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有點複雜,手術檯上的人頭有7個半,爲什麼說有7個半人頭,是因爲還有一個人頭是半個,算8條人命。有3個人是死了一兩天的了,可剩下的幾個是當日3點至7點這段時間……”
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將人的腦袋給切成兩半?覃文俊想象了一下畫面,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張律師想了想說:“在路口很重要的一個攝像頭被人爲弄壞了,不過好在有人能將裡面的東西給恢復,不過需要花些時間,這段時間……陸小姐可能要辛苦一點了。”
覃文俊吸了口氣往窗戶裡的二人看去。韓御坐在陸雯旁邊在說著什麼,陸雯的表情很凝重,一張臉在燈光的照耀下慘白慘白的。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韓御走出了房間。
“文俊你先回去休息吧。公司這幾天可能要麻煩你累點了。”覃文俊什麼也沒說的點點頭,兩個人又說了會話,覃文俊纔開著車離開了警局。
在覃文俊離開沒多久後,張律師也離開了警局。韓御則坐在警局裡一直看著屋子裡的陸雯,面色凝重。
第二天一整天,韓御依舊是在警局裡度過的。上午覃家父母來過,給韓御和陸雯帶了點吃的,然後勸一晚上沒休息的韓御回家休息,可韓御只是說了一句話,就將勸說的幾人給堵住了。
韓御說:她在那我在那,我不會丟下她一個人。
白天的警局很忙,來來往往的人羣和大吵大鬧的民衆將警局凝重的氣氛給破壞,負責陸雯案子的幾名警員像是認定了陸雯是殺人兇手一般,在審問室裡臉紅脖子粗的審問著陸雯,與其說是詢問,到不如說是在逼供。
8條人命說沒就沒了,殺人的手段還如此的兇殘,如果只是小偷小摸的案子還好,可是這案子在A市鬧得沸沸揚揚,之前被切斷手腳的6名男子如果說是人渣死有餘辜,那這些沒有身份地位的殘疾人以及女人小孩又有什麼錯?以往看到陸雯這樣的人可能會覺得弱不禁風,可現如今揹負上了十幾條的命案,再柔弱的模樣都成了裝模作樣,所以這些警員對陸雯的態度都很不友善。
社會輿論的壓力讓警局迫切的希望這件案子趕緊結束掉。現在人贓並獲,警局這邊已經將所有的證據收集好,迫不及待的等著提交法庭。以往這樣的案子上頭早就迫不及待的結案了,這次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居然下了徹查的命令。上頭的的說法是:憑現場遺留的“兇器”和兇器上的指紋,不能斷定人一定是陸雯殺的,沒人親眼看見陸雯殺人,就連殺人動機也不詳。接到通知的那一刻,這些警員真他媽的想跳起來糊那些領導一臉血,雖然沒有人看到陸雯殺人,可現場的證據不是已經證明了一切了嗎?高家別墅那樣荒蕪的地方,難不成陸雯只是單純的過去散步?這些人命帶來的憤怒情緒,已經讓一部分的警員情緒失控,但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老警員卻覺得,上頭終於下了一次正確的命令。
韓御用盡了自己的人脈,卻也沒將人給撈出來,心裡的自責可想而知和。
雙方都在煎熬著,有些記者不知道從那裡瞭解到案子有進展,一窩蜂的圍在警局門口,逮著從警局走出去的人就問案子的進展;一時間,這件案子的輿論被推上了至高無上的舞臺,警員裡的一舉一動都被媒體監視著,這件事也同時傳遍了A市的每一個角落,新聞的報道鋪天蓋地的襲來。
陸雯在警察局裡拘留的這段時間想了很多,聽到風聲來警局或者打電話詢問的人也很多;其中就有韓家老爺子和韓奶奶,韓奶奶在聽到風聲的第一時間就給韓御打了個電話,要不是韓御好說歹說的將人給勸說住,怕是已經過了70多歲的韓奶奶半夜就要跑來警局了。能攔得住一時卻攔不住一世,第二天下午韓奶奶還是來了,身後呼啦呼啦的跟著一大批人,覃文俊的父母和劉姨都趕了過來,就連很不待見陸雯的韓家老爺子也來了,還順便帶上了秦釧。
韓家老爺子是聽說韓御陪著陸雯待在警局裡,都沒怎麼好好休息,擔心自個寶貝孫子纔過來看看的,和那些真心實意擔心陸雯的人不同。
雖然人來了很多,可是最後只有一個人見到了陸雯,而且這人還是大家都沒想到的人。
韓老爺子坐在對面,目光看不透是悲喜的盯著對面的人。
她憔悴了很多,比起上一次見到的時候臉色又白了幾分,厚重陰森的長髮被剪去,如今的短髮襯托著她的羸弱,如若不是那雙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他看著,他差點以爲自己對面,安靜得彷彿連呼吸都沒有得人是一個人偶。
陸雯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得知那些人找來的時候,她莫名的抵抗見這些人。
這件事發生得太突然,將原本沉浸在今生重逢喜悅裡的人給驚醒。前世畢竟是前世,韓御雖然是航宇的轉世,可是他畢竟……不是他。
且不說韓御有沒有前世的記憶,單是她的身上揹負的東西,就足以讓人深思。上一世的遺憾遺留至今,不過只有她一個人記得罷了。如若不是遇到她,韓御會像一個正常人一樣活著,而不是每天和這些神神鬼鬼打著交道。他有健康的父母,有嚴厲卻可愛的爺爺奶奶,有靠得住的朋友,還有著知書達理的未婚妻,未來還會和溫柔的未婚妻生幾個可愛的孩子,而這樣的生活,纔是韓御應該過的。
她除了能給予韓御7年的,不,連完整的7年時光她也沒辦法確定,她再也沒有能給予的東西。一旦她再次死亡,那麼留下來的韓御該怎麼辦?陰陽相隔的痛苦,有幾個人能受的了?
韓家老爺子的一句話,就將她一直以來的自欺欺人給盡數毀滅。她一直不敢面對的東西,卻被他人輕飄飄的一句話給打得原形畢露。
如果今天在裡面的韓御,你能給他什麼?韓老爺子說。
如果今天在這裡的是韓御,她什麼也做不了,可能連生存下去都是問題,她還是個靠著吸食他鮮血“活著”的人。
不知道韓老爺子是什麼時候走的,等陸雯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回到了那間冰冷的房子裡了,窗外的月光高高的掛在空中,映照出她蒼白得如同死人的臉頰。
原本有著期待的心,隨著窗外的月光被漸漸的磨平……
隨後的好幾天陸雯都拒絕見客,她坐在小小的窗戶旁,一動不動的看著日出日落,消瘦的背影透出一抹淒涼。
裡面的時間彷彿停頓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放大了無數倍,沒有人來打擾她,她也有了足夠的時間來思考問題。
原本是計劃將陸雯保釋出來,但媒體將警局的每個出口都盯住,警局迫於壓力當然不能將人放了,後來計劃將一個同陸雯長相相近的人來個偷樑換柱的時候,陸雯卻拒絕了會客,將一切的計劃都打亂。
“你吃點東西。”秦釧拿著食物遞給韓御。
韓御看了一眼秦釧手上的東西,搖了搖頭。
“你得吃點東西,吃飽了纔有力氣等她出來。”韓御依舊搖頭。一旁的覃文俊遞過去一個眼神,秦釧便自動的讓開位置。
“明天監控就能修復了,最晚明天晚上你就能見到她了,如果你不想她一出來看見的就是你這個樣子,你最好還是吃點東西。”覃文俊說完,韓御的面色鬆動了些,“你不要多想,她不見我們只是不想我們擔心罷了。你得好好照顧自己。”說實話,要是以前有人說韓御某天會爲了個女人要死要活,覃文俊一定會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那人,他一直覺得,即使火星撞地球了,韓御這樣的人也會戴著溫和的面具淡然的笑著,不是心寬,而是他無所謂的態度太根深蒂固,除了這些長伴著他的人能看到他面具的另外一面,其他人基本上是不可能。
他沒有這樣深刻的愛過一個人,但是他卻能理解。換個角度來說,如果今天在裡面的是他在乎的家人,那麼他同樣不會好到那裡去。
第二天收到監控攝像機被修復好的那一刻,韓御像是重新活過來一般,跟著警員坐在電腦面前看了起來,電腦裡面傳來模模糊糊的景象時,他一瞬不瞬的盯著裡面的畫面,生怕自己會錯過任何一個畫面。
等待的時光總是漫長而又煎熬,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畫面裡出現一抹黑色的身影,韓御跳動的心臟在隨著屏幕下方的時間跳動而跳動,監控裡的人影雖然模糊,可從身形和長髮上來看,基本上能確定這人不是陸雯了。偶後又過了四個多小時,陸雯的身影纔出現在監控裡面,監控顯示出現的時間是6點左右,和陸雯所說的時間基本一致,只是奇怪的是,陸雯出現的沒多久後,監控裡又出現了另外一個人,而且也是女人。
陸雯出現的時間是6點,在陸雯之前出現的人是下午是2點多左右,而最後幾名死亡的死者時間是下午3點至7點左右,也就是說,前者殺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那剩下的五名死者皆是在3點至7點這段時間死亡,如果是6點纔出現的陸雯,根本不可能會在一個小時內將5條人命解剖,尤其是在沒醫學基礎的情況下。被碎屍的屍體傷口是被很整齊的切下來,如果將切5具屍體的眼睛,手腳,整齊的切下去,一定是刀工很好的人,或者用更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