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瑤從小喝奶吃肉,身體倍棒,吃嘛嘛香,所以人生第一次流鼻血時著實被嚇到了,老師正講著課,低著頭的齊瑤覺得鼻涕在不合時宜的流了下來,拿手去擦,一片紅色,越流越快,白色練習(xí)冊上變成了紅色打底,黑色字體躍然於其上的畫面,齊瑤擡起頭,碰了碰身爲(wèi)同桌的趙懷辛,趙懷辛不比齊瑤感受到的驚訝小,打了報告,起身拉著齊瑤跑向水房。
白色瓷磚鋪面的水池,齊瑤紅色的鼻血一滴一滴流下,趙懷辛用手捧著冷水給她貼額,當(dāng)事人還有心情說著:“趙懷辛,你看這血流出來好像一朵朵蓮花。”齊瑤的想象力總是用在除了寫作文之外的別的地方。
終於快止住了,齊瑤也能擡起頭來,趙懷辛拿著衛(wèi)生紙搓成的小塊紙團塞進齊瑤鼻孔裡?!澳闶亲筮叡强琢餮?,仰頭,舉起右手?!壁w懷辛想起趙琳說的一些生活常識來。
“有用嗎?”齊瑤不太信,但還是照著做了,從那以後齊瑤知道了一個生理常識,鼻腔和口腔是一個通道,擡頭會讓鼻血進入咽喉,淡淡的血腥味讓齊瑤發(fā)誓這輩子不要再吃鴨血,豬血等血類食品。
齊瑤用著自己能用的最快速度跑到了衛(wèi)生間,門被關(guān)上,冷水猛打自己額頭,好在這次只流了一點點,齊瑤擡頭,鏡子裡的自己髮絲被打溼,胸前的白色襯衣也溼了一片,隱隱約約能看見內(nèi)里肌膚的顏色。
齊瑤整理了髮絲和衣服,也只能這樣出去了,門突然被打開,趙懷辛有些用力,衛(wèi)生間的門摔在牆壁上發(fā)出碰撞聲齊瑤都被嚇了一跳。
左邊流血舉右手,右邊流血舉左手,齊瑤舉著右手頭看向天花板,對趙懷辛說:“沒事了,已經(jīng)不流了。”下一秒趙懷辛貼近她,握住齊瑤舉起的右手將她按在牆角,還好齊瑤後背處有趙懷辛的手護著沒真的貼近牆壁,不然會涼到齊瑤。
“你......”齊瑤也不知自己要說些什麼因爲(wèi)別的話也說不出來了,趙懷辛壓根不會接吻,現(xiàn)在齊瑤是最有力的證明人,他沒有技巧,全是感情,雙脣貼近齊瑤的,只會像小狗一樣舔來舔去,這個長達一分鐘的吻說來實在不算享受,齊瑤牙齒咬破趙懷辛嘴脣,他也沒有放開,淡淡血腥味,兩個人都嘗過了,爲(wèi)什麼說長達一分鐘,因爲(wèi)趙懷辛不會換氣,他停下應(yīng)該是他憋不住了,想到這兒,齊瑤低頭輕笑。
“你笑什麼?”趙懷辛將齊瑤單手環(huán)抱在牆角,此刻兩個人的曖昧氣氛已經(jīng)到達屋內(nèi)的天花板處,不過是輕笑一聲,自卑的小狗內(nèi)心都會放大數(shù)十倍。
齊瑤儘量低頭,不與他對視,嘴角的笑容是藏不住的,頭頂趙懷辛在大口呼吸空氣,放在她後背的手是熱的,他的懷裡也是熱的,趙懷辛不會在進行下一步了,因爲(wèi)他沒這方面的經(jīng)驗。
“笑你吻技很一般,這是你初吻?”如同趙懷辛夢裡一般,齊瑤挑著眉,玩味的看著他。趙懷辛有了人生第一次挫敗感,竟是在男女之事上。
“那你技術(shù)也很一般,怎麼不見你主動?!壁w懷辛只能在言語上殺殺她的銳氣,不如說這是一種激將法?顯然他剛纔沒盡興。
“激我?趙懷辛,我現(xiàn)在不吃這一套了。”齊瑤倒是想知道他趙懷辛還能有什麼招對付她,不過在玩弄技巧方面,他從不是齊瑤對手。
二人對視,趙懷辛眼底的慾望赤裸裸,他胸膛起伏明顯,被咬破的脣積滿了一滴血珠從破口處冒出,圓滾滾一個,趙懷辛不醜,甚至可以說得上帥氣,現(xiàn)在喘著粗氣慾望沒得到滿足但是委屈又不敢再主動的樣子,齊瑤甚至覺得性感極了,就在她以爲(wèi)今晚還有第二次接吻教學(xué)時,趙懷辛放開了她,獨留齊瑤停留在原地。
什麼人啊,把人慾望撩撥起來,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趙懷辛這纔是你的激將法吧?齊瑤一肚子氣走出來,軟糯的紅燒肉被她吃得像牛排,咬牙切齒。
吃過飯後,趙懷辛洗碗,齊瑤去洗澡,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嘛,浴室內(nèi)趙懷辛的洗漱用品被擺放整齊,齊瑤一直覺得察覺別人用什麼樣的洗漱用品是一件極其曖昧的事情,因爲(wèi)那是那個人自身味道的來源。好在浴室地面並不光滑如石板,齊瑤才能緩慢移動,經(jīng)過一番自身打理,齊瑤突然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熱氣將她包圍,陡然驅(qū)散今日一天的疲乏,可是齊瑤好像忘記帶換洗衣物進來,難道穿著舊衣物出去?那洗澡的意義何在。
趙懷辛剛洗的衣物掛在晾衣架上,隨便拿一件套上,反正他又不會對自己生氣,況且非?!罢司印薄白鴳巡粊y”所以齊瑤大膽穿吧,沒什麼不對。
齊瑤從浴室出來就和趙懷辛打了照面,一個穿著男子的白色襯衣,一個胸前圍著棕色小熊圍裙,兩人互看,誰也沒覺得彼此驚訝,趙懷辛覺得齊瑤穿他衣服真好看,齊瑤覺得趙懷辛帶圍裙真合適,帥氣多金且學(xué)習(xí)好的家庭煮夫,著實不錯。
給齊瑤收拾的客房與趙懷辛臥室隔著一堵牆,趙懷辛是不愛熬夜的人,就算大學(xué)時明天要期末考試,他也從來沒熬夜複習(xí)過,作息相當(dāng)規(guī)律,能在早上六點起的人不算自律,但能在晚上十點睡的人一定是自律的這是齊瑤的想法。這邊趙懷辛早早熄燈,相反的一方齊瑤都快十二點還翻身數(shù)次,趙懷辛家裡很好,他提供的牀也很好,所以錯在齊瑤身上嘍?絕對不是,有錯都是別人的,功勞都是自己的,這纔是齊瑤的真正想法。
齊瑤光著腳打開了趙懷辛臥室的門,他沒睡熟,今早夢到她時是不願醒,現(xiàn)在她不僅人回來了,初吻給了她,就連人他都親自拐回了家,這真實嗎?趙懷辛不敢睡,怕一覺醒來今日發(fā)生的事纔是個夢。
直到臥室門被打開,趙懷辛打開小夜燈,齊瑤直接把他襯衣當(dāng)成了睡衣對待,她光著腳抱了枕頭來,說睡不著。
趙懷辛皺起了眉頭,因爲(wèi)齊瑤沒穿鞋,地板冰涼,齊瑤只用一個眼神就說服了他,一個你敢不從就完蛋了的眼神。
齊瑤纔不管他,大步走過去,跨過趙懷辛的身體,掀開被子,躺在了趙懷辛右側(cè)。
趙懷辛倒想說些拒絕的話,大腦想說,可嘴上什麼也沒說,齊瑤直挺挺躺著,閉上了眼睛,見趙還辛還不躺下,眼皮也沒擡來了句:“關(guān)燈呀,你不睡了?”
月光透過窗戶撒了點月色進來,現(xiàn)在變成了兩個直挺挺躺在牀上的人,一個睜著眼不敢動的人,一個閉著眼就亂動的人。
地板果然很涼,從齊瑤的腳就能知道,此時興風(fēng)作浪的一隻腳冰冰涼涼搭在趙懷辛小腿上取暖趙懷辛本來穿著睡褲,齊瑤的腳一來,睡褲卷邊都快捲到大腿根上了,他更是不敢亂動,齊瑤襯衣下沒穿別的,被子下他們已經(jīng)靠得很近了,趙懷辛想著他只要動一下,必定貼上齊瑤大腿,所以他不動,他不能,至少不是現(xiàn)在。
“趙懷辛,你爲(wèi)人很君子嘛?真是看不出來?!边@是齊瑤的激將法,對於趙懷辛來說同樣是無用功,他還是不動,齊瑤心裡直罵他是個木頭,翻身過去呼呼大睡。在她睡後趙懷辛也翻過身去,虛虛抱著她,一夜之間,好像什麼都變了,這過去的八年又好像短暫又漫長。
陰雨天最是好眠,陽光也不做打擾,何況齊瑤躺在身邊,但今日不得不起,趙懷清公司有個大項目,他必須親自去談,從八年前原應(yīng)城患病開始趙家花錢就像流水一樣快,趙懷辛深知每一分錢都來之不易,而且他必須要有錢,要超過齊家的有錢,所以就算現(xiàn)在趙懷清已經(jīng)是江州年輕一代中最有潛力,也是最富有的集團董事長,可趙懷辛知道自己還是要努力。
齊瑤十點多才醒,身邊早已沒了人,身上那件兩千多的衣服已是皺皺巴巴,日後只能當(dāng)齊瑤睡衣的命,廚房裡趙懷辛給他留了早飯,可齊瑤起得晚,早飯當(dāng)午飯一樣可以,兩個蛋白,沒有蛋黃,齊瑤是不吃蛋黃的。
手機響起,一箇中年男性的聲音傳來,要齊瑤交幾張免冠照過去,說是登記住戶,齊瑤翻了翻自己的行禮,大包小包,沒有一張齊瑤照片,也對,回到江州一切都要重新來過了。
出了小區(qū),齊瑤閒散逛著,這附近只有一家照相館,看著高檔一些,齊瑤邁步進去,說了訴求,一張紅底免冠照,這家照相館主業(yè)拍新人的結(jié)婚照,但齊瑤運氣好,今天沒什麼人,工作人員帶著她上了二樓,要她等幾分鐘,紅色絨布前一個17,8歲樣子的女孩在拍,攝影師穿著藍色上衣,微微闊形的牛仔褲,相機被掛在她前胸,不到兩分鐘女孩拍完,輪到了齊瑤。
坐到照相館準(zhǔn)備好的米色高凳前,一束光打來,齊瑤把碎髮攏到耳後,攝影師調(diào)整角度,遲遲沒有按下快門,難道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不成?正在齊瑤心裡嘀咕時,攝影師放下了手中的攝像頭,關(guān)掉了打光燈,曼妙身姿映入齊瑤眼中。
“齊瑤,是我?!?