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預兆的,飄起了小雨,就在我剛剛進家門之後。看著窗外斜斜的雨線,我又憶起曾經與你一同經歷過無數個下雨天,即使我們沒有任何的語言交流,我卻依然深深的眷戀這能夠與你待在同一個教室的時光。而如今,我卻已永遠的失去了與你肩並肩的勇氣,還有資格。
——————————————餘生只擁風和你
“嘿,轉校生!也不知道是男是女?長得帥不帥、美不美?”剛剛踏進教室,就聽見這樣一句。
我把視線投向教室後排的那個男生,他正在和別人津津有味的討論著我,卻不知道我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後。
我慢慢的走近,繞有興趣的聽著,其他同學發現了我的存在,意識到我就是那個他口中的“轉校生”,紛紛嗤笑,不約而同的沒有出聲,期待著我接下來的舉動。
可是,偏偏他接下來說了這樣的一句話,“如果是個女生,無論長相,我都會去追她。”
我驚呆了,這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說,雖然只是個玩笑,卻真的讓我挺震撼的。
我長得不賴,但是因爲性格孤僻的原因,沒有任何朋友,就更別說是有男生追我了!
聽到這話,大夥兒都笑了起來,他明顯是愣了一下,順著他對面的那個人手指的方向轉過頭來,看向了我。
因此,他的臉,也映入了我的眼簾。
他長著一張娃娃臉,看起來年紀很小的樣子,有些小可愛。
他對我尷尬的笑笑,以示歉意。
我沒有理會他,徑直走向第四組的最後一桌、那個安靜的角落,坐下來,從書包裡翻出一本本新的筆記本,用黑色鋼筆挨個兒的寫上我的名字。
我寫得很慢,在別人眼裡是認真。但事實卻是——我在盡力掩飾我的尷尬。
我從小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時常陷入自我尷尬中,然後做一些很正常的事,以此來掩飾我的尷尬,讓自己活在僅有我一個人的世界裡,與世隔絕。
儘管如此,我還是能夠感覺得到,有不少人的視線在向我這個方向瞟。尤其是我周圍的幾個人,他們一邊看我、一邊和同桌或是前後桌竊竊私語,不知是在討論些什麼。
也許是我剛纔的行爲有些太過於冷淡,他們都沒有上前來
我在心裡冷笑,不知道是在嘲笑誰?是我自己還是她們?
不一會兒,就上課了。
第一節是班主任的語文課,只見一個文縐縐的中年男人邁著大步直接走到講臺上,用他那具有威嚴的目光在教室裡環視了一週,最後停留在了我的身上。
“顧曉。”班主任叫了我的名字。
我略顯茫然的擡起頭,全班同學的目光都掃向了我。
“你和李源同學換個位子,坐到第二組最後面那裡,和班長坐。”班主任說,“有什麼問題就請教他,他會幫你的。額…現在就換。”
我沒有說什麼,李源站起來,對我投以一個微笑。
我並沒有迴應,只是默默的站起來,將那幾個筆記本塞進書包裡,我走過去的時候他也剛剛收拾好了,我把書包往桌子旁側的掛鉤上一掛,徑直坐下。
李源也揹著自己的書包,抱著一沓厚厚的書,走過去坐到第四組、也就是我剛纔坐過的位置,一個人。
班裡因爲我們座位的變更,悄悄話也響起來了。
“班主任不是不讓一男一女坐嗎?怕坐出感情!”
“誰知道啊?剛纔班長還說要追她來著。”
……
我沒有聽進去什麼,只是知道了——剛剛那個男生、也就是我現在的同桌,他是我們班的班長,名字叫做秦玉樹,玉樹臨風的玉樹。
班主任開始準備講課,忽然意識到我還沒有課本,“顧曉,你和秦玉樹共用一本書。”
我依舊沒有說什麼,班主任也沒有在意,因爲、他是知道我的情況的。
秦玉樹把書朝中間挪了挪,在書底下藏了一張小紙條。
我本來想裝作沒看見的,可是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情不自禁的拿起來了。
“對不起,我爲我剛纔的行爲道歉。——秦玉樹”
他的筆跡方方正正的,不太像一個高中生的,也不像一個男生的。
我擡頭看見班主任的視線向這邊掃過來,竟下意識的把紙條捏在手心,藏了起來。
旁邊傳來他的輕笑聲,我扭頭瞪了他一眼。
他立刻收住了笑容,卻還在盡力隱忍著笑意。
我不禁懊惱,我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幼稚了?
這一節課上,我並沒有聽進去多少。也許是對這個新的環境不太熟悉,也許是手心裡的紙條太過於熾熱,也許還有一個原因,只是那個時候的我並沒有意識到——已經有了一些感情悄悄發生了變化。
在不經意間,我已經十五歲了。在那個情竇初開的年紀,我始終封存著自己的心,不讓任何人踏入。我周圍的同學,一個個的、已經開始嘗試簡單的愛情所帶給她們的喜悅與甜蜜,甚至許下相守一生的承諾,開始憧憬他們美好的未來……而我,曾給予他們無情的嘲笑,總有一種“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可是,我不知道,在那個時候,已經有一個名叫“秦玉樹”的男生走進了我的心底,並留下了特殊的痕跡。
那……大概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