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銘遠收拾完以後在廚房的水池裡把手洗乾淨,他來到陽臺坐在蘇雲對面。
自從那次醉酒她就已經對王銘遠動了感情,但她已經有了未婚夫,這讓蘇雲很難再做出選擇。
“蘇主管,你的臉色怎麼有點難看?是遇到什麼傷心事了嗎”?
王銘遠的話讓她回過神來。
“沒什麼,前些天工作忙累到了,所以把你叫過來幫我分擔一下”。
“多注意身體,我來了以後你就能輕鬆一點了”。
蘇雲從桌子下面拿上來兩瓶白酒,是超市貨架賣的那種廉價白酒;卻是王銘遠喜歡喝的酒。
“蘇主管,又找我喝酒啊?我怕喝醉後控制不住自己。”因爲那天晚上捱了蘇雲一巴掌讓王銘遠現在還心有餘悸。
“我看是你那一巴掌沒挨夠”!蘇雲白了王銘遠一眼,氣憤地說到。
“不好意思啊,我這次儘量少喝一點”。王銘遠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向蘇雲道歉。
“沒關係”,蘇雲轉變了態度,“喝醉了就住在這,我主要是想看看你喝醉了是什麼樣的”。
蘇雲拿起酒瓶在王銘遠面前的杯子裡倒滿酒。
“我自己來吧,咱們少喝點,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
“你是不是和那個女孩在一起時間觀念都變差了?明天是週日後天才上班”。
“蘇主管,你一個女人不能喝這麼多酒的”。
“你都能喝我爲什麼不能喝”?蘇雲問到。
“你這些天經常熬夜身體的機能對酒精的分解能力還很差,再說你親戚剛來喝多了會更疼的”。
“那我少喝一點,剩下的都歸你”。蘇雲歪頭看著王銘遠,透露出一種小女人的氣質。
“ 光喝酒,沒有下酒菜嗎”?王銘遠問到。
“這裡不是有花生嗎?”蘇雲把面前裝著花生的包裝袋打開,“先將就一下吧”。
“沒關係的,用花生下酒就可以了。
蘇雲在自己的杯子裡也倒滿了酒。
“你喜歡喝酒嗎?”蘇雲問到。
“還可以吧,我一般只在陪客戶的時候喝酒,平時很少喝酒”。
“叫我到陽臺上來只是爲了喝酒聊天嗎?”王銘遠問到。
“不然呢?其實我叫你來陽臺還有另外一個目的,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他那晚發生了什麼嗎?”
“我只是比較好奇,那天晚上你們爲什麼吵架?”王銘遠疑惑地說。
“說之前我先爲你個問題”。
“問吧”。
“你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真正的愛情?”
“我並不相信什麼所謂的愛情”,王銘遠搖搖頭說到:“如果要是真的有愛情的話,陳西晚她就不會離開我了。或許這是我的錯沒有讓她過上富足的生活,要是能把她留下來說不定我們倆現在都結婚了。某些時候我寧願相信謊言”。
“我早就提醒過你,你在她那裡只不過是個備胎,現在這個女孩你也要注意”。
“我可以看出她是個好女孩,我和她已經接觸三年了,上初中的時候認識的”。
“看來你對感情這方面還是不太瞭解,凡事不要說的太絕對了,陳西晚也是前期和你好,到了後來她還是離開了你”。
之前王銘遠和陳西晚好的時候,蘇雲撞見陳西晚在高檔會所裡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在一起,而且行爲舉止很親密,所以蘇雲一直在提醒著王銘遠。
“好了,感情這件事等你真正的經歷了也就明白了,喝酒”!
蘇雲端起酒杯直接喝了一大口,酒順著她的喉嚨流到了胃裡,辣中帶苦的酒味直衝額頭,嗆的她面部潮紅,她下意識的用手捂住了額頭。
“蘇主管,白酒不能喝得太猛,這樣容易醉的”。
蘇雲咳嗽了幾聲眼睛裡流出淚水,並且抽泣了兩聲,王銘遠見狀從桌子上的紙抽盒裡拽出兩張面巾紙遞給蘇雲。
“跟你說了白酒不能喝得太猛,嗆到了吧”,王銘遠問了一句:“蘇主管,你怎麼哭了?是遇到什麼傷心事了嗎”?
蘇雲把那天晚上的經過和王銘遠說了一遍。
“難怪你那天會生氣,那你爲什麼不和他分手呢?”王銘遠問到。
蘇雲給他的解釋就是:“婚姻又不是兒戲,這門親事還是父母介紹的,我父親病重的時候是他忙前忙後的照顧,父親去世的時候又是他幫忙料理的後事,他做爲我母親最信任的人,如果我不嫁給他那我就是薄情女子”。
兩人在喝酒的時候,王銘遠的手機的消息提示音一直在響,王銘遠把聲音關的很小隻有他自己能聽到,王心然給他發了幾十條消息,王銘遠只是掏出來看一眼,把手機放回口袋繼續喝酒。
在這種場合下他覺得不太好,一個女人正在向自己傾訴過去的苦楚,而自己卻在玩手機,他知道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異地戀,而是我坐在你對面陪你喝酒、聊天,而你卻在玩手機。
蘇雲喝到最後感覺神情有些恍惚,她已經喝了兩大杯白酒,這也是她喝的最多的一次;她感覺到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王銘遠,快扶我去洗手間…快”。
王銘遠的酒量很好,但是在酒精的麻醉下還是有點頭髮蒙,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攙扶著蘇雲來到衛生間。
蘇雲站在洗手池旁邊一陣作嘔,低下頭“哇”地一聲吐在了洗手池裡。
一股酒精味和嘔吐味瀰漫在空氣中,王銘遠強忍著味道的衝擊拍打著蘇雲的後背。
“吐吧,都吐出來就能好受一點了”。王銘遠說到。
接連吐了幾次以後蘇雲漸漸清醒,但在酒精的作用下她還是感覺到頭暈,腳下和踩棉花一樣。
“現在感覺好受一點了吧”?王銘遠問到。
“好多了,幫我倒杯水過來”。
“你先在這等我一下,馬上回來”,說完,王銘遠來到客廳。
蘇雲打開水龍頭用手把水往臉上撩,冷水撩到臉上的感覺讓她瞬間覺得清醒了不少。
“給你水”,王銘遠把水杯放在蘇雲面前。
蘇雲接過水杯,先是用水漱漱口最後直接喝掉杯子裡的水。
蘇雲猛灌了一杯水大口的喘著粗氣,這種感覺倒是讓她覺得舒服了不少。
“今天不早了,你喝了那麼多酒回去也不安全就住在這裡吧”,蘇雲對王銘遠說到。
“好吧,我睡在沙發上就可以了”。
“不用睡沙發,我還有一間屋子是空著的,一直也沒人住就是有點亂你整理一下今晚先將就一下”。
“我先扶你回臥室吧”。
“不用了,我現在已經清醒了能走回去”。
兩人回到客廳,蘇雲順手指了一下:“今晚你就睡在那間屋子吧,你自己收拾一下,我先去睡了”。
蘇雲轉身走進臥室,留給他一個背影。空蕩蕩的客廳裡只剩下王銘遠一個人。
他來到陽臺把剛纔的酒桌收拾乾淨,收拾乾淨以後他纔想到,自己連睡衣都沒準備,總不能光著睡吧?穿著衣服睡又不太舒服。
王銘遠想起來自己的車上有一件睡衣,新買來的還沒來得及穿一直放在車裡。
他跑下樓從車裡拿了睡衣回到樓上,他來到蘇雲給他準備的屋子,屋子裡還不是很亂只是牀腳堆了幾個紙箱。
王銘遠脫下衣服放在牀頭櫃上,換上睡衣鑽進被子裡。到底是女人住的地方,就連被子也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味。
第二天早上,王銘遠趁著蘇雲還沒有醒來,他穿好衣服來到廚房給蘇雲熬點米粥。
在熬粥的時候,王銘遠不小心把旁邊的鍋蓋碰到了地上,發出了很大的聲響。
王銘遠迅速把鍋蓋撿起來,生怕吵醒蘇雲,他從廚房出來看到蘇雲房間的門還關著,這才又回到廚房。
蘇雲被廚房的響動吵醒,她從牀上坐起來,用手輕揉著太陽穴,昨晚醉酒的感覺還沒有消散。
她穿上拖鞋直接穿著睡衣來到廚房。
蘇雲穿的睡衣和浴袍差不多中間有根腰帶,繫上以後完全把她的楊柳細腰顯現出來。身材勻稱的蘇雲看著好像電影裡面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一樣。
看得王銘遠臉一下子就紅了,昨晚攙著她進衛生間都沒有這麼帶感。
“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爲家裡進小偷了呢”。蘇雲依靠在門框上雙手放在胸前。
“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所以我起來給你熬了米粥。養胃的”。王銘遠說到。
“這麼有心還懂得照顧人,這是不是你能贏得女人喜愛的原因”?蘇雲問到。
“熬好了我幫你端到客廳,我要先回去了”。王銘遠說到。
“走得這麼急要去幹嘛?不留下來喝一碗再走嗎”?
“不了,我要回去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
“那我就不留你了,別忘了明天下班過來幫我整理文件”。蘇雲說到。
王銘遠把熬好的米粥端到客廳的餐桌上,幫蘇雲盛好一碗放在桌子上。
“趁熱吃吧,我先回去了”。他對蘇雲說到。
王銘遠表面上是要回去休息,實際上他要去找王心然,昨晚喝酒的時候王心然給他發了幾十條消息出於禮貌他沒有回覆。
蘇雲送到門口,王銘遠臨走前蘇雲叮囑一句:“回去慢點開,別忘了明天來這裡”。
“好的,我知道了”。說完,王銘遠轉身下樓。
王銘遠下樓的時候王心然再次給他發了消息。
“我在廣場上,現在過來找我”。
“我現在就過去,在那裡等著我別亂跑”。王銘遠坐在車裡給她回覆了一句順手把手機扔在副駕駛座上。
王銘遠把車停在路邊的停車位上,整理了一下衣服,闊步向廣場走去。
王心然一直坐在長椅上等著王銘遠,看到王銘遠走過來王心然朝他招招手。
王銘遠走過去坐在她旁邊。
“你昨晚在幹嘛?給你發了十幾條消息都沒回,是沒時間還是…”?
“我昨晚和我的女主管在一起”。王銘遠回答她說。
“不是說不想娶她嗎?那你爲什麼還總往她家跑”?
“人家盛情邀請我總不能不去吧?”
“那你爲什麼不回我消息”?
“昨晚沒回你消息是因爲在那種場合下我覺得有點不太合適,她一直在跟我喝酒我總不能一直盯著手機看吧?再加上昨晚喝得有點多就算是回消息也可能會惹你生氣”。
“好吧,這次先原諒你,工作不能丟了,今天陪我去逛街吧,正好我要買幾件衣服”。
“先跟我回家吧,我要去洗個澡換件衣服”。
王銘遠開車帶著王心然回到了自己家裡,王銘遠這是第一次帶女孩子來家裡,自從陳西晚和他分手之後他再也沒有帶其他女孩兒來,因爲他一直認爲陳西晚跟他還有複合的可能。
“你住的地方還挺大的”。進門以後王心然讚歎到。
“我喜歡寬敞一點的地方,所以就租了一間寬敞的房子”。
“這裡這麼大,房租應該挺貴的吧”?王心然問到。
“當然,每個月一千塊,這裡是市區貴一點也正常”。
“我餓了,你家裡有吃的嗎”?
“茶幾旁邊的箱子裡就是”,王銘遠有囤積零食的習慣,這也是他和陳西晚在一起之後才養成的,陳西晚之前喜歡吃零食,“飲水機在那裡,我先進去洗個澡,待會兒跟你去逛街”。
王銘遠找好了換洗的衣服來到浴室,王心然坐在沙發上從地上的箱子裡拿出蛋糕撕開包裝袋塞進嘴裡。
他再次出現在王心然面前的時候如同換了一個人,給了她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這些天王銘遠沒時間打理冒起了胡茬,刮過以後看起來更加的陽光。
深藍色破洞牛仔褲和白色印花T恤的搭配給他增添了幾分青春的氣息,王心然被這股青春氣息薰得有點醉酒的味道,目光始終落在他身上。
“咱們走吧,說不定商場裡衣服和化妝品什麼的正在打折,去晚了排不上隊”。這句話他以前經常跟陳西晚說,商場裡有打折商品的時候陳西晚就會拉著他去逛商場。
王心然從沙發上站起來,跟在王銘遠後面和他一起下樓。
王心然注意到王銘遠掛在汽車後視鏡上面的吊墜印著一個女孩的照片。那是一個玻璃製品,四面都印著他和陳西晚的照片,是王銘遠專門定做的。
“她不是和你分手了嗎?那你爲什麼還留著她照片?
“我現在是這種感覺,想忘也忘不了,就算是忘了看到她的照片也會回憶起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她離開我也算是一種解脫,我想她現在應該過上了她想要的生活,我現在只是希望她過得好”。
“你們倆都已經分手了,你還希望她過得好?你忘了她是怎麼把你拋棄的嗎?說不定她都把你忘了”。
王心然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這樣想,大概是因爲他是個好人的緣故吧,別人都把他給傷害了甚至是把他拋棄了,他還要替別人著想。
王銘遠卻這樣和她解釋: “能和她相處一場是緣分,即使現在她把我忘了,依偎在別的男人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