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爲了滿足他的所愛,卻讓她將自己的心奉獻出去,怎麼會?她絕對不會做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下了昧火咒的玄鐵鏈想要打開,只有用魔尊的鍛邪劍!”
“不,肯定會有鑰匙的。”說著她指著牀榻下面的烏木簪子道。
紅姑被她這麼一提醒,也看到了那個烏木簪子,慌忙上前將起拿了出來,瞧了一眼,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啪”鐵環應聲而開!
竟真的是鑰匙!
“月兒我們快走吧!”紅姑低聲道,順勢拉上了曦月的手。
“等一下!”曦月像是想到了什麼,從袖子裡取出了一張小人,咬斷自己食指,蘸著血跡在小人上畫了幾筆。隨即扔到牀榻上。
下一秒牀榻上出現了和她一模一樣的美人正側榻而臥。
紅姑呆愣了一下,隨即遞給曦月一個佩服的眼神。
紅姑轉眼一動,伸出手來,手上莫名多了一巴掌的迷羅花,她輕吐芬芳,花的香味順著門窗的縫隙向外飄去。
兩人隨即一前一後打開了門,下一秒就聽到“咚咚”兩聲悶響,接著就傳來了呼呼的打鼾聲。
原來把門的四個守衛此時已經斜依著柱子門框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個時辰後,黑屋山腳下的一處隱蔽山洞裡。
曦月應盡力氣畫出了移動陣法!眼下他剛恢復一些體力,畫完陣符之後,已經累的全身痠軟,連呼吸都快接不上了。
“月兒你怎麼樣啦!”紅姑攙扶著此時氣喘吁吁的曦月關切地問著,下一刻就見到曦月“哇”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你再這樣消耗體力,會死的!”
“師尊你一定要等著我!”曦月吃力地繼續朝移動陣法力輸送靈力。
一旁的紅姑看到這一幕,也加入到輸送靈力之中。
“在哪裡!快別讓他們跑啦!”正在這時山洞外就傳來了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妖人吼叫聲。
“不好了,他們已經發現啦!”紅姑一邊輸送,一邊驚懼著望著山洞外,閃爍明亮如催命符咒的火把。
“好啦!”
終於傳送陣可以有足夠的力量可以啓動,在她準備跨步進去的時候,一個長鞭如遊走的黑蛇頓時纏住了她的腳踝。
下一秒她就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再次一口鮮血吐出來。
“賤人,尊上對你如此深情,你卻非要逃跑,如此不識擡舉,看我今日不把你殺了!”小緋說著手中隨即祭起一團火球朝依舊不認輸朝傳送陣中爬去的曦月背上擊去。
下一秒火球被一柄黑色的長劍瞬間打碎,藍胺言一臉面色陰鷙地擋在了曦月和狐妖的中間。
“藍左使你這是做什麼?我可是奉了尊上的命令前來捉拿逃犯!”
“她是魔尊早已告知三界特封的帝后,怎麼就變成了逃犯?!”藍胺言神色一凜朝小緋身上狠狠瞪了一眼。
“這……總之我是奉魔尊之令,特地來將容姑娘帶回魔宮……”小緋此時有些心虛,此時的魔尊不知道爲何又在宮殿裡發起了暴躁癥,但凡誰只要靠近就會被活活抽乾!
小緋覺得若這個時候將那個凡人女子扔到魔尊身上,若他失手殺了他,那自己豈不就有機會了。想到這裡她就慌忙跑到後殿去找曦月。
誰知就正好見到守門的侍衛都在呼呼大睡。
小緋就知道她逃了,於是就帶著一隊人馬找到曦月,想借著這個藉口,殺了容曦月。
誰知道半路跳出來個藍胺言。
“我看誰敢動!”藍胺言一字一頓道,他每個字都包含著無盡的冷漠和殺意。
圍著一圈的妖兵被他這樣一瞪,不由向後退了幾步。
藍胺言轉過臉,看向曦月安慰道:“月兒你放心有我在,他們不會對你怎麼樣,跟我回去吧!”
“回去也是死,出去也是死,你覺得我會選擇哪一個?”
曦月冷然地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魔尊他找了你兩千年,既然封你爲帝后……”
藍胺言繼續解釋道。
“若我告訴你,她娶我是爲了復活妖神容婼你信 嗎?”
藍胺言愣了一下,皺了皺眉,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復活,怎麼復活?魔界之中還是有一些能讓人起死回生的方法。但復活一個已經灰飛煙滅的上古神祇卻是不能的,除非……剖心入輪迴……
藍胺言不敢想象下去。
怪不得曦月要跑,怪不得魔尊要用玄鐵鏈鎖她,還給她下火咒。
在這之前他都會往魔尊那強烈的佔有慾上想,他是個忠心的下屬,更是將莫血染當做偶像那般崇拜,可現在他要殺曦月,讓她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下一秒伸出手,汐羽劍出現在他的手掌之中!
“藍左使你幹什麼,你竟然私自放走容曦月!”小緋忍不住呵斥道,雖然她地位不及藍胺言,但卻因爲頗得魔尊賞識,而做別人不敢做的事情,比如假傳聖令,狐假虎威。
“帝周山下你救了我一命,今日還給你!”藍胺言翹起嘴角低聲囈語。
曦月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伸手接住了藍胺言遞過的劍。
“多謝!”她轉身,一旁的紅姑看到馬上上前攙扶住曦月。
移動陣法明光閃動,下一秒亮光消散,藍胺言眼中的人兒再也消失不見。
“保重!”藍胺言定了定心神,轉身朝洞外走去。
小緋還要掙扎,還未開口,藍胺言手起劍落,劍尖直抵小緋咽喉。
“若是你在魔尊面前說錯一句話,本左使不介意把你抽筋剝皮做肥料!”
他滿眼殺氣,這樣的氣勢真有些在魔尊身上的味道,嚇得她張大嘴久久不能說話。
天息宗銀翼峰。
暗夜低語,沉雪殿中一片寂靜,清冷沒有任何生機。
分開的這些時日,她曾無數次夢想著見到北冥幽離的場景,可當再次近距離看到躺在牀榻上虛弱的師尊,她的心仿若承受凌遲之刑!
幾日不見,北冥幽離依然虛弱無比,滿頭華髮如雲之巔上的白雪肆意得攤泄在牀榻上。
似是個垂暮老人……
在她印象中,北冥幽離向來都是如上天攬月的謫仙存在,心胸容納三界大川,而如今卻困於這行木枯槁的的身體裡!
可能是深夜的緣故,殿裡的其它弟子早就休息下,所更襯得孤寂。
曦月忍著痛走到牀邊,慢慢坐了下來。
一旁的紅姑看到牀上躺著的北冥幽離,知道她心底難過,走上前在她背上輕輕拍了一下。
這樣的舉動像是給她鼓舞,曦月慢慢將手放在北冥幽離的手上。
頓了一下輕聲說道:“師尊,月兒回來了!”
她又將另一隻手在北冥幽離的華髮上無意識地摩挲,眼淚就如斷線的珍珠往下掉。
“我該怎麼做才能救你啊,師尊!”
話音未落,殿後傳來了陸幽雲的沉重無力又略帶沙啞的聲音。
“你終於回來了!”
聽到動靜,曦月慌忙轉過身來,就見到陸幽雲拖著疲憊的身子從幔布後走了出來。
今日的陸幽雲並沒有像往常那樣逮著機會狠狠批鬥一番,相反眼裡卻充滿了期待和如釋重負的感覺。
“師伯……仙尊……”曦月來不及擦眼淚,慌忙恭敬施禮。
陸幽雲看了一眼曦月,又轉臉看了一眼她身後的紅姑,微微頓了一下說道。
“曦月你隨我來,我有話對你說!”
容曦月點了點頭跟著陸幽雲出了沉雪殿。
沉雪殿外浩瀚星辰如海,夜風習習吹著院子裡的花草競相彎腰搖擺,這時可以隱隱約約看到那張巨大的結界光幕在散發著遠古神秘的力量,唯一不同的是,這靈力明顯比先前弱了許多,似乎隨時會坍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