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兵,男,原是南昌大學的本科生,專業是英文。不過,只讀了三年,他就響應祖國號召,當上了一名光榮的解放軍。
當兵之後,他感到不對勁了,這軍營生活,苦呀,比學生時代苦多了。先是三個月的苦難新兵連生活,每天站在太陽下曬太陽,還要在腳上綁上一塊三斤重的磚頭,練習齊步走。
太陽那個大呀,周小兵理著個大光頭,穿著全套的軍裝,腳穿一雙膠鞋,和戰友們天天練習站軍姿、齊步走、隊列。
不到一個星期,周小兵就曬得臉黑、手脫皮、背上火辣辣,汗水一小時流半斤,脫掉背心,後背皮膚除了背心一片白,其他都是一片黑。
曬暈了幾次之後,周小兵感覺下身的小雞雞不對勁,仔細一看,被軍褲磨破了褲檔,蛋破了。那個疼呀,痛得周小兵夾著雙腿跳著走路。
新兵連操場上,幾萬新兵一齊訓練,壯觀是壯觀,也很枯燥不是?特別是一說解散,二萬多新兵四散奔跳,到處都是人羣。讓周小兵想起這不正象一腳踢到了一個超級大的螞蟻窩,螞蟻慌慌張張,到處亂爬的場景?
還有宿舍,一間大房間裡二百個新兵,打呼嚕的打呼嚕,咬牙的咬牙,滿屋子都是汗味和臭襪子味道,連蚊子都受不了而四散而逃!
打槍就打槍吧?愣是沒發一棵子彈,舉著一把空槍。教官不斷叫著:“舉槍、瞄準,喂,你的手,拿直一點;喂,你的眼,瞄準準星?”這誰不會呀?
最可怕的是每天早上的武裝越野,明明揹著的是空包,教官一定要叫大家每人放上兩塊紅磚,然後叫大家跑十公里。
教官開著吉普,拿著棍子在後面悠悠地追,追上了最後面的兵,打屁股還是小事,回來了還要罰洗廁所,洗完還要擦地板!
一個動作不正確,做五十個俯仰撐,稍一分辯,繞操場五圈。
大學生?教官說:“對不起,這裡只有新兵!”
幸好,再多的苦難都有個頭,三個月的苦難生活結束之後,周小兵勉強合格,下連隊了。
爲了偷懶,周小兵選擇了養豬。豬先生雖然不好侍候,幸好軍營的豬圈到也十分乾淨,氣味還說得過去。最幸運的是,每天早上的十公里倖免於難了。
幸好周小兵文化高,連長有什麼英文之類的不懂,常跑到豬舍來找他。所以,周小兵覺得養豬是一件很幸福的生活,甚至產生了退役後去養豬致富的念頭,於是,周小兵將連隊的一大堆豬養得又肥又壯,搞得連長對他挺滿意。
晚上,連長辦公室的電腦就常讓他玩。因爲身在軍營,見到的都是兵,接觸的都是火熱的軍營生活,所以周小兵上軍事網站也多,到從網上學到了不少軍事知識!
至於周小兵的軍事水平,一般般了,勉強過得去。打槍雖然不是優秀,但及格絕對有。
這天,廈門,某軍營,部隊戰士正在小東山進行投擲手榴彈練習。“周小兵,投彈!”連長命令道。
周小兵應道:“是?”然後他拉開手榴彈的引線,頓時出現一道火光,他等了兩秒種,才迅速投了出去,只聽“轟”的一聲巨響,手榴彈在40米外爆炸了,巨大的衝擊波使沙石象暴雨一樣飛向四方。
連長笑道:“很好,優秀!”周小兵笑著向連長敬了個禮。作爲一名當兵近兩年的老兵,周小兵知道這種手榴彈的威力。
這種手榴彈裝藥爲**,爲開花彈,火力強大。跟以前的老式手榴彈相比,性能和威力好了不少。
以前的老式手榴彈,爆炸時多炸爲兩半,殺傷力一般。現在的新式手榴彈,爆炸半徑爲30米,彈片四處擴散,殺傷力較大。因此,訓練時,懂行的老兵都躲得遠遠的。
這時,輪到另一個下連不久的新兵投彈了。只見這個新兵膽戰心驚地拉開手榴彈引線,往外狠勁一投。
不料,可能是因爲太緊張了,這棵手榴彈竟然脫手了,冒著青煙掉在了他身後的後面不到一米處。
“快躲開?”連長高喊道。不料,這個新兵可能是一時反應不過來,竟然站在原地不動。眼看手榴彈就要爆炸,周小兵一把衝了過去,將新兵撲在地下,轉身一腳向手榴彈踢去。不料,一腳竟踢偏了,這時,周小兵再撿已來不及了。
好個周小兵,不愧是一個有著犧牲精神的軍人,他轉身一個虎撲,將手榴彈壓在身下。幾乎同時,手榴彈爆炸了,只聽“轟轟”一聲巨響,周小兵只聽耳邊一陳爆炸聲,同時感到自己漸漸掉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周小兵漸漸感覺到寒冷,然後他終於慢慢地醒來了。
他依稀記得爆炸時發生的事,不由高喊道:“連長,連長?”不料,不但沒人應,而且,四周一片黑暗,好象還有雪花在飄揚?
自已怎麼在一個土炕裡?身下是無數個長長的東西,軟軟的?好象是米袋吧?還有一口大大的?好象是鐵鍋一樣的東西壓著自己?還有一身的茅草?這是怎麼回事?
周小兵想了一會兒,想不通?只好從這個爛泥坑裡爬出來。一爬出來,才感覺,好冷呀,最少有零下二十幾度。
出來一看,四處冰冷,一片雪白。藉著慘白的月光,可以看到自己位於一座高大的山上。四處是茅草、雜樹,還有影影綽綽的樹,再遠處就看不清了。
過了一會兒,周小兵判斷自己所處的位置,顯然是一個人工挖掘的坑。這條坑到象一個散兵坑,又窄又深,隱蔽在一叢矮樹底下,足有一米深。
自已所處的整個位置位於一處緩坡的半山腰上,視野極廣,這應該是一個很好打伏擊的地方吧?
忽然,周小兵聽到一陳聲音,“嗞嗞”地響,對,這是電流雜音吧?周小兵尋聲找去,估摸著聲音就在眼前不遠之處發出的。
周小兵往前一看,只見有一道模糊的坑。定了定神,拉開雜樹。忽然,眼前出現了一個人。再仔細一看,這個人身著軍裝,身著薄薄的棉衣、棉褲,戴著一頂大蓋帽。
此人身上揹著一個步話機,上面有一道很長的天線,高高地伸到矮樹叢之上。電流的嘈雜聲正是從此傳來。
周小兵伸手一拍,很明顯這是個死人。只見清冷的月光下,這個戰士的臉上,佈滿一片冰凍的冰凌,耳朵已變成了紫色,臉色鐵青,全身佈滿冰花,顯然是凍死了。
再仔細一看此人,顯然十分年輕,最多十八、九歲。翻過屍體,只見胸章上寫著“中國人民志願軍”五個繁體字。
周小兵十分驚訝,又四處找呀找。一會兒,他發現,不是一具屍體,而是七十二具屍體。這些軍人,全部身披亂草,身著單薄的南方棉衣。
所有人的手中,都有一枝槍,槍口一律向著山下。這些槍裡,大部分是M1美製卡賓槍,小部分是長長的日式三八步槍。還有數挺歪把子輕機槍,一挺迫擊炮,一箱炮彈,炮彈箱是打開的,一共六發炮彈,看口徑是60毫米的。
看這些志願軍軍人的裝備,沒有重武器,應該是匆匆而來。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東西,揹著揹包,揹包裡是菜刀、砧板、十幾斤鹽,甚至還有一壺油,看樣子自己被那顆該死的手榴彈炸死後,又莫明其妙的重生了,並且重生之前的自己應該是個伙伕吧?
看來,自己穿越到朝鮮戰場上來,未來,將在炮火連天中戰鬥到最後一息了。不過,周小兵前世不是一個很合格的兵,但不表明他不熱愛祖國。他想,既然重生了,這條命就是撿來的,就在這輩子當個合格的兵吧?
周小兵判斷,看情況,這些人是志願軍,在此執行埋伏任務。只是因爲身著單薄,挖工事太過牢累,敵人又久久不來,所以不小心睡著了。夜間天氣達到零下二十幾度,所以全部在夢中壯烈犧牲了。
周小兵不由壯嚴地敬了個軍禮。在心裡強烈地發誓:“戰友們,你們安息吧,你們未完成的任務,我周小兵來完成。請放心,爲了祖國人民,我一定會象你們一樣,戰鬥到最後一息。”
就在這時,那步話機忽然發出了絲絲的響聲。周小兵一步衝過去。他從士兵身上小心地取下步話機,拿下耳塞。
這時,他聽到一陳焦急地呼喊聲:“老鷹,老鷹,我是狐貍,我是狐貍。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從聲音可以聽出,這是一個焦急的士兵,正在呼喚此地這個潛伏連。
可是,周小兵第一次接觸這種老式軍用機器,根本不會使用。他翻來覆去,按了半天按鈕,又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用?只好乾著急。
正在這時,山下有了動靜,一陣陣的汽車轟鳴聲傳來。周小兵從坑道里爬起來一看,只見山下的公路上,遠遠馳來了一長串雪亮的汽車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