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德儘管百般阻止,但他還是堅持要去救他們,實在無奈,張長德只好去找張長化。
“化師兄,化師兄!”
張長化正在撿地上散落的棋子,他聽到喊聲便出門一看。
“長德,你怎麼來了,長風呢?”
張長德此刻心急如焚,又是欲哭無淚,只能著急道:
“哎呀,不好了,我就是爲這事兒來找你的,此次占卜大兇,爲九死一生之象,他這麼一走,可能就是有去無回啊!”
張長化聽後猛地一驚,差點沒站穩,但是他立刻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五官都愁得擰到一塊去了。
“你,你怎麼沒攔住他啊?
他可是乾天府的頂樑柱啊,要是沒有他,那這魏家的人豈不是更加的無法無天,變本加厲的對付我們?”
張長德右手在左手上打了一拳,使勁得跺了跺腳,生氣而又無奈的回答道:
“化師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個牛脾氣,我哪兒攔得住哇!
他要是出了事,那咱們可就鎮不住魏家了……!”
張長化擡頭看了一眼天空,隨後低著頭嘆了口氣:
“唉,聽天由命吧,該來的遲早會來,咱們兩家的恩怨是時候做個了結了,看來,這乾天府要變天了……”
他說完便回到了屋子,張長德也跟著走了進去。
張長化繼續撿著地上的棋子,而張長德一進門便大喊到:
“等一下…!”
張長化立刻停止撿拾棋子,他看著張長德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好像在研究地上散落的棋子,又好像是在尋找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開口問到:
“化師兄,這些棋子你收拾了多少?”
“一百七十九枚,你看出什麼了,你就直說了!”
他摩挲著下巴,看著地上散落的棋子,若有所思的回答著:
“地上散落一百八十枚棋子,你看這其中,陰中有陽,陽中有陰,陰陽互補,說明此次災難能夠化險爲夷。
而你手中有著一百七十九枚棋子,乃是乾象,應是有貴人相救,亦可逢兇化吉!
而桌上留有一顆白棋……,不對!
還有一顆棋子去哪兒了?
快,快找找!”
張長化離桌子最近,直接將崩裂的棋盤移開,然後激動的喊到:
“還有一顆在這兒!”
張長德看去,一顆黑棋正好被崩裂的棋盤給遮擋住,所以纔沒看見,他看到之後,臉色瞬間就變了,同時心裡咯噔一下!
“壞了!”
“怎麼了,長德,你別一驚一乍的,一會兒逢兇化吉,一會有鐵青著臉唉聲嘆氣的,你倒是說啊,這是什麼情況?”
張長德失魂落魄的看著那顆黑棋解釋道:
“此黑棋爲煞,又藏匿與崩裂的棋盤之中,這就說明,有人躲在暗處,會對他們不利,而且此人還佔盡了天時地利!
而長風師兄執意前往,所以那顆白棋就代表他,而黑棋藏起來就是專門對付白棋,這說明那人就是衝著他去的,或者說那人就是衝著我們乾天府來的,恐怕師兄他,回不來了……!”
張長化聽後大怒,一把將桌子上的所有東西都推到了地上,背對著他吼道:
“我不相信,以長風的本事,他一定不會有事的,他的實力我最清楚不過了,沒人能把他怎樣的!”
“化師兄,這是事實,黑棋本就隱於暗處,這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的道理,您還不明白嗎?”
張長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沉默了許久纔開口道:
“這事兒,別和府內弟子說,若是有人問起他的去向,就說是閉關了,我不過是個沒有修爲而茍延殘喘的廢人,服不了衆,乾天府就交給你打理了!”
“化師兄,我…!”
張長化依舊是背對著他,搖頭打斷道:
“行了,這事就這麼定了,以後要是沒事就別來打攪我了,幫我把門關上……!”
張長德知道,對於一個沒有修爲的人來說,活著都已經早就沒了意義,更何況年紀也大了,幹什麼都沒了精力,更別說掌管乾天府這麼大的事了。
張長德走後,他一人在屋裡思緒萬千,腦海中的記憶如泉水一般涌出,甚至如同驚濤駭浪般席捲而來!
從前一起經歷過的事情歷歷在目,恍如昨日……!
“長風,長風,起牀了,太陽曬屁股了,得起來練功了,不然讓師父知道你又得捱打了!”
“唔……,行了,知道了,你自己去吧,師父昨天教的我早就學會了,你再讓我睡會兒,困死了……”
張長化鄙視的往他屁股上一拍,大喊到:
“師父早上好!”
一句話直接就把他嚇得一激靈,瞬間從牀上蹦起來三尺高,左右掃了幾眼,旁邊卻是傳來了惡作劇得逞的笑聲。
“張長化,你敢整我,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
再之後,張長風手裡便拿著鞋,追趕“逃跑”的張長化。
追著追著,張長風又聽見一道問候聲傳來:
“啊,師父早!”
說完便快速逃走了,而張長風則是聽著聲音的方向將鞋子扔了過去,結果一個老頭出現,鞋子正好扔在他臉上。
等看清楚來人後,已經是來不及逃了,緊接著就是二人一起面對來自師父的特殊關愛。
二人在烈日炎炎下,頭上頂著裝滿水的大水缸,手裡抱著大鼎,腳下踩著瓷碗,蹲著馬步,往往一罰就是一天一夜。
“都怪你,在師父臉上扔了個鞋印出來,害我跟著你一起遭罪!”
“屁話,你不耍我我能拿著鞋扔你嗎?
而且,我是用昨天師父教的御物術把鞋子扔出去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就砸他老人家臉上去了。”
張長化不屑得說到:
“你就吹牛吧,昨天才教的,一晚上你就學會了,吹牛不打草稿……”
“嘿,不信是吧?我這就試給你看!”
說完,張長風手裡抱著的大鼎就懸空漂浮了起來,看得旁邊的張長化一愣一愣的,結果頭頂的大水缸一滑“嘭,嘩啦啦……”。
不僅缸摔壞了,還淌了一地的水,下一秒張長風這邊的大鼎也“哐當”一聲落地,隨後一道威嚴的聲音飄進二人的耳朵——“從新開始,再加十二個時辰!”
“這……!”
二人對於師父的命令不敢不從,無奈只好苦著臉繼續受罰。
時間很快來到傍晚,一個小孩來到二人面前,將飯菜放到一旁,對二人開心道:
“風師兄,化師兄,一天沒吃東西了,我去師父哪兒替你倆求情去了,師父讓我帶點飯菜來,你們可以休息一下了。”
“哐哐”,二人立刻迫不及待的將手裡的大鼎扔到了一邊,然後小心翼翼的將頭頂裝滿水的大水缸放下來。
二人長舒一口氣,一邊活動筋骨一邊朝著自己師弟打趣到:
“小德子,要不我說師父咋這麼疼惜你呢,跟對他親兒子似的,你這一求情,他老人家就答應了。”
張長德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的笑著迴應說:
“風師兄,你可別這麼說,其實你要這麼說也對,師父師父,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嘛!”
張長化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
“行啊小德子,嘴巴挺甜吶,怪不得師父這麼喜愛你,你本就沒了父母,說不定師父真把你當成親兒子了!”
這時張長風撇撇嘴,端起碗筷扒了幾口飯,說到:
“可惜,可惜呀!”
這一句話讓二人摸不著頭腦,於是問到:
“可惜什麼啊?”
張長風看著二人,似笑非笑的回答著:
“可惜啊,你倆只有做同門師兄弟的緣分,沒有做父子的緣分呀!”
張長德擺著雙手迴應到:
“風師兄,你又打趣我,這玩笑可開不得,若是讓師父知道了……”
“行了行了,開個玩笑嘛,就我們三個人,師父不會知道的,對了長化,你那份不吃的話我可不客氣了。”
“袁瘋子,你給我留點,你想餓死我啊?”
張長德看著兩位師兄搶奪飯菜,樂得捧腹大笑:
“哈哈哈,二位師兄別搶,飯菜還有,要是不夠,我再跑一趟就是了……”
二人並沒有理會他,只是十分執著的爭搶著僅剩的一隻雞腿。
“給我撒開,我先看見的。”
“憑什麼,是我先夾到的,應該我吃!”
二人的筷子死死的夾住雞腿,嘴裡唾沫橫飛。
“尊老愛幼,師兄應該讓著師弟,要懂得謙讓,這雞腿是我的!”
“放屁,論年齡,我比你小一歲,我不過是拜師早兩年罷了!”
張長化一想,只能放棄了,論輩分這是他師兄,論年齡這是他弟弟,尊老愛幼這倆都讓他給佔了,而這話還是自己說的。
“不就是個雞腿嘛,這次就讓給你了,下次可不許跟我搶了!”
張長風將雞腿放到嘴裡大快朵頤,而他自己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直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