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讀 鬧鬼
那天下班的時候,季風蒼白著臉,對著蕓迪的位置狠狠的白了一眼。蕓迪立刻下潛,躲過了飛來的白眼。那白眼,正好砸在了身後同事的身上。又誤傷一位。
“該死的,又加班。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蕓迪不滿意的嚷道。
整個設計部,上上下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只有她一個人倒黴的加班。要不是她被喬其的故事感動,一個下午都沉浸在裡面出不來,此刻,她只怕早已經在家裡吃著爆米花看著肥皂劇了。
“這個死老闆,剝削我們這些可憐的小白領的死老闆,拜金男。我們辛辛苦苦汗水賺來的銀子,卻被他一分一毛的敗掉。死季風、拜金男。”蕓迪罵道。
漸漸的,對季風的詛咒讓她自己都笑出了聲。
第一,季風並沒有剝削她,是她自己分心沒完成任務;第二,季風並沒有得罪她,而且,他騙她的仇,她基本已經報復。所以,現在的蕓迪,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此刻的她,只要一想到季風正窩在家裡看電視,怒火就不斷的上涌。
“我在這裡拼命的工作,他卻跑回家裡看電視。一個月還拿了我幾倍的薪水,天理何在呀!”蕓迪悲痛的喊道。
哎,任命吧。誰叫我命不好,在工作狂的手下工作。
發過牢騷後,蕓迪開始將自己置身與她喜歡的那個世界中。那個世界裡,乾淨的沒有任何的污染,只需要幾隻簡單的線條,就能勾勒出一個作品的完美以及擁有者的那份對美麗的崇拜與追求。
突然,一個人在她的身後拍了拍她。
蕓迪打了個冷戰,立刻從那個世界裡跳了出來。她回了頭,發現並沒有人的存在。她又開始繼續那份美麗的世界。畫著畫著,她突然停下了筆。不對,公司裡只有她一個人,怎麼會多了一隻手。
“啊!”她慘叫一聲。
不行。現在不是慘叫地時候。她顫抖著哭了。快走吧。有鬼呀。蕓迪一面哭一面顫抖地扯過皮包。急匆匆地向門外衝去。
不知道爲什麼。她地腿開始不聽話。不接受她大腦地任何指令。慌張間。蕓迪碰翻了檯燈。只聽見檯燈碰撞地面時。發出了清脆地聲音。
頓時。整個公司裡陷入了半黑暗地狀態。
只有外面地通道上。有幾盞明亮地燈。但是。那些燈光太遠。幾乎照不到這個房間裡。
同事們桌子上地燈早已經關掉了。而她頭頂上地照明燈。也不知道被哪個缺德鬼關上了。她只能透過外面通道上傳來地微弱地光。觀察著這個世界。
她將背緊緊的貼在牆上,將皮包死死的抱在懷裡。她不敢在哭泣了,也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她顫抖著身體和腿一點一點的向外面蹭去。
她緊張的,注視著屋子裡的一切聲音。她只恨口袋裡沒有刀子或者電棍一類的東西,也好讓她心裡踏實一些。
就在這時,她看到了!她看到一個黑乎乎的影子瞬間的像她撲了過來。
“啊!”她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驚恐的叫聲。
就在蕓迪倒下的那一刻,一隻有力的手迅速的抱住了她。
“你喊什麼呀?”那聲音說道。
奇怪,這個聲音好熟悉。
“啪”的一聲,燈全部的亮了。
被嚇得半死的蕓迪,現在正被季風半擁抱著。一見是季風,蕓迪忍不住的大哭了起來。“你要死呀!”蕓迪一面罵一面哭到。
那哭聲足矣感動任何冷血的人。
“好了好了。不要哭嘛。”季風一面說,一面懷著同情心,將那個野蠻女抱入懷裡。
“好了,不要哭。一切都有我呢。”季風一面安慰她,一面拍著她的肩膀說道。他緊緊的抱著她,只想用盡這一生中的全部溫柔與力量包裹她、保護她。
蕓迪哭的更傷心了,放佛,要將內心一切的不安與壓力全部都哭出來。她的淚水打溼了季風的襯衣,透過襯衣的那些淚水接觸到季風跨闊的胸膛和那些令人安心的成熟的氣息。涼涼的淚水混雜著一個女孩的不安,這讓抱著她的男孩更加的想要呵護她。給她這一生,他能付出的全部溫柔。
“好了,不要哭了,乖。”季風溫柔的說道。
蕓迪在他的懷裡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她還是抽泣著。實話實說,她並不想立刻離開他的懷抱。她想擁有這份令人踏實的氣味與那寬闊的胸膛。季風又何嘗不是呢?他第一次看到一個女孩哭成了這個樣子,忍不住的想要使用男人的權利保護她。
不過,冷靜下來的蕓迪,可沒那麼好惹。
她突然一把推開了他的擁抱。“拜金男,你是故意的!”蕓迪質問到。
季風一下子陷入了尷尬。剛纔明明還是梨花帶雨的溫柔女,一下子就變成了像史前怪獸一樣兇殘的野蠻女,她怎麼變的這麼快?哎,這就是女人呀。她們有權利隨時隨地的改變自己。
“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蕓迪一把揪住了季風的衣領。
季風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甚至越笑越開心,笑的蕓迪不知所措。漸漸的,她放開了他的衣領。
“你笑什麼?”蕓迪問道。
季風一面擦著要被笑出來的眼淚,一面努力的忍住從身體裡發出的大笑聲。
“好了、好了,到我辦公室裡說。”季風一面說,一面拉著蕓迪的手。
突然,蕓迪的漲紅的像一個大蘋果。不,說蘋果有些不確切。應該說,像傍晚的火燒雲,羞澀中帶著一抹另人看呆的甜美。
蕓迪迅速的從季風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季風忍不住的回頭看了她,這一看不要緊。他也呆住了,像一隻呆雁,爲傍晚迷人的火燒雲發出最真摯的讚美,甚至,忘記了飛翔。
原來,這死丫頭也有溫柔的一面。
“那個,你怎麼來了。”蕓迪試圖找個話題,打破季風那雙眼睛的停滯。
“啊!”季風趕緊咳嗽了兩聲,立刻將視線轉移到別的地方。
“恩,我來給你送點宵夜。在我辦公室裡呢。”季風說道。此刻的他,被剛纔的美景所驚呆。他這隻呆雁迷住火燒雲後,忘記飛翔,下落了兩百米後,被蕓迪重新拉回了現實中。他擺了兩下翅膀,一面回味著剛纔的美景,一面故作鎮定的繼續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