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太陽還是一如既往的升起。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得整個屋子都明朗起來,似乎在昭示這個屋子沒有一個黑暗的角落。
達瓦用拳頭錘了錘自己頭,從牀上坐起來。昨晚那酒實在來的猛烈,不比家鄉的酒溫和,頭現在還是沉得厲害。換上乾淨的衣服,就要去看李尋。屋子裡的空氣還飄散著昨天醉酒後的味道,怎麼都散不下去。推開李尋的房門,發現牀鋪空空如也,被子亂糟糟的皺成一坨。
瞬間心裡一陣不安,她人昨晚醉成那樣,不找到人是不會安心的。出了房門,各房間搜一遍,就是沒有人影。正開始焦急時看到了沙發上熟睡的小菁。
“小菁,小菁......”達瓦一拍著小菁,神色焦急。
小菁從睡夢中醒過來,朦朧中睜開眼,口齒不清帶著睡意:“幹嘛?還睡呢。”把達瓦的手擋開,轉了一下身體。
“李尋呢?”
“在房間呀。”
“我看過了,沒有人。”看小菁沒有反應,怕是又要睡著了。
達瓦一把把小菁從沙發上拉了起來,提高聲量:“我看過了,李尋沒在房間。”
小菁這時才逐漸清醒:”沒在?昨晚我把她放牀上的呀。”說完打個哈欠,一邊起身就去了李尋房間:“李尋...... 尋姐......" 一看果然沒有人:“其他地方你找過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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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找過了。”達瓦這時候臉上的焦急比之前更勝。
“電話呢?給她打電話。”
達瓦急忙找了電話,撥出號碼,李尋的電話卻在房間裡響了起來。
小菁若有所思,然後似乎有點輕車熟路:“昨天你們是不是見過李叔叔了?”
見達瓦點頭,小菁面露淡定:“不用擔心,我知道她在哪兒。”
“在哪兒?!”
“跟我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說完兩人開了車去找李尋。
好在天早,一路沒有堵車。小菁帶著達瓦去到了城郊,越走越是清幽靜謐。道路兩旁的樹漲勢茂密,把道路夾在中間,翠綠翠綠的散發著植物的清新,夾雜著泥土的土腥味,不覺竟有一絲涼意襲來。
兩人停車又走了大約五分鐘,來到山門口,原來這是城郊的一處墓地,修的整整齊齊,門口還立著大牌坊,精美的雕刻著“紅頂山”三個字,這門面氣勢是一點也不會輸的,想必來這裡的客戶多半也都是講究人。
達瓦一路都心不在焉,什麼樹什麼門,根本顧不上,但是看小箐這麼淡定且胸有成竹,大事應該是不會有的。人在焦急或者擔心什麼事或者人的時候,感官就會變得遲鈍,小菁偶爾和他說一句,他似乎也沒聽見。
輾轉兩人看到了李尋,那場面確實有些落寞。山裡清晨總是透著涼意,偶爾還能有幾聲蛐蛐叫,她一個人,頭靠著一個墓碑坐著,墓碑上面刻著“蕭利君之墓”幾個字。
白色的襯衣裡面套了一條淡藍色的連衣裙,夏天自然是要穿的單薄些,但是她的單薄裡還透著一點隨意和無所謂。面容掛著宿醉過後的憔悴,頭髮亂糟糟的垂落在肩膀,和她的眼神一樣散亂,能看得出來,這人剛剛遭遇過打擊。
兩人走到她旁邊還有十來米,達瓦正要開口時小菁止住了他:“讓她自己待會兒吧。”看著達瓦還是擔心,似乎神都丟了一絲,小菁補充道:“放心吧,這不是第一次了,她很快會振作起來的。”
達瓦很是無奈,耳朵聽著小菁的話,眼裡卻只看到李尋,久了便看入了神。他不知道要怎麼去安慰她,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風吹起頭髮模糊了他的視線,到底要怎麼才能看的清呢?
他靜靜盤腿坐在地上,溼漉漉的地面把涼意送了上心頭。他取下手上的念珠,小心翼翼的掛在手掌上,雙手合十,舉到頭頂,爲她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