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上午,大約十點左右,我在工會出租點等客人,傳呼響了,我去電話亭回電話:喂,你好,你呼我了?尹紅桔,我李秀玲,我在我媽家,要去鶴市用你車,你在哪,噢,我在工會出租點,我去找你。李秀玲掛了電話。我回到出租點,站在車外等她,一會一個穿著時髦,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的女人急匆匆走了過來說:走去鶴市接伍明,我倆急忙上車,我起動了車,往鶴市方向駛去,李秀玲長的漂亮,大眼睛.雙眼皮,性格開朗。我說,伍明怎麼在鶴市?他不是在縣裡給領導開小車嗎?是的,今天早上他送領導去佳木斯,我和孩子也坐他車去的我媽家。他從佳木斯回來走到鶴市讓一個三輪車給撞了,人沒事,車也撞的不厲害,在鶴市四S店修呢,我跟伍明去過四S店保養過車,我知道四S店在什麼地方。我指揮,你就開吧。我說,行。
在路上我倆聊了聊。我說:你啥原因離婚?我好奇的問。他出軌唄,李秀玲氣憤的說:離婚時,我兒子才四歲,現在跟著他奶奶呢,我要我兒子的撫養權吧!他就不離婚,要離,可以,孩子不歸我,我兒子太可憐了,他家沒有人性。不說了,都過去了。說說你吧,怎麼樣,還挺好吧!我說:還行,就拼命掙錢,爲了我兒子。我兒子他爸這兩三年不怎麼回來,在外地做買賣,可能也有了,我就等他回來給我個說法,我兒子也在他爺爺.奶奶家,比你兒子小兩歲。那你和伍明怎麼樣?挺好的,姑娘都兩歲了,很聰明。我說:聽說大齡歲數生出的孩子聰明,這是真的吧?真的,我姑娘就可聰明瞭,李秀玲很得意的樣子。伍明是不是也有個兒子?我問,有,都八歲了,跟著他奶奶,那他媽呢?有病去世了,孩子挺可憐,管我叫媽,那你可得對孩子好點,不象有媽,這我能做到,我家從農場搬到縣裡,農場的樓拆遷,補了不少錢,在縣裡買了樓,伍明又對我那麼好,我能對他兒子不好嗎?
我和李秀玲很快來到鶴市,鶴市必竟是個市,路上車多.人多。還好,我開的車技術很好。一會就到了鶴市的四S店。看見伍明站在門口,伍明上車,李秀玲在喊,我按下車喇叭,把車開到門口,伍明上了車,辛苦你了,伍明朝我笑著說,我也微笑了一下說:不客氣。李秀玲本來坐在前座,馬上下車說:我也坐後面。我開玩笑地說:距離產生美,幹嘛挨著那麼近,李秀玲是個性格開朗的人,笑著說:不近點,跑了怎麼辦。伍明趕緊說:你倆別逗了,車今天修不好了,明天才能修好,我明天在來,紅桔你明天在把我送到這,我說:噢,明天在給我打電話吧。
在從鶴市回來的路上,伍明和李秀玲有說有笑,很甜蜜。我什麼也沒說,我車開的很快,一會就到家了。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鐘,伍明跟我聯繫完,來到出租點,他上了車,坐在我旁邊,我起動了車,往鶴市方向駛去。我和李秀玲同歲,伍明比我也大五歲,看上去歲數差距不大,伍明先開口說:女人開出租這一行,也不簡單。我笑了笑說,沒什麼,一個喜歡車,在一個是爲了掙錢。你爲什麼不留在客運站。我說:一言難盡,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美好,有些事情自己可以決定,在客運站覺得不適應,就離開了,喜歡車,就開車了,伍明又說:開車有危險呀!我說:噢,我知道,我一扭頭,目光正好跟他相對,我笑了笑說:世上很多美好的東西都要付出代價。就好象你們男人抽菸,明明知道有害,但還得抽,就好象明明知道蔗糖裡面是砒霜,可是還有很多你人願意把它吃下去,因爲很多對人對甜的美食是無法底抗的。明明知道開車有危險,在誘惑之下,我還是願意付出代價的,因爲不願意過平淡無奇的生活。聽秀玲說:你丈夫常年不在家,是的,有兩三年了,一年在家呆不了兩個月,唉,我們的婚姻是明存實亡,其實世上沒有什麼東西是堅不可摧的,不可改變的。人,婚姻都一樣。這時,我傳呼想了,有人呼我,伍明說:你回一下吧,我這有手機,我靠邊停下車,接過電話,喂,是趙哥呀,有事嗎?你在哪?噢,我現在送人去鶴市,快到了,紅桔,下午我們去各個農場,得用幾天車,去幹什麼?保密嗎?我笑著問,我先透露給你,要保密呀。趙哥。放心,這事兒我明白。去幾個農場收獵槍,上面有命令,個人手裡一律不能有獵槍,你下午一兩點鐘來公安局,接我們三個人。噢,知道了。趙哥,再見。我把手機遞給伍明,說:下午又有活了,公安局用車,他們車不夠用,有時開警車目標太大,就租我們出租車,錢一分不少,有時出去兩三天,下面各個農場都走一遍。趙哥,我丈夫的朋友,關係很好。
我開車和伍明很快來到了鶴市四S店,伍明說:你等我一會,我先去看看,伍明下了車,我看了看手錶,十一點多了,一會伍明就從四S店出來了,上了車說:車下午才能修好,咱倆先去吃飯,都中午了,吃完飯你在走,我正好在去取車。我說:我就不去了,我走。伍明說:你太見外了,你和秀玲是同學,又那麼好,還那麼客氣。那行吧,我免強同意。我倆找了一個飯店,飯店並不大,正好有個單間,我倆就進去了。我第一次和伍明吃飯,而且是第三次見面,有點拘束。我先開口說:伍哥,聽說你挺有錢。伍明笑著說:哪那麼有錢,是有一點,開大客時掙點。大客車賣了一百三十多萬,農場樓房拆遷補了點。我買了一個挖掘機,又在葦場開發區買了二百坰荒地正在開發,都投資了,現在可忙了。我正在考慮辭去工作。秀玲什麼也幫不上,我也用不上她,她把孩子帶好就行。這樣吧!紅桔,我現在暫時先不辭工作,明年在說,我給領導開車,還管辦公室,時在沒時間,挖掘機在召興修路,有時挖掘機壞了,需要換件,我沒時間去買,你們農場有挖掘機配件商店,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告訴你,你去取,給我送到修路的地方,我給你付車費,你看行嗎?噢,當然可以,我隨口答應。我喜歡幹大事的人,我仰視這樣的人。伍明看看我,高興地說:那太好了。這時他掏出三百元錢給我說:這是昨天和今天的車費,我說二百元就行,伍明說:拿著吧,真不用,就二百元,我收了二百元錢。我從包裡拿出紙和筆寫了我家的電話,遞給了伍明說我家電話,伍明看了一眼放入包裡。坐在我面前的這個男人,我心裡有種佩服的感覺,那年我三十二歲,他大概三十七歲,就這樣有錢,有破例,幹大事。
我吃完了,伍哥,我去結賬去,不用,哪能讓你結賬?那你走吧,我吃完飯走路過去,也不遠,修理工還沒上班,我不著急。你路上小心點,車不要開快,安全第一,噢,謝謝伍哥,再見,我走出了飯店,上了車,開車離開了鶴市。一路上我在想,在想伍明看我的眼神。我猜想不出來。
下午,我開車拉著公安幹警去了幾個農場和農場的幾個連隊,第三天晚上纔回來。因爲疲倦早早的就躺在牀上,這時,電話鈴響了,我急忙下牀,來到客廳,拿起了電話,你好,紅桔,是我,伍明,噢,伍哥,我這兩天晚上都給你打電話了,沒人接,我就知道你沒回家,是的,伍哥。我這兩天住在縣城賓館,給公安局出車,你放心,一切安全,吃的好,住的好。伍哥說:那就好,開車一定注意安全,有事給我打手機,我告訴你手機號,行,我記一下,伍哥問我,記住了嗎?我說:沒記住,我大腦笨,晚上睡覺時我背幾遍,我開玩笑的說,那你晚上背不下來別睡覺,是的,伍哥,我不睡覺,我白天睡。紅桔,我有事了,不聊了。伍明掛了電話,我還沒說完呢?我坐在沙發上一動也沒動,呆坐了很長時間,唉,我要說什麼呢?我也不知道。
這時,電話又響了,我拿起了電話,喂,尹姐,我趙文娟,好久沒聯繫了,我明天早上去鶴北,八點吧,去我貨場接我,行呀!再見,文娟掛了電話。
趙文娟,我家樓上鄰居,住三樓。人漂亮,單身,有一個四歲兒子。
第二天,我開車接上文娟駛向鶴北。尹姐,你兒子不和你住嗎?不,一直跟著他爺爺.奶奶,你說他爸常年不回來,連兒子也不管,你怎麼想的,沒辦法,等他回來再決定吧。不行就離,你看我和我兒子過,不挺好嗎?幹嘛在一棵樹上吊死。我說,家家都有難唸的經。行了,尹姐,不提了,你自己解決吧。尹姐,我現在可忙了,我的貨場要擴建,找了一個合夥人,我的地盤,他投資,蓋庫房,我不投錢。我說:誰有你那命,離婚家產都歸你了。一個貨場,一個浴池,一個貨站吧。太讓人羨慕了。沒什麼羨慕的,我兒子他不拿撫養費,他又從咱這鐵路調回佳木斯了。我說:行呀!沒人,有財產不也挺好。我得是人財兩空。我丈夫這幾年掙的錢.我都不知道有多少,也許賠了,別欠賬就好。你自己不是掙的也挺多嗎?文娟看著我說。沒多少,車本還沒回來呢?我得慢慢掙,錢會有的,人會有的。
文娟.你說,如果咱們現在還沒結過婚,現在你會選擇什麼樣的男人,什麼樣的不選擇,選擇錢,男人沒好東西,文娟氣憤地說。我又說:男人不是東西呀!文娟又說:是.不是東西,我倆哈哈大笑。咱倆都不會像二十多歲那樣幼稚.衝動,現在的選擇,一定不是這樣的。那當然,文娟馬上說,現在的眼光,多現實。
我們一會就來到了鶴北,文娟給了我一百元錢說:我走了,用車在呼你,你慢點開。文娟下了車。我說:走吧,你是忙人,我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