亞絲娜，你準備治療魔法……我雖然不太可能受傷，但優紀需要以防萬一，”桐子低聲吩咐，“你自己也要小心……”

說完這些後，桐子已經將部分的精神放在了揹包之中，如有萬一，她會立即取出那把武器。

“喂，我說，好久不見，你拿著劍指著我是不是不太好？”慵懶而又熟悉的聲音響起，白髮的青年從黑色的裂隙中走出，他左右看了看，“看起來你們又多了一個新夥伴。”

“洛一方？”桐子原本嚴肅的表情垮掉了，她愣了好一會兒才收起直劍，“你總是喜歡用些嚇人的方式出現。”

“不，空間移動本來就是這樣神出鬼沒的，搞出大動靜的就不叫空間移動了，叫空間爆炸。”洛一方擺了擺手，“看起來你們遇到了麻煩。”

“是的……我們被困在這個‘遊戲’裡了。”亞絲娜接過話茬，她從桐子那裡知道了一些關於洛一方的事，“你有辦法送我們回去麼？”

“有，但現在不行。”洛一方剛想繼續說，就聽見森林四周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嚎叫。

“這是狼的聲音？”桐子的身體一下子繃緊，然後又慢慢放鬆，有洛一方在的話是不必要那麼緊張。

“呃，”洛一方帶著古怪的表情搖了搖頭，“這東西的確和狼有點……嗯，親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