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呼是挺威風的,但是我卻並不開心,更多的是孤寂。
身邊的弟兄越來越多,後面又陸陸續(xù)續(xù)加入了進來,我有了十八個弟兄,他們稱之爲快馬十八騎。
兄弟多了,攤子打了之後,更多的是責任,征服了江州,征服了北地,征服了西南和東川他們還不夠。
於是勢力一直再向外蔓延,每打下一個地方,我都會讓他們嚴格遵照規(guī)矩,維護地下圈子的和平。
上面也是睜一隻眼閉隻眼,最起碼我們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反而還在維護穩(wěn)定,這是好事,他們也不是瞎子。
三江商會發(fā)展的很好,目前會員已經(jīng)突破了五千。
齊氏發(fā)展的也不錯,還有周氏,我最終還是沒忍住幫了一把,當然是看在周舒的面子上。
破曉發(fā)展的很好,曉元素已經(jīng)徹底實驗成功了,驚動了世界,跟國內(nèi)一流的機構(gòu)合作,研究出了各種各樣的醫(yī)療設(shè)備,第二批簽約合同,超過了五百億!
劉叔忙成了狗,天天不是座談會就是研討會,各種獎勵拿到手軟。
當然也是在軍部掛了名的人,出入都有士兵跟隨,是現(xiàn)在科學界最牛的大拿,沒有之一,也加入了科學院,也算是了了他的心願。
說到軍部,就不得不說秦墨,之前跟徐主任說的那件事,一個月後有了答覆,秦墨沉冤昭雪,被部隊招回去,但是秦墨卻沒有回去。
雖然到後面我還是不知道秦墨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情出來的,但是那已經(jīng)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秦墨心裡的大石頭放下了,爲此王劍還特意從部隊出來找我們兩個喝酒。
那一天,他們兩個喝醉了,我喝了五斤白酒,跟沒事人一樣。
還有方休,身上的冤屈也洗刷了,我問他費峰怎麼樣了。
他就來了一句,“死了!”
是的,費峰死了,是被風師傅一掌擊斃的。
風師傅想讓方休迴歸門下,但是方休拒絕了,理由是,他在外面呆習慣了,不想在受到任何拘束。
但是我知道,他心中任然有恨,他恨風師傅沒有相信他。
用方休本人的話來說,“我理解,但是不原諒!”
這些我就不管了,只要他自己開心就好。
這年冬天,最讓我難過的還是齊叔的離開。
之前他一直讓我繼承齊氏,我一直拒絕,他一直都是勉力支撐。
終於,還是沒能熬過這個冬天。
哪怕用了世界上最昂貴的藥,但是生老病死是天道,沒有那個人能夠抵抗。
在齊叔走的那天夜裡,我一直陪在他身邊,他對我說了很多很多話,但是就是沒有告訴我父母的下落,他說:“該來的還是會來,你找不到的就是找不到,等他們想讓你找到了,你就能找到了。”
不過,我也從他的話裡得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我的父母沒死。
否則他不會這麼說,如果他們死了,他肯定會說,你父母死了,沒必要去找了。
我一邊流淚一邊聽他說,回想起這些年發(fā)生的點點滴滴,是他彌補了我確實的父愛和母愛,從某種程度來說,他既是父親也是母親。
生而未養(yǎng),斷指可還,生而養(yǎng)之,斷頭可還,未生而養(yǎng),百世難還!
齊叔跟我說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我都靜靜的聽著,最終他在我懷裡逝去。
三天後,齊叔的葬禮,我沒有打扮特辦,因爲齊叔說過,他喜歡安靜,到時候就由我抱著他的骨灰上山就可以了。
我也的確照他說的去做了。
風小毅等人全部在山腳下,我抱著齊叔的骨灰一步一步的走上公墓山,那一天天色很好,沒有下雨。
我一邊走一邊跟齊叔聊天,說這些年我的心裡話,說我感謝他的照顧,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陳驍。
悲傷在我心底蔓延,齊叔走了,這世上就剩我一個人了。
我來到事先買好的墓地,將齊叔的骨灰放進去,然後填土,一鏟子一鏟子的填下去,我的速度不快,我想,今天之後我就再也見不到齊叔了。
但是速度再慢,土也終究會填滿。
我將一旁巨大的墓碑抱起,壓在了上面,上面鑲著齊叔的照片,還有齊叔的生平,最角落下著義子陳驍!
我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朝著齊叔磕了三個響頭,“齊叔一路走好!”
做完這一切,我在站在這裡很久,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我的背後響起,“陳驍!”
我猛地轉(zhuǎn)過頭,就看到一個我魂牽夢繞的身影站在我的面前,在她的身邊,還站著一男一女!
“周舒?”
我本以爲我會很激動,我曾無數(shù)次幻想過我們見面的場景,但是卻不曾想,竟然是在我送齊叔下葬的場景下。
我心裡五味雜陳,百般滋味涌上心頭。
那一刻,我沒有激動,沒有欣喜,甚至生出了一絲責怪。
爲什麼在我最難最痛苦的時候,你不在我的身邊。
她跑過來,抱住了我,“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不辭而別,不應(yīng)該留你一個人去面對這些,對不起,對不起......”
我心裡隱隱抽痛,最後用嘶啞的嗓音說道:“好了,我不怪你。”
我的確不怪她,我又有什麼資格責怪她呢?
她擡起頭,淚流滿面,“我知道,你心裡怪我!”
我嘆了口氣,擦拭掉她眼角的淚水,然後將她擁入懷中,“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讓你從我的身邊離開了。”
周舒哭了,我不知道是喜極而泣,還是因爲自責而難過的哭泣。
但是已經(jīng)沒關(guān)係了,現(xiàn)在一切都已經(jīng)明朗。
我看著站在那裡的一男一女,男的雙目通紅,女的早就泣不成聲。
他們兩個年輕時候的音容還在我的腦海中浮現(xiàn),“是你找到他們的?”
周舒搖搖頭,“是...爸媽找上我的。”
我心情很複雜,沒激動,沒難過,更多的是當然,也許齊叔的死給了我太大的打擊。
“孩子,是我,媽媽!”
“陳驍,我是爸爸!”
“媽媽,爸爸?”
我搖搖頭,拉著周舒的手直接走了。
周舒停頓下腳步,“陳驍,你別這樣,爸媽他們有苦衷的。”
我苦笑一聲,看著天空,淚流滿面,“世人都說我有苦衷,那麼我的苦衷誰來理解?”
“無所謂了,我也不管你們當年到底做了什麼,又爲什麼離開,但是拋棄我是事實,我不恨,但是我也不原諒啊!”
“你們也看到了,我現(xiàn)在生活的很好,事業(yè)有成,身邊也有一幫弟兄,所以沒必要擔心。”
我深深看了他們一眼,“現(xiàn)在你們出來了,我也不用去找了,至於原因,我不想知道了。”
說完,我拉著周舒離開了。
女人在後面大哭,男人也是連連長嘆,但是人生就是這樣,所有人都在要你去理解他們的苦衷,那麼誰來理解你的苦衷。
我現(xiàn)在生活的很好,知道他們平安就行了,我心中的大石頭徹底落地了,卸下了萬斤重擔,從今天起,我再也不用爲誰而活了。
我拉著周舒,未來無限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