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市博物館昨晚遭到建館以來最惡劣的行竊,據知**士爆料,失竊之物是商周時期的一件青銅器,系本市博物館的鎮館之物,目前警方已介入了調查,並且全面封鎖了消息,但是我們的記者會全力進行跟蹤報道,請大家。。。。。。”
牆上的屏幕定格在電視女主播張開的嘴脣上,露出了她白白的牙齒和迷人的微笑,彷彿剛纔講的只是一個笑話。
“目前,這件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輿論壓力很大,小鐘,這件事要儘快查清楚呀,還有,去調查一下是誰泄露了這件事,上面非常的生氣”,張局瞇了瞇他那雙原本就不大的眼睛不緊不慢的說著,手上的香菸也不緊不慢的向上冒著菸絲。他圓圓的臉盤上堆砌著滿滿的肥肉,但是他那雙小小的眼睛中透露出的光芒還是讓人不寒而慄。
“是,局長,我一定不負重任!”,鍾無痕斬釘截鐵的說道,一臉剛毅,這或許是他當過兵的緣故。時光並沒有在這個男人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唯有他眼神之中的神光訴說著它的人生閱歷。
年近四十,有一妻一子,卻已離婚,妻子帶著兒子去了美國,目前單身。據說他的妻子是受不了他沒日沒夜的工作才離開他的。
“隊長,是不是有活下來了!”
西子風興奮的叫著。他是今年新來的實習生,充滿著剛出學校的熱血,目光如炬,對一切都懷有強烈的熱情,瘦瘦高高,皮膚白皙,五官俊逸,初次見面免不了將他與“公子哥”三個字聯繫在一起。
“小子,嚴肅點”,鍾無痕面無表情的說著,眼中卻懷著滿滿的笑意,多像當初的他。
“小子,聽到沒,低~調”
“慕小小,小女孩子家家的懂個啥,這叫對工作時時刻刻保持著滿滿的熱情,懂不”
“喲,你一小屁孩瞎咧咧啥呢,多像咱如風姐學學,低~調”,
慕小小不甘示弱的迴應著“囂張”的西子風。這個俏皮的小女生是和西子風一起分配到這裡的。明亮亮的大眼睛閃爍著開心的色彩,中分頭後面那兩個小辮子更是俏皮的向上翹著,正好給她潑辣的性格助著威呢。
“好了,你們兩個消停點,頭,這次是什麼案子?”,夏如風稍一沉吟,“是博物館那件嗎?”
夏如風目光平平的掃過那兩個初生牛犢的“火拼”,轉過頭盯著鍾無痕。
她黑色邊框的眼鏡遮擋著她帶著鋒芒的雙眼,頭髮整齊的紮在腦後,警服勾勒出她緊俏的身材,渾身散發出幹練和生人勿進的氣場。
作爲西子風,慕小小的學姐,這一年的磨練除去她在性格上的沉穩外,那超出本身年紀的冷靜更讓鍾無痕稱道。
“對,是那件事。上面催的很緊。小夏,你先查查電視臺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的,我先帶著這兩個‘菜鳥’到案發現場瞧瞧”,鍾無痕板著臉說著,眼中的凌厲一閃而過。
“是,隊長”。
三聲齊齊地喊了出來。看來,對於工作,他們都有共同的地方。
"市博物館位於市中心的西北方向,這裡是鬧市區,交通四通八達,人員構成複雜,各個交通要道的監控數據已交給小王,他正在進行分析,目前就是這些了隊長”,慕小小合上便攜電腦,稍顯興奮地看著鍾無痕,紅撲撲的臉蛋顯示著她的興奮,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參加行動。
“子風,你那邊呢”,口氣一如既往的嚴峻。鍾無痕始終保持著他“獨特”的風格。
“博物館前後的監控信息已經已交給技術部門了,當晚的值班人員和博物館的歐陽館長已經在博物館了,具體情況要到現場才能瞭解”
“還有多久到?”
“十五分鐘”
市博物館始建於建國初期,是蘇聯援助中國時所見,爲了彰顯本市文化魅力,去年年底把位於市中心的博物館遷址至此,並沒想到遷館不到半年會發生這樣的事。
博物館上下共七層,地下三層,地上四層。地上四層都是展館,每個展館除了監控器外,紅外線溼度感應器,並且每晚的值班人員還有兩班。
地下一層主要是些雜物,地下二層放置的都是沒有展出的展品,而失竊之物就在地下三層。
幻燈片最後定格在博物館大樓的外景照上,是沒有修葺之前的。
博物館的安保組長劉銳向鍾無痕一行人解釋著大樓的情況。
慕小小身子不由得抖了抖,劉銳身上的氣息讓慕小小有些喘不過氣來,剛剛三十出頭的他有著一股陰冷的感覺,尤其是他那一雙細碎的小眼一掃過衆人,窺視感直透心底,像蛇一樣窺視著獵物。
“好了劉組長,可以帶我們去現場了麼”,鍾無痕聳了聳肩。
“好的,不過還得經過歐陽館長同意”
“同意同意,怎麼會不同意呢,小劉,看你說的呀,鍾隊長請隨我來”,歐陽館長圓滾滾的身子向前移動著,邊走還邊在他寸草不生的腦袋上擦著汗。
一行人出了辦公室便做電梯來到了一樓,路上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有冷氣絲絲的響聲。
“終於到了”
慕小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見大家沒人理他,便吐了吐她的小舌頭。
只見劉銳在腰間拿出了一串鑰匙,眼神微動,就用手便摸出一把鑰匙。
“咔嚓”,鎖開了,聲音清脆。
“歐陽館長,該你了”
“是是是”
歐陽館長馬上搖搖晃晃的走到鐵門前,從衣領內掏出一把鑰匙,打開著另一把鐵鎖。
“門開了,各位請,請”,歐陽館長利落的拉開了鐵門,閃身讓出一條通道,右手還不停的擦著腦門心上的汗。
劉銳走在了最前面,歐陽館長和鍾無痕並排而走,慕小小和西子風緊隨其後。
畢竟是剛畢業的小女生,從進門開始,慕小小的手緊緊的扣在西子風的手腕上。
樓梯盤旋而下,略有陳腐味,安在牆壁上的燈昏黃而閃爍。
“還有多遠”
“怎麼,鍾大隊長這麼趕時間呀”
“劉組長,你怎莫——”
“子風——”
鍾無痕的話與劉銳的眼神同時指向了西子風。
“你——”
“剛畢業的學生都這樣耐不住性子呀,劉組長,我們還是快點吧”
鍾無痕笑笑說,望了望劉銳。
空蕩蕩的樓梯上只有腳步聲,還有嗆人的灰塵。
“到了”,劉銳止住了腳步。
衆人面前是一面牆,確切的說是一面僞裝得很巧妙地門。
“看那”,慕小小用手指了指牆角處。
“這位小姑娘觀察的真仔細呀,嘿嘿”,歐陽館長一扭一扭的像那個牆角走去。
“茲茲”
牆角亮了起來,原來這是密碼門,必須要有館長的密碼和指紋,上面的蓋子是和牆面一個顏色的,不易被別人發現。
“真有你的呀,**”
“小屁孩,知道姑奶奶的厲害了吧”
“你—”
“你什麼你”
“好了,現在是在工作”
鍾無痕雖然讓兩人沒了言語,二人只能用面部表情來做鬥爭了。
當歐陽館長輸完之後,一直沉默的劉銳也走過去輸入了密碼與指紋。
牆壁左右打開,露出了一部電梯。
電梯直通地下三層,當一行人站在大樓最低層時,望了望高高的屋頂。
“原來二三層是打通的,原來如此”,鍾無痕看了看四周的照明燈,“歐陽館長,可以帶我去被盜文物所放置的地方嗎?”
“當然,當然”
歐陽館長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向前走去。
“真像個大盒子”
“現在又怕了?剛纔誰那麼囂張呀”
等了半天,西子風不見慕小小像以往那麼迴應他,正想開口,手臂一陣吃痛。
慕小小原本紅潤的小臉一片蒼白,嘴脣不自覺的發抖,一雙杏仁大眼已經睜到了令人可怖的地步,正當西子風回過頭來。
“砰砰——”
周圍陷入了一片黑暗。西子風把慕小小壓在了身下。剛纔是誰開的槍呢?是隊長嗎?隊長與歐陽館長走在前面,劉銳呢?難道是他?西子風腦中飛快的旋轉著。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