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粗重的斧頭在中年人寬大的手上有節奏的揮舞著,斧頭一次又一次砍在粗大的木柴上,留下深深的溝痕,細小的木屑在毒辣的陽光下飛舞著,不一會兒發出:
“咔嚓!”木柴被分成了兩半。
在那用鐵皮搭成的工廠裡,不停傳來鋸木的聲音,那鋒利的鋸條不停的轉動著,每一塊厚厚的木板在經過它時,都被鋸齒強力的拉出了無數細小的塵埃,散佈在乾燥的空氣裡,完全不顧那些辛勤的工人,他們的身上還有衣服上都佈滿了木屑,他們的臉上佈滿一滴一滴豆大的汗水,如瀑布般從他們的臉上流下,旁邊的風扇如同不存在一樣。
在江南一代,有著許多如此的地板廠,在如此欣欣向榮的地帶,那些貧困山區的人們,也許是不堪的、無奈的,他們儘管被許多人所看不起,但這些善良的人又有何辦法呢!
那些高檔的家居地板,誰也不知在最低級加工的時候,居會有這麼一羣善良而貧窮的人。
那些參天大樹,已經沒有了枝繁葉茂,靜靜地躺在工廠裡,被鋸成了一段又一段,而剩餘的廢棄木頭,則只能被砍成細小的木柴,最後送進鍋爐,燃燒來加熱成品木板,最後經過一系列流程製作成地板。
那些粗大的木柴,爲了節約成本,那些商人則會讓那一羣可憐的人們用重重的斧頭去劈。
男孩坐在不遠處,看著自己父親的寬大的背影,不覺眼睛溼潤了起來,毒辣的太陽毫不留情的刺在那個中年人的身上,這個中年男子,爲了自己的子女,他一次又一次拿起了斧頭。
“爸,休息一下吧!”男孩看著自己父親的背影,親切的呼道。
那中年男子沒有理會他,依然是不停的在劈著柴,在斧頭一次次的落下,木屑飛速的向四方散落著。
“爸,你休息一下再劈吧?!蹦泻⒄玖似饋恚淖呦蚋赣H,同時大聲的說。
他慢慢的靠近自己的父親,那中年男子停止了劈柴,突然轉過來,顯現的是一張恐怖的骷髏。
“啊——”男孩大聲的叫喊著,他轉身就跑,跑向了滿是木屑的工廠,那裡的機器聲還是在不停的響著。
那個骷髏男子慢慢的向他的方向走來,他繞過卡車,但是卻不小心被地下的石塊絆倒了,他急促的呼吸著,不覺已經淚流滿面,他回過頭看著那個恐怖的人。
這時向他走來的不是那個恐怖的骷髏人,而是自己的父親,他微笑的看著自己,男孩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同時跑向了自己的父親。
“爸爸,我怕!”男孩跑入了父親的懷抱,身體顫抖著。
當他慢慢把頭擡起的時候,那不是自己的父親親切的臉,而是那個恐怖的骷髏。
“啊!”男孩的身體顫抖著,他不停的針扎,試圖想掙脫束縛,但是那雙蒼白的手狠狠的抓住了他,他腦袋一陣空靈。
他用力的要了那蒼白的手,用力的掙脫了,他快速的跑向了那些工人。
他跑撞到了一個老頭,老頭底下頭來看著他,那是一張蒼白無色的臉,臉上佈滿鮮血,突然露出那恐怖的笑容,這時所有的工人都轉過頭來,盯著他,同樣是布跡卻蒼白的臉。所有的人都在向他走來……
“鬼,有鬼!”青年男子從課桌上突然站起,他臉上已佈滿冷汗,呼吸急促。
這時整個化妝室裡的學生人看向了他,不少人還發出了笑聲。
“那同學,上課睡覺做噩夢了!”一名漂亮的短髮女老師生氣的問道,她的微微的髮絲靜靜的披散在額頭上,那鮮紅的嘴脣散發著誘人的芬芳,烏黑亮麗的眼睛充滿了誘惑。
“沒,沒有?!彼犃艘豢跉猓瓉磉@是夢,但是卻是那麼真實,他知道,當年他陪父親去劈過拆。
他叫周宇,是一名大學生,不過不是985,更不是211,而是???,他是一個來自農村陰溝裡的孩子,本一心想著‘十年寒窗苦讀’來改變自己的命運,但是卻沒有想到,原來自己還是蕓蕓衆生。
“才搞大一的第一個學期,你就這樣,你想怎麼樣,想掛科呀!”女老師慢慢的走了過來,站在他面前,盯著他。
“不想,李仙老師?!彼室獍杨^底下,他知道,這是向老師表示自己認錯了,不然還不知道會被罵成什麼。
咚咚咚
下課的鈴聲響了起來,很多學生都準備收拾東西,好回各自的寢室休息,周宇的室友們也是奸笑的看著他。
“其他同學下課,周宇同學,打掃衛生?!崩钕蓲吡艘谎圻@些學生,最後看向周宇,在周宇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更沒有任何憤怒,這讓她感到好奇,這個二十多一點的學生,讓她感到了驚訝。
周宇認認真真的教室裡的所有角落都打掃了一遍,把化妝臺擦了一遍,一切都是那麼幹淨,李仙悄悄的在門口看著這一切,這個學生,讓她感到不凡,雖然他只是一個小???,但是,他只是這麼簡單嗎?
李仙緩慢的走了進來,看著乾淨的教室和如同嶄新的梳妝檯,露出淡淡的微笑,周宇沒有看她,在擦完最後一張桌子後,周宇看看了四周,確定收拾乾淨了之後,向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形體老師說道:
“李老師,可以了吧?”
“嗯!不錯不錯!”李仙微笑的點著頭。
……
這是一個小縣城,一個四周都是山的縣城,四周的山上的綠色沒有因爲寒冷的冬季而有所變化,可能是因爲從遠處看的原因,高樓參差不齊,佈局也是雜亂無章,周宇,這一個從農村來的學生,卻沒有感到絲毫的滿足,這不是他所想要的時候,儘管他不是那麼簡單。
當時他高考的時候,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三百八十七分,而且還是文科,最後也只能得這個學校,一個簡簡單單的高鐵專業。
周宇離開了教室,寒冷凜冽的冬天沒有讓他縮頭咧嘴,他靜靜的走向了學校的行政樓,沒有任何普通人能夠看出,在他的身體周圍,有一層如膜的東西保護著他,也許那就是真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