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半仙你個二貨,坑跌不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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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懸,晚風(fēng)輕輕吹過,梧桐影動,樹葉沙沙作響,萬籟俱寂。
路燈昏暗的光線透過玻璃窗隱隱灑進(jìn)房間裡,牀上的蘇思曼正做著香甜的夢,夢到自己終於找到工作了。
唉,這年頭,畢業(yè)生壓力大啊!最近這段時間因爲(wèi)這事兒煩得要死,今天在人才市場蹲了一天,簡直要累死了。
半夜的時候,眼睛似乎被什麼強(qiáng)光刺激著,蘇思曼緩緩的睜開雙眸,用手揉了一揉,睡眼惺忪,有些疑惑的望著眼前的光點(diǎn),那光點(diǎn),也漸漸的閃爍出自己的光芒。她循著光源看去,似乎是從她搭在牀頭的褲子口袋裡發(fā)出的,正納悶兒,驚奇地發(fā)現(xiàn)那道光影,漸漸幻化出人形來!
晃了晃腦袋,又眨了眨眼,光影裡那白鬍子老爺爺?shù)男蜗笠呀?jīng)十分生動了,蘇思曼使勁掐了一下自己大腿,疼得“哎喲”一聲叫喚,原來不是做夢啊!
“你……你……”蘇思曼驚訝得舌頭也打結(jié)了,本來想問你是人是鬼還是妖怪,結(jié)果“你”了半天也沒“你”出來。
“你別怕,我不是妖怪,也不是鬼,我是九重天上的鶴半仙。”老頭兒似乎看透了她的思想,樂呵呵回答。
“你……你找我做什麼呀?”蘇思曼縮在牀角,抖得厲害,死死攥緊被子捂著自己,只露出一雙閃動著的驚悸恐懼的大眼睛。
“孩子你別怕,我又不是來索命的。哎呀,你別抖了。”神仙有些哭笑不得,“你別怕,是因爲(wèi)你撿了我的黑玉玨,我才找到你的。沒有傷害你的意思,我們這叫有緣分。”神仙很慈祥地笑著,抖了抖拂塵。
聽到這兒,蘇思曼膽氣兒足了些,將頭擡起來,眨了眨大眼睛,又問鶴半仙:“那大仙找我啥事兒啊?”這會兒腿不軟了,舌頭也不打結(jié)了,腦子裡一根筋嘎嘣一抽,渾身興奮起來,沒想到今天在路上撿到的那個似玉非玉的東西竟然是神仙的,這回自己不會要走狗屎運(yùn)了吧?
“孩子,你對穿越感興趣嗎?”鶴半仙和藹地捋了捋鬍子,笑瞇瞇地問,宛如一隻老狐貍一般,笑意之中,充滿著濃濃的誘惑意味。
“感興趣啊!”蘇思曼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那太好了啊!我們天界現(xiàn)在正舉辦穿越之旅感言演講大賽,現(xiàn)在正在選拔參賽人員,你已經(jīng)入選了。”鶴半仙滿臉都是笑。
“啊??”蘇思曼嘴張得老大,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穿……穿越之旅感言演講大賽?”
“嗯,簡稱穿後感大賽。唉,如今已經(jīng)是太平盛世,天界已經(jīng)幾千年沒有一絲風(fēng)浪,神仙們也都閒得無聊啊,爲(wèi)了找點(diǎn)兒樂子,天帝就召諸仙上凌霄宮議事,太白星君說這幾年人間崇尚穿越,所以啊,天帝就下了一道詔書,決定舉辦穿後感大賽,既是圓了你們凡人的穿越夢,也是豐富了我們神仙的日常生活,可謂是兩全齊美。這不,我就奉命來物色參賽選手了,你比較幸運(yùn)啊孩子,你是第一個撿到我黑玉玨的人,你已經(jīng)入選了。”
“真的啊?!我要穿越!”蘇思曼激動得手舞足蹈起來,笑嘻嘻湊近鶴半仙開始打商量,“老爺爺,既然我是第一個選手,能提點(diǎn)兒條件嗎?”
“你說,能辦的我都答應(yīng)。”鶴半仙也笑瞇瞇回答。
“第一,我要當(dāng)公主!身邊要有好多美男!”
“嗯。”鶴半仙點(diǎn)頭。
“第二,我不去清朝,清朝髮型太醜了。”
“嗯。”
“第三,穿越的時候要最輕鬆的那種方式,無痛苦,什麼撞車跳樓碰高壓線的就拉倒了。”
“嗯。”
“第四,我要花……”
“你說的太多了,我還趕時間去通知其他選手。”鶴半仙擦了擦額頭,果斷地打斷了她,“這四條我都答應(yīng)了,現(xiàn)在馬上送你過去,誤了時辰可就穿不了了。對了,要是遇到什麼緊急情況,或者中途想退出比賽,可以掐訣唸咒兒找我,一般我都有空,除非在打麻將……你聽好了啊,現(xiàn)在我就傳授給你,%@&%#@&¥&¥*¥*@……記住了啊,危急時刻才能用!……”
只聽空中一聲驚雷,就在電光火石之間,鶴半仙的聲音迷迷糊糊傳進(jìn)耳中,隨著蘇思曼漸漸渙散的意識最終消失在混沌中。
意識終於慢慢在腦中回籠,反反覆覆出現(xiàn)在睡夢中的那句咒語,竟然隨著意識的清晰完全記不起來了。
蘇思曼吃力地睜開眼,還沒起身,下意識地摸了摸牀單,咦,好滑,像蠶絲一樣細(xì)滑,不是自己房間被單摸起來軟軟的觸感,再看看自己身上蓋的被子,呀,竟然是綢緞面料的,摸起來手感超好。蘇思曼一個激靈,從牀上爬坐起來打量著房間裡古色古香的佈置,哇,原來自己真的穿越了!
蘇思曼簡直激動得要大喊起來,舉起手一看,咧嘴還沒笑開來嘴角就突然僵住了,尼瑪這誰的手?肥白肥白的,直讓人聯(lián)想到那白花花的豬油子,這手指肥得連骨節(jié)都看不出。蘇思曼突然掀開被子,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頗具壓迫感的大肚腩,那隔著衣服也能看清輪廓的救生圈極具層次感地交疊著。
艱難地扭了扭身子,從牀上下來,走到銅鏡面前,腦袋向前湊了湊,嗬,這倆小眼珠子就跟那破曉時分欲衝出地平線卻始終突破不了重圍的太陽,倆眼瞇得幾乎成了縫兒,得有多厚的一層脂肪堆在眼皮子上才能達(dá)到這種效果!
蘇思曼一怒之下狠力將銅鏡砰地放回桌上,她又開始悲憤交加地嚎起來,不住用自己肉嘟嘟的手死勁兒捶著牀,捶了一陣覺得太痛了,就撒了手,開始去扯頭髮(爲(wèi)毛會如此耍無賴撒潑,這個……應(yīng)該是受了這具身體前任主人的影響,傻妞就是傻妞啊)。這一扯,嘩啦啦,從頭上扯下來無數(shù)鮮花,蘇思曼終於忍不住了,扯著破銅鑼嗓門指天破口大罵:“鶴半仙你個二貨!嗚嗚嗚……”
這一嗓子嚎得是驚天動地,一邊嚎,蘇思曼一邊在細(xì)數(shù),老孃要當(dāng)公主,尼瑪就讓老孃當(dāng)了這麼一又肥又傻的二貨!老孃穿越不要痛苦的方式,尼瑪就用雷劈老孃,這跟爬高壓線被電擊有區(qū)別嗎?老孃現(xiàn)在還有後遺癥,腦袋痛!老孃要的是花容月貌啊有木有!尼瑪打斷老孃不說,還自作主張給了老孃這副尊容,另加滿腦袋花!
蘇思曼在心裡把鶴半仙從頭到腳罵了N遍以後,終於無比沮喪地想起來,沒記住那坑跌的咒語!
難道只能耗這兒了?
想到這裡,蘇思曼腦子裡那根弦突然繃住了,渾身一個激靈,漸漸止住了哭聲,開始仔細(xì)想這個問題,天哪,怎麼辦啊,咒語記不住!回不去!
發(fā)了一頓牢騷後,心裡那口怨氣漸漸平順下來,開始細(xì)細(xì)想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打量一下房間的佈置,絕對是非富即貴之人的住所,那些傢俱啊小物件什麼的,做工都很考究,尤其是靠牆壁那邊有一個儲物架,上面放的全是金燦燦的寶貝啊。
蘇思曼又低頭看看自己這身可觀的肥膘,拍了拍肚子上的救生圈,暗想,得,減肥吧,想了想,又把鏡子端起來,仔細(xì)端詳了一遍“自己”的臉,皮膚是很好的,若是沒了那些討厭的脂肪,應(yīng)該也可以變成個小美人兒,眉毛鼻子嘴脣長得都還不賴,就是配著這張大餅?zāi)槡Ш~了而已。沒事兒,咱繼續(xù)現(xiàn)代的偉大減肥事業(yè),穿越這事兒機(jī)率是多小啊,叫她給遇上了,可見上天還是很垂青她咧。既然來了,咱就不能白來一趟,蘇思曼,小宇宙轉(zhuǎn)動吧,發(fā)光發(fā)熱吧,一定可以在這異世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滴!
蘇思曼握了握拳頭,衝著鏡子笑笑,給自己打氣,不幸又瞅見“自己”擠成一團(tuán)的五官,唉,真醜……
就在她自我鼓勵的當(dāng)兒,一個驚詫的聲音傳來,帶著濃濃的疑惑:“公主?……”屋子裡不知何時多了個小丫頭。冷不防傳來的聲音倒嚇了蘇思曼一大跳。
“你叫我什麼?”蘇思曼問道,轉(zhuǎn)頭打量著眼前的小丫頭,看起來也就十四五歲吧,長得挺清秀,透著股子靈氣(嗯,看裝扮,不是清朝的,鶴半仙還算靠譜)。
“公……公主啊?!”小宮女臉現(xiàn)驚詫,瞳孔不自覺地縮了縮,磕磕巴巴小聲問,“公主,您……您沒事……吧?”
這回聽清了,真的是公主,悲催的死胖子公主,剛剛還對鶴半仙怨念重重,不過在聽清宮女對她的稱呼時,蘇思曼終於勉強(qiáng)心安了。
小宮女滿臉疑惑地看著她,倆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這兒是哪兒?什麼朝代?還有,你是誰啊?哎呦,腦袋痛死了!”蘇思曼吸了吸鼻子,摸了摸腦袋,一口氣問了出來。
“奴……奴婢是碧璽啊!這兒是咱們大楚的皇宮啊!”小宮女又臉現(xiàn)驚恐。
“什麼年代?”
“昭桓二十年……啊……”碧璽臉色愈發(fā)惶恐。
“那發(fā)生什麼事了?”蘇思曼又問,一時間在頭腦裡搜索昭桓是哪個皇帝的年號,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
“今兒上午您在樹下乘涼時,沒曾想晴天下了霹靂……然後,您就昏過去了……”
晴天霹靂!蘇思曼想了想,敢情,這公主也被雷給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