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衡正全神貫注的注意著火焰包裹的犄角,無暇與葦原蛫男說話。
司馬清悅聽到了葦原蛫男的驚呼,“你說什麼?這就是太陽晶石?”
“是的,我曾經(jīng)在神宮中的神臺上看到過,不過那塊太陽晶石比這塊大多了,而且女王使用光之力好像跟先生不太一樣。”葦原蛫男說道。
“哪裡不一樣?”司馬清悅問道。
“我也說不上來,只是感覺先生的光之力比女王的要精純多了。”葦原蛫男說道。
好厲害的卑彌呼,真是個天才,商衡還是學會了“星光之火”後纔會使用星辰石的,而她竟然能自行參悟並且使用,司馬清悅不禁爲卑彌呼感到驚豔。
正說話間,那犄角在火焰中分成了一大一小兩段,並且逐漸變幻成一長一短兩把刀的形狀。
商衡看著差不多了,揮手一收,那火焰自行在空中消散,兩把刀落在了他的手中,而星辰石的光芒已經(jīng)黯淡了許多。
商衡將兩把刀交給了葦原蛫男,“你可以拿去試煉一番,看看威力如何。”
葦原蛫男雙手接過,轉(zhuǎn)身出去了。
大約一刻鐘之後,葦原蛫男滿臉喜色的回來了,“多謝先生爲我鑄刀,此刀斬鐵如削木,劈石如裂土,請先生爲此刀賜名。”
“既然已經(jīng)是你的刀,自然由你自己起名才更得心應手。”商衡說道。
葦原蛫男想了想道,“這兩把刀是殺了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後得到的,那這把長刀就叫做童子切安綱,這把短刀就叫做鬼切。”
“童子切安綱?鬼切?”商衡在嘴裡唸叨了兩遍,“好,這兩個名字倒是極爲貼切。”
隨後商衡說道,“既然素盞鳴尊已經(jīng)出發(fā)了,你們也立刻出發(fā)吧,到了青丘國不要入城,找地方隱蔽起來,千萬不要被素盞鳴尊發(fā)現(xiàn),等待我下一步的指示。”
葦原蛫男帶人離開後,司馬清悅向商衡問道,“我們不去青丘國嗎?”
“我們當然要去,不過在去青丘國之前我們先去找一個人。”商衡臉上現(xiàn)出神秘之色道。
“找人?誰啊?”司馬清悅問道。
“卑彌呼。”
當商衡和司馬清悅出現(xiàn)在都市尾菊面前的時候,這個胖子的嘴張的能夠塞下一個雞蛋。
“你們兩位還活著?”都市尾菊一臉的不可置信。
“怎麼?你巴著我們兩個死嗎?”商衡微笑著道。
都市尾菊定了定神後道,“素盞鳴尊帶回八岐頭顱的時候,我還以爲你們兩已經(jīng)死在出雲(yún)了,爲此我還大哭了一場。”說著,這傢伙的小眼睛裡還擠出了兩滴眼淚出來。
“行了,我們都已經(jīng)在這了,你就別演戲了行不?”商衡纔不會吃他這一套,要論起老奸巨猾,商衡纔是行家。
都市尾菊聽商衡這麼一說,立刻收起了浮誇的表情,正色道,“不知需要我做些什麼,但請吩咐,我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商衡微閉著眼睛道,“這件事有些難辦,不過你要是替我辦成了,這太政大人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都市尾菊一聽,一對小眼睛中放射出異樣的光彩。
數(shù)百年來,這太政大人的位置一直由難米家的人所把持,他都市家總是要矮難米家一頭。這鬧得都市家每一代家主都把當上太政大人,壓過難米家當成頭等大事。
可是這難米家好像有神靈護佑一般,每次都能在關鍵的政治站隊中作出正確的選擇,這使得難米家屹立了數(shù)百年而安然無恙,也因此朝中親信無數(shù)。
而都市家總是差了那麼一點點,雖然朝中也有都市家的親信,都市家也被稱爲朝中第二顯貴,可是這第一第二的差距實在太大,比起難米家的勢力來這是孩子和大人的區(qū)別。
至於朝中其他大臣,除了選邊站以外,沒有任何一條路可走。
“先生許下這麼大的好處,不知要我做什麼事?”都市尾菊不是那種容易被衝昏頭腦的人,能保持朝中第二的位置不倒,權(quán)衡利弊是他的一項基本技能。
“幫我見到卑彌呼女王。”商衡說道。
都市尾菊眉頭一皺,忖度了一番後道,“我若能幫你,那自然是義不容辭,可是這件事恐怕我就無能爲力了,不要說我,就是難米正憲也做不到,因爲我們誰也沒見過女王。”
“你只要設法幫我進入神宮就行。”商衡說道。
原本按商衡的能力,進入神宮用不著這麼麻煩,但是他第一天來到纏向城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神宮的外面有一道強大的結(jié)界,若是強行破之,必會引起關注。
“一直以來只有攝政大人才能進入神宮,所以神宮之外連守衛(wèi)都沒有,因爲其他人根本進不去,所以請恕我實在無能爲力。”都市尾菊臉上帶有遺憾道。
商衡看都市尾菊神色,知道他並不是在說謊,想了想道,“那麼素盞鳴尊是如何進入神宮的?”
聽了商衡的問話,都市尾菊皺著眉頭努力回憶著,突然眼睛一亮道,“我想起來了,攝政大人每次進入神宮都會帶著一塊令牌,但是這塊令牌他一直都是隨身攜帶,現(xiàn)在他帶領大軍出征,令牌一定不會在城裡了。”
看來要想悄無聲息的進入神宮是不可能了,既然這樣那乾脆就把事情往大了做,商衡迅速想出了第二條方案。
“今晚難米正憲家裡會起火,你要做的是先控制城中軍隊,然後去難米正憲家中救火,至於難米正憲是被火燒死,還是被歹徒乘火打劫殺死,這隻有等火撲滅後進行調(diào)查才知道了。”商衡說道。
“這……”都市尾菊擔心道,“攝政大人回來必定會懷疑到我頭上,那我不是就死定了?”
“你要不這麼做纔是死定了,照我的計劃行事,你想要的一切都會有。”商衡說道。
都市尾菊咬了咬牙道,“好,老子就拼這一把,請先生放心,我必定按計劃行事。”
離開了都市尾菊後,商衡把小黑找了來,“小黑,我現(xiàn)在把星辰石和星光火焰教給你,今晚你需要做兩件事。”
商衡如此這般的跟小黑交待了一番。
而司馬清悅的任務是監(jiān)視整個纏向城,防止計劃出現(xiàn)紕漏,因爲今晚的事情不能讓素盞鳴尊知道。
入夜,整座纏向城寂靜無聲,除了終日明亮的神宮外,城中只有巡夜人星星點點的燈籠有些亮光。
都市尾菊焦急的等待著時間的流逝,他已經(jīng)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能夠確保在短時間內(nèi)控制全城的軍隊。
就在都市尾菊像個豺狼一樣來回遊走的時候,猛的聽到神宮方向傳出一身巨響,隨後就見到一條火蛇從神宮的位置直直的射向難米正憲的家。
都市尾菊立刻興奮的大叫,“行動,快。”
說完,親自帶領一隊人馬前往難米正憲的家,將那裡團團圍住了。
“聽我命令,凡是從裡面出來的,無論是誰,一律格殺勿論。”都市尾菊殺氣騰騰的命令道。
跟隨都市尾菊的都是他的家臣和死士,他們直管執(zhí)行主上的命令,根本不會管爲什麼,所以都市尾菊這是傾巢而出了。
巨響和大火把全城的人都驚醒了,一些官員打開府門,想要一探究竟,卻發(fā)現(xiàn)門口已經(jīng)站滿了士兵。
都市尾菊一早就安排了親信做好接管城防的準備,所以信號一響,這些親信迅速殺了忠於難米正憲的軍官,迅速接管了軍隊。
控制了城防軍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彈壓朝臣,對於傾向都市尾菊的朝臣給予保護,對於傾向難米正憲的朝臣則進行監(jiān)視,至於有異動的朝臣則直接就殺了。
神宮之外,小黑竟然架起一堆篝火烤起了鴿子,先前從數(shù)個大臣府邸中飛出幾隻信鴿,現(xiàn)在全數(shù)串在了他的烤架上,而那些大臣家裡隨後就衝進一羣士兵,嚴格的按照都市尾菊的命令,格殺勿論。
“唉,要是有酒就最好不過了。”小黑一邊烤著鴿子,一邊自語道。
“嗖!”的一聲,從神宮中飛出一罈紫竹釀落在了他的懷裡,然後他又說道,“一個人喝酒真沒勁。”
“啪!”
“哎呀——”神宮中又飛出個青銅杯砸在他頭上,小黑吐了吐舌頭,自斟自飲起來,再也不說話了。
神宮內(nèi)。
“看來你成竹在胸了?”一名面容清麗的絕色女子坐在商衡面前,只是蒼老沙啞的聲音讓商衡皺了皺眉。
“今晚之事只是臨時起意,我來只是爲了見你,至於外面的事情,順手爲之罷了。”商衡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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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爲了見我?你知道我是誰?”女子問道。
“頭戴太陽金冠,手持太陽晶石權(quán)杖,除了太陽女神還會有誰?”商衡微微笑道。
“太陽女神?呵呵……”卑彌呼苦笑道,“如果她的子民們知道他們的女神終日被困在此處,活的人不人,鬼不鬼,不知是何反應。”
“看來我是來對了。”說著,商衡站起身向卑彌呼行了一禮,“師弟商衡,見過師嫂。”
“你叫我什麼?”卑彌呼奇怪的看著商衡道。
“徐福是我?guī)熜郑阕匀痪褪俏規(guī)熒┝恕!鄙毯庵匦伦抡f道,“你的聲音怎會如此?”
“這都是拜那魔頭所賜。”卑彌呼向商衡講起了曾經(jīng)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