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聲音傳入衆(zhòng)人耳中,到出手,中間不過幾息時間。
甚至絕大部分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便看到,酒樓外,整片天空,都被無數(shù)劍光遮擋。
在酒樓內(nèi),幾乎全部的人,此時都是兩股戰(zhàn)戰(zhàn),肝膽俱裂。
這是何等偉岸的力量。
這是何等恐怖的氣息。
在這漫天劍光下,所有人都覺得,彷彿一座大山,朝著他們傾塌下來。
無比的絕望與恐懼,充斥心神。
而那些劍光,真正面對的人,是蘇平。
所以蘇平,面對的壓力,比在場其他人加起來,都要多。
不過,蘇平真實感受,卻是沒有什麼感覺。
原因很簡單,這些劍意,在他面前,有些小兒科。
與他的一劍鎮(zhèn)萬界劍意相比,宛如稚童。
不過無邊的劍光,多少還是給他帶來了一些壓力。
他雙眼微瞇,看著漫天劍光。
“混賬,敢殺我兒,我要讓你付出百倍千倍代價!”
爆喝如雷的聲音,傳入酒樓中。
酒樓內(nèi)的桌椅,以及上面擺放的碗碟,此時都在這聲音下,發(fā)出微顫。
恍若驚雷。
紫衣男子顧靈,此時面色微變。
“剛殺了小的,就來了老的,看來這蘇平,今日只怕是走不出這酒樓了。”
他心底默道一句。
在那漫天劍光後,空中屹立著一箇中年男子。
身穿一身雪白色衣衫,周圍寒霜繞體,隱約間聽到風(fēng)雪呼嘯之音。
而正是此人,發(fā)出那漫天劍光。
此人正是陸飛鵬之子,落霞宗陸浩!
此時其一身靈力波動,溝通天地,聲勢浩蕩。
蘇平微微一感應(yīng)。
“破碎境後期,這含怒一劍,恐怕是我,都得用全力去迎接。”
此人劍意,雖然在蘇平看來,等級不高。
但是他境界比蘇平高了一整個大境界,而且還是其含怒一擊。
就連蘇平,對著那些劍光的靠近,也是感到了越發(fā)嚴(yán)重的壓力。
他咬咬牙,準(zhǔn)備祭出洞天,身上靈光涌動。
唯有用四道大成五行劍體,加上二階蠻神之軀,纔能有底氣去抵擋。
在此刻,蘇平也是在心底,感到了一絲無力感和憤怒感。
“還是太弱!”
破碎境真正恐怖的,不是比玄煌高處上百倍的靈力和力量。
真正恐怖的,是其對於天地規(guī)則的理解和應(yīng)用。
在戰(zhàn)鬥中,用規(guī)則之力去戰(zhàn)鬥,根本不是玄煌境的修士,能想象的。
蘇平身後,眼看洞天即將成型。
天絕劍發(fā)出怒嘯聲,其上光芒乍現(xiàn),也是意識到了危機(jī)到來。
準(zhǔn)備拼死一搏!
就在這時。
“陸宗主,還請剋制!”
天邊。
另外一道聲音響起。
聽到這聲音,靈顧臉色一喜,暗道:“叔父來了!”
而陸浩,也是知道了聲音的主人,眼中寒芒一閃,劍光以一個更快的速度,朝著蘇平而來。
轟!
眼看,劍光已經(jīng)擊穿了酒樓正門。
無數(shù)木屑飛濺,此時街道上,已經(jīng)空無一人,早就逃遠(yuǎn)了。
這卓越的破壞力,更是令酒樓內(nèi)衆(zhòng)人,臉色蒼白,心生絕望。
然而在下一刻,一隻碩大無比,散發(fā)寶光的巨大手掌,將那漫天劍光擋住。
轟轟轟!
一道道爆炸聲響起。
巨大的氣浪,朝著四面八方擴(kuò)散,像是鯨魚跳落海平面,聲勢浩大。
而後手掌消失,劍光也消失。
“靈長生,你要阻我?我唯一的兒子被那畜生所殺,你竟然讓我剋制?”
眼見攻擊失效,陸浩暴跳如雷。
只是似乎很是忌憚,手掌的主人。
這時,東邊天空,那道人影匆匆趕到。
衆(zhòng)人這次意識到,剛纔此人出手,竟然距離百里之外。
百里之外的一掌,竟然能輕鬆接下陸浩的怒然一擊!
衆(zhòng)人心底震撼不已。
但是待那人影靠近後,所有人眼底都是一顫,顯然是認(rèn)出了此人身份。
那是一個身穿藍(lán)衫的男子,一身儒雅的書卷氣息。
與其說是修士,倒不如說更像是世俗間的書生。
一隻木簪,將長髮別在腦後。
“叔父!”
靈顧走出酒樓,對著男子叫了一聲。
男子輕輕頷首。
商洛此時悄聲在蘇平耳邊介紹其這人來。
聲音帶著些許顫抖。
“蘇公子,這位……是當(dāng)今大靈最強(qiáng)之人,名爲(wèi)靈長生,也是靈皇的新弟弟,只是醉心與修煉,無心參政,所以遠(yuǎn)離朝堂,不過聲名在大靈子民心底,甚至能和靈皇,相提並論!”
蘇平看向那靈長生。
只見此人一聲靈力,古井無波,盡數(shù)收斂。
但是卻彷彿站在雲(yún)端,俯視衆(zhòng)生。
蘇平心底一顫:“神境高手?”
沒錯,他在這位靈長生的身上,感到了一絲熟悉的波動,神境的波動。
“只是不知道,是那種手段成就神境的。”
蘇平心底思索。
在蒼風(fēng)界,最強(qiáng)大的夏皇和魔皇,也不過是破碎境巔峰而已。
但是在落晨界。
且不說在這大靈,排名第一的宗門,就有神境坐鎮(zhèn)。
眼前更是活生生的站著一位神境。
剛剛突破帶來的喜悅,在此時也是沖淡了不少。
“陸宗主,馬上便是試劍大會,還請看在我皇室面子上,稍加剋制,不要影響正常的秩序。”
知曉今日之事已經(jīng)定下結(jié)論,那小子是殺不成了。
冷哼一聲後,狠狠看向蘇平。
“小畜生,惹上我落霞宗的代價,你付不起!”
說罷,身影衝上天空,消失不見。
待陸浩離開後,靈長生看向蘇平。
“那陸飛鵬是陸浩的獨(dú)子,且是老來得子,你能想到陸飛鵬在陸浩心中的重要程度吧,今天是我在,他才剋制住了,不然的話……小心點。”
說罷,帶著靈顧,轉(zhuǎn)身離去。
靈顧在離開前,也是深深看了蘇平一眼。
蘇平那句‘大靈皇室的臉面算什麼’,也讓其在心中頗感不忿和不適
不過,對於一個將死之人,靈顧也不願多說什麼,只是默默搖了搖頭。
留下的人,一個個散去。
只留下蘇平幾人。
這家酒樓是無法居住了,只能另尋其他地方。
來到新的居住,蘇平便是回到自己房間。
而後開始修煉起來。
神境高手的出現(xiàn),讓他真正緊張起來。
在蒼風(fēng)界,他雖然沒有到破碎境,但是真正戰(zhàn)力,可以說是夏皇和魔皇下的第一人。
但是在這裡,卻有更強(qiáng)大的人。
隨時能擊敗自己,這種威脅感,讓他深感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