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世界,沒有光線,在這裡,黑暗與冰冷是主旋律。
哦,對了,還有那道看不見的屏障。
在屏障的兩邊,有一對相似的靈魂,他們在做著自己的許諾。
然後,一個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哥哥,果果害怕。”
一輛馬車中,本來睡著的少年醒了過來。
少年醒來之際,還能看見自己曾近彌留過的地方。
那是靈魂彼此交換的地方,自那個時候起,自己從一名平凡的少年成爲諸刃王國的皇子,一個充斥著劍與魔法的王國,到現(xiàn)在已近有兩年了。
這兩年裡,自己備受世人的厭惡,被世人稱爲惡魔之子,自己的母親被軟禁在王國的王城,自己的父親被流放在惡魔的深淵。
自己的身邊,只有年幼的妹妹和一直帶著自己長大的管家,這就是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
還要說有其他的什麼東西,大概就是腦海中奇異的系統(tǒng),和剛剛得到的封地荒領,一個是穿越後的福利,一個是諸刃王室打發(fā)自己的成年禮,自己現(xiàn)在正在趕往那裡。
坐在少年腿上的小蘿莉擔心地問道,“哥哥?”
“果果?怎麼了嗎?”少年微笑著說道。
小蘿莉扭捏這不安的身體,說道,“果果想聽故事,哥哥不要離開果果。”
“原來是我們的果果小公主想聽故事,那身爲公主的騎士果陵,我一定會講一個讓公主滿意的故事。”果陵思考了一下,臉上的笑意更濃郁了一些。
“果果,你知道爲什麼每一戶人家都要養(yǎng)一隻奧蘭牛嗎?”
果果臉上露出了開心地表情,嘟嘟囔囔地說道,“因爲牛牛很勤勞!”
果陵嘴角笑意不變,“果果答錯了哦,答案是牛牛的肉肉很好吃。”
“啊。”果果撅起了嘴巴。
“接下來一個問題,請問果果,爲什麼每一戶人家都要養(yǎng)一隻北方的草原兔呢?”
“這個果果知道哦!”果果眼睛裡冒出了必勝的信念,“因爲兔兔很可愛!”
“不對。”果陵依然在笑,“因爲兔兔的肉肉很好吃。”
“怎麼這樣。”果果明顯受到了打擊,顯得低迷。
“好了,果果聽第三個問題吧。”果陵臉上的笑意到達了極限,“爲什麼我們家裡會養(yǎng)一隻果果呢?”
果果聽到第三個問題,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她一副要哭的樣子說道,“是因爲果果的肉肉很好吃嗎?哥哥不要吃果果的!果果會幫哥哥暖牀,還能幫哥哥好多忙的。”
果果越說越?jīng)]有自信,她一下子撲倒果陵的懷中,“嗚嗚”的大哭起來。
“哥哥不要次果果。”果果害怕的連話都說錯了。
“果果第三個問題也答錯了哦。”果陵輕聲地說道,“養(yǎng)果果,是爲了讓果果好好的生活。”
果果從果陵的懷中冒出了小腦袋,怯生生地問道,“真的嗎?”
“真的。”果陵摸了摸果果的小腦袋。
“父親母親也是這麼想的嗎?”果果天真地問道。
果陵臉上的笑意僵硬了一下,變回了溫和,說道,“父親母親也是這麼想的。”
這個時候,馬車顛簸了一下,御馬的馬車伕,也是果陵和果果的管家,他的聲音在馬車外傳來,“少爺,傭兵工會到了。”
“果果,不能哭鼻子了,在外人面前要漂漂亮亮的。”果陵將膝上的果果抱了下來,他拿出自己的手帕,擦乾淨了果果可憐兮兮的小臉。
“嗯!”果果重重地答應了果陵一聲。
她將自己金色的雙馬尾放在身後,整理好起了褶皺的華麗衣裙,小手拉住了果陵的手。
果陵拉開馬車的簾子,從馬車上下來,順便把果果牽引了下來。
管家爲兄妹兩人領路,走進了傭兵工會,兄妹倆跟著走了進去。
傭兵工會前的人羣中,有著竊竊私語的聲音響了起來,“好漂亮的小姑娘,好英俊的小夥子,他們是法夫爾城哪家貴族的孩子?”
“法夫爾城的貴族?別開玩笑了,那羣傢伙可連他們倆的一根頭髮也比不上。”一位要進入傭兵工會的人冷笑著說道,“他們可是惡魔的子嗣。”
所有人聽到惡魔兩個字,知道了一些什麼,他們看向果陵兩兄妹的眼神,不再是崇敬,而是一種深深的厭惡。
果果抓著果陵的手越發(fā)用力了。
“果果。”果陵問了一句,“怎麼了嗎?”
“沒,沒事。”果果搖了搖頭,貼近了果陵。
傭兵工會裡,鬧哄哄的,拿著劍的劍士,揹著弓的弓手,還有許多冒險者,他們在這裡喝酒,互相開著葷腥的玩笑。
管家走到了傭兵工會任務發(fā)佈處,他對著臺前的小姐說道,“請問,發(fā)佈一個法布爾城到荒領的護送任務,需要多少銀幣。”
“護送的人員只有你們?nèi)齻€人,沒有其他的物品嗎?”臺前小姐問道。
“是的。”管家簡單地說道。
臺前小姐拿出了一本小冊子,撕下其中一張紙,在紙上,用鵝毛筆寫下了一份契約。
書寫完契約,臺前小姐檢查了一遍契約上有沒有錯誤的地方,確認沒有後,她把紙張遞給了管家,說道,“要是確認的話,請在上面簽字,並交付五個銀幣。”
管家接過紙張,看了一眼紙張上的契約內(nèi)容,點了點頭,把紙張給了果陵。
果陵在櫃檯上拿起了臺前小姐的鵝毛筆,在契約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果陵·懷斯·楊。
臺前小姐看見了果陵簽下的名字,有點驚愕地說道,“您是果陵殿下?”
“怎麼了嗎?”果陵保持著微笑,淡淡地說道。
“沒有什麼?”臺前小姐低下頭,不再和果陵交談。
傭兵工會的門口,一個青年走了過來,他用陰柔的聲音說道,“碧斯,剛剛那個任務,我要接。”
臺前小姐碧斯的臉色有點不好看,她說道,“沃夫門,你要幹什麼?”
“只是接受一個小小的護送任務,有什麼好緊張的?”沃夫門站到了臺前,他有一米七的個子,臉色蒼白。
“你最好不要做出什麼有辱工會名聲的事情。”碧斯警告了一句。
“交給我好了。”沃夫門從碧斯那裡,帶著搶奪的味道,拿過了寫著契約的紙張,他在上面簽下的自己的名字,沃夫門。
果陵說道,“既然沃夫門先生接了我們的任務,之後的旅途中,我們就是同伴了。”
“同伴?請不要開玩笑好嗎?”沃夫門冷淡地看著果陵,他揚了揚自己手中的契約,說道,“這世界上,沒有人會願意成爲你們的同伴的。”
沃夫門揚起的手,放開了拿著的紙張。
紙張掉在地上,沃夫門踩了上去,用輕蔑的聲音說道,“現(xiàn)在,離開法布爾城的傭兵工會!這裡沒有人會接受你們的任務。”
永遠是鬧騰的傭兵工會安靜了下來,傭兵們在自己的座位上默不作聲,顯然是認同了沃夫門的做法。
在這個傭兵工會中,沒有人願意成爲果陵的同伴。
果果抓著果陵的手,又緊了起來,有點悲傷,卻不敢表現(xiàn)出來,因爲果陵不讓她在外人面前哭。
果陵顯得很平淡,帶著禮儀,他說道,“既然這樣,我們告辭了。”
“等等!!”果陵的背後,一個人叫道。
一個和果陵差不多大的少女問道,“我可以,成爲你們的同伴嗎?”
少女腰間掛著一把鏽跡斑斑的鐵劍,身著精緻的戰(zhàn)鬥服,臉上堅毅的表情,和頭頂偷偷翹起來的髮梢形成鮮明的對比,是一個迷糊的孩子。
果陵微笑著從手中拿出一份契約,說道,“那請在這份契約上簽名吧,這位傭兵小姐。”
果陵手上的契約,正是之前被沃夫門摔在地上,踩了個粉碎的那份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