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禹炎坤所說,初試進展速度非常快,精準卡在傍晚時分結束。
洛塵等人回到住所,立刻進入百草閣,抓緊時間進行最後的鞏固。
一個晚上的時間,鞏固的效果遠遠超出繼續(xù)提升。
洛塵同樣選擇了鞏固,但他的心始終無法平靜下來。
呂非道離去,剩下的三人中他的武道修爲最弱,也是最有可能無法通過考覈的那個。
如果能在今晚突破二十五級,讓血脈達到最佳狀態(tài),或許可以憑藉天階武技勉強留下,排名靠後些無所謂,只要能進入白炎學院,接下來一切都好說。
想到這裡,洛塵開始大量吸收血石,待地上再次鋪滿石灰,血脈之力也達到體內最大容量。
再次站在百草閣的空地上,洛塵心裡生出無限的緊張情緒。
前兩次的失敗,已經嚴重影響到他的信心。
總覺得不放心,又回礦場取出幾十顆血石放在地上,以備不時之需。
尋找薄弱點實在太難了,不如做足準備,一口氣衝破脈門。
看著堆成小丘的血石,洛塵心裡這才稍稍有所緩和。
實力不濟,血石去補!
再怎麼說洛塵也是有礦的人。
做足所有準備,洛塵開始第三次嘗試衝擊脈門。
血脈之力涌動,像往常一樣全力衝擊,待僅剩一點血脈之力時,他迅速抓起旁邊的血石進行補充。
脈門鬆動的跡象越來越明顯,似乎只剩一層薄膜一捅就破。
眼看血石從小丘變成小堆,再從小堆變成寥寥無幾,那層膜再無任何變化。
最後一顆血石吸收完畢,這道脈門猶如無底洞一般,看不到盡頭。
洛塵沒有繼續(xù)下去,他失落的站起身來,一步一踉蹌走入百草閣。
上空丹火重回洛塵體內,整個百草閣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不知什麼時候,原本不喜歡黑暗的他,慢慢開始迷戀上了黑暗。
在黑暗中,似乎可以忘記一切,拋棄一切,就連自己……也會被拋之腦後。
不經意間,兩行淚水劃過洛塵蒼老的面龐,他第一次產生自我懷疑,懷疑自己是否真的適合這條道路。
在偏遠的洛城、蒂城這般實力、天賦確實算上上乘,甚至空前絕後。
但不論魔道還是武道,嚴格意義來講都不屬於洛塵本身。
現(xiàn)在尤其是現(xiàn)在最大的心結,武道。
洛塵和血脈,屬於虛影的實驗,他們只爲開頭成功而開心,都忘了中間失敗的可能。
還說什麼青龍血脈,還在那沾沾自喜,
“師父啊,您知道現(xiàn)在的情況吧?”
“知道。”
音如朽木,氣若細絲,虛影失去了往常的活躍,一下真的變成那活了許久的老怪物。
一路走來,虛影給了洛塵新生不假,但往後的路,又將他推入深淵。
武道行不通,洛塵想要獲得更高的實力,只能修魔道。
不論他心性如何,在沒有鐵一般的事實前,不會有任何人相信、接受一個魔士活在世上,而且沒有人會等他證明。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道過去多久,洛塵耳邊突然響起柳月見的聲音。
“不論如何,你可以沮喪、可以頹廢,但太陽升起的那一刻,還需要去奮鬥,因爲在你身後,有很多雙眼睛在看著你,期待你成功的那一刻。”
洛塵愣了幾秒,他根本沒有察覺到柳月見來到他身邊。
隨後問:“若是註定無法成功呢?”
“命格都可以改變,其他的未嘗不可,在沒有徹底失敗前就放棄,真的很可笑。
外面的太陽已經升起來啦,新的一天已經開始,不要沉溺於永夜的無能,去迎接永晝的希望!”
話音剛落,百草閣的光芒重新升起,看著那熾熱的丹火,洛塵的眼睛裡也燃燒起火焰。
三人身形一動,回到房間中,禹炎坤已經等候多時,見到三人直接帶著他們來到白炎學院。
他們住的不算遠,到達時卻已經站滿了人。
這裡不論家長還是孩子,眼神中全部都是期待與堅定。
明知被淘汰的概率極大,但沒有任何一個人提前放棄。
很快,一名考官站在衆(zhòng)人面前喝道:“所有考生排成長列隨我來,父母在門口等候。”
說完,頭也不回的向裡面走去。
這近十萬人,竟然真的迅速排成長列,緊跟考官走進白炎學院。
外圍都那麼奢華,裡面就更不用說了,光從佔地來說,一個學院的規(guī)模,差不多有五個洛城那麼大。
想想也是,如果沒有這樣的規(guī)模,怎能容得下這麼多人?
在考官的帶領下,考生們來到學院操場,臺上坐著三百考官,每位考官面前還設立了一個比武臺。
據說白炎學院爲了防止作弊,或者出現(xiàn)損壞,每年都會臨近考試時重新制作,且全部封鎖。
先前那名帶路的考官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宣佈道:“複試開始,由抽籤決定你們的對手。”
只聽空中一聲巨響,一張張紙條從天而降,精準落在每個考生手中。
千萬不要懷疑它的公平性,這些紙條全部由總院全體師生連夜製作,今天早晨運輸?shù)礁鱾€分院。
每張紙條上寫著兩個數(shù)字,上面的是紙條本人的號碼,下面的則是對手的號碼。
如此一來,總院的師生也不清楚這些號碼會落在誰手上,更別提作弊了。
洛塵打開紙條,上面寫著二十九,下面寫著五十六。
正當他發(fā)愁怎麼找對手時,紙條憑空化作一隻白鴿,帶他走到對手身邊。
柳月見和傻大憨看到後,也翻開自己的紙條。
五十四,六十八。
四十三,八十八。
柳月見衝傻大憨說:“加油!等你好消息!”
“姐姐,俺需要幹嘛?”
額……
問的好!
人都站在考場了,還不知道要幹嘛……恐怕天底下唯獨傻大憨這樣了。
柳月見道:“一會兒狠狠揍對手就行了。”
“好!”
說完這些,兩人手中的紙條也變成白鴿,將他們帶到對手身邊。
洛塵這邊,五十六號小男孩詫異的看著他,奶聲奶氣的說:“叔叔,不,爺爺,您應該在門口等您孫子。”
“不好意思,長得有點著急了,本人芳齡十八,是你今天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